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王子即将顺位的时候,二王子的伴当枯犊儿突然而至,当着大君的面叙说了二王子被暗杀的经过,并且奉上了追杀者头目的随身信物。那是一柄小刀,是当年大王子手上的第一武士获胜的那一年得到的奖赏,最终成为了大王子派人暗杀二王子的罪证。" 连澄在他怀抱里翻了一个身:"那最后谁得了大位?" "五公主。" 连澄笑说:"我记得九华的五公主娇贵得很,不爱骑马射箭,偏爱寻欢夜宴,是出了名的'弱者'。" 楚乔更是笑得意味深长:"偏生是这位公主得了大君之位,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福分可以安然地坐到老。" 连澄倏地捶了他的胸膛一下:"野蛮人,你又在琢磨什么坏事了?" 楚乔的脑袋凑过去,用下巴摩擦着他脸颊,粗粝的胡须根部扎着他娇嫩的肌肤,惹得他惊叫,再一脚踹过去,整条腿却被楚乔给紧紧抱住了,一双大手暧昧地在他腿内侧摩擦着:"我在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连澄猛地翻身坐到了他的腰肢上,眼神咄咄逼人地盯视着他:"野蛮人,本大爷要过双十生辰了。" 初嫁过来已经是十八岁,在苍蒙一年多,大燕住了半年,如今的确是要二十了。 楚乔躺在他身下,抚摸着他的脊背,轻声道:"我用九华大君的人头送给你做寿礼。” 九华大君不就是那"弱不禁风"的九华五公主吗! 刚刚即位的大君就死于非命,这对九华的其他皇族来说既是致命的打击,也是难得的机会。 老大君死了,新大君也丧命了,下一任大君自然只能从其他的王子中角逐而出。 可是九华还剩下多少王子呢?大王子、二王子、五公主纷纷丧命,余下的三王子和四王子是庶子,他们背后支持的贵族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次机会,但其他的贵族又哪里可能轻易认输,皇族中其他的旁系又怎么会不争夺这个机会? 至此,九华也就算是彻底地乱了。 若是旁人,连澄倒是会怀疑,可这话从楚乔口中吐出来,足见他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没有把握,楚乔当初怎么可能凭借着三千虎豹骑就夺得大君之位,他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下藏身假死,又怎么可能在许文彬登位大典的当日出现,一举则灭叛王的余部,并且一次性打压了两面三刀的贵族们? 只是,用堂堂草原第一部落的大君人头做自己阙氏的生辰贺礼,这一份嚣张已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既显得野心十足,偏生又多出一些缠绵悱恻的意味来。 换了旁的坤泽说不定已经惊吓出声,觉得楚乔此人生性残暴,可连澄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贺礼。 九华大乱,苍蒙才可以趁火打劫,成为草原第一部落指日可待。 那么,大燕与苍蒙的联姻才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对他们的子嗣后代来说,没有比这更加圆满的了。 连澄狠狠地压了他的腹部一下,戳着他的胸膛:"你可得说话算话。" "肯定的。"楚乔说,"到时候把儿子也接回来,给他办周岁宴。" "还要抓周。" "那是什么?" "我们大燕的习俗。摆上各式物品让他去选择。如果选了刀剑,那么日后一定是大侠;选了文房四宝,那就是状元……" 楚乔打断他道:"我儿子可不会去大燕做官。" 他搂着连澄,把他的头贴在了自己的唇边,笑道,"我儿子是未来的大君,他抓周的物品只需要一样,那就是我苍蒙祖传的腰刀。他只有这一项可以选,也只能选这个。" 如此霸道,如此强横,却让连澄真心地欢喜起来。 他喃喃地问:"你就不怕……" "怕什么!"楚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答应了你,自然会说到做到。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 是,他没有违背,他也不会给连澄反悔的余地,他只需要用行动直接地告诉他: 我给予了你一切,哪怕你不愿意,可是你也必须接受。 好在,最终,连澄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苍蒙这一番变故伤筋动骨,楚乔把自己暗中的实力都露了出来,再与明面上的兵力整合,顺势将晏家吞噬得一干二净,其他几家贵族想要获得大君的信任也只好纷纷让出奴隶和土地。 楚家一家独大,这时也难免胆战心惊了起来。 这一辈的楚家家主胆小谨慎,早年上位都是靠着楚乔的一柄刀给捧上来的,也见识过楚乔的铁血手段,对楚乔是又惧又怕。 原本看着众多对手纷纷落马还在暗喜,结果当夜幕僚就来与他说了里面的利害。
第十九章 【夫妻同心终定国】 楚家越盛,灭门之祸就越早。 楚家家主第二日就当着所有朝臣的面,献出了一半的私兵,楚乔毫不介意地接收了,还嘉奖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牧场。 如此可见,大君可以容许你富贵,可是不容许你权力过大。 这一年苍蒙内乱,自然无法再去别的部落收割财富,这几个草原节,全部落上上下下好好地热闹了几场。 马赛、狩猎、摔跤一样样玩了过去,倒是现出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来。 除了苍蒙,九华新君刚刚登基,倒是想要大震草原,让其他部落好好见识一下新君的手腕。 不善军事的五公主还学了楚乔的御驾亲征,自己领了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扫向了不断扩大的苍蒙边界,结果在抵达的第一夜就被人悄无声息地砍了脑袋。 没了新君,九华皇族还有其他的族人,平日里低调谨慎的旁系子弟们也纷纷跳了出来,想要啃食九华这一块大肥肉。 至于征兵苍蒙,却是没有人再说了。 大君之位一日未决,征讨苍蒙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裳吗? 草原人憨厚直爽,可也是有脑子的。 等到一切安定下来,草原的草儿也高了,牛羊也肥了,碧空如洗的天际下各色飞禽走兽也多了起来。 连澄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们。 半岁多的男娃儿脸蛋圆润,四肢如白藕一般,睡梦中都爱锁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不到一个笑脸。 连澄抱着大儿子越来越奇怪,忍不住问护送儿子的老九道:"你们谁欠着大王子的银子了?他怎么一副忧虑万千的模样啊。" 老九瓮声瓮气:"回阙氏,大王子在王府之时就是这样,不大爱笑。这一路上护送过来,连牙都没对我露过一个。" 连澄的指尖扒开孩子的小嘴:"他没牙。" 老九有点感慨了,这阙氏嫁来苍蒙才多久啊,连比喻都听不懂了,这脑筋给扯成了一根木头棍子,一直到底了。 于是这些日子诸人都想着法子逗两位王子笑一个,说是千金求笑也不为过。 难的是大王子还小,根本听不懂人话,自然也不知道大家为了让他露一下笑脸耗费了无数的心力。 相比大王子,小王子几乎就是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一张小脸鼓鼓囊囊的,小嘴微张,只要是醒着,任谁去逗弄他都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连澄取笑大儿子真的像一只呆熊不苟言笑,小儿子倒似猴子咿呀呀个不停。 身为两个儿子的父亲,楚乔却相当的烦恼,他分不清哪个儿子是大儿子,哪个是小儿子。 实在是孩子太小,安静睡着的时候小手小脸小嘴巴都一模一样,偶尔皱着眉头,两人几乎就一般无二了,连青霜也难以分辨。 燕支实在认不出的时候,就逗着他们,笑的那个肯定是弟弟了。 连澄想着的却是另外一方面,只问他:"你给孩子们起了名字没有?" 楚乔拿出一本册子来打开给对方看,里面密密麻麻无数的名字,大多是正名。 再掏出一本册子,居然又是无数的名字,是小名儿。 连澄笑道:"我觉得小名用小猴子、小狗熊蛮不错的。我小时候大家也都叫我小猴子,娘亲也是。" 楚乔却问:"猴子长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别说,草原上真的没有猴子,就算是岐峎山上也很少见过猴子,因为山峰太高,山顶上虽然树林茂密,常年积雪,沉甸甸的雪层压在树干上,把树叶子都冻得跟冰棍似的,上去的人越发少,荒野山林人迹罕至,就算有猴子人们也难以见到。 连澄不以为意,指着笑着在床榻上打滚的小儿子道:"不用去找猴子了,他这样就是。" "他明明是我的儿子!" 连澄抱起小儿子,露出他那一张口水滴答的脸。 孩子玩得太疯,头发乱糟糟的,一身衣裳也皱了,小露香肩,半边胳膊都要支在衣裳外头了,上面绒绒的胎毛看起来与猴子毛发差不多。 楚乔再不识猴子,也知道那东西上面的毛发是相当长而茂密。 他仔细把自己儿子端详了一番,实在无法将宝贝疙瘩当成丛林里面飞檐走壁的野东西。 楚乔难得地抱怨:"要像也该像我们苍蒙的猛禽啊,比如飞鹰和狼。" 小名暂时争执不下,双方各让一步开始挑选大名。 两人把那本册子翻烂了,不是楚乔嫌弃连澄挑的太文绉绉,就是连澄挑剔楚乔没才学,两人再一次争执不下,几乎要到了举刀相向的地步,这下连盛钦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是给两位王子起名,不如就让他们自己选吧。" 连澄鄙视盛钦:"他们选,怎么选?"你当我儿子是神童啊,才半岁就能够说话,还能够自己给自己起名字了。 楚乔也道:"我们苍蒙从没有儿子反驳老子的传统,我起什么名字,他们就得给我用什么名字。" 连澄怒道:"你反抗你父亲的事情还少吗?"连人脑袋都被你这个儿子给砍了,你居然还敢说自己重孝道,没天理了。 楚乔在连澄面前那是毫无顾忌,梗着脖子道:"据我所知,你们大燕也是长辈说了算。我一个做老子的,给儿子起名字都不行了?" "他们也是我儿子,没经过我的同意,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膺'啊'虎'啊的名字不许用!" 唉,现在连盛钦都要嫌弃楚乔没才情了。 你一个蛮族人,居然跟大燕人争着给儿子起名,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膺和虎这种名字就跟大燕人用龙啊凤啊一样,没品,太没品了。 "你们大燕那些什么花啊草啊的名字就有含义了?听着骨头都软了三分!" "那也比你们这些禽兽的名儿好。" 说着说着,两人就举刀相向了。 连澄身子调养得好,本身底子也不错,被楚乔宠了这么久脾气见长。 就名字的事情与楚乔僵持了好些天都没定下来,如今也来了火气,直接道:"用武力决胜负,谁赢了听谁的!" 楚乔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好字,就被连澄给踹到了地上,连打了两个滚才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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