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下毒吗……”
第三章 误入 沈瑜喃喃着,虽然昨晚将军确实对自己不好,但是他也不想要他去死…… 皇上的命令…要是违抗了我估计会被处死吧? 可将军…… 将军才刚刚与我成亲,也算三叩九拜过的夫妻…… 现如今,我却这样,实在对不起将军。 正在他左右思虑时,芍药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一些清淡的食物。 “芍药姐姐,你过来一下。” 沈瑜也看过不少话本子,在话本子里,皇室那些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会朝自己的兄弟下毒药,没想到,他居然也碰上了这种事…… 幼时娘还不让他看话本子,说里面都是骗人的,现在看来,话本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应该怎么下毒?” 芍药默默捂了把脸,看来沈家嫡子,是真傻,但凡是装的,眼神里都透露不出这种清澈的愚蠢。 她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包东西,郑重地递给沈瑜,随后开口:“这是春药,至于怎么做…就看夫人你的本事了。” 沈瑜接过这一包春药,之前看过话本子里的场景陡然显现在他眼前。 话本子上都是先骗人喝下春药,然后弄晕他再灌药…… 色、色诱? 沈瑜想到这里,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芍药识人不再少数,看沈瑜那副样子,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没有权利干涉他的选择,只要最后成功给秦江淮下毒,饶是再离谱的方法,她也不会过多评价。 芍药看着沈瑜将春药放好,开口:“夫人先用膳,再不用膳的话,就要凉了了。” 虽是用膳,但沈瑜始终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骗秦江淮喝下春药。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试图将下药、下毒一事抛之脑后。 “将军…”沈瑜用完膳后,才想起自己还没见过秦江淮,便准备询问芍药。刚开口,他便觉得这个称呼不太合适,连忙住了嘴。 这样叫会不会…太陌生了啊? 沈瑜呆呆地想着,随后鼓足勇气,糯糯开口询问:“夫、夫君,他现在在哪?” “王爷在前厅。” 芍药话音刚落,沈瑜便立马起身离开。 秦王府被主人装饰得金光灿灿,门框上镶嵌着银边,细看,还能发现那大门是用上号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的。 昨日那些红艳艳的装饰已经撤去,恰好昨夜又下了雪,府中看起来一片萧条。 比起沈府,秦王府很明显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沈瑜兜兜转转了好些时辰,才找到了芍药所说的前厅。 王府的构造和其他的府邸不同,别人入门便是前厅,而它的前厅却设在偏僻处,入门反而是陶冶性情的花园。 不等他踏进去,便听一声冷哼,随即而来的是秦江淮那一贯清冷的嗓音。 “李大人今儿怎么得了空来府上?莫不是得知本王手握重兵,上赶着来给本王扣‘乱臣贼子’的称号吧?” 沈瑜的杏眼微微睁大,没想到自己刚来就碰到了这种事,正踌躇着进还是不进,另一道声音也随之而来。
第四章 狡辩 “王爷刚刚班师回朝,我一介小小文官,自然管不到王爷头上。” “如今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秦江淮冷哼一声,自是不相信这番说辞。 李清昀,是当朝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不像朝中那些腐败的官员般是靠背景上来的,恰恰相反,他全凭自己的实力。 他和秦江淮在朝堂上向来不对付,沈瑜有些不解,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搭上关系的。 若是真如李清昀所说,朝堂上,多少人想着巴结他,他怎么就偏偏找了自己的死对头呢? 少年垂着头,认真地思索着缘由,身边冷不丁冒出个声音:“王妃听够了吗?” 这声音,他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方才在屋内同李清昀攀谈的秦江淮。 少年瞬间原地石化,良久后,才像是接受事实一般,僵硬地把头转了过去。 沈瑜咬着嘴唇,不太敢对上那人的视线,颇有几分做贼心虚。 “夫君……”你听我狡辩! “我、我只是恰好路过,没有看到什么,更没有听到夫君和…”沈瑜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继而又开口:“和李、李大人在商量什么不正当之事…” 秦江淮挑挑眉,一反常态地笑笑,随后渐渐靠近沈瑜身侧:“哦?那王妃你说,你听到了什么不正当的事?” 秦江淮一字一顿,热气伴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沈瑜的脖颈处,惹人不自觉心跳快了几拍。 “我……” 似乎是料到了沈瑜不会说,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自己这位王妃打的是什么心思,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罢了,这样也好,让这两个互相试探试探。 他脚下生风,朝前厅进去,示意沈瑜也进去。 见沈瑜迟迟不跟上来,他倒是不解,方才明明趴在门边听了那么久,现在让他进来,还不乐意了? 事实上并非如此,本来沈瑜已经做好了让秦江淮拎出去的准备,没想到不但没有拎出去,还让他进去…… 王爷…今天莫不是吃错东西了? 明、明明昨天晚上还那么粗鲁地对他…… 注意到秦江淮投过来的毫无感情的眼神,沈瑜不由地打了个寒颤,随后麻溜地乖乖跟在他身后。 秦江淮常年习武,身形自然高大,加上沈瑜营养不良,本就比常人要弱小些。此刻沈瑜跟在他后边显得格外弱小,束手束脚的模样,倒是像极了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白兔。 纯真,而又无害。 虽有疑惑,但也只能暗自在心里想着,就这么想着,居然也没注意到面前的人停下了脚步,一个不小心,碰上了个硬实的东西——那是秦江淮的背。 不等他抬头看看秦江淮怎么了,迎面看见了一位眉星剑眼的青年,青年一身绿衣在身,精致雕刻出来的眉眼虽柔情,却又一丝说不出来的冷意。 这…就是王爷说的李大人吗? 沈瑜一时之间忘了收回视线,就这么赤裸裸的盯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似乎察觉到了般,微微抬眼,扫过沈瑜,落给他一个眼刀。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青年有些愕然,随后立马朝沈瑜道:“王妃近来可安好?在下李清昀,方才多有得罪…还望王妃宽待…”
第五章 豪赌 沈瑜低着头,仔仔细细地将见过的人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一个和李清昀相匹配的。 他伸手扯扯秦江淮的衣角,以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朝他说道:“夫君 ,这个李大人怎么神神叨叨的……我都不认识他,他为什么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秦江淮无声冷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似乎要透过这一层躯壳,看透在那之内的灵魂。 李清昀看着沈瑜,迟迟没有开口。 “怎么?李大人方才还句句有理,现如今倒还沉默不语了。” 李清昀没有理会秦江淮的冷嘲,嗫嚅片刻,才像下定决心般开口:“王妃可曾听闻‘难易安’?” 沈瑜点点头,不理解李清昀为什么问起这个。 他虽整日被沈家人限制行踪,但对外面的事却知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难易安”这种已经到了大街小巷、人尽皆知的地步。 难易安,顾名思义,世事难料,人难活,事难安。 而“难易安”,则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不因别的,只因楼中美人如云,佳肴美酒更是数不胜数。 可一座寻欢作乐的酒楼,用这名字,属实奇怪。 李清昀见他点头,才又继续说:“难易安中的美人,并不仅仅只有娼姬一说,反而个个身怀绝技。而难易安得名,也不只是表面,而是内部一条条各行各业的产链。” 李清昀刚说完,秦江淮就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肆意开口:“如果李大人说的都是这些无趣之事,那便请回吧。” 青年被秦江淮呛得愣了一下,道:“自然。将军我想说的是,在这之下,有你最想要的利益,也并不只是利益。” 沈瑜眼睛登时便睁得大大的,一副被勾起兴趣的模样。 站在沈瑜身侧的秦江淮默默观察着沈瑜的反应,见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与皇后有关。” 李清昀一语惊人,秦江淮收回自己懒洋洋的样子,正色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难易安’酒楼背后是由皇后一手策划的,楼中女子个个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说是酒楼,却连敌国的生意也都掺着做。” 李清昀微微眯起眼睛,又开口:“说白了,就是一个掌握各方一线信息的不正道,官府衙门近年来多出来的案子,和‘难易安’或多或少都有干系。” 秦江淮眸色冷了几分,片刻之后朝李清昀的方向一笑,宽大的手掌半方在空中,待李清昀说完,才不紧不慢地鼓起掌来。 “李大人说得好!不过,本王最想要的,连本王都不曾知晓,倒是大人,何时有了看透人心之术?” 他一身黑衣张扬此时笑起来,竟少了几分醉卧沙场之感,反而多了几分妖魅之意。 “大人可知道,我和皇兄向来一心。今日之事,我若是说出一个字,李大人的头便可寻下户人家了。” 李清昀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他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在赌。 一场关乎性命的豪赌。
第六章 回忆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 沈瑜听李清昀说了这么多,一时半会有些理不清。察觉到那二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他默默退后了一步。 他刚刚抬脚,便被旁边的人拽了过去。 “王妃这是想去哪?” 沈瑜连忙摇头,怕面前人不信,还连忙将自己身子往秦江淮那边侧了侧。 不知僵持了多久,李清昀先泄了气:“听闻明日‘难易安’会现五年一遇的花节,到时候各行各业的都会到。” 说完,他定定地看了看沈瑜。 少年面带疑惑低着头,此刻正捏着身边人的衣角。两人凑得极近,皆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面容,站在一起有种说不上来的般配,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王妃,我们…是否之前见过?” 沈瑜闻言,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就差把否字写在脑门上了。 秦江淮撇了李清昀一眼,薄唇轻启: “看来李大人是没事了。来人,将李大人送出府。” 话毕,几个小厮便一拥而上。 “不必麻烦将军,李某自己会走。” 他冷哼一声,逃似的大步出了门。 不知是不是沈瑜的错觉,他好像看到了李清昀衣袖之下微微攥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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