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匹宝马尚未取名,您看要不要给它赐个名呢?" 骑师站在一旁问道。 "阿瀞,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 商玨直接将这起名权交给了余瀞,看余瀞这么喜欢,以后这匹马就是他的了。 "毛色火红赫赤,疾驰风动如云,陛下,就叫它红云好吗?" "红云,这名字不错。" 商玨也拍拍红云的背。 "红云,这名字你喜欢吗?" 余瀞问着马儿,马儿只是慵懒地踢踢腿,像是在说你高兴就行。 "阿瀞,你上去红云背上坐着,朕帮你牵缰绳。" 商玨扶着余瀞上马,在明智修与骑师的注目下,拉过原本被骑师拽着的缰绳,帮余瀞牵着红云绕着马场慢慢走动。 "待会儿朕就让明智修明日派人将红云送入宫内的马场,跟朕的驰影养在一块儿。" "陛下会骑马?" 余瀞在商玨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似乎还不曾见过商玨骑马,也根本不知他居然还有自己的马,名叫驰影。 "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开始学骑射,当时只是体弱,还未对外称病。朕费了不少功夫在骑射上,后来开始装病,也担心被识破,所以每逢数日便悄悄走密道到宫外的马场练习。" 在宫外教商玨骑射的师傅是先帝的民间友人,不只善骑射,剑术也是极好,商玨知悉如此厉害的人物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但既然他父皇不告诉他关于师傅的过往,范师傅也不愿提起,那商玨也不会追根究柢的去问。" 就算如今商玨已身为九五至尊,一国之主,他也不曾想过要用自己现在的权位去查探出师傅的过去。 而师傅几年前也离开了马场。 离开时没留下只字片语,就这么云游四方,不知所踪。 不过商玨始终有种预感,当有朝一日若他真的必须持弓纵马,领着追随他的大齐将士奔赴战场时,他或许就能再见到师傅一面。 驰影是年初才从宫外的马场送进宫,外人皆以为驰影是他送给云安的礼物,所以至今也仅有于宽德和云安知道驰影是他的坐骑,今日,才又多了一个知情者余瀞。 "红云若送进宫,朕再派人教你马术,或许以后用得上。" 其实商玨早有此想法,正好今日有这个机会,余瀞也喜欢,学了基本的马术后,万一若是哪天有突发情况,他至少还能骑马离开自保。 余瀞闻言摸了摸红云的鬃毛,叫着它。 "红云,以后多多指教。" 红云像是听懂了,发出几声低鸣。 "阿瀞,如果你不怕,朕带你跑几圈好吗?" "好。" 余瀞应声后,商玨拉稳缰绳,翻身上马。 一开始红云似乎不怎么高兴,但商玨驭马有术,再加上余瀞不断地轻声安抚,红云很快在商玨的鞭策下,慢慢加快脚下的步伐,进而奔跑了起来。 站在栅栏外的明智修就在原处守着,等候商玨与余瀞两人练骑,此时于宽德已和刘均将带来慰劳将士的东西交接清点完毕,待刘均回自己岗位忙活,于宽德也来到马场,见到两个主子一起坐在马上,笑意盎然的对着明智修自问自答: "明将军,您看,陛下跟余大人看着真是般配是吧?嗯,真是般配。" 待商玨与余瀞骑马跑了几圈,两人下了马之后又与明智修聊了片刻,于宽德便问商玨,时辰已经不早,是否要趁天色未暗之前回宫。 "阿瀞,你想与朕一同回宫,还是想朕送你回府?" 商玨自然是私心希望余瀞同他回宫,只是仍是尊重余瀞的想法与选择。 余瀞怎么会不懂商玨的想法呢? 他笑了笑说:"臣想,臣是否可以请陛下先送臣回府拿东西,顺道让臣交代管家一些府内的事宜之后,再与陛下一起回宫。如此想法,陛下觉得怎么样?" "朕觉得甚好。" 商玨伸手揉了揉余瀞的脸。 "走吧!我们回去。" 商玨让明智修不用再集合将士特意送他,商玨希望将士们都能够专注于眼前的操练,不可辜负国家和百姓用了这么多金钱与心血来培养他们。 一定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除了是大齐的士兵,他们也是别人的兄长,别人的幼弟;是别人的儿子,也是别人的父亲。所以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随时可被替换或踩死的蝼蚁,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重中之重。 与明智修约好下月会再出宫巡视巡防营,商玨便带着余瀞上了马车,马车内有于宽德让人准备的点心,正好余瀞现在有些饿了,他拿了一块软糯的杏仁糕,先凑到商玨嘴边让他咬一口之后,余瀞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明将军看着,是个好人。" 这一下午明智修陪着他们俩,虽然表情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话也不多,但他时刻都在注意商玨与余瀞的安全,寸步不离。 "明智修的确是个人才,他出身平平,资质却高,也能亲民爱物。这是一个征战沙场之人很难具备的特质。心怀天下,则天下归一,心系万民,则万民安居,世享太平。真正的英雄不是靠杀戮,而是为信念举刀,为众请命,才是真英雄。" "有如此良将马首是瞻,相信他带出来的将士定与他一般,肩负大齐,荣辱与共。" 余瀞又拿了一块糕点给商玨,商玨摇摇头,接过手来反喂了余瀞。 "好吃吗?"商玨问道。 "有点甜。"话虽如此,但余瀞喜欢甜食,所以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商玨低头在余瀞唇上轻啄了一下。 "确实,有点甜。" 余瀞没想到会被商玨突然亲了一口,脸红了。 商玨与余瀞在日落前回到城内,下午城内似乎是下了场雨,傍晚亮起的灯笼映在有些湿漉的地面上,别有一番韵味。 余瀞正与商玨说着,回府的时候他要先去库房找些东西,若是商玨累了,那就先在他府中用过晚膳,稍作休憩再进宫。 马车停在门口,只见管家刘泊匆忙的迎了出来,见到与自家大人一同回来的还有陛下,连忙要跪。 "管家,我们先进去,外头人多眼杂。" 余瀞开口阻止了刘泊,之后才看向商玨,他这样自作主张,会不会太过冒犯? 商玨也回看着他,知道余瀞在想什么,商玨伸手摸摸余瀞的头。 "做得很好,你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无需顾虑。" "嗯。"余瀞淡淡一笑。 "那个、大人..."刘泊见陛下在,犹豫着要现在开口,还是等陛下走了再跟余瀞报告。 "有什么事吗?" 他这两日没回府,难道府中出什么事了吗? "昨日太老爷派人捎信来,说是太夫人跌了一跤,骨裂了。" "怎么没让人进宫通知我?" 余瀞听到外祖母受伤,问话的语气比平时重了许多,急得就想现在立刻飞奔出城去看外祖母伤得重不重。 "别慌,阿瀞。先听管家把话说完。" 商玨知道余瀞与他外祖母感情甚笃,商玨也因收过老人家给的年礼,心中多有惦挂。 "太老爷说太夫人伤得不重,但毕竟年纪大了,恢复不易,要多卧床休养一阵。只是太夫人嘴里常念叨着想念大人,所以太老爷只说,让您要是休沐就拨空回去让太夫人看几眼,若是忙,也不必回去。" 商玨始终观察着余瀞的神色,待刘泊说完之后,他对余瀞说:"朕送你回去。" 余瀞惊讶地抬头看商玨。 "可以吗?"他都没还开口请求陛下让他回外祖家呢! "傻瓜,这还需要问朕可不可以吗?"商玨说。"你的外祖母,难道不是朕的外祖母吗?" 商玨这一问,在场的刘泊愣了一下,跟在商玨和余瀞身后的于宽德和玄武都忍不住低头回避。 余瀞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瞬间眼眶有些红了。 "那...我们一起回去,回去看我们的外祖母。" 余瀞悄悄伸手,隐在字里行间无法在此时此刻以言语表现的所有,就如同被覆在他宽大衣袖下与商玨互勾的小指,无限缱绻。 商玨跟余瀞还是先回到余瀞的房内,余瀞收拾简单的行李,商玨则与于宽德交代一些事项并写了几封书信,分别要给商泽、韩相还有安排在西祁的探子。 "你回宫之后,多注意金华宫那边的动向,朕不会去太久,今晚陪着余瀞出城后,明日便会回宫。" 照他目前的推进,很快有人要按捺不住了,所以在此重要时刻,他无法陪余瀞待在外祖家太久。 "奴才明白,那么什么时候要让金华宫那位知道真相呢?" "不急,等宝明音入京一切安排妥当,朕会找个良辰吉日,亲口告诉她。" 商玨一想到探子回报的消息,真是让人又惊又喜。 惊的是人在利益的驱使下手段究竟能多残忍多卑劣多灭绝人性,喜的是或许毋须大动干戈便能见到反目成仇的盛大戏码,演变至此,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商玨又交代了几句,便让于宽德先行回宫。 余瀞简单的准备了几天的衣物,收拾好行装后缓步来到商玨身后,从后边贴着商玨,双臂轻轻揽在商玨的脖子上,柔声道:"陛下,谢谢你。" 商玨唇边浮现温柔的笑意,抬手将自己的双掌覆在余瀞攀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细细的摩娑。 "听到外祖母受伤,你心底一定不好受。难过了,是吗?"商玨问。 "嗯。" 余瀞将头埋在商玨的颈后,拥的更紧些。 "别担心。"商玨将余瀞从身后拉到自己身前,抱过余瀞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没事的,有朕在,朕会陪着你。" 商玨轻抚着余瀞的背,让他别多想。 "管家会帮我们准备一些吃食,我们可以带在路上吃,只是要委屈陛下了。" 余瀞此刻突然有些紧张。 虽然家中长辈已经都知道他与陛下的关系,但两人心意相通后,这还是第一次带着陛下一起回去,不知道会不会太麻烦陛下了 "说什么委屈?朕有什么好委屈的。"商玨失笑,捏了下余瀞的脸颊。 "好了,我们也要尽早出城,再晚城门落锁,我们就出不去了。" 再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届时若想出城,怕是会有些麻烦。 商玨与余瀞走出房间,刘泊已将食盒备好,跟在他们两人身后,送他们坐上马车。 日落后入了夜顿时冷了不少,商玨将马车内常备的毛毯盖在余瀞肩上,打开食盒与余瀞一同享用。 余瀞因为心情影响,吃的不多,商玨也不勉强。 "阿瀞,困的话要不要睡一会儿?" 若是商玨记的没错,从余瀞的住处要去到他外祖家,约莫要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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