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正道:“告诉他,是朕亲自安排的。” 赵常来道:“是。” · 临走之前,钱并给了阮承青一瓶药丸,嘱咐他若是头晕流鼻血,就吃上一颗。 阮承青握着瓶子,问:“钱伯,我若是一直吃着这药,还能活多久?” 钱并心里难受,安慰道:“别胡说了,只是难治,又不是一定治不好。” 阮承青笑道:“行,我一定记得吃。” 阮承青回到屋里,这夜,他没去明睿房间,赵常来送晚膳时说,陛下同秦将军有事要谈,让他吃完早点休息。 赵常来端来的餐盒里不是酸果就是辣菜,阮承青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想着还要吃药,勉强填了几个果子。 他在哪里咔哧咔哧啃着,赵常来看着他的腰腹,忽然来了一句:“老奴才发现,世子当真胖了不少。” 阮承青道:“苏州风水好,养人。” 赵常来笑眯眯的:“世子说的是。” 隔日清早,阮承青的房门被敲响了,春红推门,张院判跟着一起进来。 阮承青睁开眼:“做什么?” 春红道:“陛下说你身子不好,安排张院判来……” “不用!” 这话说完,阮承青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吸了口气继续道:“我没事,让他出去。” 春红被他吓了一跳,道:“你敢抗旨?” 阮承青道:“让他滚。” 春红说他不识好歹,叫了两个侍从来把他按住。 阮承青脸色惨白,像一张纸,道:“春红姐,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你信我,我是在救你的命。” 春红没听,让张院判把脉摸了。 盛清帝正与秦将军说话,春红刚一进来,赵常来悄无声息地退了一步。 春红把事说完,屋中陷入诡异的死寂。 春红不知道一个被刻印的坤泽有孕生子是怎么回事,道了声恭喜。 秦川扭头看她,眼睛里是一根根蛛网样的血丝。 “恭喜什么?” 春红有一些愣,她抬头看赵常来的脸色,赵总管在最角落的阴影里。 秦川踹了她一脚,春红整个人飞出去,半天没捣上气。屋里只剩下盛清帝,他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又重新坐下。 盛清帝阴鸷道:“我该杀了他。” “……” 赵常来一声不吭。 盛清帝看向趴在地上的春红,道:“拖出去,以后不必上来了。” 秦川把门踹开时,阮承青房中还有别人。 上官明睿被请过来,坐在床头,阮承青道:“上次说的事,我可以帮你。” 明睿眼睛一亮:“真的?!” 阮承青道:“在那之前,你要保住我的性命。” 明睿还没琢磨清楚怎么回事,秦川已经进来了。轰然一声巨响,房门撞到门框,又猛的弹起。 明睿一惊:“秦将军,出什么事了?” 秦川扫过明睿的脸,眼神落在躲在阴影中的阮承青身上,道:“我有事要跟他谈,明睿大人先走吧。” 秦川走进来,阮承青往床里缩。 屋外传来凄厉惨叫,和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嘭啪声响。 阮承青知道那是谁,但他已经无心再去管别人了。 明睿起身,挡在秦川跟前,问:“到底怎么回事?” 秦川冷笑:“不如你去问朱瞻佑?” 明睿心头一紧。 他突然想起小榻上新换的被褥,像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 上官明睿走了。 秦川道:“你还敢叫明睿来?” “不要脸么?” 阮承青瑟瑟发抖,脑袋剧烈作痛,他几乎要想不起来,那日到底是是不是朱瞻佑自己闯进来的。 秦川坐下,揪住阮承青的头发把他拖出来:“你怎么和朱瞻佑睡的?” 他语气十分平淡。 阮承青面色惨白,他闻到秦川身上的信香,在传递疯狂和暴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这里输入代码`
第37章 === 盛清帝没有立刻回去,赵常来退出来,把从外面门关上。 外面的惨叫已经停了一会儿。赵常来走过来,麻袋里的人早已经没了动静。 他抬抬手,有人把袋子打开,冲鼻子的血腥味,赵常来往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让人抬出去找块好地方埋了。 他掏出来个银锭子:“哎,给她多烧点纸钱。” “是。” 下人把袋子里不成人形的烂肉抬出去,一个个都说赵公公有情有义。 张院判在转角看着,只觉得背脊发冷。 他突然想辞官还乡,北梁城似乎不是他这种人能混下去的。 朱瞻正第二日才见了阮承青。 阮承青脖颈上栓了条两指粗的狗链,不知道秦川从哪弄来的,并不干净,链条缝隙里夹着杂乱的黑狗毛。 和这个不忠的贱籍十分般配。 阮承青赤裸身体趴在床下,他缩成一团,裹着垂在床边的单布。惨白的皮肉上全是暴力留下的淤青,脖颈上有条勒痕。 秦川坐在床边,下巴生了圈青碴,道:“我差点弄死他。” 他掐住阮承青脖子施暴强奸时,确实有杀了他的念头,他用力抽阮承青耳光:“就这么欠肏?” “两个乾元喂不饱你?” “母狗!” “贱货!” 阮承青嘴角裂开,脸整个木掉,嘴里全是腥味儿,他不敢动,张开嘴哧哧喘气,双目翻白,被掐的说不出一个字。 秦川插的很深,娇嫩的穴口被暴力撕伤,他冲撞着紧闭的壶嘴,阮承青叫了一声,险些痉挛地昏过去。 他把滚烫的蜡油往那口的骚穴里灌,手底下人的哆嗦的厉害,已经没一点力气挣扎,秦川掐着他的乳头,把粗大的蜡烛全推进去,阮承青也只是抽搐了下。 外头女人的哭喊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屋里的暴行还在继续。 秦川掐着阮承青的下颚,说:“听见了么?那个蠢货,因为你死的。” “……” 阮承青眼圈一下子红了,好像要滴出血,他眼皮闭了一下,完全忍不住啜泣,淌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 阮承青觉得,他并没有多喜欢春红。 就算她死了,他也没什么好哭。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春红,那时候,他生下朱景禹不久,终日浑浑噩噩,并不大清醒。他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娃娃,秦川像是玩傻子一样的逗弄他,掐着他的乳头,揪过去给刚长牙的娃娃喂奶。 无论多大力气,根本什么都嘬不出来,小娃娃急得脸色发红,小牙一口下去,直接就咬出血。 他疼的抽气,秦川就在旁边笑,把朱景禹扯下来,揉他的胸口,把破损的乳头含到嘴里舔,伤口沾上口水,疼的他发抖。 春红给他喂饭,叹息着说,真可怜,这辈子选不了了,下辈子千万别做坤泽。 阮承青想不通,他有什么可怜。 他过得挺好。 他醒过来,抱着这个孩子时,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你应该知足,你已经足够幸运,你本应该是要在坤楼里,被不知道多少人玩烂的。 这句不经意的怜悯,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他反复的琢磨,突然就有那么一日,烈日当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早就已经烂透了。 秦川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拧断了阮承青的腿,他忘了是为什么,好像是他疼狠了,磕了他一下。 阮承青在往外爬,秦川想不明白,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要跑。他叫人拿来狗链子,拴住他前,在阮承青背后抽了一下。阮承青一下子就不动了,他趴在地上,背后遽然一道黑紫,凸起条渗血的棱子。 秦川扯着狗链把他拖回来,阮承青抱着肚子咳血,昏过去后,一直没醒过来。 阮承青趴在床脚,惨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没有一点光泽,他被拴着,还真像只剃了毛的狗。 朱瞻正踢他一脚,阮承青栽在地上。 朱瞻正僵住了,他站在原处,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秦川先突兀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不会是死了吧?” 朱瞻正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秦川揪着链子把人扯起来,阮承青紧紧闭着眼睛,腿间全都是血。 他伸手在阮承青鼻子下探。 没有气息。 干瘦的胸膛停滞着,他们见过阮承青熟睡的样子,胸口微微起伏,他总睡不安稳,睫毛不停颤动。 “……” 秦川笑不出来了。喉咙口像是骤然卡了块坚硬的石头,他用力咽了几下,都没好转,后来他才发现,他没有在呼吸。 秦川把阮承青抱起来,死死搂在怀里,问朱瞻正:“他死了么?” 朱瞻正问:“你爱上他了么?” 秦川有些恍惚,这句话,好似许多年前,他就听到过。 他说:“没有。” 朱瞻正转过身,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那就好。” 他叫赵常来进来,把屋里清干净。 赵常来从秦将军手里把阮承青接过来,中途费了些力气,秦将军双目血红,他死死盯着阮承青,说:“还是找人来看一看。” 朱瞻正道:“不用了。” “一个贱籍而已。” 秦川松手了。 贱籍两个字听多了,好似一条人命,多少年的纠缠不清的光阴,就只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了。 “也是,一个……贱籍而已。” 赵常来敛尸时,给阮承青换了身体面的衣裳。 他想,于盛清帝而言,他也许心里是早就期盼着这日的。 阮承青死了。 挺好的。 他就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全无破绽的帝王了。
第38章 === 秦川躺了一宿,睁开眼时,有些头晕,昨夜喝的有些多。他咳了一声,有奴才从门外敲门进来,端着醒酒汤,穿衣伺候。 秦川揉着头问:“前几日,屋里熏了什么香?” 那奴才一怔,道:“奴才不知,这屋里以前住的是别人。” 秦川这才想起来,这屋里原来住的是阮承青。 他性子不好,十分孤僻,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进出他的屋子,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点什么香。 小奴道:“将军心情很好?” 秦川:“我?” “将军在笑呢。” 他宿醉几日,白天痛快喝酒,夜里找随行的坤泽作陪,终于躺腻了。这天,他从屋里出来,天晴日朗,秦将军衣冠端正,比往日还要精神。 出门前,他碰着赵常来。 赵常来还是那副巴结样子:“将军,陛下说几日后便要返京。” “嗯。” 秦川应了一声。 阮承青不在了,朱瞻佑留着只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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