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总是不在乎我…… 都把你的记忆都清掉了,就这样还是会去见相景玉…是吗? 是你逼我的。 别怪我。 我真的忍太久了,为了你,没有掐死相景玉,只是仁慈的将他关在牢里而已。 可你,竟然背着我和相景玉联系上了。 你不是没有记忆吗? 为什么? 为什么! 都是假的吗?这些日子,这些陪伴,这些温柔…… 即使成了伴侣,还是改变不了你对别人比对我好的事实啊! 你怎么忍心背叛我? 怎么忍心? 我对你,仁至义尽! 既然都对我这样狠,我便把受到的痛苦还给你…… …… 段轻舟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假装还是失忆着,却没想到忽然有一天,被残忍的戳穿。 那个可怖的梦成为现实。 耳边是液体飞溅的声音,段轻舟的脸上温热,他睁开眼,瞳孔被骇的猛然骤缩,面前是极为惊悚的一幕——相墨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笑意盈盈的歪过头,看着被铁链拴住四肢的他,“太傅,寡人做的对么?” 应声倒地的是一具成年男人健壮的身体,脖颈喷溅出无数血液。 那男人被一击毙命,死前双腿双手都被砍断,浑身是血。 动脉喷出的血染红了地面和墙壁。 男人脸无比骇然,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长相,只看到密密麻麻被划的全是血痕。 一双和少年七分相似的漂亮凤眼,凸起的白眼球爬满血丝,惊悚的瞪着他的方向,瞳孔已经散了焦距,死不瞑目。 相景玉…… 二殿下! 二殿下! 段轻舟眼睁睁看着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眼里攀上血丝,锁链撞的“哗啦啦”响。 他想要嘶喊,却被点了穴位,脸憋到通红,几乎要疯了。 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脖颈和手腕脚腕绑粗锁链控制住,越挣扎,那金属锁链就收的越紧。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可怖的人,恨怒使得泪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他浑身颤抖。 对方头戴十二鎏帝王冠冕,一身玄色金纹广袖龙袍,眉宇间阴郁暴戾,褪去了少年时候的稚嫩瑰丽,锋利硬朗的线条中揉杂着一股偏执狠毒意味。 “段轻舟啊!寡人的好太傅,你早就记起来了是不是?” “不论你是想起来还是没有,敢背地里又与相景玉勾连在一起,就该想到有这么一日……” “太傅千不该万不该,放弃寡人…选择相景玉……”相墨的声音低沉又阴郁,带着笑意的语调让人毛骨悚然,“从前是,现在也是。” “太傅选中的仁君,到底还不是死在寡人手里?” “太傅想救他?可惜,晚了!他死了,你想要的仁君没有了!” “不过,太傅既然回来了,就留下吧,陪着寡人。折磨失忆的你没有意思,还是要带着那些恨才好呢!” “好好看着寡人怎么毁掉太傅所珍视的一切吧。相景玉的死只是个开始,别以为这就结束了!” “首先,是太傅的身体,好好调教一下……”
第七十一章 段轻舟一心对你,你却杀了他 “知道太傅是仙人,下凡专为杀寡人而来。太傅不必用那种恨到极致的眼神看寡人,若非早早预备着,寡人怕是早被太傅无情的送下地狱了!” “寡人倒要看看,仙人到底能不能百毒不侵、永生不死……” 段轻舟身上开始剧烈颤抖,身上的蛊毒发作了!他只觉得浑身刺痛麻痒,皮下像是有无数行蚁,一口一口的噬咬着他的血肉。 难受的他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翻滚,停止不住抓挠,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痛苦的嘶吼。 “不!” “不要…啊!不……” 相墨用血淋淋的手拽住他脖颈上的锁链,脸上带着诡异又畅快淋漓的笑。 铁链一寸寸收紧,段轻舟俊美的脸上胀起血色,如同一只手将他的口鼻捂住,难以呼吸。 逼近死亡。 恐惧,惊骇。 不要,不…… 求生的本能让他迸发出极大的力量,挣扎着,竟扯住了脖颈上的铁链,用铁链的作用力将相墨拽到在地。 身上几乎要痒痛的死过去,他克制到浑身颤栗,猛的扑到相墨身上,将铁链绕上对方脖子,动作快的如迅雷,死死的向两边拉扯。 相墨漆黑眼里的笑轻蔑又诡异,“呵,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生身蛊,母死,子必死。” 段轻舟双目赤红,已经无法忍受了,身心的摧残和折磨让他悔不当初,此刻只想杀了这个祸害,哪怕身死也在所不辞。 他用力收紧,不知为何感受到相墨挣扎的力气竟然这样小,渐渐,竟然闭上双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平静。 眼睁睁看着这张与方书年一模一样的脸渐渐发红、发青…… 真到了这一刻,知道对方马上要被自己杀死。段轻舟到底仁慈之心,明明对方那样狠毒的对自己,他竟还是有一丝不忍。 就在他出神的这一刹,相墨猛的反扑,钳住他双手,用腿将他下身压住。一把扯下那铁链,碰撞在地上,发出“呲啦”的刺耳声响。 眸色阴鸷又沉郁,带着一抹嗜杀的狠辣,“想杀寡人,是吗?来啊!” 他一声比一声狠,“来啊!” 手里锁喉的动作也更加用力。 神情愈发疯魔,面部的肌肉都在用力,几乎是声嘶力竭的狠戾,“来啊!” “装了这么久的好太傅,还是暴露了吧?” “你怎么就不在我最孱弱的时候杀了我呢,我都不会这么恨你!非要装出一副帮扶我的模样、在我最信任你时背叛我杀我?喜欢践踏别人的真心是吧?” “看着你,这么恶毒虚伪的嘴脸!” “下地狱吧……” 段轻舟只觉得窒息感将他淹没,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疯魔的嘶吼渐渐听不见了。 要死了吗? 二殿下已经被相墨杀掉,唯一能拯救百姓的天降祥瑞的应龙之子都被夺走了生命,还有什么是相墨无法做到的? 他疯狂、暴虐,麻木不仁,视人命如草芥,是真正的祸害,是个能够逆天而行的超脱控制的异类。 结局无法逆转了…… 云诞说的没错,他就不该对相墨怀有仁慈之心,就应该趁他弱小时杀了他。 他的宽仁害了自己,也害了这凡间的百姓。 百姓受到痛苦,他万死难辞其咎。 死不足惜。 如果他的死,能够带相墨这个祸害一起死,该多好? 该多好…… 男人发青的脸上眼皮愈发沉重,身上的麻痒而痛感也失去了,五感都在极快的丧失。 最后,在帝王病态的疯狂掐紧中,段轻舟呼吸被截断,头忽然脱力的偏倒,彻底失去了呼吸和生命体征。 相墨已经被逼疯了,失去理智和清醒,感受不到手下的人生死。仍然用力的掐着,猩红双眼蒙着一层血气,那如佛子般悲悯的眉心红痣都变得充满戾气。 直到大殿的门被撞开,那一声嘶吼在气压极低的殿中如惊雷般乍响,“段轻舟!” 云诞轻功冲过去一剑捅进帝王的胸膛,抽出剑,带出一串血珠,洒在地上如血红梅花,下一刻便用力将他狠狠踹到一边。 再去探段轻舟的呼吸,他震悚的发现——段轻舟已经没有了呼吸! 云诞手指都在颤抖,牙齿都打颤,声音里愤怒到几乎崩溃,悲愤欲绝,握紧剑逼近跌坐地上捂着伤口的相墨的下颌,几乎要刺穿他的喉咙。 “相墨,你这个疯子!你竟然杀了他…段轻舟他一心对你,你竟然杀了他……” 清润的嗓音带着声嘶力竭的悲怆。 候仙尊者……一个后神,却因为一个畜牲,死在了凡间,再无轮回的可能。 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眼睛里涌上来湿气。这是他的朋友,亦是同执,却被这个祸害弄死了…… 永生的神明,最终死在了人间。 为了拯救一个孽障来人间,又被这孽障折磨,最终夺走了自己的生命。 何其可悲! 神本心慈,庇佑世人,却因自己的善而死。 命数! 命数! 难违的命运啊…… 不论他怎么逃,都逃不过既定的宿命。 就在这时,被逼到绝路的帝王忽然睁开了眼,露出一双红琥珀般的眼,冰冷又沉静。 之前的漆黑瞳眸仿佛被吞噬掉了,那些病态疯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转而是一种近乎于冷厉的神情。 “死了便死了,能死在我手里是他的荣幸。” 他的声音比从前都要低沉,磁性中隐约也带着笑意,“在上清神域被叫一声尊者,不过是个任人折辱的东西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他将抵在喉咙处染血的剑锋握住,手腕用力一折,那长剑便在他手下震成了三段。 云诞震惊又骇然的看着对方轻松的在自己剑意下站起来,不可置信。 同时,他忽然被相墨手中一股黑色戾气冲出去三米。 踉跄着站稳,胸口却猛的剧痛,五脏六腑都被碾压一遍,疼的他几乎直不起腰,嘴角溢出了血。 “至于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帝王手一挥,云诞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被拽起来,脖子被对方掐住。 云诞清晰的看见,对方眉心的红痣处缢裂开,成了一只血红色的竖瞳。 这世上拥有竖瞳的妖族他见过无数,可从来没有哪一个想这个一样给他惊怖的感觉。 被这只竖瞳盯着,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瞳孔冷沉,仿佛将他穿透,搅得他脑子突然刺痛无比。 他警惕的立刻闭上眼,混沌的痛楚这才减轻一些,脖颈处窒息感却更烈了。心里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蓦地想起,命运簿之上的禁忌。紫渊帝君说过…那被封在深渊之下的魔尊重鸾,双仁血瞳,摄魂摄魄…… 魔尊重鸾! 怪不得相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崛起、那么嗜血嗜杀……原来是重鸾在背后操控着。 可重鸾不是随下神界一起陨落了吗?怎么会? 可恶! 明明该陨落的……到底是怎么进入轮回的? 身体被黑气禁锢,脖颈被掐着,头脑开始缺氧了,窒息。 突然,掐着他的手力气撤去。 “咳,咳咳……” 他被摔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听到腿脚蹬踹、手拳捶地的巨大声响,伴随着衣服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诧异抬眸,看见对方跪在地上面目狰狞的无声挣扎着,整个弓起来的背都在战栗。瞳色忽红忽黑,神情疯狂又混乱,痛苦又扭曲。 云诞看到这一幕,灵台猝然清醒——这具身体有两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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