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盛栩舟再赖的机会,也不去玩掀他被子的把戏,直接召了白朔进来侍奉盛栩舟穿衣,自顾自坐在桌边给自己在小瓷盏里倒茶,边等着,直到一刻钟后盛栩舟穿戴整齐坐在他身边,还带着些起床气。 盛栩舟带着气问:“二哥,一早上门为了何事?总不会是恒王日理万机,只能来欺负我这个弟弟…” 盛绥宁表情未变,下手毫不手软,一个爆栗子敲在盛栩舟额头,敲得他揉着额头一迭声地叫着“二哥”。等他不叫了,盛绥宁才正色,顿了顿之后斟酌着开口:“新帝灵前即位不过这两日,但如今离新年不过一月,仍有诸多事宜要忙,年号将改…” 他恰到好处地就说了半句,而后一双眼睛盯着盛栩舟,等他读出未说出口的半句,盛栩舟只记得他说“…离新年不过一月……”,他合计该送与钟随些什么,也知钟随这两日忙新帝登基,该是忙得脚不沾地,倏地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一般瞪着盛绥宁:“二哥你糊涂了?该不会一大早掀我被子,扰我清梦,为的是想要与我商量新帝改年号?” “盛栩舟!”盛绥宁极少直呼他名,吓得盛栩舟身子一颤,却见二哥仍是清微淡远的模样,“糊涂的岂是我,真是不明白,你同我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钟随面上现在还是户部主事,但赵旬方才登基,少不了用他。教你懂事些,别仗着钟随什么都能替你做了,就全推给他。” * 先帝驾崩后忙碌了近五日,将新帝登基这一大事妥善解决了,钟随差人给姐姐府上送了拜帖,未等到正月初一,就提了年节礼上门拜访他一母同胞的姐姐钟清, 钟随的母亲,也就是承恩侯的原配夫人,出嫁时有个外祖家祖传的玳瑁镶玉嵌宝镯,原本承恩侯府也有传给历代侯夫人的传家宝,但那续弦进了府就迫不及待地讨了去,如今承恩侯府上下想讨好他,将那传家首饰传回来,钟随也只充耳不闻。 他这门上得唐突,钟清虽惊讶,但自小一起长大,母亲去世后侯府之中又只有对方能倚靠,自是知道钟随的品性,上门讨要定是心里做足了准备,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随意的,从妆奁压箱底的给钟随翻了出来。 她打趣钟随:“我难得见你这样,怎就连一天也等不了?是哪家的姑娘,莫要将这镯子送出去私定终身,侯府靠不住的姐姐替你将礼数做全,你做官这样久,这点礼数可不能废。” “不是哪家的女子,”钟随接她的话,笑得清浅,“是男子,但我会给他所有该有的礼数。” 他给钟清面前的茶盏里添了热茶,目光直直地看她,软了些语气,像小时候与钟清说话那样:“姐姐可怪我?若要叫我分开,我舍不下他的,儿时你让我出府为你买话本,上面都是这样写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镯子,便也是送与他的。” 那温热的水汽将钟清眼眶蒸得泛红,但她还是笑,也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样抬手摸了摸钟随的后脑: “男子也罢,女子也好,幼时你在宫里当伴读,因得承恩侯府势弱被其他世家子弟轻视,后来母亲去世,继夫人成了侯夫人,更是换了她亲子进宫,为了母亲,为了我在侯府安稳,为了我能够嫁个靠得住的人家,你一日也未懈怠过的…” “你辅佐新帝登基,站到如今的位置,不需要顾虑这样多了,今日能见你向我讨这只镯子,姐姐才真正放下心来。改日若是有这个机会,带他来见姐姐…” 钟随有些意外的抬眼,而后短促地一笑:“那是一定的,让我将这镯子先送出去。” ---- 完结倒计时321🫡
第56章 显历二十七年,腊月十八,大寒,酒自盈樽,金炉炭温,将换新律,柳待阳春。 钟随差盛绥宁给盛栩舟送封云笺,繁复云纹边上上被他用细笔另外勾勒出一朵雪花,盛绥宁从怀里拿出来的时候,盛栩舟眼睛就一刻不眨地盯着它看。 盛绥宁将信塞他手心里,笑他没出息,定国公府娇贵养出来的,怎么被薄薄一纸信就给人骗走了。被盛栩舟大着胆子有来有回地呛回去:“如今陛下搬进宫中,二哥出入皇宫,可不比以前去恒王府那样方便——” 说不过他,盛绥宁摇摇头就走,留了盛栩舟心花怒放小心撕了信封的封口,果真就薄薄一张纸,难怪盛绥宁笑话他, 纸上钟随只留下寥寥几字, 【逢一朵花新,愿小舟来府上共赏】 盛栩舟看完,又将信妥善折了收好,他一面心跳得飞快,一面想的又是可不能让大哥二哥看见这上面写了什么,本就笑话自己好骗了,若是看见钟随就写了这几字,更得笑话他了。 * 钟随府上主子就他一人,盛栩舟从马车下来,便有门口的小厮熟门熟路来迎他,说钟随在房里等着他了。 他许久未曾有这样秘密的时光与钟随亲近了,嘴里挤出些含糊的音节当应付着府上小厮的话,行至主院就迫不及待地散了跟着他的小厮。钟随替他开门,带出一阵屋内燃好的沉水香味道,盛栩舟只一瞬便察觉出来:“大人怎也燃了沉水香,可是从我那儿闻了觉着好?只是这香,连二哥都说好贵…定国公府若是人人像我这样点香,连他都养不起我。” 钟随念着他在寒风里走这样久,拉了他的手去探手心的温度,趁盛栩舟不注意悄悄将那玳瑁镶玉嵌宝镯往盛栩舟手腕上推。 盛栩舟反应过来不对,抬了手腕细看更是一惊,但他不好意思明着推脱,盯着镯子喃喃:“我不习惯戴的,怎么突然想到送我…” “别摘——”钟随拦他,“是我外祖传给我母亲的,原先一直在我姐姐那儿放着,我这回特意从姐姐那将它讨来的。既你不习惯戴那就回去收好,今日别摘可好,就当为我戴一日了。” 他话都说成这样,盛栩舟也不好再拒绝,只觉着手腕平白变得沉甸甸,想着自己空着手来,让钟随白搭进去一个镯子,就掂了脚,仗着四下无人他好放肆,往钟随脸颊亲一口:“等明日我回府,就将府上库房搜刮一遍,不对,得去我二哥的小金库找,给你还个宝货。” 盛栩舟目光盈盈,进屋后热得两颊微红,许是还在为这镯子神伤,说话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钟随捏了他下巴吻上去,将盛栩舟脸上的红再染深一层,分开时唇珠都被钟随吮肿,他别扭地不敢看钟随,只听钟随在他耳边低低地回答:“不用还的,小舟便是最大的宝物…” “这是送与你的,聘礼。” 盛栩舟极为惊讶地抬眼,见钟随嘴角挂着笑,看向他的眼睛里有浓到化不开的情意。他呆着,反应不过来一般,又突然想自己这经不起撩拨的模样一定狼狈至极,很快地将整个脑袋埋进钟随颈侧,他有些羞,但说出来的话是极为大胆的试探:“我听闻,今夜上京又要落雪,大雪封路。大人,我今夜怎么回府呢?” 钟随哑然,心想自己真是寻了个宝贝,却装作听不懂他话里有话的样子笑说:“那小舟便趁雪还没落尽早回府,毕竟你也是听说,这雪还不知何时会来。” 盛栩舟小猫挠人一般地张牙舞爪在他怀里挣扎,就要炸毛的样子,钟随又给他顺顺毛:“既然这雪不知何时会来,那我派脚程快的下人去定国公府知会一声,小舟今日就赏光,歇在我这里可好?” * 盛栩舟沐浴完湿着发梢等钟随的时候,那雪还未落下,冬夜黑得仿佛能将人吞没。 他对预支了一场未知的雪毫不愧疚,只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聘礼”出神,连钟随洗漱完毕坐在他身旁都未曾察觉到。 盛栩舟抬眼看他一眼,嗫嗫嚅嚅:“大人,哥哥…” 他眼神乖顺得要命,钟随只觉着浑身血液都向着头顶上涌,喉头发痒,盛栩舟寝衣间露出的半点细白肌肤都像是冬天融化的新雪,只看一眼便叫他解了心中欲火引发的渴。 钟随倾身下去,寻着盛栩舟的唇,盛栩舟在清醒和沉沦当中浮沉,恍然间还挣扎着伸手,说:“将灯灭了——” 钟随听而不闻,任凭烛光摇曳,将盛栩舟白色寝衣染上层颜色,给他披上了嫁衣一般的颜色。钟随伸手控制住盛栩舟手腕,将他挣扎的手摁下去,不管那玳瑁镶玉嵌宝镯晃晃悠悠地撞在床架子上,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从中间挑开盛栩舟的寝衣,吻顺势一路向下,盛栩舟胸前两点被情欲挑起得早已挺立,难耐地往钟随身上蹭,好似惹了一身欲火,需从钟随身上汲取着水源。 钟随停下动作,见怀中人被欲望折磨成一只讨吃的小狗,攀着他脖子扭动着下身。钟随手往盛栩舟后穴探去,那里果然已经流了水,盛栩舟被他刺激得一口咬在钟随肩头,眼角几乎也要渗出泪水来。 “你好坏…”盛栩舟声音发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音节。 “还可以更坏的。”钟随吻在他胸口,很是顺从他的话,但盛栩舟下身处被他作乱的手折磨得已经快要射出来,他心里骂,骗子。 骗子吻掉他的泪水,确认盛栩舟后面已经足够湿,一下子进去,盛栩舟痒得难耐,伏到他耳边催促:“你动一动,动一动嘛。” 于是钟随很快满足他,叫盛栩舟吃得餍足,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盛栩舟眼底被酒浸过一般地沉溺,失神地只会发出简单的呓语。 他早忍不住射了出来,额头上的汗珠粘住发丝,脱力地靠在钟随怀里喘息。钟随却一副吃饱喝足的轻松样子,唤来府上下人送了热水来给盛栩舟清理干净。待一切完毕,钟随任盛栩舟找了个舒服自己躺在自己臂弯里,他在盛栩舟额角亲亲,笑着对他说:“收了我的聘礼,往后我是丞相,你便是丞相夫人。” ---- 开头化用了《咏廿四气诗大寒十二月中》 下章完结!
第57章 完结章 “可是陛下已经许诺了你?那往后——户部主事会变成哪位?” 盛栩舟急着发问,嗓音却依旧带着哑。他不好意思,毫无威慑力地瞪了钟随一眼,伸伸手使唤他去给自己倒水,胳膊软得连茶盏都不愿接,就着钟随的手饮了口茶缓了缓,盛栩舟才又问他: “那端王殿下呢,他如今是还在宫中被关着?陛下打算好了怎样处置他吗,还有其他皇子呢!” 未来丞相挑了挑眉,似是意外盛栩舟在这种时候还想得到赵暄这号人,但既然盛栩舟问了,钟随想了想,向他解释道:“赵暄本身就有封地,他向陛下自请去了封地,也没有将他关在宫中不允的道理,等不到新年,可能这两日就带着端王妃将启程去。至于其他皇子,他们都未及冠,母家也不像端王一样,并无势力。但防人心不可无,允许他们在上京待到成年,都去了封地就是。” 他一吻印在盛栩舟眼侧,叫盛栩舟像惊鹊一般眨眼,而后钟随又说:“陛下要封我做丞相不假,朝中赵暄那一派的人,不是一日两日能全数清除的——毕竟有肖坤树为肖家积累这么多年,一日倒台也不会全数消失,谁叫你定国公府的爵位已经是超品,陛下不好再提拔你大哥,让我做丞相也不过是能更好地制衡他们。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3 首页 上一页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