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毙家中?昨晚电闪雷鸣,不会是遭雷劈了吧!” “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侍卫亲军统领王延,仗着自己是皇后的表亲,那是作威作福,遭报应也是迟早的事!” “……” “王爷,王延居然是被雷劈死的!”严宾小声说道:“如果是真的,那倒真是老天开眼!” “不见得是老天开眼。” 桓襄端着面碗,神情很是复杂:早朝的时候便得知王延暴毙家中的消息;再加上丞相感染风寒告假在家。真是一夜之间,朝中连少两人。 “反正王延那家伙,平日里结的仇家也不少,怎么死的谁会知道?”严宾乐呵道,“我看他这种人死了就是活该。” “王延虽生性恶劣,但他述职侍卫亲军,皇宫所有禁军都归王延统率。他这一死,官位空缺,只怕是……” “王爷何须担忧。”严宾宽慰道:“无非都是我们这几大家族把控,陛下想要牵制各大家族,只能任用氏族子弟,统领谁当不都一样?” “话虽如此……”桓襄惆怅道:“但本王感觉,这个京城要变天了。” 桓襄所言,道尽了他回京后的一些感慨。此次回京,他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京城。 他想要斩断荆棘,看清楚操控者是谁,但苦于手上连利刃都没有,根本就是身在荆棘之中坐井观天。 此时的平阳侯府,鹤青的安稳日子还没过几天,媒婆的到访打乱了他恬静自在的生活。 这天正好是科考日,荣格也不在,鹤青只能让阿绍出门迎接媒婆。 刚见到鹤青,杜婆婆立马走到鹤青跟前,亲热地拉起鹤青的手,“哎呦,我们荣公子也太好看了吧!” 面对杜婆婆的热情,鹤青一时有些拘谨,但嘴上还不忘说着,“婆婆谬赞了。” “谦虚了!”杜婆婆拍着鹤青的手,真诚道:“我是德叔请来的,所以见到我别紧张,都是自家人!” 听说是德叔,鹤青脑海中立马浮现了德叔的那副和善的面孔,心里不禁对杜婆婆放下了芥蒂。 见鹤青展露笑颜,杜婆婆也放下悬着的心,接着道:“不知荣公子生辰是何时,告诉婆婆,婆婆给你们算个黄道吉日!” 一听“生辰”二字,鹤青一时间愣住了:他不知道荣鹤的生辰是何时,至于他自己的生辰……
第9章 黄道吉日算婚事 自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过过生辰。每日痛苦的折磨,如履薄冰的度日,活着就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去记一个小小的日期? 印象中,他十岁生辰那天,母亲给他办了场鲜花宴,那生辰应该是春天吧。 “荣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杜婆婆伸手在鹤青眼前晃了晃,开口道:“怎么还发呆了!” 杜婆婆说话的声音把鹤青拉回现实,随口说了句:“三月初七。” “王爷的生辰是在八月十九,我想想啊……” 杜婆婆掐着指头算了半天,才开口道:“六月十五,婚期定在六月十五,荣公子觉得呢?” “今天才是四月廿二,未免太赶了点吧?”鹤青反问道。 “不赶不赶!”杜婆婆眯着眼笑道:“日子定下来就可以立马筹备了,而且王爷那的意思是尽快成亲。” “那王爷想尽快成亲,直接照他的意思来就好了,何须来问我的意见?” “诶,王爷说了,还是得问问你的生辰,挑个黄道吉日。” 还黄道吉日!鹤青在心里编排道:尽在外人面前装好人。 “六月十五,我没有意见。”鹤青点头道。 “那好,荣公子既然应下,那老身就先回去了。”杜婆婆笑呵呵道。 “不是还要商议聘礼和嫁妆吗,怎么就走了?”鹤青追问道。 “聘礼已经谈妥,嫁妆嘛……”杜婆婆神色有些闪躲,不自然道:“还需侯爷回来商定。” “既然如此,那长姐有空的时候,我会派人请婆婆来,免得婆婆白跑一趟。”鹤青礼貌道。 “好好好!”杜婆婆看着眼前这位荣公子,心里很是欢喜,“荣公子思虑周全,老身在此谢过荣公子好意了。” 目送着杜婆婆离去,鹤青也离开前厅。 婚期既定,靖王府和侯府都开始操办婚事。距离成亲之日仅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说宽裕也没多少时间筹备。 成亲之前,鹤青是没有安稳日子过了。 今天挑选喜服布料,明天又是一群人上门来量尺寸,短短一个月,最忙碌的竟然是鹤青。 忙碌归忙碌,闲暇之余,鹤青会躺在院中,听阿绍跟他说外面发生的新鲜事。 “听说今年的武状元已经选出来了。” 这天傍晚,鹤青和往常一样躺在院中藤椅上,手上拿着蒲扇扇风纳凉。 阿绍放下冰镇过的水果,接着鹤青的话道:“那人名叫季衡韬,出身低微,但确实是天生神力,文采斐然。” “这天底下文武双全之才不少,他季衡韬能选为武状元,应该还有其他过人之处吧?”鹤青一针见血道。 阿绍点头附和道:“公子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季衡韬固然厉害,但世家子弟出身的学生,并不比季衡韬差到哪里去。” “听说……”鹤青装作不在意道:“侍卫亲军的统领一个多月前被雷劈死了?” “确有此事,如今侍卫亲军统领一职还空缺。” “这样啊!”鹤青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陛下对侍卫亲军统领一职给谁担任,有自己的考量。” “公子若是好奇,属下以后多留意些。” “我关心这个干嘛。”鹤青笑着从碟中拿起一串葡萄,轻启朱唇,咬下一颗葡萄。 目光流转,鹤青将那串葡萄放回碟中,边咀嚼着口中的葡萄边含糊不清地道:“我不过是个久居深宅大院的公子,偶尔听个玩笑罢了。” 鹤青这番举动,阿绍看得痴迷。按捺着心中的燥热,阿绍随便应了一句便要离开。 他生怕再多停留一步,埋藏在身体里的秘密就会被鹤青发现。 “阿绍你走干嘛,帮我捏捏腿!”鹤青趴在躺椅边上,伸手勾住阿绍的腰带,慵懒道:“今天试婚服,站了一天,我腿酸的很。” 想逃逃不掉,阿绍只好匆忙回复道:“属下,属下遵命。” 蹲在鹤青腿边,阿绍用最适宜的力道给鹤青捏腿。 一阵微风拂过,鹤青这下舒服了,眯起眼睛,很快就熟睡过去。 听见轻微的鼾声,阿绍才松开手,起身将鹤青抱起来。 他今天的确是累着了,阿绍有些心疼:天这么热,又要试穿繁琐的礼服。过段日子成亲,天正是热的时候,中暑了可怎么好! 将鹤青抱回房间,安顿好后,阿绍也是一刻不闲,从冰窖运来一大块冰放到鹤青房间。 就这样,阿绍拿着蒲扇,替鹤青扇了一晚上的风,为了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夜间,透过月光,阿绍看着鹤青熟睡的面庞,心里一阵酸涩。 他认识鹤青也有两个多月了,这段日子的相处,他已经习惯时刻待在他身边。 不日之后他就要住进王府,之后恐怕不能事无巨细的照顾鹤青。 嫁进王府…… 阿绍抱着脑袋,顿时有些烦躁:嫁进去之后,要行夫妻之实的吧。 阿绍自然知晓鹤青不喜桓襄,被强迫的贪欢,只会让他的公子受到伤害。 可作为一个侯府的侍卫,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鹤青嫁入王府,从此失去自由。 要是可以,他真想策划一场逃婚的大戏,隐姓埋名,至少能让公子过上自由生活。 真的这样做了呢? 阿绍不自觉地抚摸上鹤青的脸颊,心里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要是把他带到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藏一辈子,就好了。 正当阿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时候,鹤青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绍。 “你这是在做什么?” “属下……” 阿绍连忙将手负在背后,连退了好几步。 “慌不择路了?”鹤青半撑着身子,继续盯着阿绍。 “属下逾矩了。”阿绍连忙道歉,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相处这么久,鹤青自然知晓阿绍那点心思。他靠着这张脸迷住了阿绍,就是想让阿绍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至于其他的感情,鹤青从未考虑过。 “你别紧张。”鹤青起身,站在阿绍面前,捧着他的脸道:“我知道你对我情深义厚,但是我身为荣府的公子,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若是……” “若是我能带你离开呢,隐姓埋名,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阿绍抓住鹤青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鹤青被阿绍这番话惊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阿绍居然动起了带他逃婚的心思。 “逃又能逃去哪呢?”鹤青将手抽回,冷淡道:“若是出逃,天下之大,无以为家。” 见阿绍情绪低落,鹤青只好叹气道:“事已至此,收起你那点心思。” 尽管阿绍心里再不情愿,对于鹤青的命令,他也只能道一声:“是。” 婚期将至,请柬都由专人誊抄完毕,送至靖王府。 按照天朝的规矩,本该由新人一同送请柬至宾客手中。 但自从那次鹤青从马上跳下之后,桓襄就有意地躲避鹤青。 以军务为缘由,桓襄一连多日都不在京中,送请柬一事无疑落到鹤青身上。 这次荣格倒没拦着鹤青出门。但出门前,荣格给鹤青配备了侯府的护卫队,又联系禁军统领严宾与鹤青同行。 天气炎热,以前久居深宫的鹤青哪里受的起烈日的灼晒,还没登门拜访几家,自己就先倒下了。 阿绍赶紧带着鹤青去茶楼纳凉休息,剩下的请柬几乎都是严宾代劳递交。 在严宾将最后一份请柬送往丞相府的时候,阿绍赶到扣下了那份请柬。 “严大人辛苦了。”阿绍朝严宾行礼道:“公子感激严大人,这最后一份请柬,公子想亲自递交。” “荣公子他身体好些了吗?”严宾再三确认道。 “日中的时候有些中暑,现在已经好不少了。而且已经夜幕将至,天已经没那么炎热,公子可以亲自登门拜访。” 严宾点点头,道:“荣公子没事便好。荣公子既然要亲自拜访,本官就先行离开了。当然,本官手底下的兵依旧跟随荣公子左右,阿绍侍卫不必担忧。” “多谢大人。”阿绍谢过严宾,马不停蹄地赶回茶楼。 “公子,请柬。” 鹤青从座位上起身,接过请柬。 姐夫'。” 丞相府位于皇宫附近的上善坊,京城最好的地段,当年宋枝涯中得状元,皇帝亲自赐居。 要说宋枝涯的确是治国理政的贤才,短短几年就从六品小官一路升为当朝丞相。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7 首页 上一页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