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恳切,真的是为了言如青着想一般。 言如青想把膏脂塞到颜筠谦手上,嘴上推诿道:“不,还是你帮我……” 让他自己来,怎么做得到? “先别急着拒绝,如青……先别急着拒绝。”颜筠谦好声好气地哄他,“你我都先熟悉一下新的仙身,再做决定也不迟。” 毕竟都是仙身还真是头一回,从前都是肉体凡胎,还是有些差别。 言毕,颜筠谦伸手在言如青的脸颊上揉了揉,认真道:“如青的头发比从前还要乌黑顺滑,脸看着比从前白皙,捏起来感觉比之前软和。” 接着伸手又往下抚了抚,略过了言如青被衣料包裹严实的部分,只是虔诚地握着言如青的手沉思了片刻,给出了评价:“摸起来比从前细腻。” 言如青抿着唇,脱去了青绿的外衫,附身将脖颈凑到颜筠谦面前,问:“这里呢?” “嗯……” 颜筠谦揽过言如青的脖子,张嘴咬了咬青年的喉结。锐利的犬齿咬过皮肉,玩闹似地咬了几个凹痕,他听到言如青呼吸声渐重,遂含糊不清地说,“没什么区别。” 他说着,手已从中衣的领口滑到了言如青的肩头。 言如青颤抖着挺起腰,摸到了被颜筠谦放在角落的粗麻发带,快速蒙住了那一双澄澈不带邪念的眼眸,在他脑后胡乱打了个结,又使了个定身法把颜筠谦不安分的手拘了起来。 颜筠谦一愣,高挺的鼻梁都攀上了红。他知道言如青不怕了,讨好似的往下蹭了蹭爱人的衣领,循循善诱道:“如青,我的好如青……快松开。你方才不是让我帮你么?” 言如青理智尚在,不上他的当,反问:“松开做什么,你看不见摸不着就不熟悉了吗?” 颜筠谦又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犬牙,慢吞吞地笑了起来:“怎么会呢。” ……………………………………(拉灯) 看不见摸不着未必不好,颜筠谦反正甘之如饴。 他还有空插话:“我最想要的,是破开这一整颗我肖想了很久的仙桃。” “如青觉得,仙桃和蜜桃哪个更好?当然了,青涩的桃子也很不错……” “……” 言如青当然知道颜筠谦指的是什么,就是故意说出来羞他的话,他一句都不想应。 他与颜筠谦十指相扣,此时腰上已经失了力气,低头死死咬着下唇才忍着没有出声,只能听颜筠谦再次品鉴道:“嗯……仙桃尝起来比从前更香,更软。” 言如青面上是再捺不住的沉湎,抬头却看到挡住颜筠谦双目的发带已经落了下来,露出一双红如鸽血的眸。 颜筠谦腕上的禁制也被挣脱了,不等他加固,少年修长的手便抓着他的腕猛地往下一拽,笑道: “无论那种,我都是从一而终的喜欢……从今往后只会更喜欢。” 言如青嗯了两声做应,看向颜筠谦的眼还是迷离的。 堂堂天尊当然不会体力不支,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这会儿就会累了。 从前的习惯他记得一清二楚,于是附身勾住颜筠谦的脖颈,手梳进他一头银白的发丝,道:“别咬破了……” 颜筠谦得令,松嘴抬头,一手握着言如青的手腕,另一手托着他的腰,轻哄道:“不咬,不咬。”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正文完)远山青 言如青起身拉开半道帘子,才掀了被子要下去,就被身旁闭眼假寐的人伸手揽住了腰。 他推了身上喜欢撒娇卖乖的坏东西,一开始还能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后半夜又不知节制二字怎么写了。 …… 若不是成了仙身,只怕骨头都要被拆了。 虽说现在没什么难受的,但言如青还是故意说:“我腰酸,被你折腾得浑身都疼。” 颜筠谦没松手,睁着眼无辜道:“怎么是我折腾如青呢?明明昨夜我手都被捆上了,眼睛也看不见,倒是如青热情的很……” 言如青脸皮薄,被他说得脸上顿时腾烧起来。偏又不能骂、不能驳,恼上心头,伸手就要去捂那张惯会胡说八道的嘴。 颜筠谦连连告饶,抱着言如青死活不撒手,闹着闹着又把人压回了榻上。 两人厮混了一会儿,那根粗麻发带历经了荒唐情事,正安静地躺在角落里。 趁着还没发展到白日宣淫的地步,言如青双膝耸着,身上盖了件外袍,又推了颜筠谦一把,把发带塞在了他手里:“起来干活……你拉开帘子看看我们在哪儿。” 颜筠谦已经穿戴齐整,捏着发带把言如青拢在身下,红瞳阴翳着默了两息,抬眼,听话地掀了帘。 帘外莫名烘热阵阵,他们已经不在太清天,住着的房子小小一间,被打扫得干净敞亮。 入眼是张质朴的木桌,上头摆了两个白瓷的杯盏,有些粗制滥造。 两架橱上摆满了古经医书,几个方柜里都是不记其名的药材。药香清浅,夜读的灯烛不知熄了多久,歪斜着落了几滴蜡油凝在烛台上,险些毁了谁提笔书下的墨宝。 颜筠谦起身,踩在地上的感觉都不太真切,仿佛还身处天宫仙境。 他明明知道如今眼见为实,却仍愣了半晌。 这是他和如青的另一个家。 他佯装重伤被如青捡到时,两人就蜗居在这间小小的药铺子里。 见他失神,言如青侧目问:“回来住一阵子不好么?” “很好。”颜筠谦垫脚吻了吻言如青的额,“我很欢喜。” 他拉着言如青的手往前走,推开药铺那扇尘封已久的门,这一座依山傍水的村落便再次露出了它的全貌。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小村任由细窄的溪水将其一分为二,这里的人吃山靠山,大多都做着药材生意。 自从人间离去时这村已经荒了,如今却是一派新貌。 颜筠谦看着邻里支起的摊子,几个做生意的妇人汉子都动作老道,用肩上的布条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时不我待,一大清早就已经劳作起来了。 他有些好奇地侧目,药铺柜台上睡了只黑猫,爪子下面压了根何首乌,脑袋下垫了几本账簿。 墨砚睁开橙黄的瞳,用几瓣猫嘴无声地骂了句“师弟是傻子”便又闭眼睡过去了。 他回头,见言如青莞尔:“院里晾的药材还没收进来呢。” …… 仙凡两界的流速时而相同,就颜筠谦离去又归来的时日,人间光阴已过了四五载。 新帝登基后看似刚愎自用,实则励图精志,一改从前对求仙寻道的盲求之风,废黜大小祭仙仪式,掳了从前敬灵侯府的势头以儆效尤。 新帝上位第三年后,一日宫人们洒扫竟从龙椅的光明匾额寻到了先帝的传召遗嘱,曾被认为有谋逆之嫌的先皇第三子沉冤得雪,新帝终还位于君只做闲王,如今真正是兄友弟恭,江山归本。 现今凤鸾仍不能被称得上太平盛世,但国本缓缓而治,至少一切都在稳中向好。 因无苛捐杂税之过,已经有不少在外颠沛流离的百姓返乡归山,日子过得比从前好了不少。 虽说曾经风光无限的敬灵侯府早已不复存在,最后那位侯爷落了个痴傻疯癫的下场,但曾经的侯府嫡长子为人方正清廉,还是在前朝留了个一官半职,勉强能养家糊口。 听说后来他还收养了个捡来的孩子当作义弟,排字论辈在家中行八,平时就唤作小八。 不知为何,他家中对这义弟喜爱得不得了,无亲胜亲。小八得了国师垂爱,还常常宿在国师府中。 “国师?” 颜筠谦正在院里分拣药材,知道言如青只会捡重点讲,闻言抬头反问。 言如青知道他心中明了,一语戳破:“若说窥见天机的本事,如今除了季玉卿,还有谁能胜任?” “请他回去是必然之举,毕竟死人说的话永远比活人管用。”颜筠谦把当归放回抽屉里,笑了笑,调侃道,“而只有季玉卿能好好地传达死人的话。” 先前老皇帝暴毙,国丧与新帝登基都匆忙无比。 举国上下求神问卜之风难祛,最好的办法便是以毒攻毒,再推一位国师上台,称其能听先帝言,能传仙人道。 言如青翻着账簿,随口一提:“见还是不见?” “去见他做什么。”少年在言如青身旁坐下,拿桑皮纸包着药材,贴着言如青道,“他日子过得可滋润。” “不特地去见,也总会见到的。”言如青垂下眼帘。 颜筠谦哦了声,指了指北边问:“他还住在帛州的私宅里?” 季玉卿之前私人的宅邸就造在村子偏北边,走过去没多远。 言如青说:“国师身为世外高人,能通天系灵,肯定是不爱理会前朝之事的。” 颜筠谦不可置否:“他惯会明哲保身,总能把自己摘干净。” “那你呢?”言如青反手顺了一把少年高扬的马尾。 “我已无需再把自己摘干净了。” 颜筠谦望向窗外苍蓝的天,笑道,“于他们而言,忘了你和我才是最好。” 两人的头靠在一处,共望着天上如烟似岚的绵云,笑了笑,久久无言。 …… 颜筠谦惯会胡说八道,才住了几日就和街坊邻里都混熟了。 早说他生了张老少通吃的脸,能把堂堂太清天尊迷得五迷三道,会是什么庸货?他容色上当真是无可挑剔。 那一身素净的白衣任谁穿上去都像要去奔丧,偏偏穿在少年人身上就是风流倜傥,只当他是不知谁家来体验俗世生活的贵公子。 颜筠谦的身形容貌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一张脸就是凑到别人面前,随便说上两句话都能把别人的魂儿都勾了—— 难怪个把情窦初开的姑娘也爱寻他,见了他就走不动道,有点头疼脑热就爱往药铺子里跑。 不过姑娘家们一开始只觉得白衣的公子长得俊俏,进了铺子却发现青衣的公子也隽秀,最后红着脸进红着脸出,一颗心突突地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哪个。 几个卖早点和豆花的妇人都看得出姑娘家那点小九九,看穿不点穿。 她们待颜筠谦热心得很,也乐得帮姑娘家做媒人牵线搭桥。见颜筠谦身边没有女眷和侍女跟着,料定了家里是没主的,逮着他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起来。 “小颜公子几岁了?” 颜筠谦只是来给制伞的老头送几贴祛湿寒的药,才埋了两步就被见大娘们围了起来。 见这一群人没有丝毫要放他走的意思,只是笑笑,不假思索道:“十九了。” 嗯,看着确实是十九。 妇人们乐开了花,嘴里连连称好,只当他十九岁还不曾娶妻,心里更是美得没边了。 她们又试探性地问:“小颜公子生得这么俊,怎么愿意待在我们这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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