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可以还你自由身呢?” 沈瑜静静看着翠儿,她眼中有片刻挣扎,最终还是咬咬唇,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便别怪秦某了。”秦江淮停顿片刻,又开口:“把人带上来。” 瞬间,一个头套布袋的男子便不知从哪儿被人扔了进来,那人嘴上好像还堵了布条,呜呜地说着话。 翠儿一眼便认出来面前人是谁,立马扑上去将男子头上的布袋解开。 秦江淮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把短小的匕首,在手中百无聊赖的把玩着。 见面前两人情意绵绵,秦江淮随意地将手中的匕首掷出,好巧不巧,刺进了那男子的肩膀。 “秦某向来讨厌被人无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第十章 教唆 男子闷哼一声,却不敢叫嚣什么,显然是怕连累翠儿。 翠儿看了看面前的男子,咬紧嘴唇:“公子你别杀他,我、我说。” 秦江淮轻哂,没有理会翠儿,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一旁局促不安的沈瑜:“你想要我信你吗?” 沈瑜不知道为什么秦江淮突然问起来,点了点头。 “你把他们杀了,我便信你。” 秦江淮笑笑,转头看向面前搂在一起的两人,语气有些欢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不说,那便留着下地府和阎王说去。” 他笑起来很好看,如冬日暖阳,丝丝缕缕,令人不由自主的沉醉期间,可就是这张俊美无比的脸,行事做派却残酷至极,如同地狱来的恶鬼,狠戾阴暗。 翠儿顿时慌张起来,不顾形象的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江淮脚边,方才秀色可餐的脸蛋儿此刻也有了几分胭脂粉黛都遮盖不了的苍凉。 她近乎哀求的开口:“公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我也可以不要我这条贱命。” “公子,你放他走吧,这事都是翠儿一人的过错,与他一届书生无关……” 秦江淮不理会,看着她蹭上自己的鞋,冷脸开口:“秦某本来是不大女人的,奈何姑娘弄脏了秦某的鞋。” 说完,他便将翠儿踹了出去,抬眼间满是杀意。他看向沈瑜,眼中满是被勾起的兴趣。 沈瑜颤了颤,看向男子肩膀上插着的匕首,伤口处此时已经涌出暗红血液,滴落满地,染了一地腥红。 他面色变得刷白,瞳孔放大,睫毛颤得更加厉害。他长这么大,做过最残忍的事情就是杀鸡,可现在…却要他杀人…… 父亲说过,要无论何时都服从夫君的命令…… 可…… 踌躇片刻,少年像是下定了决定般,缓步上前,颤抖着伸出手,用力将肩膀处的匕首拔了出来。 虽然秦江淮只是一扔,匕首却深深陷在血肉之中,此刻拔出,原本干净的刀面此刻已经盖了一层血红,还不断有血液滴落,一声一声,仿佛敲打着沈瑜的心脏,令他窒息。 沈瑜的手骨节分明,此刻握着刀柄,将刀尖对准了面前男子的心脏,正准备刺进去,动作却被人制止了。 他面色难看得很,抬起头对上秦江淮时,眼中更是错愕。 “够了,就你那脸色,估计还没碰到人,你就先晕过去了。” 秦江淮淡淡接过沈瑜手中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将面前两人处理掉。 血液飞溅,匕首落地,换来的是两具毫无生机的躯体。 沈瑜死死咬着嘴唇,藏在衣袍之下的手微微攥紧,颤抖得实在厉害。 他那身白衣,此刻又增添了几分朱红,倒不像不谙世事的仙人了,反而像入了魔的正道。 相比沈瑜的慌乱,秦江淮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神色如常,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少年的神态,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微微皱眉,似乎是觉得这两人的血玷污了自己的衣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让人分外不适。 沈瑜脸上已无血色,僵硬地低头看自己被溅上血的衣裳,那些血蜿蜒着,已经流到了他的脚下。 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莫名不适,来不及管秦江淮,便飞速冲出房间。
第十一章 回家 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秦江淮并没有过多意外,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着来。 不等男人吭声,一抹黑影便入了室。 来人正是危凌。 危凌看着倒在面前的二人,有条不紊地收拾起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屋子来。 “外面那群人怎么样?” “主上,那群人正在暗地里交易,其中不乏有敌国奸细。”危凌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的尸体藏好。似乎觉得不够解气,还往两人身上踹了几脚。 危凌:哼,狗男女就该死。 “也是时候出去会会他们了。”秦江淮冷着脸,靛紫色的衣服为之增添的几分风流尽数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忽视的阵阵杀意。 …… 少年走得急,发簪固定的墨发竟也散落一地,如三千瀑布,白衣墨发,美如冠玉,冰清玉洁。 他那双亮晶晶的杏眼,此刻眼眶中却蓄满了泪,看起来格外惹人怜。 沈瑜靠在墙角,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满地鲜血,两具毫无温度的身体,那瞪大了的眼睛,死不瞑目。 似乎都在喧嚣着,喧嚣着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不知是这一幕触动了沈瑜心中哪根弦,他脑中竟浮现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 火光如同缕缕阳光,肆意地侵蚀着房屋的每一寸角落。烈火中,叫喊声不绝于耳,喊杀声接连不断。 似乎有几个人,拿着那叫人一看便腿软的大砍刀,笑意正浓,慢条斯理的看着面前逃窜的众人,如猫捉老鼠,怎么逃,都逃不出猫的手掌心。 画面有些混乱,此刻居然变成了众人笑语晏晏,在庭院中共同嬉戏,岁月静好。 再一闪,那昔日充满欢乐的庭院无处不布满鲜红的血液,从体内喷涌而出,洒向四周,接着凝固、干涸,最终融入泥土,成为养料。 再一眨眼,面前多出个人影来,沈瑜还来不及分出这是现实还是其他什么,站在面前的人便伸出手来。 他说,我带你回家。 家…么…? 少年愣神,手却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握住了那双强有力的手。 他看向面前人,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吓傻了?” 一声冷冽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 沈瑜怔怔地看着面前双手相交,一时半会竟不知方才是他的幻想,还是现实。 鬼使神差的,他抱住了面前的人。 一股冷冽的清香瞬间席卷沈瑜,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秦江淮身子僵住,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颇为戏剧的悬在半空,看起来格外好笑。 他刚出了房门,便一眼看到了缩在墙角的沈瑜,少年面色不佳,神情恍惚,眼中水雾还未消散,我见犹怜,似一只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小白兔。 不知怎的,秦江淮居然走到了他面前,还不受控制的将手伸了过去。 见沈瑜迟迟不肯松手,还越抱越紧,秦江淮冷了脸,语气仍旧不进人情,此刻却带了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和:“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 沈瑜像是大梦初醒般,松开了手,下意识朝后退几步却发现他已经在墙角,已经退无可退。
第十二章 遗诏 “夫君…我……”沈瑜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人扼住般,发不出丝毫声响。 他那所谓的夫君,前一刻还恶狠狠的威胁着他自己。 沈瑜垂眸,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觉心口出莫名生出一股酸涩,他抬起头对上秦江淮的脸,依旧冷漠无情。 仿佛方才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是他的幻想。 不等秦江淮带沈瑜回酒楼看一出好戏,危凌便急匆匆的赶来。 “主上…外面那群……” 他本以为秦江淮一人在这里,没想到角落里居然还多了个沈瑜,到嘴边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 “什么事?” 危凌的性子秦江淮是知晓的,就算是受重伤快休克,他也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么急匆匆的,实在少见。 秦江淮察觉到了危凌的顾忌,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开口。 “我在其中,发现了先皇留下的遗诏。” 危凌一语惊人,秦江淮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让危凌带他前去。 他看了看蹲在角落里的沈瑜,薄唇轻启,命令道:“你也一起去。” 危凌行踪实在引入注目,所以他也只是说了个大概,便闪身进阴影处,背地里保护二人。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落,危凌咬了咬自己的小手绢:他和主上这么多年的信任在外人面前居然不值一提。 危凌:嘤嘤哭泣.jpg 沈瑜没想到秦江淮会让自己和他一起去,毕竟在他眼中,他也仅仅是一枚棋子罢了。 知道的越多,小命没的越快。 沈瑜还是懂这个道理的。 他咬了咬下嘴唇,原本布满水渍亮晶晶的唇瓣此刻出现了个明显的牙印。 旁边的人注意着这边的小动作,不过却并未理会,当下重要的,是那封遗诏。 在内心挣扎许久,沈瑜才试探性开口:“夫、夫君?我…可以不去吗……” 秦江淮并未接话,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带着刀一般,一刀一刀,在沈瑜身上凌迟着。 虽还未开口,但结局却早已定好。 “给王妃送把柄呢,不要么?” “……” 秦江淮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随后便大步流星朝危凌所说的地点走去。 沈瑜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踌躇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看方才夫君的脸色,他要是不跟…怕是见不到晚膳了。 那老鸨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秦江淮与沈瑜的动向,见他们朝这边走来,眉开眼笑,谄媚的凑上前去。 “两位公子,有什么需要老身帮忙的吗?” 秦江淮面容闪过一丝阴冷,随后又迅速恢复了方才在人前的那副风流模样。 “听闻酒楼内还有会场?”秦江淮眉目含笑,丹凤眼中满是笑意,看起来格外蛊惑人心。 老鸨这会倒是没了方才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冷漠:“公子莫不是喝醉了,酒楼中还有会场?老身还是头回听说。” 秦江淮唇角勾起,默不动声的朝老鸨手中塞了几块金锭,随后压低声音:“若是看不上这几块金锭,那也该看在赵府的几分薄面吧。” 他话锋一转,再无之前的风流,反而是使人喘不过气的压迫。
第十三章 面具 赵府,是当今皇后的母家。 赵殇也是赵府进百年来唯一一个当上皇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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