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我可进来了啊,而且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数到三就睁眼睛了啊,你该收拾的赶紧收拾。” 在屋里下棋的沈云昭与阿月二人愣在当场。 收拾,让他们收拾什么? “一、二……” 沈云昭看着华南星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扶额打断他的倒数。 “南星。” 华南星听见沈云昭的声音,舒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看着屋里井然有序的一切,与干净整洁的床铺,脸上一阵尴尬。 “额,那个……我也知道,沈大庄主纵然金屋藏娇,我不至于白日宣淫,我这就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嘿嘿。” 华南星一席话说的阿月脸热的像火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云昭拉过阿月的手,将人拉进怀里,挑眉看向华南星。 “要不要我给你也送个美人,让你藏藏娇?” 又摸着下巴说道:“我看非言就不错,长相也配得上你。” 沈云昭戏谑一笑,这话可真是把华南星惹毛了。 “你你你,沈云昭!你再在这大放厥词,以后你的角龙卫再受伤,我可不管啦!” “怎么,我的角龙阁阁主还配不上你啦?你长的这样……俊秀,要不找个非言这样男子气十足的做夫君,恐怕不妥吧。” 华南星再不多言,抄起手里的银针就要扎向沈云昭。沈云昭放下阿月,一个旋身躲开了,二人在屋里追逐躲闪,阿月也忘记了尴尬,一心盯着华南星手里的银针,生怕他一时气急,真的一针扎上沈云昭。 “华神医,你消消气,庄主他只是说笑的……” 一番追逐打闹过后,沈、华二人都气喘吁吁的坐下歇气。 许久不这样玩笑打闹了,华南星与沈云昭一同在烟云山庄长大,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比那个同父异母,一心想除掉他取而代之的弟弟要亲厚的多。 不过自从沈云昭坐上这庄主之位,为在人前保持威严,便很少与华南星玩笑打闹了,华南星在外人面前,也改口叫他庄主。而私下里,仍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 “云昭,那个窦老头的主意是不错,嘉荣教对于用毒、解毒的确有一套。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药。只是汲雪草离开生长之地就会很快枯萎。极北之地到这里是肯定不行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去一趟极北之地,在那直接配药?” “哎呀,我为了你夫人跑一趟倒是无妨,只是我不善解毒之术。而且虽然这汲雪草可以解阿月脸上的毒,但是也需根据他的情况随时调整所配的药材。这其中细节拿捏,还得那窦老头才有把握。” 沈云昭听见“夫人”二字,瞬间沉了脸色, “南星慎言。我何来的夫人!” 华南星知道自己是触到沈云昭的逆鳞了,便也不敢再开玩笑。 眼看阿月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沈云昭心里一阵发紧。接着说道: “如此说来,还要带着阿月亲自去一趟极北之地了。” 阿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昭他,在说什么?带着他,亲自去极北之地? 一双眼瞬间湿润,看向沈云昭。 “云昭……” 沈云昭安抚的拍了拍阿月的手背。 “放心,极北之地而已,又不似火山口那般容易有去无回,不过寒冷些罢了。权当是远游好了。” 又冲外面喊道:“陆秦!” 陆秦片刻就出现在了沈云昭面前。 “庄主有何吩咐?” “去穗禾堂找窦沅,带他亲自去井雀阁。告诉他,阁中宝物任他挑选。条件是:随我去一趟极北之地。”
第19章 权当是个玩意儿 昏暗的房间里,上位的人居高临下的听着下首的人禀报。 “主子,阿月的去向查到了。” 上位的人眯了眯眼。 “这一次不能再妇人之仁了,杀了他!” 下面的人一哆嗦,小心的说道: “这……恐怕现在很难杀得了他。他,他在烟云山庄沈庄主身边。已经成了沈庄主的……枕边人。” “什么?!” “砰!”茶杯应声而碎。 “百里孤月……你真有本事,已经这副模样了,还能勾引到沈云昭!”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上首的人,摆了摆手,回话的人退了出去。 …… 陆秦带着窦沅在井雀阁里已经转了整整半日了。窦沅一整个脚挪不动步的样子,两眼放光的流连在各色奇珍异宝中。 “啊呀,陆老弟,这沈庄主当真让老夫随便挑选?嘿嘿,那我多选几个,应该也没问题吧?”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窦沅之前牛气哄哄,现在在这金山银山面前也变成了这副讨好的模样。 “老窦,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依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得雇辆车把这井雀阁都给你拉走啊?” “诶!这么些宝贝,一辆车哪儿成,百辆车也拉不完呀!” 陆秦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最终,窦沅抱走了一方白玉玲珑盏,一座翡翠嵌宝八面塔,外加一把浮屠沉香扇。 烟云山庄内。 锦儿已经打点好一应行李,陆秦也将车马准备妥当。 这次是沈云昭亲自出行,凤非言带了一队角龙卫跟随前往。一切准备就绪,即日便可动身。 出发之前,沈云昭正准备去到佛堂去向母亲辞行。就见母亲身边的丫鬟白霜,过来传话,母亲要见他。 沈云昭有些意外,母亲很少主动见他,都是他每日晨昏定省前去佛堂请安。今日不知所为何事,竟差人来请他过去。 沈云昭系好披风,抬脚往佛堂走去。 “母亲。” 沈云昭躬身一礼。 方雅蒻端坐在红木椅上,面沉如水。 “昭儿,你这身打扮是要出门?” “是。儿子正要向母亲辞行。准备去一趟极北之地。” “哦?怎么好好儿的,要去那么个遭罪的地方。” 沈云昭微微一愣。母亲甚少过问庄中之事。自从他做了这烟云山庄的庄主,一应大小事宜,都是他自己做主。平时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他说了,母亲听过就罢,从不见母亲多问一句。今日不知为何,母亲对他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关心。 “只是去寻些东西,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母亲尽可放心。” 方雅蒻垂着眼睛,捻动佛珠。突然手下一顿,抬眼看向沈云昭,眼光是令人望而生寒的凌厉。 “昭儿,这些时日我竟不知,这庄中多了个主子。是叫……什么日公子还是月公子的,是吗?” 沈云昭从未想过让母亲见阿月,但也没有刻意隐藏过阿月的存在。在他看来,自己只是有了一个枕边人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像他这样的身份,即使日日美女环绕,豢养小倌,也再正常不过。反而像他这般,多年来一直洁身自好,一个通房都没有,才是奇葩。 这番若不是稀里糊涂与阿月在南馆春风一度,他恐怕还是会继续“守身如玉”下去。 得知那人已经成亲,他更是心如死灰,阿月是他给自己制造的泡影,而如今,他还不愿从中抽身。一旦面对现实,他唯恐自己会被心痛的感觉吞噬。 “母亲,怪我没有同您知会一声,阿月的确是儿子如今的枕边人。不过说到底就是南馆来的一个清倌儿而已。” “枕边人……昭儿,你这个年纪,莫说枕边人,就是妻妾成群也是合该的。只是从不见你有过什么红颜知己,如今却弄个小倌做枕边人。江湖上该拿我们烟云山庄取笑了。” “……儿子也只是一时兴起,全当是个玩意儿,母亲不必介怀此事。至于江湖上,儿子自问,没有哪个人嫌自己的舌头长。儿子还要出门,就不陪母亲闲叙了。” 说罢起身行礼,走出门去。 刚跨过门槛,却与阿月撞个正着。
第20章 我可以骑它吗? 阿月默默跟在白霜身后,心里满是担忧。他知道,沈云昭是什么身份!自己是个南馆出身的,虽原是清白之身,可如今与沈云昭在一起,别人也只当他是个卖的。老夫人作为沈云昭的母亲,怎么会对他没有厌恶呢。 “月儿!你怎么来了这里?” 抬头看见沈云昭正从屋内出来。 “我……” 阿月抬头看向前面领路的白霜。 沈云昭面色一沉,拉过阿月的手,愠怒道: “不懂规矩!我说过佛堂是你不可踏足之地,谁带你闲逛也不能来这。怎么我平时对你说的话都忘了?还不快走!” 话虽然是对着阿月说的,但显然是说给白霜听的。白霜聪明的很,没有多言,默默退了下去。 沈云昭紧紧拉着阿月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他是打定主意,绝不会让阿月见母亲的。母亲之爱子,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阿月这样低贱的身份,母亲一个不高兴,就可以让他死的无声无息。沈云昭想到此处,不自觉的紧了紧拉着阿月的手。 走至回廊外的中院内,沈云昭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路却不见阿月出声。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任他拉着走了这么远。 “月儿?” “……庄主。” 沈云昭皱了皱眉,明明之前调教的很好,阿月都是叫他“云昭”的。怎么突然…… “月儿,你怎么了?” 阿月低着头盯着地面,轻轻勾了勾唇角,忽又抬起头故作轻松的笑起来。 “没事,阿月感谢庄主刚才解围,甚至是救了我一命。” 向上看了看天,转了转之前盛了泪水的眼眸,泪水总算收了进去。 沈云昭看着阿月这副神情,以为是刚才被母亲叫去,有些被吓到了。拉过阿月的身子,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以后母亲的人叫你过去,你尽量找借口不去或拖延,先找人通知我,然后再去,知道吗?” 阿月的心里上一刻仿佛掉进无底深渊,这一刻却又好像抓到了浮木被人救起。 怎么办,他已经深深陷在沈云昭的温柔之中,他开始没那么洒脱,他开始害怕了。 若有朝一日沈云昭不要他了,他真的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刚才沈云昭和他母亲的对话,还言犹在耳。 ‘不过是个玩意儿……’ 是啊,他本来就是这样的角色,难道还妄想走近他的心里吗? 阿月轻轻回抱住沈云昭的腰身。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样举世无双的人……所以,尽管只是暂时的,暂时做一段时间的替身,在他身边,自己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两人坐在出行的马车里,凤非言一行角龙卫,骑马守在马车两侧。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里坐着窦沅还有陆秦。 “我说老窦,你可真是会享福,你这也算是一身的功夫,怎么像个娇滴滴的女人,还要坐马车!我还得陪着你!”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9 首页 上一页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