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凌老夫人很是担心,毕竟惹到了大梁丞相,只怕日后息川城哪里做得不够好,他会借机发难。 凌老夫人挽着鹤青的胳膊,两人相伴而行,梁月紧跟其后。 “对了晔儿,再过两个月就是朝贡的日子,你新任城主,还是得带着贺礼亲自去一趟京城。”凌老夫人提醒道。 “祖母放心,孙儿一定要亲自前往。毕竟出了那种丑闻,孙儿还是得亲自拜访大梁丞相,上门赔礼道歉的。” 有鹤青这句保证,凌老夫人安心许多,“晔儿顾全大局,祖母也就放心了。走,祖母在堂中设宴,好好犒劳晔儿。” 看似凌老夫人是个没有心眼的老妇人,但只有鹤青心里清楚,这凌老夫人八百个心眼子,根本没办法跟她斗。 不过这次从陈家手上抢来盐铁经营权,凌老夫人应该会消停段时间。 “地动之后第一次大办家宴,把诸位聚到一起,大家热闹热闹啊!” 凌老夫人率先举起酒杯,圆桌上的晚辈皆站起身来回敬。 鹤青草草扫了一眼饭桌,几乎都是些凌家小辈,长辈的话只有凌老夫人和梁夫人在。 想来他不在凌府的这段日子,凌家也是经历了大换血。 只是一直没有见到陈梦然,也不知道陈家失势,凌老夫人是如何处置她。 好奇归好奇,但鹤青看到梁月能被抬到一个很高的地位,还是打心底高兴。 酒足饭饱之后,鹤青就先扶着醉酒的梁夫人回屋。 凌老夫人也没拦着,反而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一点。 路上冷风一吹,梁月酒醒的也差不多了。趁着鹤青还在身边,梁月讲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陈家主身亡后,陈家如同散沙。你嫡母失势,这几日一直浑浑噩噩。娘见她无心后院事务,就把治理后院的权力交给了我。” “娘,这是好事啊!您现在在后院的地位,仅次于祖母了!” “话虽如此,但这些都是娘给我的,我觉得还是得好好感谢下娘。” “那母亲打算如何感谢呢?” “下个月就是娘的生辰,我想为娘大办一场。但有些事我自己拿不定主意,还希望你能帮帮我。” 梁月既然亲自恳求,鹤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操办寿宴哄凌老夫人开心,省的她时不时的利用他做事。 “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梁月心情大好,握着鹤青的手迟迟不放开。 “娘,还有什么事吗?”鹤青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梁月已经把鹤青当成亲儿子,这次他去边境赈灾,她心里也是担心的很。 “瘦了不少,娘看着心疼。”梁月眼角泛着泪花,恨不得所有苦累都是她来受。 “我没事的娘,休息几天就胖了。”鹤青宽慰道。 梁月一听不高兴了,手指戳着鹤青额头,赌气道:“胡说,你忙起公务来都不休息的,饭也没有按时吃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呀,身边还是缺了一个照顾你的人!” 回想起梁月之前给他安排的虞婆,没好一顿折腾,一听梁月还要给他安排人伺候,吓得鹤青连忙摆手拒绝:“不缺不缺,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别跟母亲顶嘴了,你之前是有一个贴身侍卫,但他现在身为统帅也不好跟你住在一起。倒不如娘给你找一个侍妾,方便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孩儿不喜欢她们,娘别白费力气了!”一听梁月要给他找侍妾,鹤青拒绝得也是相当干脆。 “既然不喜欢,那就还让虞婆来照顾你!” “不用,虞婆也不用!”鹤青连忙拒绝,心里怕得要死。要是虞婆重新照顾他,他可受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梁月急得直跺脚,“娘经常看你不注意身体,也是担心你啊!” 鹤青静下来思索良久,最后还是选择让梁月给他安排个贴身伺候的侍卫。 “那好,梁一会去就给你挑个做事利索的过去!” 送梁月回屋后,鹤青独自一人回到主院。 凌家虽受地动影响,倒了不少房子。但主院和后院的几座屋子抗震效果都很好,只需稍微修缮一下即可。 房间里的装饰还维持原样,每天都有下人进来打扫,房间里一尘不染。 看起来温馨,但鹤青一个人住起来还是觉得冷清。 他有点想念桓襄了,但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桓襄在哪。 自从桓襄知道自己利用他的感情引徐音中计,之后的这些天桓襄一直对他冷淡。一直到现在,桓襄都不愿意出现在他的面前。 鹤青内心确实空虚,在看到梁月送来的侍卫后,他竟鬼使神差地把他留在屋内。 以前除了桓襄,他都抗拒别人亲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赌气,鹤青也没有拒绝侍卫的好心,直接让他替自己更衣。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鹤青坐在床上,望着正在挂衣服的侍卫。 侍卫放好衣服,转过身来毕恭毕敬道:“回禀城主,我叫乐筱,之前是梁夫人院子里的。” 鹤青点点头,招手让他往前走两步。 乐筱很是乖巧听话,跪在鹤青面前,任凭他吩咐。 纠结许久,鹤青还是把人打发出去了,“我一会要午睡,你就守在门口吧。” “是,城主。” 休息了半个时辰,鹤青正要起身。抬头就看见乐筱不请自来,还说要替他穿衣。 乐筱如此热情,搞得鹤青有些局促不安。 他不过下个床的动静,感情这个乐筱还蹲上墙角了。 “还请城主不要赶我走。”乐筱拿来外套披在鹤青身上,一边系衣带,一边说道:“梁夫人让我过来照顾城主,我自然要把城主伺候舒服了。” 要说乐筱做事的确是细致,等鹤青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屋内不仅提前点上了炭火,桌上也早已摆好了茶点和要处理的奏疏。 想到鹤青要独自处理公务,乐筱贴心道:“城主您先处理公务,等傍晚的时候我再来送饭。” 鹤青被乐筱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不出几日面色看着红润许多。 那天鹤青去找梁月商量凌老夫人寿宴一事,梁月见到鹤青的时候,也是连连惊叹。 “十几天不见,长胖不少了!”梁月上下打量着鹤青,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看来乐筱这孩子挺用心的,不如给个名分吧!” 梁月极力撮合他们,鹤青还是扭扭捏捏不愿答应。 正当母子二人各自赌气的时候,桓襄突然闯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这还是鹤青回到凌府第一次看到桓襄,再次看到桓襄,他和之前比要沧桑了不少。 满头碎发不说,下巴上胡茬遍布。要是别人不说他是凌家军的统帅,估计以为他是哪里来的流浪汉。 桓襄仅看了眼鹤青,随即走到他身后道:“城主之前让我留意边境马匪,如今已经有了他们的下落。至于如何剿灭,还请城主与我细谈。” 鹤青看了眼梁月和乐筱,不好意思道:“有些事要处理一下,寿宴的事母亲看着来就好。” “那你快去,要事耽误不起!” 梁月目送鹤青和桓襄离去,忍不住叹了声气,“真可惜,差一点就能让城主给你的名分了。这样你留在主院,就不用看统帅的脸色!” “夫人此言差矣。”乐筱如实相告道:“我一连十几天都不见统帅出入城主房间,想来感情是淡了。” “感情淡了?”梁月听后顿时来了劲,追问道:“此话当真?之前城主跟他感情深厚,为此还顶撞过老夫人。” “的确如此。我知道夫人不支持城主和统帅在一起,我自己会努力让城主看上我的!”乐筱挺直腰杆保证道。 梁月听后,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道:“但愿如此。” 另一边,鹤青跟随桓襄离开,还没走几步路,桓襄就突然停下脚步。 鹤青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撞到桓襄的背上。 桓襄转过身来,抓住鹤青的胳膊,直接把他拽到最近的厢房里。 桓襄把鹤青逼到墙角,双臂一抬,把人禁锢在自己面前。 “不是要说正事吗,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要是不找个借口把你叫出来,恐怕你就要听那个梁夫人的话,把那个叫乐筱的收入房中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鹤青有些心虚,毕竟桓襄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和乐筱在一起。 “你的事我都很上心。” 虽然这些天他躲着不愿见鹤青,但关于鹤青的事他还是一清二楚。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来找我,真不怕我娶了那个乐筱!”鹤青握起拳头打在桓襄身上,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己过得也不安稳。 “我是气不过,因为那件事……”桓襄把头抵在鹤青身上,痛苦道:“说到底那件事我们都有错,只是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桓襄我们和好吧。”鹤青说完抱住桓襄,踮起脚尖在他的额间烙下一吻,等待他的回应。 鹤青主动求和缓和关系,桓襄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桓襄同样抱住鹤青,急不可耐地吻上他的嘴唇。 那就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第93章 为巩地位再使绊 那次相见之后,两人的心结打开。桓襄重新住进主院,逼得乐筱只能回到梁夫人身边。 看到自己亲选的人不受城主待见,梁月只好作罢。 正好凌老夫人寿辰在即,她还是把重心放到操办寿宴上。 这边梁月风光操办凌老夫人寿宴,提前几天就开始着手布置。 凌老夫人知道后也没拦着梁月,正好借此机会减税大赦。反正现在不缺收入来源,还是得多干利民的事。 凌家后院忙忙碌碌,只有陈梦然居住的院子清冷无比。 自从知道父亲丧命,陈梦然就一蹶不振。 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时间久了凌老夫人只能剥夺她打理后院的权利,让梁月代劳。 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可不是办法,虽然陈家势力大不如前,她身为陈氏女儿,自然要为家族谋利。 陈梦然不甘示弱,即便表面上没什么行动,但私底下她已经联系好杂耍队。 每年都是唱大戏,今年改成杂耍,绝对能让凌老夫人眼前一亮。 凌老夫人寿辰当天,几乎整个息川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为她贺寿。 即便她只是深宅大院的老妇人,但她在息川城的地位绝对不亚于城主。 客套话凌老夫人听多了,难免感到无趣。 也许是期待过高,凌老夫人看着屋内乱哄哄的景象,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梁月做事还是太想当然了,这一上午就坐在屋内收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哪尊大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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