凌老夫人一声抱怨,对后面的安排也没了兴致。 梁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只能看着凌老夫人失望离去。 后来鹤青结束晨间例会赶来,看到梁月形单影只,连忙上前问道:“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 梁月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委屈道:“可能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娘不高兴了。” “是祖母太挑剔了,娘干的已经很不错了。”鹤青深知梁月在外修行数年,头一次操办寿宴,还是会有诸多地方考虑欠缺。 “罢了,你快进屋陪你祖母吧,我再想想可还有补救措施。”梁月把鹤青往里推了推,催促他赶紧进去。 毕竟现在凌老夫人看重鹤青,让鹤青陪在老夫人身边,也许能让老夫人从轻怪罪。 鹤青拗不过梁月,只好绕过大堂来到花园。 此时陈梦然安排了杂耍队在花园表演,凌老夫人也是许久未见过新奇的表演,便寻了个最前头的位置观赏。 看到凌老夫人入座,陈梦然一脸笑意走过来,亲切道:“娘,儿媳特地为您请来了杂耍队表演,您看可有意思了!” “比起梁月让我在屋内听那些人祝贺,你这安排倒更合我心意!”凌老夫人点头夸赞,真要举办各种宴会,还是陈梦然更懂。 反正陈家已经失势,只要陈梦然不再整什么幺蛾子,凌老夫人还是很乐意陈梦然陪在她身边的。 陈梦然还没跟凌老夫人寒暄几句,身后就传来鹤青的声音,“祖母,我来了。” 看到鹤青,陈梦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一直怀疑父亲的死与鹤青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 “晔儿来了,快到祖母身边坐!”凌老夫人叫鹤青坐到身边,介绍道:“这是我们息川城最有名的杂耍队,你应该是没看过他们表演的吧?” 见鹤青坐到凌老夫人身边,陈梦然不想坐过去寻晦气,便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鹤青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他在京城的时候看过的杂耍。但在凌老夫人面前,他还是称自己从未见过。 “这是你嫡母准备的,还算有心。记得我上一次看他们表演还是在六年前呢!” “祖母记性真好,过去这么多年都能记得。” “那可不,祖母记别的东西记不住,记这些有趣的事倒一记一个准!”凌老夫人呵呵笑道,刚才的不悦已经一扫而散。 中场休息的时候,陈夫人溜进杂耍队里。她提前准备了寿礼,想借表演的时候给凌老夫人一个惊喜。 见到陈夫人,杂耍队的大当家走近问道:“凌老夫人身边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城主吗?” “那还有假?”陈梦然虽坚信鹤青是个冒牌货,但同样拿不出证据,只能心里默认他是。 大当家“啧”了一声,道:“不对啊,我之前见过他。” “在哪见过?”陈梦然没有多想,反而数落道:“少议论城主,小心让老夫人的人知道!” “在京城!之前我们去大梁京城表演的时候,遇上一个漂亮公子,当时我还邀请他骑象!”大当家再三确认道:“那个公子和城主长得一模一样,我不可能认错!” “竟有此事?”陈梦然看了眼席位上的鹤青,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中场休息结束前,陈梦然招呼所有宾客来到花园观演。 等人都来得差不多了,陈梦然走到舞台上,对着台下众人说:“诸位,下半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陈梦然一脸得意,直接指着台下的城主,大声说道:“听我一言,台下坐着的城主压根就是冒牌货,他不是凌家的孩子,不配做息川城的城主!” 陈梦然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宾客视线皆看向鹤青,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一家人坐在一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鹤青长得的确不像凌氏子孙。 梁月见情况不对,站起来同陈梦然对峙,“息川城城主只有凌氏子弟才能胜任,而凌晔是我亲儿,陈夫人莫要信口雌黄!” “娘眼神不好,梁月你也跟着一起糊涂!”陈梦然拍了拍手,只见杂耍队的大当家出现在众人面前。 再次见到鹤青,大当家心里更加肯定,台下坐的着的这位绝对不是凌家子孙。 “你来说说,我们的‘城主’是什么来头!”陈梦然自负道。 大当家跳下舞台,走到鹤青面前,笑着说道:“许久不见,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 鹤青靠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开口道:“你是何人?我就今天第一次见你,何来记得一说。” “那年我们在京城第一次见面,可以用惊艳一词来形容。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平阳侯府的公子,大梁王爷的王妃!”大当家说话声越说越大,唯恐在场的人听不见。 “城主身份存疑,还请凌老夫人彻查!”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眼看局势一片大好,陈梦然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娘的眼神不好,可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您再喜欢这个冒牌货,也不能让他当城主啊!” 凌老夫人扭头看了眼鹤青,缓缓开口道:“今日是我寿辰,闹这一出不是在给我添堵吗!” “孙儿明白。”鹤青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扭头看向后面。 一直坐在人群中的桓襄起身走到鹤青跟前,直接拔刀刺向杂耍队的大当家。 那一刀下去,伤口不深。鹤青没有要他性命,但是救回来下半辈子也是半身不遂。 “这就是污蔑我的下场!”鹤青望向陈梦然,接着道:“您一直都对我有意见,见不得我好也不至于在祖母寿宴上闹这一出吧,传出去丢我们凌家的脸!” 看到桓襄提着带血的刀朝她走来,陈梦然一下腿软瘫坐在地上。 “不,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陈梦然不顾形象地爬到凌老夫人身边,“娘,我错了娘,您快救救我!” “原本我念你是我儿媳,一直处处忍让你。正如城主所言,你今天闹这一出是丢我们凌家的脸啊!” 陈梦然打死也不会想到,凌老夫人会这么维护鹤青。以为凌老夫人是真的傻,不曾想到凌老夫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到头来傻的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触犯凌老夫人底线的事。 “罢了,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回陈家去吧!”凌老夫人还是心软,没当众让陈梦然难堪。 家,她还哪有家? 陈梦然掩面哭泣:父亲没了,替她撑腰的人没有了;陈家四分五裂,哪还有她落脚之处? “别哭哭戚戚的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凌老夫人没打算放过陈梦然,是一定要把她逐出凌府。 经陈梦然这么一闹,凌老夫人也没心思参加什么寿宴。她让梁月安顿好宾客,在鹤青的搀扶下回到房间。 “闹这么一出,简直是坏我心情!”凌老夫人表面没有多少情绪,但四下无人的时候,还是变了脸色。 鹤青和桓襄站在凌老夫人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通发泄,凌老夫人看向鹤青和桓襄,“不过今天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感情你们两个胡编身份瞒了我这个老太太这么久!” “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从前的身份已经不复存在,才选择胡乱说了个身份。”鹤青试探性地开口道。 “当初说好的坦诚相待,到头来还是在唬我这个老妇人!”凌老夫人面色铁青,忍着怒火道:“你们哪怕是乞丐出身我都可以接受,偏偏来自大梁,还是大梁皇室,这不等于我息川城也是大梁的领土了!” “这不一样!”鹤青担心凌老夫人多想,只好道出实情,“桓襄已经假死脱身,在此之前我也在桓氏除名。如今我和他都是普通人,和大梁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94章 重回京城如梦中 “此话当真?”凌老夫人对鹤青的话将信将疑,一时间不敢妄下定论。 不等鹤青开口,桓襄当面承认道:“当真。我之前是靖王,后来假死脱身,已经和大梁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了。” “果真如你们所说的话,那你必须留在息川城,从姓凌氏。”凌老夫人对鹤青道。 “从姓凌氏吗?”鹤青瞪大双眼,对凌老夫人的话深感意外。 真的要抛弃原来的身份,真正成为息川城城主吗? “再犹豫也没有用,目前凌家小辈都不成器,只有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不答应也得答应!”凌老夫人态度强硬,不给鹤青反驳的机会。 不仅如此,她连桓襄的身份也考虑到了,“至于你,虽然你脱离大梁桓氏,但顶着这个姓氏我心有不安。这样,你嫁给城主,直接随夫姓!” “啊?”凌老夫人话音刚落,两人便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省得再有人说我把统帅之位给了一个外人。”凌老夫人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你们也别傻愣着了,我向来说一不二。成亲事宜我来安排,婚期等你们朝贡回来再议。” 从凌老夫人屋里出来,两人脑袋都是懵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好像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离奇事,全都在他们身上发生。 “哈,真的是,闹这一出!”桓襄干笑道,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 要说起成亲,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虽说只是走个过场,但真要操办起来,还是很累人的。 “说实话,有点期待看你穿上大红嫁衣,等我把你娶过门。”鹤青捂着嘴巴,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被鹤青一嘲笑,桓襄脸涨的通红,“你不准笑了!” “不行,想想就很有趣!”鹤青故意刺激,桓襄连忙捂住鹤青的嘴巴。 “别以为有老夫人撑腰,你就想着看我笑话!”桓襄直接把鹤青抱起,像抱小孩似的要抱鹤青回去。 “你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不好!”鹤青拍着桓襄的背,不安道:“凌家还有旁支住这呢,别被他们看见了,跟老夫人告状!” “告状就告状,反正是正大光明的夫妻,怕他们做什么!” “我是怕你再被抓去抄写祖训。” 此话一出,桓襄突然停下脚步,松手让鹤青自己跳下来。 “你说的有道理!”想起之前被逼着抄写家规,简直不要太痛苦。 两人一路快走回屋。房门一关,桓襄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扯下衣带。 “不要,太冷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鹤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能先把炭火点上吗?” 面对鹤青的恳求,桓襄充耳不闻,直接用一个深吻堵住了鹤青的嘴。 “点什么炭火,一会我能让你暖和起来。”桓襄说完便抱起鹤青进了内室。 桓襄呼吸深沉,眸中情欲暗涌,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人吞噬;身体不自觉地靠近,节骨分明的手落在鹤青温热的肌肤上,一路向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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