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臣永远陪在殿下身边。” 帝王一生都没有停止寻找,一辈子都在寻寻觅觅。 寻找一个不归人。 【正文完】
第七十四章 完结感悟所有的人物都是悲剧。 【段轻舟】 他一心想要改变既定的结局、改变相墨的命运,一次次的被怀疑被猜忌,一次次的坚定,最终如梦初醒,选择为了苍生杀死祸害,却为时已晚,被从前竭力保护的学生下蛊又亲手掐死。 可他也成功了,他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改写了相墨的命运、用一人的死亡换来凡间百姓的太平安康。 所谓——欲渡卿,难渡卿。 太傅一生的写照。 【相墨】 他年少时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父亲一剑捅死,又经历折磨辱没,性格变得偏激,缺爱又多疑。原本有可能成为一个好人,却在逼迫与诱惑中一步步走向自毁。 在魔尊的控制下,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太傅。 原以为爱是浮萍,最终连恨都成空。 偏执的,用余生寻找找一个死去的灵魂。 他的一生就像个笑话。 同时,也映照了从前方书年那个杀了师尊的梦。 【云诞】 他是司命星君,人间命数的掌管者,最知道天命不可违,反对段轻舟去救赎相墨。他是清醒者,料到段轻舟违背天命最终会死在凡间,几番暗中刺杀相墨,也成为了相墨走向疯魔的推动者。 可同时,他也是迷茫者,他深陷自己的棋局,一生爱而不得,只因姜玉瑶的那盏魂灯不灭,便苦守不放,是情劫难历。 【相钰】 他本来就有人格缺陷,唯一的希望是皇后姜玉瑶。可却因为妒忌错杀了自己的爱人,也害了自己亲生骨肉成为和他一样心理扭曲冷漠自私多疑的人。 本有可能得到救赎,他却自己亲手斩断了希望。之后沉迷求仙问道,想要再把姜玉瑶找回来,可恨又可怜。 (如果有机会,相钰和姜玉瑶的故事放在番外) 【总结】 性格决定命运。 结局在冥冥中早已注定,所有人都是受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轻舟难过重峦,寄以一墨书年。
第七十五章 番外(相钰回忆) “如果有来世,玉瑶,你还会再来我身边吗……” “对不起,我爱你。” “求你,再来救我一次。” ——相钰一剑将姜玉瑶穿心,那一刻,嫉妒将他淹没,他无法直视自己的爱人与别的男人赤身裸体待在一起,这是莫大的侮辱。 他是一个君王,妻子被臣下觊觎,王权被挑衅。妻子背叛投入他人的怀抱,是对他夫权的挑衅。 怎么能! 为什么要背叛! 他被逼急了,丧失理智,成为情绪支配的怪物。 直到姜玉瑶死透了,他看着那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震惊的脸,咬牙切齿,心里都只有恨。 那一夜,他握着带血的剑坐在长阶上,整整一夜未眠。 冷风也无法吹散他身体里燃起的怒火。 可等心头热血消歇,巨大的空虚感将他笼罩。 身边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他站起来,许是因为病愈没多久,身体余毒未净,眼前忽然发黑,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的走回寝殿。 寝殿中没有熟悉的安神香气,他恍惚着,语气里不由自主带着温意和笑,“玉瑶,怎么没有焚香?你今日偷懒了……” 没人回答。 忽的背后卷进一道冷风,吹的他浑身哆嗦,脑袋也清醒了。 心里霍然,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凉的透顶。 “玉瑶死了。”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的陌生,音调中有疑惑,仿佛没有反应过来。 细细的咀嚼这四个字,那仿佛被隔绝情感的铁木一样的心脏忽然钝痛一下,像是被锤头重击。 刹然间,他的脸唰一下失去血色,恐惧从瞳孔蔓延开,嘴唇颤了颤,几乎站不稳。 他……杀了玉瑶…… 他杀了玉瑶! 他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那血已经干涸变得暗红,黏在手上,这是……爱人的血。 先王后姜玉瑶下葬时,国师操办,他未前往,只说一句“死生于我何干”,便将自己锁在寝殿中,不再见人。 外人眼中,又是从前那个冷血冷性到极致的王。 所有下人都胆战心惊。 失去了姜玉瑶的相钰不能算是个完整的人,他本就是玉瑶救回来的附庸品。如今,他又死了,回到了曾经的模样。 冷漠,寡情。 不是人,是木偶,是他亡母的提线木偶。 他幼时并不受宠,他母亲是父王宠妃的洗脚婢,渴望用他来揽住父王的宠爱,却被那宠妃陷害进入了冷宫,父王知道母亲无辜,但他不在乎一个婢子死活。 寒冬腊月,大雪堆膝,母亲会让他跪在雪地感染风寒高热,以此能让她也获得父王的怜悯。 酷暑天,会逼他哭嚎,惊蝉,取宠。 母亲死后,他被冷宫太监凌辱。父王有的是孩子,不缺他一个卑微低贱出身的,那些畜牲不把他当人看,责打他来发泄自己的怨气。 他从来都不是人。 是牲畜。 是玩具。 从来都没有人将他当人看。他脱了一层皮流尽鲜血才登上了王位,那些大臣也瞧不起他,都想易主。 好在,母亲将他养成听话的木偶,也让他比常人更会蛰伏隐忍。 杀了那些人,一步步,不择手段。 利用他们的女眷也好,利用感情也好,无所谓,逼死他们就行,他不会让任何一个瞧不上自己的“高贵”的人活下去。 残忍,是他心脏最主要的组成部分。 他不觉得杀人有错。 王座是由血亲的尸骨堆成,冰冷刺骨。若不够狠毒,死的就是他自己。 那时,他无所牵挂,麻木不仁。 相钰狗哭着栽倒在地,无声颤抖着,心想,自己就应该是这样的,应该麻木又薄情的过一辈子。 可她来了。 玉瑶啊……玉瑶。 第一次见到玉瑶时,她站在祭祀台上,一袭寡素的白裙,发丝被风吹的遮住脸,无官淡的几乎记不住,像是待宰的羔羊。 她是被献祭给上天的祭品。 可她回过头来看他了,那一眼,让他留住了她。 那是个什么眼神呢? 是对生存极度的渴望,满是生机和挣扎,压抑着悲愤和恨……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被关在冷宫任人摆布的物件。 这是同类,他想。 不顾祭祀的阻拦,将她带回宫中。 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不是别人口中残忍的周王”。 他默不作声,听这脸颊干净的像白纸一样的女孩能做出什么花招,就听见她说,“你是一个孤独的人”。 她的脸带着闽南的异域风采,尤其是笑,瞳眸清澈又坚定,他看着她,竟然忍俊不禁也想弯起眼睛。 旁人都说巫蛊惑人,祭祀说她的献祭给天神的妖女,他偏不信。 她好像能看透他的灵魂,每一个字都让他灵魂震颤。 一个君王,看见了自己的同类,后来却又发现不是同类,而是个姑娘。这姑娘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倾城貌美,不是绝顶聪明,只是能够看透他、平视他、尊重他。 足够澄澈的,无比的温柔。 第一个,把他当正常普通人来看待。 在她的眼中,他拥有了过往二十多年被践踏辱没到泯灭的人格。 她才是天神。 是他一个人的天神。 世俗不容她,像是世俗不容他,两人是被排挤的异类,是抱团取暖的刺猬。 他凭借麻木不仁的冷酷一路披荆斩棘,坐稳了王位,她在他最空洞之时填满他的心房,坚定不移。 她的眼神澄澈,不含别有用心的目的。 巫蛊又如何? 妖女又如何? 她是玉瑶,这就够了。 他以假死为她脱身,给她身份让她名正言顺成为与自己登配的王后。 当年的知情者,反对者,一律格杀勿论。 她总不愿让他手上染血,说这样造下杀孽不好。 后来他有了与她的孩子,这是第一个属于他的存在,他看到那摇篮里的婴孩,就觉得幸福到溢出来。 相墨,相墨,玉瑶起的名字,说是“一墨书年,三千卷”,听着真美。 太子,洛宸王,所有一切都是他们孩子的,他并不觉得多。 以后的天下全是小墨的。 他成了丈夫,又成了父亲,会将这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妻子和儿子,这是一生最幸福的事。 却不想,一朝被害,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他遣退所有人,拒绝玉瑶求见,不愿意让她难过。做好了遗诏,死后小墨继承王位。 玉瑶跪在殿前,一跪不起。 他心如刀绞,派人斥退她,说尽绝情话。 终于,她走了。 他笑了。 一天,太医忽然寻来了解药,一股腥味。他饮了药,果然毒解了。 第一时间便去凤仪宫,想见到玉瑶。 下人却支支吾吾,得知她去了占天台。 这些日子,都与国师云诞在一起…… 不曾归宿。 他忽然感觉被劈了一般,浑身都开始发抖。他知道,云诞一直觊觎着玉瑶。 他不信玉瑶会背叛自己。 可现实将他打了一巴掌。 两人赤裸上身在日月潭冰床上,他赶到时,两人慌乱的穿衣。 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他还没死呢,自己的妻子就迫不及待的与别的男人勾结在一起! 他的世界崩塌了。 那些温柔,那些爱,都是假的,只剩了背叛。 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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