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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男人挑眉：“我听说近来皇后娘娘为你找驸马，送来了许多画像。”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敏感的耳畔：“就是不知臣在不在其列？” “你！”楚砚星愤懑扭头。 可萧聿则只是凝着他微颤的羽睫，黑眸幽暗：“小砚，你知我心意。” “惹了我又想跑，世间哪有那般容易的好事？”
第21章 微风掠过湖面，扬起少年秀发。 楚砚星怒瞪萧聿则，连称呼都换了：“萧小将军最好放开孤，不然孤不保证萧老将军还能否活着回来。” 四目交集，仿佛有火光乍现。 萧聿则冷了脸：“小砚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尚在将军府好好待着。” 楚砚星也是被气急了，这才脱口而出。 但实际上，他不敢不救萧老将军，无论是出于仁义或是家国。 他自认实力有限，斗不过萧聿则。 没人比他更了解造反后独掌一国霸权的萧聿则有多恐怖。 “萧小将军只要知道，萧老将军的命，孤可以选择救，也可以不救。”楚砚星自认平静地凝着男人的眸子，只有自己知道，手心里出了不少的汗。 黏得他心底发慌。 交锋之际，不知过了多久，萧聿则看着楚砚星的眸色骤然变得温柔，语气笃定：“小砚果然是有事瞒着我。” 话落，他将人扶起，松手，克制地保持距离，给予他舒适的呼吸空间。 随后，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裳，嘴角划过一道不经意的弧度：“小砚不告诉我也无伤大雅，我会自己查。” 楚砚星蹙眉，再次尝试：“萧小将军没有孤的帮助，依旧救不了萧老将军的命。” 除了母后，再无人比得过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所以，少了他的劝说，父皇相信的也绝不会是他！ 可萧聿则只是淡眸微敛，气定神闲地又上前将他有些歪了的玉簪扶正：“小砚不必担心，我自有我的方法。” 随后，楚砚星只感觉头顶沉甸甸的重量。 男人的下颚抵在他的青丝上，嗓音温热：“我只要知道小砚不是不喜我了，如此便好。” 话落，转身离开。 当萧聿则的黑色衣角消失在他后花园的墙头，楚砚星愤懑地就将玉簪从头上扯了下来。 他就知道他必定不是从正门进，又翻他墙头！ 楚砚星气极，抬手欲将簪子狠狠摔在地上，最好碎成两半！ 可刚抬手，耳边却骤然响起萧聿则离开前最后一声低笑：“这是我送小砚的定情信物。” “小砚若是摔了，我难保不会生气。” 什么东西！ 抬起的手瞬间像泄了气的斗鸡，怎么斗都斗不赢。 楚砚星将簪子在手中狠狠握紧，直到握出一滴滴鲜红的血，才恍然发觉。 萧聿则于他而言，早已是至毒的毒药。 绝不可再碰！ 楚砚星看着前方的水亭楼榭，凝眸，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他现在就去请旨将自己定下来，如此，萧聿则再也打不着自己的主意！ …… 连夜进宫。 楚砚星风尘仆仆往母后的坤宁宫而去，他知道，每夜父皇都宿在母后寝宫！ 只是不知二老是否已经安寝，他此时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二人…… 等到宫门口，灯光通明。 楚砚星松了口气，提步敲响了母后的宫门。 “母后，是小砚！” 可等了半天，门都不见开。 不好的预感一下涌进心头，楚砚星攥紧了云袖，夜风将他的脸刮得通红。 焦虑、心慌…… 他再也等不及，抬腿就要撞开宫门—— “父皇，小砚已有心仪之人，欲求您赐婚！” 可刚当他伸出腿来，宫门就打开。 父皇和母后相携而出，慈爱的面容上带着他读不懂的笑意。 楚砚星蹙眉，下一秒，却见萧聿则跟在二老的身后，端的是恭敬谦卑，老实敦厚！ “陛下，皇后娘娘，殿下当真来求与臣的赐婚，臣今日是受宠若惊，喜不自胜。”
第22章 夜风吹来，将楚砚星的腿几乎冻在原地。 “受宠若惊？” “喜不自胜？！” 楚砚星握拳看着黑暗之中浅笑晏晏的萧聿则，咬碎了牙。 皇帝看着儿子盯着萧聿则看得一动不动，掩面咳了一声：“小砚，你既这般欢喜他，孤就赐婚于你和萧小将军，可好？” 皇后在一旁，看着乖巧知礼的萧聿则，心下也默默满意地点头。 而萧聿则看着他，黑眸带笑，像是笃定了他会同意，或是不敢拒绝。 上一世的经历尚且历历在目，萧聿则一身喜服带着那个盲人韩宁过街串巷地祈福，漫天的喜色，还有他冷漠的眼神。 更有皇宫之中染红的无数血色和着漫天的白雪…… 楚砚星冷笑一声，他不会同他在一起了！ 在萧聿则炙热目光注视下，楚砚星下膝跪在皇帝皇后面前，行了大礼—— “父皇母后，小砚心里没有萧小将军。” 他抬头，看向神色瞬沉的男人：“小砚与萧小将军只是朋友之谊，并非情爱。” “请父皇收回成命！” 话落，众人惊愕。 皇帝忘了望也是错愕的皇后，对视一眼后看向楚砚星：“小砚，那你此次来说求婚，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楚砚星想了想，刚要随意说一个，就被萧聿则抢先一步：“陛下，皇后娘娘。” 萧聿则上前，拱手行礼：“微臣僭越，殿下天性单纯，不懂情爱之事，但臣以为与殿下两小无猜十余年，殿下之情绝非朋友之谊。” “请陛下皇后给臣和殿下再多一点时间，臣会让殿下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说完，萧聿则侧目看向楚砚星，黑眸之中危险气息浓的叫他发窒：“殿下以为呢？” 楚砚星攥紧手指，上一世，萧聿则不依靠兵符，便领军攻进金銮殿的回忆历历在目。 他垂眸，语气淡的冰冷：“萧小将军所言极是。” 面对萧聿则的压迫，他只有屈服。 已经快分不清他对他是否还有爱，脑海中前世的回忆不断翻涌。 …… 告退父皇母后，宫道之上。 楚砚星特意绕开人群走了另一条路，想要避开与萧聿则的相处。 这条路通常鲜少来走动，四处都是昏昏沉沉的，夜灯都没有几盏。 三两野猫在杂草丛生的地方穿梭，寻找吃食，叫声让楚砚星不由打了几个哆嗦。 他望着前方空荡的路，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时进宫就该带着凉夏一起。” 但他疼惜他的傻孩子，没舍得半夜叫她陪。 夜风凉飕飕的，楚砚星不自觉抱胸，脚步匆匆。 可就在这时，前方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谁？！” 他低声冷呵，手心慢慢捏紧。 直到一双白得发光的手覆上他的左肩，楚砚星全身汗毛竖立。 即使他曾经做过鬼魂，但也遭不住这般惊吓！ “天子脚下，谁在此放肆！”他不敢回头，只能威吓。 “小砚的胆子还是和从前一般小。”温厚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萧聿则在暗夜中露出半边俊脸，将头紧紧贴在他的耳畔，薄唇勾笑：“若不是知晓小砚如此反应，微臣真怕小砚的身体里装了另一个人。”
第23章 温热呼吸打在耳边，楚砚星蹙眉，却不敢乱动：“萧聿则，你在说什么？” 他重生之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萧聿则垂眸，低笑：“小砚怕什么？” “如今微臣十分确定，小砚还是我的小砚。” 听到萧聿则的话，楚砚星不知为何，松下一口气。 可刚松气没多久，萧聿则伸手，肆无忌惮地将他揽在怀里。 贪婪嗅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清香，男人黑眸幽暗，嗓音苦闷不已：“小砚从前明明很喜欢我，是什么叫小砚变了？” “萧聿则，放开孤。”楚砚星冷了声：“你从前不是这样。” “是啊，我从前很尊重小砚。”萧聿则眯了眯眼：“和小砚一起的时光是我最快乐的。” 楚砚星指尖微颤，曾经…… 他悲悯一笑，按下心头对于曾经那段时光的悸动：“回不去了。” “你看，小砚一直在拒绝我。” 萧聿则苦笑一声，终于松开了他：“除了我，小砚还想与谁成婚？” 楚砚星看向萧聿则好看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料到了我今晚会去求父皇赐婚。” 这种猜测压在心头良久，当看到男人眼里的那一抹笑意时，楚砚星才终于确定下来。 可随即而来的，是后怕。 他怎么斗得过萧聿则！ 他究竟招惹的是什么样的男人？！ 萧聿则踱步走到他的前面，楚砚星只能看到男人挺拔如青松的背。 “小砚，我不想逼你。” “但也绝不容忍你与别的男人。” 黑夜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看不清萧聿则眼底的暗沉：“你只能是我的。” 话罢，男人大步流星而去。 楚砚星站在原地，夜风袭来，耳畔仿佛还弥留着男人侵略性的温度。 他握紧了双拳，凝着萧聿则的背影，眸子暗了又暗。 这种爱，他要不起！ 正当他想着如何摆脱萧聿则对他恐怖的占有欲时，前方有数盏夜灯亮起！ 紧接着，数个宫女提着宫灯而来，为他引路。 楚砚星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萧聿则给他叫的人。 还真是！ 他咬牙，冷笑一声，便也提步离开。 …… 翌日清早。 线子来报，御史陈冠宝又去了清华楼。 楚砚星立即动身，简装打扮，去了清华楼。 清华楼下。 楚砚星一身青衣，披落的黑发仅用一根白色发带系着，本以为素的如此不招眼，然而还是低估了。 他除了祈王府和皇宫，鲜少出门，丫鬟侍卫也都不敢造次。 自是不知他的容貌也能惹来如此多人的旁观。 只见他朱唇皓齿，星眸灿烂，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 即便是简单束发，却显得的他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清冷孤傲。 楚砚星只觉自己在江湖之事上，还是知之颇少。 他连忙让凉夏去买了个斗笠遮住面容，这才得以隐匿行踪。 “走吧。” 楚砚星扯了扯白色斗笠，松了口气，便提步上了清华楼。 可他刚走到楼间，便被一双黑色暗进莽靴挡住了去路。 一股烦闷骤然由心而生。 他冷呵出声：“让开！” 那靴子的主人仍是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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