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得静物变化的很快又是深夜,温檀还来不及看清周遭,只意识到自己被人带着正高速移动。不知过了多久,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温檀被麻绳捆住手后被扔进了一个大帐,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黑衣人单膝下跪道:“太子,属下幸不辱命。” 温檀定了定神,嘻嘻观察周遭环境,同是军帐比温檀住的还要大上几分许是敌方的帅帐。眼前站着的男人和他一般高,小麦色肌肤,淡绿色的瞳,长得是俊美身上无处不透着是阳刚之气,无一丝阴柔。 策澄焕目光从黑衣人身上掠过落到温檀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黑衣人以为主帅动怒于温檀的无礼,便大声喝道:“还不快跪下行礼。”说着便要动脚踢向温檀的膝盖,脚还没落在温檀的膝盖上策澄焕已经先一步把他踢开,冷声到:“他不是对方主帅,下去领罚,快滚。” “可是……只有太子你和他……”黑衣人支支吾吾显然不放心太子殿下和这个人独处一室。 “我的安危还需要你担心?”策澄焕声音冷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也不顾刚才被策澄焕踢得生疼,畏畏缩缩得爬了出去。
第6章 温檀冷冷得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邻国的太子?听闻邻国的帝王只娶了一个皇后便再无妃子,也只有一个儿子,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人,他们的帝王还真是舍得让唯一的儿子当这主帅。 一定是他。策澄焕绝对不会认错的,左眼边的那颗泪痣,冰冷入骨的眼神,他策澄焕心心念念找了九年念了九年的人。策澄焕心中泛起一丝苦楚,九年之前初见时这个人拿着一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明明可以挣脱却因看了他一眼沦陷于他的眼眸而不忍伤他所以坐以待毙。当时他鬼使神差得命人送他去他要去的地方,这是出生以来唯一一个伤了他还能活命的人。不仅如此还是唯一一个顺利得以威胁他而达成自己目的离开的人。而九年后的今日见他竟是以敌方的身份,在这战场上想见。 在确定眼前这个人的的确确真实存在之后,忍住伸手去抚摸他容颜的冲动。一刀斩断了绑着温檀双手的绳子,对温檀露出一个极其明媚的笑:“我不会伤你,你叫什么名字?” 温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要是想查他的名字也不是一件麻烦的事,便开口:“温檀。” 不是温弥汜,那匕首也可能是家人的名字,对于这个一见刻骨铭心误他终生的人策澄焕自负绝对不会认错。 策澄焕微微叹了一口气:“我本不是要抓你,本是命他去抓主帅的,他弄错了。”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笨拙得解释道。 对他们国家的事策澄焕还是很了解的,倒不是他多想了解敌情,只是只知道温檀是这个国家人的和他可能叫温弥汜。虽说当时派去送温檀的人有去无回,但是离开之时温檀的的确确是说要去邻国都城。温檀这个名字策澄焕听过,不就是那个大权独揽,以皮相迷惑皇帝的宰相么。策澄焕心中觉得好笑,传闻都是虚的,哪能全都信了去? “不伤我?”温檀看着眼前这个先前对着黑衣人还一派冷硬作风的太子,如今对着自己竟温和得不像话觉得有些好笑。 “嗯。”策澄焕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带着微笑应了一声又道:“我叫策澄焕。”策澄焕拉过温檀的衣袖把人带到自己的床边:“你坐。”这太子殿下此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温檀挑了挑眉,也不拘礼便也就坐下了,看着策澄焕的不知所措以及脸颊上竟还有些许红晕。莫非这太子喜欢男人并且还看上了他这幅皮相?呵,没想到这百无一用的样貌如今还能有些用处。 策澄焕见温檀的眉微微一挑,竟愣了半响,这眉似乎牵着他的心?这就是父皇对母后的感情么?想到了什么转身倒了杯茶递给温檀:“喝茶。”看温檀不接,会意笑了一下喝一口再替他满上递给他。 温檀终还是接下了这个杯子,喝上一口,其实在策澄焕第一次递给他茶杯时温檀一眼就了然只是普通的茶水罢了,“太子如此厚待我这个人质是为何啊?” “不用叫我太子,唤我名字就好。”此话刚一出口策澄焕就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扭头不再看着温檀,不知是遮掩眼中的不舍还是回避刚才的尴尬,再喃喃开口:“你不是人质,倘若你想回去我绝不拦你。只是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不如你睡一会明早我派人,不,我送你回去可好?” 温檀凤眸微眯,此刻温檀觉着自己是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了。倘若策澄焕是看上自己的皮相,那定是要把自己留在身边的,怎的这般说放了就放了?策澄焕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毕竟自己在这里他要杀要剐都是任他喜欢的。 “哦?那不知是否可以留下叨扰一阵子呢?” 他此刻在这里生死不知,赵永安不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妻儿,他赵永安再大字不识几个也能想通这点,必定会派人来交涉。 “啊?你愿意留下?”策澄焕显然是高兴的:“好,你愿意留下自然是以上宾之礼数款待。”说着解下自己腰间一块五色琉璃炼制的牌子挂到温檀的腰间:“这是我的私令,你可以四处走动,别人见到这块令牌便不会对你不敬了。” “来人。”策澄焕朗声道。 “太子,有何吩咐。”来人是个华衣小厮,看到温檀的时候有意思惊讶从眼中闪过,那一抹惊讶并逃过温檀的眼睛。 “再拿一套床铺来。” “是。” 小厮拿着床铺按着策澄焕的指示铺在床旁的贵妃椅上就退下了。 “没多久就天亮了,你一夜没睡,睡会吧。我就睡在边上。”说着指了指边上的贵妃椅,熄了烛火便自己在贵妃椅上躺下了。 晨起,几个长相秀气的侍从伺候温檀洗漱更衣,有些好笑的是不知是策澄焕吩咐的还是侍从自作主张,侍从竟拿了一件和策澄焕身上的华衣只有颜色不同,花色一样的华衣给他更衣,温檀也只是微微一顿,却什么也没说就换上了。 早膳午膳晚膳策澄焕一次不落的陪着,时不时问问觉着味道如何。温檀多吃了两口的菜肴第二日还会有,一口没碰的第二日便不再上了。这两三日策澄焕也是每晚在贵妃椅上歇息,时不时还遣人送些书籍来给温檀遣乏,只字不提国事军事,偶尔还楞楞得看着温檀发呆,也就那般远远得看着。 “可要出去走走,在这营帐中也有三日了,可觉得闷?”策澄焕依旧一脸暖阳一般的笑,虽说策澄焕笑得单纯,看在温檀眼中却又不是这么回事了,却又说不出不对在哪里,能确定的是这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好。” 这军帐外面着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有许多比帅帐小上不止一号却住着百来人的帐子。这两日刚结束一场征战,不论受伤或是没受伤的都三三两两得聚在一起,甚是散漫,整军不严,这显然是他们一再败北的缘由。 策澄焕似乎一点也不把温檀当作是敌方的人,三言两句介绍着军中的编制和将领,让温檀着实不知道策澄焕的葫芦里埋的什么药,默默听着。
第7章 “主帅,敌方主帅送来一封书信。”显然两日前策澄焕派人送去的信起了应有的效果。原先策澄焕并不打算告诉赵永安温檀在他这里,只是温檀对他说,抓了监军也不通知主帅一声难道不有失礼数?策澄焕傻傻得哦了一声才喊人写了送去。 “嗯。”策澄焕伸手接过,“下去吧。”策澄焕对别人可没有对温檀这般的和颜悦色,上位者气场彰显无遗。策澄焕接过了也不打开,直接递给温檀。 书信简洁,只是表示愿意付出一定代价换回温檀,代价让他提。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吧。”温檀淡淡看了策澄焕一眼。 “啊,啊?嗯,好。”策澄焕点点头,“我们回军帐谈。” 两人在矮桌旁面对面席地而坐,策澄焕给温檀倒了杯茶后再给自己也倒一杯,轻轻开口:“说吧。”念及了他可能就要离开,心中不免有一丝慌乱。 “为何不拿我当筹码扳回一局?”温檀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你不是工具,不能当筹码。”策澄焕深深得看了温檀一眼,想也不想就开口。 “三座城还给你,我方撤军到你国边境外。告诉他这是你要换回我的要求。” 策澄焕眉头一皱,不开口。 “可愿意帮我?”这话一出口连温檀自己都惊着了,他还从未对他人用这般语气说过话。 “嗯。只要你想不管什么我都会替你做到。”策澄焕不假思索得点点头。 “拿回城池后,和我国建交如何?” “好。” “再派使臣来我国结交。” “好。” “……”温檀起身又在策澄焕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好。”策澄焕眼中冷光一闪,“他从前为难你?” “他还不能为难到我。”温檀嘴角竟然勾起一个安抚得弧度。 温檀笑了,虽然细微。他是真的笑了,这几日以来他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笑,笑起来这么好看。策澄焕又再次沦陷于他的眸子,这一世怕是逃不过这一情劫了罢。 “那就好。”策澄焕口中喃喃道“若有人为难你,告诉我。” “为何?”温檀端起茶杯再喝一口。 “啊?本太子觉得和你投缘,把你当朋友嘛。啊哈,哈哈哈。”策澄焕把玩着手中的已没了茶水的被子,眼神飘忽,就怕温檀看出什么端倪。 “……”温檀觉得好笑也不揭穿他,之后也不会再见了罢,即使策澄焕真的对自己有什么那又如何? 再无话。 …… 虽说赵永安百般不情愿,依旧交出了三座城池,他再刚愎自用也不会放着妻儿的安危不顾。只是这些他都记在了心里的账目之上,温檀以后倘若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住定不会放过。这种先前还拿亲人的命威胁他的人,他如今却又不能不用战功把他换回来。这种感觉憋屈得让赵永安恨到牙痒又不能发作。 邻国愿意臣服,却是赵永安万万没有想到过的。单论国力而言,邻国比之本国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般前提下竟然愿意年年供奉,低本国一头,让赵永安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要是让赵永安知道这不过是一个陷阱,引导着他往里跳,就是拿他全家的命逼他,他也是不会就范的。 留下驻守的军队,带着邻国的求和书,搬师回朝。 策澄焕还在军帐里来回踱步,原本温檀从不伴在他身侧纵然时而出神思念却不似现下这般烦躁。如今他在策澄焕身边伴了几日,如今又离开了,这种得到过又失去的感觉真的蚀骨般难忍。 “太子?”一直在策澄焕身边伺候的少年轻轻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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