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砚,凉夏说你病了,身子感觉可还好?” 只见他一身黑色衣镶金袍子,冰冷明澈中带着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将门傲气。 带着旭日的微风扬起黑发,打在他举世无双的面容上,只需一眼,便不会忘记。 这是他曾经爱慕的少年郎,萧聿则。 可早已经回不去。 四目相对,楚砚星仰头看着萧聿则,嘲讽一笑:“这就是将军府的教养?” 萧聿则一怔,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随后还是上前一步,眸色带着担忧,伸手想要探探他额间的温度。 可却被楚砚星挥手制止,攥紧云袖的手紧了又紧。 他看向萧聿则腰间所系的暗金腰带,那是他曾经绣了很久送予少年的礼物。 正当萧聿则疑惑时,楚砚星抽出萧聿则手中的佩剑,拨剑划开了男人腰带—— “萧聿则,下次见了孤,要行礼。”
第18章 日色渐暗,一片乌云飘来将太阳遮蔽。 萧聿则怔怔看着腰带断成两截,散在地面。 他抬眸,眸色之中终是染上了愠怒,也是第一次唤他全名:“楚砚星,这是你当初不惜将针眼扎满了手绣的腰带。” 少年近乎咬牙,不断提醒着楚砚星曾经的痴情。 楚砚星攥紧了手中少年的剑,眸色渐冷:“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断了便断了。” 就如他曾经最为珍视的感情,早就该断。 孽缘而已。 楚砚星将剑放回萧聿则的剑鞘之中,转身离开,一秒都不想多呆。 可刚走没几步,又被男人拦下。 萧聿则低着头看他,缓了半会才说:“小砚,你不是生病。你是同我生气。” 少年慢慢将头低下凑近,去探他的眼底的神色:“我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云袖下的手慢慢收紧,熟悉的温热气息打在他的脸上。 楚砚星一把推开萧聿则,冷了声:“以后别再见了,萧聿则。” 他看着他,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决绝:“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 说完,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独留下萧聿则愣在原地,忘了接下来要向殿下行礼拜别。 …… 皇宫。 楚砚星走在蜿蜒宫道上,周边路过的侍卫宫女纷纷行礼,他却只看着坤宁宫的方向,步步匆匆。 母后、父皇…… 重活一世,小砚绝不再痴迷于情爱,绝不让你们凄惨死去。 等到坤宁宫,一切景象仿佛都未改变。 楚砚星奔跑在母后的宫道前,一遍一遍喊着:“母后,小砚来了,母后!” 直到他站在宫门前,看到宫门再一次被打开。 他的母后一身明黄宫装,端庄贤淑的模样让楚砚星瞬间红了眼 他奔到皇后面前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声音哽咽:“母后,小砚好想你。” 皇后被儿子突然其来的哭腔吓了一跳,蹙着眉头将人仔细打量。 “小砚,你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该学着有皇子的样子。” 说着,皇后挥手拍去他身上一路带来的落花:“你看看历朝历代,哪有皇子像你这样还活蹦乱跳的。” 熟悉的教诲再重现在耳边。 楚砚星收回眼泪,缩了缩发红的鼻尖:“母后,小砚知道了。” 他拉住母后的袖子,故意道:“母后,小砚想吃你做的桃酥了。” 皇后无奈摇了摇头,只得吩咐下去,替楚砚星备好食材。 …… 寝房之中。 楚砚星端坐在榻上,啃着母后殿里的青枣。 门口处,皇后挽着广袖而进,手上似是还沾着少许面粉。 “小砚,你可有中意的人?” 殿内熏香袅袅,日光透过窗桕铺撒进来,映在楚砚星手边的书卷。 他敛眸,将书卷扔到一旁,强扯出一抹笑意:“母后,小砚不想成亲,就陪在您和父皇的身边不好吗?” 皇后看着任性的儿子,叹了口气:“这还好是你父皇正在御书房召见大臣议事,没空来管你。” “不然若是让他听到了,小心你下个月的月俸又要被罚没。”
第19章 楚砚星低眉一笑,是啊。 这个时候的自己经常没个皇子样,老是在外面闯祸,惹得父皇头疼不已,但又不舍得打他,只能扣他的月银。 可父皇却不知道,他早就在外面置办了产业,每月也不靠月银来活。 当然这事,应是要瞒得死死的。 楚砚星抿唇一笑,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 下一秒,一声温厚的声音从房外响起:“朕的小砚又来你母后这要点心吃了?” 熟悉的声音让楚砚星差点落下泪来。 他别过头,就看到一身明黄龙袍踱步走来,眉眼间没有死别时那般深刻的沟壑。 也不再对他说:“小砚,快走……” 如今,他就陪在父皇与母后的身后,再也不走。 可饶是如此,楚砚星不敢忘记,当初所有结局的罪魁祸首! 他瞬间冷了脸,看向皇帝:“父皇,您刚刚是不是见了御史陈冠宝?” 皇帝一怔,眼睛闪过一丝诧异:“小砚怎会知朕适才所见之人是御史?” 话落,楚砚星心中一紧,果然是他。 变成魂魄跟在萧聿则身边多年,他自是了解许多从前自己不知道的前尘往事。 比如御史陈冠宝,就是当年在父皇耳边吹耳旁风,陷害萧老将军的人。 重活一世,他绝不会让一生为国尽忠的萧老将军再惨死在君臣猜忌之下! 楚砚星紧了紧手,眼含认真:“父皇,此人心思有异,您多提防着些。” “哦?小砚怎知?”皇帝反问。 楚砚星自是无法将重生这种事情托盘而出,先不说父皇不会相信,只怕会将他当做是得了什么癔症,徒增忧心。 更何况,若是父皇真知道萧聿则前世因为萧老将军而反,萧府上下怕是都难逃一死。 楚砚星垂眸,只道:“小砚前几日见御史总出入清华楼会友,且这些友还都是朝中居要旨的官员,小砚是怕御史有其他的想法……” 话落,皇帝骤然正色起来:“小砚所说当真?” “父皇信不过小砚?”楚砚星蹙眉,撒娇般拉扯住皇帝的衣袖。 皇帝摇了摇头:“我朝历来最忌结党营私,小砚所言若为真,此事绝不简单。” 说罢,皇帝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便匆匆又回了御书房。 …… 楚砚星回到祈王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铺落在大地,将屋檐瓦片染得金红一片。 没有冰冷,没有杀戮,也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和心上牵挂的人。 一切岁月静好的气派。 楚砚星阖眸,就听身边的凉夏疑问开口:“殿下,御史大人当真结党营私了?” 闻言,楚砚星掀眸,看向凉夏:“是。” 或许所有人都疑惑,因为御史从陈冠宝石出了名的京城清流,立下无数造福百姓的功绩,是天下无数读书人争先效仿的人。 可如今他若是被做实结党营私,无疑是对天下莘莘学子的怦然一击。 楚砚星看着错愕的凉夏,敛眸一笑。 谁也不知道那张端着好人脸的皮囊下,装的是什么样的黑心肠。 但既是他知道了,便不能任其发展下去。 萧老将军,他必须要救!
第20章 萧府,习武台上。 少年萧聿则一柄长戗,挥斩而过,微风带起他的衣角,丰神俊朗,意气凛凛。 与他一同习武对战之人是军营之中最好的手,可也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运气时,萧聿则的脑海之中闪过白日里楚砚星冷漠的眼神。 黑眸晦暗,一个回旋,手下的力度重了又重,将人打得直直退出了习武台。 那人败得心服口服:“将军武功盖世,手下甘拜下风!” 萧聿则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撇了一眼,随后利落收器,走下高台。 满院的桃树中,男人如皎皎明月,清冷自高贵。 萧聿则拿出怀中一直藏着的玉簪,黑眸微沉。 只有他心里知道,他迫不及待要去见他。 问问他到底为什么? 他本打算今日同他表明心意,却不想他一反常态,如此决绝。 前几日他们还在一同饮酒,洒马追风,他的心意他自认一直都懂。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聿则握紧手中的玉簪,抬脚就朝祈王府的方向而去。 …… 祈王府。 楚砚星倚在玫瑰椅上,卧看亭台水榭,微微眯着眸子。 萧聿则脚步很轻,以至于当他出现在他身后时,他才惊觉。 “小砚,还在闹脾气吗?” 男人轻唤,手中的玉簪温柔插进他的发髻之上。 楚砚星猛地抬眸,四目相对间,萧聿则将他眼里的惊恐尽收眼底。 他与他从小青梅竹马,饶是他吓他,也从不见他会露出如此惊恐的神色。 太过陌生,太过疏离。 萧聿则松开手,握紧看拳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 楚砚星忙起身,保持一米距离:“萧聿则,孤说过不想再见你。” 萧聿则看着他蹙起的眉头,追问:“那便告诉我为什么?” “小砚,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待的秘密?” 他步步逼近,楚砚星便步步后退。 凝着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楚砚星告诉自己,萧聿则不是自己熟知的少年郎,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直直退后到凭栏处,楚砚星脚下踩空,猝不及防即将摔下。 萧聿则伸出手,一把托住他纤细的腰身,游刃有余的姿态让楚砚星不禁怀怀疑他是不是故意。 他站稳脚跟,扒开男人的手,怒斥:“萧聿则!” 可纹丝未动,萧聿则的那张俊脸缓缓靠近,即将落下唇之时,楚砚星别过头。 “萧聿则,你放肆!” 萧聿则勾唇:“放肆?” “微臣不知多少次与殿下这般耳鬓厮磨,殿下当时怎不说放肆?” 楚砚星还在拼命掰开男人的手,听到少年萧聿则的这番话动作骤然微顿。 原来,他先前一直所以为的那个少年郎,并非止于他所见。 也并非只是因萧老将军的离世而变得莫测。 是他天生便如此! 看着萧聿则眼里再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偏执,楚砚星恍然大悟。 他当年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萧聿则是只小狼狗,与他情深绵绵! 楚砚星咬牙:“萧聿则,你再不放手孤就叫人了!” 萧聿则看着在他发冠上的簪子,心情瞬间好上了许多。 “小砚,你若是想让人看到你我这般姿态,可尽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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