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肆:?! “不、不跑罢,”方儒儿偷偷攥住小肆的衣角,连续拽了好几下,眼里掩饰不住的慌张,“我们不要被吃掉好不好?” 被攥住袖子的小肆心中哭喊:被不被吃也不是我这小奴可以做主的哇! 瞧着这主仆二人可怜兮兮挨着坐的模样,飞鹰抿着唇,将剑鞘抽出,轿帘落下,待挡住那二人视线后,飞鹰紧抿的唇这才松懈下来,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约十日左右,一行人抵达京城,直奔王府。 方家虽说富甲一方,但仍旧被王府的宅邸惊傻了,轿辇停在大门外,方儒儿和小肆立在轿辇旁,双双张大了嘴盯着比方宅宽两三倍、高两倍的大门发愣。 小肆的脑袋仰上又垂下,瞧着半膝高的门槛道,“这门槛会绊死人罢!太高了点儿!” “嗯嗯,”方儒儿深表同意,“摔一跤会变傻的,膝盖会疼好久。” 二人正旁若无人地感叹的时候,王府内迎出一位满头灰发的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两排家奴,男女各一排,整齐地立在门内左右两侧,皆垂眼低头,不敢看方儒儿和小肆似的。 飞鹰上前跟男人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男人微微颔首,接着快步下阶梯,来到方儒儿面前。 男人样貌慈祥,眉眼间藏着饱经风霜却又满含善意,他和蔼开口,对方儒儿道:“方公子,小的名为步天,是这里的管家,今后在这府里的大小事,公子都可以来找小的。” “嗯。” 方儒儿赶紧抓着小肆的手,一个劲儿往小肆身边贴。 “谢、谢谢步天伯伯。” 步天咧嘴一笑,道:“叫我天伯罢,方公子。” 方儒儿双手都抓住了小肆,身子微微侧对着步天,嘴里却还是很懂规矩,咕哝着:“嗯,谢、谢天伯。” 方儒儿和小肆被带着在王府中走了很远,他们走过正门正对着的一条石子路,接着绕过大堂,去往后面的小花园,再穿过一道圆形拱门,路过两处别院,又穿过一道圆形拱门,瞧见了一个池边垒着鹅卵石的池子,池子边上长着几根竹子,他们在这一处停了下来。 步天说,这是他们的住处,方儒儿和小肆面对面住着,房间一样大,内里陈设也无太大差别,就是方儒儿的床榻要比小肆的大,且华丽不少。 方儒儿晕头晕脑地被领进房间,步天好像又交代了很多东西,但方儒儿都不大能听懂,好在那些话都是对家奴说的,方儒儿听不懂也没什么关系。 很快,步天独自离去,留下十多个家奴在屋里候着。 方儒儿和小肆坐在桌旁,斟了碗茶喝,喝完二人相顾无言,四下寂静,整个院子里都没声儿,十几个家奴更是死气沉沉地低着头,一个挨着一个站在门内两旁,看着怪吓人的。 “小肆。”方儒儿低声问,“他们是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啊?” 小肆若有所思并深表认同地点头:“有道理,少爷你真是太聪明了,这帮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家奴。” 说完,二人同时眯着眼煞有其事地从左至右扫视在场所有家奴,最右边的女奴实在憋不住,“吱”了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笑,其他人三三两两也开始抖肩憋笑,屋内登时热闹起来。 “笑什么!”方儒儿撒娇似的嗔道,“你们好奇怪,有没有人来跟我们讲讲话,你们是不是来监视我们的呀?” “回、”最先憋不住笑的那个女奴出了声,“回公子——” 女奴向前走了半步,捂了捂嘴:“回公子,我们都是王爷派来伺候公子的,并非是公子所说的那样,小的们不敢存着那般居心。” “哦,伺候我,”方儒儿道,“用不着这么多人呀,我在家就只需要小肆一个人就可以呀,你们这么多,我用不完呀。” 女奴脸憋得有点红,回应道:“用得完的,公子放心,我们各自都有任务在身,等到时候公子就明白了。” 方儒儿:“哦?” 夜幕已近,浴室传来声声惨叫,小肆在外来回踱步,像是有三急。 “轻点儿!你们轻点儿捏我!” 方儒儿的声音有些哑,他已经嚎了半个时辰了。 被扒得光溜溜的方儒儿正坐在浴桶内,浴桶外面围了一圈家奴,前前后后得有近十个,他们分别负责按揉方儒儿的各个部位,光是脑袋后面就站了三个女奴。 一个负责按摩他的脑袋,另外两个分别负责按揉他的左右肩。 脚丫子和腿也没被放过,现在脚边正立着四位家奴,两个男奴负责脚丫子,两个女奴负责小腿和大腿。 男奴攥着拳头,骨节对准脚底板的穴位,直接就是一个猛压。 “啊!” 方儒儿疼得两眼直泛泪光。 “别摁了别摁了,好疼啊,别摁了!” “疼说明身体有问题,”一位男奴轻声回应,“咱们专门学了宫廷技法,虽说现下疼些,可往后公子的身子便更强健一分,这是王爷交待下来的。” “是啊,”小腿边站着的女奴附和着,手下沿着小腿肉顺静脉,“公子舟车劳顿,坐了小半月马车,想必周身血液早已循环不畅,今日为公子接风,夜里公子一准睡得香甜,明早起来一身清爽。” 方儒儿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那、那小肆怎么不用被摁来摁去——你绕开那儿捏呀,我那儿痒痒——嘶——” 他疼得直翻白眼,脑袋仰躺在浴桶边大口喘气。 “娘……”方儒儿委屈巴巴地抽噎,“不喜欢这里,儒儿不喜欢这里。” 漫长的“折磨”持续了一个时辰,方儒儿最后是被裹着厚毯子从浴室扛出来的,直接送进了卧房,小肆想跟进去看看,却被一堆人围住,没等小肆拒绝,他就被拖进了另一间浴室。 但他很幸运,没有遭到像自家少爷那般“惨无人道”的对待,他就是单纯地被伺候着洗了个香喷喷的澡,伺候得太舒服了,他半截就睡着了,张着嘴直打呼噜,最后同样是被扛出浴室的,送回了他自己的卧房。 方儒儿被扛回卧房,放上床榻后就失去了意识,身体各部位得到过度的松弛,他浑身无力,算是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儒儿觉得有些冷,自己似乎深处洞穴,洞穴上面在滴水,嗒嗒嗒,落到他的脸蛋上,很冰。 他抬手擦过被水滴到的位置,没碰到水,反而触到一个没毛的热乎乎的怪物,他缩回手,不敢再动。 可那冰凉的感觉还在,一下一下地碰着他的脸,睡不着。 方儒儿生气了,他咬着牙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合起的眼轻撩开。 他把自己打醒了。 一睁眼,方儒儿就对上一双比那梦里没毛的怪物还恐怖的家伙,家伙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瞧着他,家伙的手臂在动,他的脸颊又出现了熟悉的冰凉感,方儒儿以为还是梦,干脆用力攥住脸蛋上那玩意,拿到眼前一看! 竟是那家伙的手! 那家伙大拇指上戴着个玉扳指,刚才准是用这扳指在蹭他的脸! 这梦真糟糕! 方儒儿把那手甩开,抓起被褥蒙住自己的脸,转了个身背对着那家伙,心中默念“都是梦都是梦都是梦”。 话音未落,却听身后家伙传来一声低笑。 那声音直接钻入方儒儿的耳朵,真切到半点不像假的。 方儒儿把被褥拉高些,还用手捂住了耳朵,继续默念“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慢慢的,被褥一角被缓缓掀开,宽大炙热的掌心钻了进来,敷上了方儒儿的后颈。
第十章 推* ==== 在方儒儿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梦魇一般的触感真实地贴在他的后颈时,方儒儿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梗着脖子哆嗦了一下,后颈上的手便捏了紧,硌肉的玉扳指顶着方儒儿颈侧,压得他闷疼。 方儒儿还是不确定这是不是梦境,他掐着自己的脸蛋,用了很大的力气,疼得他嗷嗷叫了两声。 “好疼啊——”他用掌心揉着被掐疼的地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开始往床里拱,边拱还边煞有其事地继续叫嚷,“疼啊,好疼啊……” 后颈的手像是随了他的意,慢慢松了些力道,方儒儿抓紧机会赶紧往床角一钻,即刻转身靠墙,双腿曲起,抓着被子盖住自己,就露个脑袋,还双手攥着拳放在被褥上,让男人瞧见,一副有实力跟对方大干一架的架势。 他还以为男人会立刻爬上床来收拾他,结果对方毫无动作不说,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摆。 此刻男人跟在静安寺中见到的一样,同样穿着玄色衣裳,只不过现在穿的看起来更值钱一些,上面还绣着银色连云纹,苍劲有力的手自宽袖中伸出,垂在膝上,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对着方儒儿,它正被男人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缓慢地转着。 房中没有点灯,方儒儿仅能靠漏进屋来的月光窥得对方的神情——但也并不是很清晰。 他只能判断出男人正侧着脸瞧着他,那伺机而动的模样让他想到了说书人讲过的野兽食人的故事,此刻的男人就像故事中的野兽,极具耐心,又极端危险,他觉得男人一定长着一副獠牙,能直接把人咬死的尖利的獠牙。 男人把方儒儿瞧得掌心直冒汗,令他不由蜷紧身体,身上的被子被悄悄拉高,遮住了下半张脸,只剩了一对眼睛继续“苦战”,在黑暗中毫无震慑力地跟男人对视。 他二人就这样“敌不动我不动”地僵持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方儒儿的嫩屁股坐得有些疼了,他那仅存的一丁点耐心和勇气便用尽了。 可对面的男人却像是不知辛苦一般一动不动,那虎视眈眈的视线也没半点收敛。 方儒儿躁得很,再也坐不住。 他的手正放在膝盖上,攥紧的拳头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开来,覆在膝头上蹭被子——在擦他的手汗。 “我……” 方儒儿投降一般先开口,声音很小,跟他的胆子似的,几乎就要不存在。 “我、” 他说话间脑袋更低,由下向上地瞧着男人,嘀咕道:“我没有跟别人讲……” “你走罢,别来找我了罢。” 这话语间没有硬气,全是认怂。 “我也承认我是笨蛋了,笨蛋是不会骗人的。” “你走罢,离我远些。” 男人静静听着,不吭气,不离开,也不靠近。 方儒儿有些发急,一双藏在被窝里的脚丫子这会儿正不知所措地互相踩着,大脚趾勾着另一只大脚趾,其余小脚趾用力蜷着,跟他覆在被子上擦汗的手几乎同一行动频率。 “你别盯着我了,我会生气的。”方儒儿拧着眉,擦汗的手开始揪被子,“你走罢!你好烦人,怎么梦里吵了我又来我床边闹我,你好没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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