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雨淋漓 作者:长恨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古代、HE、轻松、先婚后爱 简介:寡言腹黑王爷攻x傻子少爷受 安都方家富甲一方,方老爷也是个受人尊敬的大善人,可惜膝下始终无子,近六旬时娶了一房小妾,小妾赶在方老爷六旬生辰前怀上了,次年诞下一个小少爷,取名“方儒儿”。 方老爷本打算把所有家业都交托于这唯一的儿子身上,可惜,天不遂人愿,方儒儿是个痴傻儿。 虽然痴傻,但方儒儿生得白净秀气,出落得比家中姐姐都漂亮,引来不少惦记的目光。 在方儒儿即将成年前,娘亲带着方儒儿去了一趟寺庙祈福,方儒儿在寺庙遇见了一个面容英俊,却满目阴沉的男人。 离开寺庙返回家中后没多久,方儒儿就听说自己要嫁人了,嫁的是当今最得圣宠的王爷———平西王霍祁川。 **阅读提示:** **1、攻有王妃,没有爱情的政治婚姻;** **2、攻受感情线1v1;** 3、受是个乖乖傻子美人受(真的傻,不会变聪明)。
第一章 大雪【第一卷】 ==== 昨儿落了一夜大雪,今早天还没完全亮,方宅偏院里就传来一声惊呼—— “少爷!当心着凉!” 家奴小肆双手提着件雪色氅衣,着急忙慌地从屋里追出来,撵着只穿了中衣在院内乱跑的方儒儿。 雪落得厚,约有膝盖那么深,方儒儿没见过这么大的雪,竟是直接把鞋踹掉,提着裤腿儿,光着脚丫子踩进雪里,一脚一个深坑,被养得细嫩的脚丫子眨眼间变得跟染了胭脂一样红,小肆瞅着就肉疼,加紧撵上去。 “少爷少爷!把衣裳披上鞋也穿上呀,回头病了是要吃药的!” “那么苦的药,少说要喝个三五个月,你忘了上回那药啦?被三五个人摁在床上灌,你忘啦!” 话音一落,方儒儿左脚落地,右脚向后抬起一些,顿在一处,有了回味的劲儿,他这才觉出冷来,登时打了个冷战,双手环胸,哆嗦着原地蹦达起来。 “小肆,小肆,冷,好冷!” 方儒儿咿呀嚷着,声音柔柔弱弱的,像琴弦被拨动后的尾韵,不刺耳,也不恼人。 小肆松了口气,忙三两步上前,把氅衣披到方儒儿身上,复又挪到对方跟前,腰一弯,双手向后抓,想要自家少爷上自己背上来,好把人直接背回房中。 蹦达着的方儒儿已全然感知到脚丫子被冻疼,再不跑了,乖巧地爬上小肆的背,小肆隔着衣裳抓牢方儒儿的膝窝,往上一掂,略有些踉跄地把人往屋里背。 方儒儿并不重,只不过小肆身板小,加上今年不过十五岁,力气本就不大,方儒儿又比他高许多,年长几岁,所以背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到屋内时,方儒儿脚丫子和小腿肚上挂着水痕,风一吹,更是冻得如刀割般刺痛,他的脚丫子在小肆衣裳上蹭来蹭去,想赶紧蹭出暖来。 小肆觉出自家小少爷的意图,噗嗤笑出声,边把人往被窝里放边调侃他:“早说了要穿鞋子罢?这天寒地冻的,冻一下倒是没什么,回头真冻出毛病来,夫人一准要罚少爷饿肚子的。” “不要不要,”方儒儿把腿盘起来,脚丫子一个劲儿往暖地儿钻,指尖通红的双手相互揉搓,嘴里呵着阵阵哈气,“我不会生病的,怎么会生病呢,不要饿肚子,不生病,就不会饿肚子。” 小肆瞧着他,方儒儿虽是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撩着眼帘,瞧人眼色似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肆的神情,一对漂亮的桃花眼愣是被他睁了个圆:“不生病的,小肆,我不生病。” 话里带着几分讨饶,方儒儿用惯了这法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方儒儿意识到自己要“大难临头”了,就会用这种语气跟旁人说话,一来二去,方儒儿就发现这样的语气很有用,可以让他免于受罚,动物的求生本能让他记下了这种方法,百试百灵——但有一个人例外,他的娘亲庄氏。 方儒儿讨饶的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踩雪的咯吱咯吱声,方儒儿记得这院子里每个人的脚步声,他几乎是立刻闭嘴,用棉被裹紧身体,而后僵直地倒在床上,闭上眼,装睡。 “儒儿——”庄氏的声音从外传来,“儒儿,起了吗?儒——” 庄氏的声音戛然而止,脚步声也在院内顿了顿,小肆张着嘴前后为难,床上的少爷紧闭着一双眼,身后又是马上要进屋的夫人,更不用说院里还有一圈圈的—— “儒儿。”庄氏的声音沉了下来,人也来到门口,房门没关,地上还留着点没干的水痕,那是刚才小肆进屋时踩出来的。 庄氏的视线游移在床榻、小肆和地面上的水痕之间,小肆被瞧得直缩脑袋,什么话也不敢说,耸着肩后退,给庄氏让路。 “还在睡?”庄氏抬腿进屋,余光瞥着小肆,示意他不要回答,待她走到床榻边时,垂眸瞧着装睡的人,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庄氏不动声色地坐到床沿,跟小肆说:“昨夜恐怕府中进了小贼,一会儿你去趟衙门,花些钱,让他们一定把这小贼捉住。” 小肆不好说话,只能恭顺地站在一旁点头称是。 待庄氏看回床上时,发现装睡的方儒儿已然睁开眼来,黑亮的瞳仁注视着庄氏,似是有话要说。 庄氏看着他,不开口,就等着他主动问。 方儒儿心思浅,想不了深的,听着有小贼,先是好奇,问庄氏:“娘亲,真的有小贼吗?” 庄氏答:“有啊,还不止一个。” 方儒儿问:“好吓人,他们会伤人吗?娘亲是怎么发现的?” 庄氏说:“落了一夜雪,雪地里到处都是脚印,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不懂规矩的贼人闯入,想从府中窃取财物。” 一旁的小肆急得直挠头。 方儒儿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怯生生地把脸往被褥下缩了不少,仅露着双眼睛鬼鬼祟祟地瞧着庄氏。 庄氏见状,轻笑一声道:“这贼人敢闯我方家,回头定叫他们屁股开花,先饿上个十天半个月,再把他们丢到山里喂了豺狼。” 说着,庄氏还故意张大嘴,朝着方儒儿做了个要吃人的动作,把方儒儿吓得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 “娘、娘亲,”方儒儿蒙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没有贼,脚印,没有贼,不是贼,不是不是。” “哦,对了,小肆也得跟着去衙门,”庄氏继续说着,“这院子里就住着你这么个宝贝,院里来了个这么明目张胆地贼人,小肆半点都没察觉,这般无用,干脆直接卖了罢!” “不!”方儒儿登时掀了被子一屁股坐起来,两眼红通通的,抓起庄氏的手,捧到自己脸颊上蹭着,“娘亲娘亲,没有贼没有贼,不要卖小肆,不要卖他。” 方儒儿双手冰凉,脸蛋也带着凉意,庄氏皱着眉头捏他的脸蛋:“不卖他,把你卖了算了。” 瞧着方儒儿可劲儿讨好自己的模样,庄氏一肚子气立马消散一空,却又长叹一声,十分无奈地说:“都跟你说过多少回,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要懂得保护自己,要知规矩,你见过哪家公子光着脚丫子在院子里踩了一地的脚印的?” 说着,庄氏掀了点被子,摸住方儒儿的脚丫子,用掌心给他暖了暖:“今儿要去静安寺,瞧你这模样,恐怕要病上一场,手脚凉得吓人,路途遥远,娘亲可不想你半路出岔子,看来要改日了。” 去静安寺是庄氏盼了一年的,想给方儒儿求个良缘,原打算去年年初就去的,可惜方老爷身子骨不佳,庄氏只能陪伴在旁伺候着,这一伺候,就是一年。 眼瞅着方老爷在年末好了些,庄氏便想着赶紧趁着好时机去静安寺把心愿了了,去静安寺往返少说得有一个月,早去才能早回,但方儒儿这么一折腾,恐怕启程日子要往后延。 “为什么?”方儒儿问,“儒儿穿厚衣裳,穿上就走,我们马上走。” 说罢,一行清鼻涕从方儒儿鼻腔中挂了下来,小肆眼疾手快地送上巾帕给人擦干净,又利索地退后。 庄氏用手背探了一下方儒儿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烫了。 方儒儿自小易感风寒,一病就是十来天,难养。 “等等罢,”庄氏摇摇头,“再让我发现你去雪地里受冻,就罚你和小肆一起罚站三日,不准吃喝!” 方儒儿心虚地揉了揉鼻尖,没敢再反驳。 那之后的三日,方儒儿一直高烧不退,在第八日时痊愈。 庄氏带着方儒儿和几位家仆在次日清晨出发。 雪已经融得差不多了,等他们再度返回方家之时,大概就要开春了。
第二章 撞 === 静安寺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山上,方儒儿一行人从安都出发,路上花了十余日的时间才到山脚下,又用了半日登山,这才到了静安寺。 山上冰雪未融,夜里还会飘些细碎的雪花,干枯的树枝上缀满了白皑皑的雪,地上雪厚,被僧人扫去了大半,方便香客来去,后院的雪倒是没怎么动,这会儿庄氏正在跟一位布衣僧人聊着什么,方儒儿不感兴趣,也听不大懂,趁人不注意,一个箭步冲向寂静的后院。 小肆和庄氏的丫鬟跟着僧人去看厢房了,其他家仆则是安置马车去了,没人注意到突然消失的方儒儿。 方儒儿这回穿得厚实,氅衣紧紧裹着身体,脑袋上也罩着毛绒绒的兜帽,兜帽上缀着一圈白狐毛,方儒儿那张小脸就被这随风摆动的狐狸毛围了起来,挡风又暖和。 他也没有再把鞋蹬掉,甚至为了避免把鞋子弄湿而沿着檐下走,不去踩那雪。 虽说他极想整个人栽进抓着雪玩儿,但他怕被骂,怕喝药,上回光着脚丫子踩两下雪发烧好几日的记忆还在,那冲人的中药味犹然在舌,方儒儿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皱眉头。 静安寺后院基本都是厢房,供上山敬香的香客过夜的,按理说人应该不少,但今日却格外冷清,诺大的院子里仅有方儒儿形单影只地在廊檐下走动。 走了没多久,方儒儿有些丧气地转了身,开始往回走。 他一个人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要去找小肆过来,要人多一点才好。这里静得像死了人的坟地,方儒儿独自晃悠的这段时间,愣是连多余的人声都没听到,方儒儿不喜欢这么安静的环境,让他有点儿害怕。 往回走了几步,突然一声“咻”声从方儒儿脑袋上传来,接着是雪被踩住的咯吱声,方儒儿定睛一看,是一只通体白色的猫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落在雪地里,高傲地瞥了方儒儿一眼,优雅地舔了舔两只前爪,而后昂着脑袋撅着腚往前走,留下一串串猫爪印。 “啊,”方儒儿惊喜地轻叫一声,“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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