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不等沈瑜回答,秦江淮便恶狠狠地将衣服的那一角扯了回来,他那双黑眸深不见底,此刻还带了几分阴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你该清楚你自己的地位。” 说完这话,秦江淮便甩甩袖子,大步离去,手中攥着的东西露出一角,似乎是一块破旧的玉佩。 少年委屈地低下头,眼眶微红。 夫君…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 男人一身玄色华服,虽整体黑色,看不出什么纹路,但那袖口,却绣着极为精致的金色流云,衣料也是极好的丝绸制作而成,看起来华贵而又不失大气,奇怪的是,那人腰间却别了一块破旧不堪的玉佩。 他快步走到书房,砚台上方搁着还未干涸的墨,足以说明人离开不久。 秦江淮在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随后曲着手指吹了个口哨,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顿时停下一只浑体洁白的信鸽。 它歪了歪头,好像在想男人这次要叫它去哪里。 秦江淮将信塞入信封,绑在信鸽脚上,安抚般的拍了拍,随后将它朝南边扔去。 他从腰间拿出那块玉佩,玉佩说不上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说,那便是平平无奇得别出心裁。 玉佩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成一块无暇的白玉,变成了如今破旧得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玉佩。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物主的细心保存,否则现在在面前的恐怕是一堆碎玉。 秦江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撮着上面的纹路,眼底晦暗不明。 他在边疆数十年,当初可信的弟兄们如今也成了一堆堆白骨,身边处处是为他早已设好的陷阱,只等猎物掉下去,便再无还手之力,成为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 如今这世上,真心于他的,恐怕已经无人。
第七章 难易安 “危凌,你找机会把王妃杀了。”毕竟皇帝那狗东西送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秦江淮朝面前的空气开口。 话音刚落,面前便闪出一个人影,无声无息,行如鬼魅。 危凌穿着一身黑衣,语气没有丝毫感情起伏:“属下领命。” 次日,沈瑜便被下人连拖带拉地进了马车。 少年刚被人拖拽,此刻发梢凌乱,似乎是被人拽痛了般,眼圈红了一片,看起来呆呆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他低下头嘟囔了几句,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衣角,僵硬着脖子抬起头,看到的便是秦江淮不紧不慢喝着茶的模样。 “不坐?”秦江淮没抬眼,还是那欠扁的语气。 沈瑜眨眨眼,有些犹豫地看了看他身边的空位,又看了看他对面堆满东西的座位,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秦江淮旁边坐去。 他在沈府时鲜少被准许去外边,尽管只是坐马车,沈瑜却像个小孩子般不停地看向周围,如同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好玩具。 沈瑜偷偷瞄了秦江淮一眼,撇撇嘴,也不知道夫君要带自己去哪里。 于是他主动凑近秦江淮,一双杏眼水汪汪抬头看向他:“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秦江淮不动声色地往里面移了一下,自动忽视沈瑜那双可冷兮兮地眼睛:“酒楼。” 沈瑜眼睛亮了亮,又朝秦江淮的位子挪动:“夫君这是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秦江淮淡淡看亮他一眼,并不想对这个便宜媳妇多说一句话。 见秦江淮不答,沈瑜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你的手脚不想要了?我说过,你该清楚自己的地位。” 说完,也不等沈瑜回答,外面的小厮便先开口了:“王爷王妃,到了。” 刚下过雪,冬日的阳光少见,此刻却高挂于空。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两人陆续下了马车,面前精致的建筑上挂着一个黑金牌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难易安。 秦江淮今日穿了件靛紫衣裳,衣服上绣了只栩栩如生的仙鹤,袖口处也镶嵌着流苏,外头穿了件银白外袍,配上那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格外勾人魂魄。 沈瑜样貌自然不输秦江淮,一身白衣胜雪,五官好像被人精致雕琢过,找不出丝毫不足之处。 此刻两人站在难易安门口,街道人来人往,不少人都被这两位公子吸引,纷纷驻足观望,窃窃私语着。 一人满身戾气,一人温文尔雅,此刻站在一起却显得格外般配。 大周并没有规定只能异性相恋,因此,人群中有男有女,但更多的是在感叹二人的般配。 还不等他从一堆人挤出去,便被秦江淮拉着走进了酒楼。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位不好惹的公子有些眼熟?” “该不会是秦王吧?毕竟秦王今日才凯旋而归……” 此刻两人早已进了酒楼,自然没能听到人群之中对于他们二人的议论。 “大爷~下次再来啊~”老鸨捏着手中的帕子,伸手将面前玩得尽兴的人送了出去。 楼内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美人正对着进来的客人眉目传情,个个婀娜妖娆,令人难以抗拒。 沈瑜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花天酒地,有些不知所措地抓紧了秦江淮的手。
第八章 玩得挺花 酒楼装饰得华丽,入目便是用上好的木材雕刻而成的楼台,随处可见金子做成的装饰品,更加体现了酒楼主人的壕无人性。 楼台上此时站着几位面容姣好的姑娘,手持琵琶,舞姿轻柔,一颦一笑,令人魂牵梦绕。 “夫君……这不好吧……” 沈瑜声音软软的,此刻一张宛若天仙的面庞却皱起了眉头。 秦江淮轻笑一声,这会儿倒没了方才在马车里的戾气,痞里痞气的,不像沙场厮杀的王爷,倒像一位浪荡公子哥。 老鸨余光瞥见两人的穿着,从业多年,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人非富即贵,连忙挂上笑,凑到两人跟前,心想这生意可不能轻易放过。 不料,冷不丁听到了沈瑜的那一声夫君,笑容微微僵了僵,没想到两位公子看起来这样,玩得还挺花。 只一瞬,老鸨便恢复如常,像这样的,她见得多了去了,只要银子管够,其他什么,可就不归她管了。 秦江淮见老鸨过来了,便朝她扔了一锭金子,眼角含笑,语气吊儿郎当:“把你们这最好的给本少爷安排上。” 老鸨那张脸笑成了褶子,满脸笑意地接过银子,忙不迭地将二人往里边请。 “翠儿,给两位公子奉酒!” 老鸨话音刚落,一位身着青衣的姑娘便立马上前。 翠儿是难易安的头牌,容貌身材无疑是楼中鼎鼎有名的,平日里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求她青昧,现如今却被老鸨叫来伺候他们两人,可见老也是给足了他们面子。 秦江淮将一旁倒茶的翠儿揽入怀中,语气轻挑:“美人奉酒,实在令秦某心疼啊。” 他欣长的手指捞起一旁的酒杯,半举在面前:“不如…跟了秦某?” 话毕,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瑜在一旁坐立不安,不知如何面对面前拿着葡萄喂自己的美人。 他下意识朝秦江淮那边望去,却看到了他那副风流模样,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下意识张了张嘴。 谁曾想那拿着葡萄的姑娘却乘机将葡萄塞入他口中,借机半个身子靠在了沈瑜身上。 他没想到那姑娘会如此,瞬间满脸通红,连带着耳根子也红了大半,啪地一下站起身来,有些结巴:“我、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迅速跑了出去。 秦江淮眼中的笑意不减半分,搂着翠儿的手松了几分,低头不知说了什么,怀中的美人顿时面红耳赤。 而后,他却转身跟随着沈瑜走了出去。 酒楼后门。 少年脸颊泛着微红,耳根子的红意退了几分,他微微垂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妃你放心,我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你就放心和王爷出去吧。” 今早芍药就神秘兮兮地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刚说完不久,一群下人便将他围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被拽上来马车。 沈瑜攥紧了衣袖,芍药前些日子给他的药还在身上,她…是叫自己趁这个机会下药吗? 下春药?
第九章 凌虐 “这些手段你不是早就熟记于心了吗?在这装什么清纯。”秦江淮看都没看沈瑜一眼,讥讽出声。 沈瑜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将头偏向一侧。 秦江淮倒是不满足看沈瑜这副沉默的样子,他走到沈瑜身边,大力将他偏向一侧的头掰了过来。 他身高约八尺,比沈瑜高了足足一个头,这个动作,使沈瑜不得不抬头看着秦江淮。 男人气场强大,一身戾气使人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克制手上的力度,致使面前那张白嫩嫩的脸蛋上被掐出来一块红印。 少年那如同小扇子的睫毛轻颤,似乎是被掐疼了,退后一步想逃离男人。 可沈瑜哪里是秦江淮的对手? 刚退后一步,擒住他下巴的手力度又增大了几分。 对上秦江淮那双没有半分情感的黑眸,沈瑜没来由得颤抖了一下。 “怕我?” 秦江淮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那双惑人的丹凤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吐出的字却没有半分情感:“今后,可有你好怕的。” 沈瑜呆呆地愣在一旁,下巴被秦江淮擒得生疼,泛起淡淡的红,一双杏眼不知何时泛起了层淡淡的水雾,看起来格外惹人怜。 突然,秦江淮松了手中的劲,随后欣赏了会沈瑜那愣神的模样,又换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沈公子还不快点,阻碍了本公子找美人你担当得起吗?” 他余光瞥了瞥周围,朝沈瑜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自己回去。 沈瑜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显然不想和秦江淮离太近。 少年肌肤似羊脂玉晶莹剔透,一按便起红印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中蒙了层水雾,波光潋滟。方才还白净似雪的衣裳也不知何时染上了尘埃,头发也凌乱了几分。 秦江淮进了间厢房,正坐在客房内的正是方才的翠儿姑娘。 翠儿姑娘端坐在塌上,见秦江淮进来时,眉眼见是掩盖不住的激动,但一切,都在沈瑜踏进屋子后变了。 她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看向二人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慌。 “秦某无意冒犯,只是形势所迫。”秦江淮看着坐在床榻前的翠儿缓缓开口,“事成之后,秦某必有重谢。” 翠儿张了张嘴,涂了口脂的嘴在红色床帐的衬托下格外娇艳欲滴,双目透出淡淡疲惫。 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公子请回吧,翠儿什么都不知道,要问其他的,还是找妈妈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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