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回到寝殿,想看一眼栗延臻睡了没有,一进门却听见内间传来异响,似乎有重物落地,他有强烈的不祥预感,却不知道具体为何,只能关上门快步走了进去,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走进内间,只见床前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一盏汝窑瓷杯,栗延臻一手撑着床柱,正低着头剧烈喘息。 “你怎么了?”方棠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你不舒服?” 他走近,看到栗延臻红得不正常的脸,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惊骇地后退了几步。 那酒、酒有问题! 方棠记得那明明应该是安神催眠的酒,怎么栗延臻喝了非但这会儿没有睡着,反而起了这种强烈的反应,难道是送错了,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夫人,你知道那酒里被人掺了东西吗?”栗延臻转回身,一双瑞凤眼此刻鹰视狼顾之态尽显,看到方棠不由得头皮一麻,后背发凉。 “我不知道。”方棠强作镇定,“我去给你叫御医。” 栗延臻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直接扯着人往床上按:“不必,陛下赐酒,如此定有深意。夫人一向尊崇皇命,既然陛下今夜要成人之美,夫人难道要违抗了吗?” “不……不是……” 方棠有苦难言,他总不能说这酒是送错了,那样势必暴露他早就知道会有酒送来,那岂不是自己伸着脖子往绳圈里套? 而且传闻中栗延臻那方面有多厉害他不是没听过,此刻脸都白了,从床上爬起来就要逃。栗延臻不顾他拼命挣扎,近乎粗暴地将他重重甩回床上,俯身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栗延臻,栗延臻你清醒点!”方棠急得伸手抵住他胸膛,语无伦次道,“我不是别人,你看清楚,你不能这么对我!” 栗延臻顿了一下,撕扯的动作有所收敛,抬起眼睛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才微微吐出一句:“……没有别人。” 方棠一怔,总觉得他此刻的眼神和语气有些委屈,却也来不及多想,只是一味地推拒:“放开我,不……栗延臻……不要!” 他此刻放下探花郎骄傲的姿态,低声地朝对方讨饶,却并未换来半分软化与怜悯,身上人的动作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栗延臻三两下就把他内衬扯开,埋头在他胸前。方棠只觉得胸口一片灼热,低头一瞧几乎瞠目欲裂,栗延臻居然在缠绵地舔舐他…… “住手,不要这样!”方棠几乎要疯了,反抗得更剧烈,“放手!” “别怕,我不动你……” 方棠卯足了力气挣脱出一只手,狠狠地照着栗延臻的脸甩了一耳光。 他怒瞪着从未如此疯狂过的栗延臻,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敢,我一定杀了你。” 栗延臻被他打了一巴掌,静默片刻,接着却又将他那只手重新压回床上,顺手解开自己的袍带,随即又扯开方棠的:“你嫁进来便知我是禽兽之徒,既然这样,夫人早该有准备。” “不……唔……” 方棠瞪大了眼,他感知到栗延臻在吻他,吻他的嘴唇,几乎是失去神志掠夺般的亲吻,直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开始使劲想要推开栗延臻压着自己的胸膛,却全然无济于事。常年征战习武的少将军力气岂是他一介文官可比,方棠很快就被压得动弹不得。 方棠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遭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绝望地望着眼前的帐顶,知道哭诉、求饶和挣扎都已经无法撼动面前这只猛兽分毫。 栗延臻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火热的躯体如浪潮般压着他起伏。狂风顷刻间席卷了方棠全身,他口中发出断续的呻吟:“你……栗延臻,嗯……” 这些声音他自己居然无法控制,先前他还试图将自己从混乱的沉沦中拉上来,可栗延臻的压迫感将他更深地扯入漩涡之中,他最后根本不敢相信那种失控的声音是出自他口。 许久后,他又无力地瘫倒下去,双腿还在微微颤抖,整个人急促地呼着气,脸上一副空洞失神的表情,双目委屈得通红,眼下全是濡湿的泪痕。 栗延臻撑着身子,仔细瞧着方棠的脸,忽然笑笑,伸手去描摹身下人温软的轮廓,给他抹掉眼泪:“我没有真的怎么样,夫人。不过看你这样,也觉得很喜欢吧?” 方棠面无表情打开他的手,说:“滚开。” 栗延臻饕足意满,也不在乎对方骤然冷淡的态度,毕竟刚刚那一番浅尝辄止的探寻,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他伸手将方棠搂进怀里,感受到怀中人极其强烈的抵触,想了想,低头亲吻了一口方棠的额头:“夫人不要闹,给我抱抱。” 方棠肩膀一僵,声音嘶哑道:“我不要被你抱着睡。” 他心中的羞耻感几乎无法控制地外溢,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依旧历历在目,心中不知是痛苦还是怅然,总之并不好受,觉得自己某种一直坚守的底线已经碎掉了。 他纠结地推了栗延臻一会儿,发现毫无作用,只得带着明显的怒气重重哼了一声,干脆闭上眼装睡。 栗延臻虽然没有真的对他行什么不轨之事,但刚才两人的举动,对饱读圣贤书、心中常悬一把礼义廉耻利剑的方棠而言,几乎羞愤到无地自容,半宿都没有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全是栗延臻压在他身上掠夺的模样。 第二日晨起,方棠无精打采地从床上逃下来更衣,看着伸懒腰缓步靠近的栗延臻,非常警觉地退到了书案后面:“你做什么!” 栗延臻将手伸进袖子,窸窸窣窣掏了一会儿,忽然走过来,揽着他的腰低声说:“夫人别动。” 方棠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无声警告。 然而栗延臻真的没有再做什么,只是在他腰上摆弄了一会儿,笑着伸手拍了拍,说:“好了,夫人看看。” 方棠低头一瞧,只见自己腰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悬了一块精巧玲珑的蝠纹双响环佩,上下各一枚大小不同的玉质圆环,中间以流苏穿线,稍微走两步玉环就碰到一起,叮当作响,宛如清涧流泉、空谷鸟鸣。 “蝠纹双环佩,我栗家传家之宝。”栗延臻云淡风轻道,“戴着吧,小探花,很衬你。” 方棠很想将那玉佩扯下来摔个粉碎,他不要栗延臻的东西。可他不是和栗家人一样心如铁石的人,栗延臻刚才好认真地给他系上玉佩,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他爹娘去世,周辕跪在他面前替他正好衣冠、系紧腰带的场景。 伸手不打笑脸人,方棠即便性格刚正,却还是天生心软。他看着栗延臻安静望着自己的双眼,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委屈和憋闷一齐涌上心头,催着眼泪难以抑制地滚滚落下。 “我……我不要你的东西……我要回去,我要回我家里……” 方棠一把推开栗延臻,不顾自己此刻的失态,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栗延臻抓着他胳膊把人往怀里一带,两只手不轻不重搂上了方棠的腰:“昨天是我错了,别生气,小探花。” 方棠委屈得直掉眼泪,他抬手抹掉,不屈地扭动了几下身体:“你放开我,禽兽,混蛋。” “是。”栗延臻毫不在意被骂上这么两句,“昨晚是我不好,夫人要闹气回府尽管向我来,这是在宫里,传出去会让人家以为我们琴瑟不睦。” “谁和你是琴瑟!” 方棠毫不留情地呛他:“栗延臻,我和你并非夫妻,更非什么琴瑟。婚事是你栗家非要定下的,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所以我永远、永远也不会以夫妻之礼待你。你要是实在忍得难受,我准你纳妾,你去禀告陛下,择吉日抬进门吧。” 栗延臻听他说这话,才真正愣住了,默然看了他半天,松开了手,淡声道:“你是要我寻新欢吗?” “你总要找个人满足你。”方棠丝毫未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不对劲,继续说,“我们有言在先,彼此不过虚情假意罢了。以后在府里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 栗延臻默默半晌,叹气道:“我原本也未打算娶妻,纳妾更是无稽之谈。既然你实在不愿与我亲近,那就算了。不过我此生不纳妾,娶妻一人,足矣。” 作者有话说: 可恶怎么吃巧克力豆也要被和谐啊……喜欢一些强制爱! (PS:巧克力豆是和朋友说习惯啦,糖糖那里是粉粉的颜色嘿嘿~)
第6章 二郎 方棠听栗延臻这话,居然诡异地觉察出几分真诚来。 不过他知道栗家满门上下都是狐狸成了精,说话半真半假也不尽可信,只要栗延臻以后不再那般对自己,他不介意与对方表面夫妻,虚与委蛇。 只不过昨夜那壶酒,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要的是安神酒,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府之后,方棠偷偷让青槐出去打探了一番,得回来的信儿是礼部尚书会错了意,还以为他是要能够和栗延臻圆房的酒,立刻着人从宫外取了民间秘术酿造的鸳鸯暖情酒,还嘱咐手下,酒性一定要烈之又烈,否则凭栗延臻的虎狼之躯,一般的暖情酒会不起效用。 方棠听完青槐汇报,崩溃地把自己丢到床上,仰天长叹道:“道边苦李,实在是误我……” “少爷,有什么不好么?”青槐还在一旁懵懂地问,“莫不是那栗延臻欺辱你?” 方棠扭过脸,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怎么说?” 青槐压低声音,对他道:“少爷,我出去打听的时候,还听那些大臣们说……” 片刻之后,东厢房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声,接着便是方棠的怒吼:“胡说,谣言,这是谣言!” 栗延臻刚好走到院外,听到里面的声音,挑了挑眉,问随从道:“少夫人怎么了?” 随从也是摇头:“不知道啊,少将军不如自己去问。” 其实栗延臻并非不知道,他回府之前,就从朝中听到了一些流言,是关于他和方棠的。那些人传得沸沸扬扬,栗府在宫内耳目如线,他前脚未出宫门,这些话后脚就进了他的耳朵。 不知为何,皇帝昨夜着人给芙蕖宫送暖情酒的事情居然不胫而走,且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就被人编排成了话本里才有的淫词艳曲。 如今宫内外盛传,唯有当今探花郎方棠能承受栗延臻的虎狼之欲,被迫与其夜夜缠绵床榻,鱼水求欢,交颈相合,得房中术精髓,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连当夜芙蕖宫外守夜的太监宫女都口耳相传,说自己听见房中响动,娇吟轻哼,云雨反复,一个个都脸红心跳,不忍卒听,更赞叹栗延臻体力了得,方棠福泽滋润,鸳鸯眷侣令人羡艳。 “一派胡言!” 栗延臻推门进去的时候,方棠还在床上打滚,没注意到他缓步朝着内室走近。青槐回头看到栗延臻,刚要开口,就被对方一挥手示意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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