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屋内众人退下,只留容轩。 天已经擦亮了,那边的事应该已经结束了。 拓拔彦根本就没碰魅奴,给他蒙上眼睛后,就换了人,自己跳窗离开了外阁。那人是容轩从军中找的一个和拓拔彦身形极为相似的男人。只要那人和魅奴做的时候不说一句话,魅奴看不见,那这场戏就能顺理成章。 现在拓拔彦回忆起魅奴那些动作来,也是直反胃,沐浴的时候恶心的他差点把自己搓下了一层皮。 拓拔彦蹙了蹙眉头:“盯好了那边,那个人完事后给他一封厚重的赏钱就让他提上裤子赶紧走人,一刻也不许耽搁,免得误了事。” 容轩一躬身:“是!” 拓拔彦依在榻上,想起凚安跪在雪地的背影就一阵心酸和愧疚。 本来给他下的软骨散今日一早就能解,恰好可以让他错过这一段腌臜事。养心殿派了重兵看守,面上是将他软禁,可实际上是为了护他周全。 想起他流泪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的疼,要不是身后有那几双恶毒的眼睛...... 等事成之后,一定让殇影的那几个人不得好死! 凚安被禁足,拓拔彦又何尝不难受。 夜里醒来,总是下意识朝身边摸去,天冷了,给枕边人掖掖被子,可却摸了个空。 冰冷的床褥提醒着他,凚安不在他床上。失落的收回手后,这一夜,也就再也睡不着了。 用膳时,见他没来桌前,还是含笑回头唤他的名字。 这是却无人回应。 凚安被拓拔彦软禁已有半月余,只是与独守空房,郁郁寡欢的拓拔彦截然不同的光景。 他整日里除了炼蛊,就是挑几个宫人陪他打麻将。 当然,他技术烂得一批。 十局九输。 不过乐在其中。 输了就随便抓一大把金瓜子打赏下人,挥霍一下拓拔彦的金库。 反正是拓拔彦的钱,不心疼。 麻将玩腻了就自己捣鼓捣鼓厨艺,半个月过去,他打麻将的技术突飞猛进,也烧的一手好菜了。 糖醋排骨、粉蒸肉、白灼虾、辣子鸡、冰糖肘子、小炒肉、素丸子、鲫鱼豆腐汤、丸子萝卜汤、红枣莲儿羹...... “唔,好吃!” 这半个月除了最开始那一天有些郁闷,后面他的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拓拔彦没短了他银钱吃喝,他就可劲造,喜荤且喜辣,有时还同小孩子一样嗜甜。 每顿多吃了一碗饭不说,身上也上了些肉,没有之前那样瘦的一摸就是骨头了。 风平浪静二十多天,但是第二十一天时,宫里乱起来了。 殇影的没有死心,在凚安悠哉悠哉哼着小曲沐浴回房后,他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使臣东方穆,脱了大氅坐在自己榻上。 凚安瞬间拉下脸来,“你是怎么进来了?” 东方穆笑笑:“打晕了侍卫.....” “我对你如何进来不感兴趣,一个字——‘滚’!”他指着屋外,“要么老老实实自己滚,要么我就把你宰了从窗户扔出去!” 东方穆仰天大笑,随即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小美人,不要这么凶嘛!我来是给你带好消息的,不听岂不是要后悔?” 能是什么消息? 魅奴有喜了,拓拔彦的种?
第零章 【彦·凚】六 自己要被扫地出门了? 管他一、二、三、四呢,废话真多,找死! 凚安给了他一个白眼,正打算动手的时候他恍然想明白。 这是殇影的奸计!从进献美人到东方穆出现在自己房里都是他们的计谋! 故意让魅奴蛊惑拓拔彦,拓拔彦着了他们的套,现在东方穆趁着拓拔彦冷落自己要对自己下手了。 凚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心里冷哼一声,既然送上门来找死,那就要成全啊...... 他装作无措,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可怜兮兮的,好像马上要哭出来。 “什么消息......是不是,拓拔彦和魅奴......” 东方穆起身,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没错,魅奴怀了龙嗣,看来拓拔彦对你也不怎么样啊,小美人,就凭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得罪了魅奴,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我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如从了我,到时候我保你不死......” 凚安拼命摇头,奋力挣扎想挣脱他的轻薄,他呐喊:“陛下不会的,他不会辜负我的......你骗我,你在骗我,我要去见陛下!” 凚安蹙着眉头,腹诽:这话真腻歪啊,想不到有一天这戏本子里的情话会从自己嘴里吐出来。 不过能膈应到这死鬼也不亏! “真是天真!你家陛下都把你囚禁了一个月了,你还这么向着他!” 东方穆把凚安甩到床上,栖身压了上去,凚安将自己缩成一团,薄薄的寝衣被挣扎时弄得松垮,肌肤露出。红红的眼眶,让人想把他欺负到落泪求饶,看上去格外诱人,而且楚楚可怜。 “你们到底想怎样......别碰我,我好疼......” 东方穆一听,顿时觉得趣味大增,掐着凚安的颌骨,狰狞且猥琐:“娇娇弱弱的,跟个娘们似的,一会儿好好疼疼你!让你爽到哭着求饶!” 他冷笑一声:“都到这份上了,我不介意让你更绝望。我们皇上派我们来,就是让魅奴蛊惑拓拔彦,然后再把你这把刀折了,让他失去臂膀,然后......过了今晚,矜国就是我们的了!” 他扯开凚安的衣服,凚安直往后躲,像个逃窜的小兔子。 “你也别跟这摆出这样一副深情的样子,你家陛下是真的被蛊惑了,他已经不爱你了!他的心,已经不是你的了!” “来吧,让我好好疼疼你,然后送你上路,放心,不痛苦的,我技术很好的,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东方穆刚要下手,却又发现差了点什么? 哦对! 脂膏啊。 想到这里东方穆还讥笑了一声:“呵,你这小娘炮还用得着脂膏吗?应该已经被拓拔彦玩烂了吧......” “呲呲呲......真是的,要不是不爽还真想直接进去。”东方穆心怀不轨,在一旁碎碎念。他抬起身体,将攥着自己衣服缩成一团的凚安晾着,自己下床翻箱倒柜的找脂膏。 可惜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诶?脂膏呢......啊!” 正当他打算站起身的时候,后背一阵剧痛,随即便感觉有液体顺着疼痛的源头往下流。 有人用利刃刺穿了他的身体,在他身体里来回割了几刀之后,将刀刃一把抽出。 无疑,就是凚安。 东方穆僵硬的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只见目光之中,那人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的神色,连方才通红的眼眶,都不见有泪珠的痕迹。 刺这一刀有多么娴熟,多么利落,多么决绝,东方穆想都不敢想,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人,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刺杀自己。 东方穆腾的一下站起身,自己好心要救他,他这个白眼狼却反咬自己一口。 东方穆气的胡子都炸了:“你......你你你!你个烂人!一个娘里娘气的浪货是要反了吗!?” 在声声怒骂之中,一道血光凌厉闪过,谩骂声戛然而止。 凚安猩红的眸子不悦且轻蔑的看着他,抬手,直接将那人舌头割了下来。 恶臭的血液溅到了床幔上,凚安被恶心的蹙了蹙眉头。 他一掌打在东方穆胸膛上,废了他全身的经脉,那人直接被内力打出数丈远,撞在墙上,然后又重重跌落。 那人在地上挣扎着,凚安上前几步,俯下身,寒着声音而又不急不缓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我娘吗?” 东方穆嘴里源源不断的往外吐着鲜血,他在地上抽搐着。 凚安冷哼一声。 “哦~我忘了你现在没有舌头......” 这话是多么平静,就有多么瘆人。 东方穆看着他眸中泛起的微弱血光,只觉得他现在可怕至极。 就似造孽多端,背负千万条人命,满身鲜血从乱葬岗中爬出来的魔鬼。 凚安将一块锦帕放在那人嘴上,隔绝着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 “该问的我都问了,你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了。” “下辈子,注意点儿。” 匕首抵在东方穆脖子上,东方穆惊恐的哀嚎,眼泪都往下流。 寒光一闪,他的颈部被割断,殷红炙热的鲜血溅射在凚安脸上,而这全过程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站起身,将匕首随地一扔,甩甩手,欣赏着地上的尸体。 “蠢货,连套话都听不出来。” “你也配,让我落泪。” 血液洒在凚安脸上、雪白的寝衣上,他抬起头,闭上眼,回忆着刚刚东方穆的一字一句。 过了今晚,矜国就是我们的了...... 什么意思? 不好! “拓拔彦!” 凚安只穿着淡薄的寝衣,外面天寒地冻,他随意披了件大氅,就往拓拔彦寝殿跑去。 凚安火急火燎的推开拓拔彦寝殿的木门。 除了魅奴,一个人都没有。 宫人都哪去了!? 一个两个的都死了不成? 定睛一看,魅奴杵在茶桌边做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包...... “你在做什么!” 茶壶盖打开着,魅奴在往里面倒一些不明粉墨。凚安箭步上前,抓住魅奴的手腕夺过那包东西,“这是何物!你往陛下茶水里放什么呢?你果然......一直包藏祸心!” 魅奴突然嘲讽一笑,随即那歪门邪道的脑子有蹦出什么新奇想法,换上一张担忧急切,且快哭了的身上伸手去抢凚安手中的药。 魅奴哭喊道:“你要做什么?不可以,你不可以伤害陛下!” “来人啊!快来人啊!” 凚安满脑袋纳闷,怎么这家伙贼喊捉贼啊...... 他掐住魅奴的脖子,一把把他按在桌子上。 上一秒还在疑惑到底想玩哪出?下一秒,禁军就破门而入,将凚安和魅奴团团包围。 紧接着走进屋来的人,便是拓拔彦。 拓拔彦身披玄黑银狐皮毛领口大氅,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桌前的二人。 凚安手里拿着一包药粉,茶壶敞开着盖子,壶口还有一些白色粉末残渣。他另一只手则狠狠掐住魅奴的脖子。 魅奴被他掐的脸色发紫,却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夺凚安手中的东西。 凚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好家伙,魅奴这个东西是要栽赃自己啊! 东西在自己手上,自己身上还有鲜血......魅奴这个小贱人还被自己掐着脖子,奄奄一息之际还想着抓自己的手。 这场景无论谁看了,都会以为是自己给拓拔彦下毒,然后被魅奴撞见,弑君未遂,欲图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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