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困,陛下累了吗?"余瀞靠在商玨身旁,轻声地问。 "有点。"商玨侧身卧在余瀞的腿上。"让朕躺一下。" 商玨躺在余瀞的腿上闭目养神,有时想到了只字片语,就与余瀞聊一会儿。 "朕今晚送你回去,你可以多待几日,想回来再回来,朕会等你。" "您这么说,臣已经开始舍不得让您等了。" 的确是舍不得,余瀞其实也不想与商玨分隔两地。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商玨拉着余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感受他掌中的温热。 "这阵子任克渊也会时刻不离在你外祖家附近守着,现今有些不太平静,你若是无事,尽量待在家中别出门。" 商玨近来已让任克渊再多加一倍的暗卫保护余瀞,秦家与樊府现在虽有商泽与邹漪那边去查探周旋,但难保他们不会把主意又打到余瀞身上来。 已经让他受伤一次,绝不能再让他再伤第二次。 "陛下也要小心,臣不在,您也要按时喝补汤,膳食也要一餐不落的好好用,也不可忙于政事深夜才就寝。" 余瀞细数着他不在时商玨就可能不注重的作息,让商玨听了忍不住一笑。 "你这样担心,朕是不是让于宽德将朕每日做了些什么都一一记下,等你回来自己慢慢细查。" "好,等臣回宫,臣定会彻头彻尾,好好的检查一番。" 余瀞低下头与商玨贴额,两人对接下来的分离都有着不舍,也有些许的不安。
第30章 = 从余瀞家中离开之后,于宽德先去了睿王府一趟为商玨送信。 商玨再三交代此封信不可经由第三人之手呈交,于是于宽德到了睿王府面见商泽,亲自将信带到。 "陛下还有说什么吗?" 商泽将书信拿出详看,阅毕便直接烧毁。 "陛下只说让您与邹族长一切小心。" "好,孤会转达给邹族长,还请于公公回去告诉陛下,明日孤再入宫与陛下面谈。" 今日商泽接到宁国公的消息,秦家与樊府的重兵似乎正在迁徙布局,虽一日数千,对外宣称是行军练习,但据探子的回报,一日数千,路线不一,照他们得到的消息与地理形势位置一对照,他们可能是在偷偷将军队作转移,届时一旦开战,宁家军就会落入他们编织的网中,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王爷,陛下不在宫中,就是最快,也要明晚才会回宫。"于宽德说。 "不在宫中?"商泽问道:"陛下去哪儿了?" 陛下现在这般三天两头往宫外跑,日子倒是要过得比他这闲散王爷还要滋润了。 "陛下下午与余大人一同去了巡防营,准备回宫时接到消息,余大人的外祖母受伤,陛下陪着大人出城一趟,送他回外祖家探视。" 于宽德想到商玨与余瀞如今能彼此坦诚相待,风雨同舟,心中多有欣慰。 有些意外商玨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了宫。商泽心想,这原本是两只孤傲雄鹰,现在居然留他形只影单,陛下这般见色忘义,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呀! "唉呀!看来陛下是真把余太医放在心尖上当宝贝了!什么时候孤也能找一个像余太医那样善解人意的人来作伴呀?" 商泽有感而发的提问正好让前来寻他的邹漪听见。 邹漪心想,商泽想找个善解人意的,人家也未必能懂,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表面嘻笑玩世不恭没个正经,心中所思所想却完全不表露出来,若非商泽愿意,没人能轻易解他的心,懂他的意。 "邹族长来啦,请坐。" 商泽见到邹漪,早没了之前的敌意。 毕竟误会嘛!说清楚就好了,他商泽也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 再说如今陛下让他们俩合作,不齐心协力还搞窝里反也说不过去。 "于公公。" 邹漪见到有过数面之缘的于宽德,有礼地向他问候。 "邹族长身体可好些了?" 于宽德其实对邹漪印象不差,虽说当时邹漪将余瀞带走为他们部族治病让陛下寝食不安了数日,但之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也为了救自己的族人亲身试药,这等气魄与胆识,于宽德还是十分钦佩的。 "托公公的福,小人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这都要多亏余大人这些日子殚精竭虑费心救回我这只差点废了的手。" 邹漪现在每日还是要按时服用汤药,他的左手功能损伤过于严重,余瀞特意帮他配置的药方,正好是可以重点修复他的损伤,只是得连续服上一个月看看成效,之后再视情况调整方子。 "这也是因为邹族长舍身取义,愿为族人试药才让余大人愿意这般帮您。这要换作是咱家,咱家这贪生怕死的性子,可能就想生死有命,让这事给过去了。" 于宽德自嘲地说道。 "你用自己试药?" 商泽挑了下眉,有些惊讶地盯着眼前的邹漪。 这看着不是特别壮实的身子,居然敢拿自己试药? 商泽这不知是在看傻子还是看疯子的眼神让邹漪微微皱起了眉。 "我是族长,保护我的族人是我们世世代代的使命。" 邹漪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向商泽解释这件事,于是有些刻意挪动了下椅子,想要避开商泽的视线。 "邹族长,余大人这几日不在京中,也托咱家跟您转达几句话。" "公公请讲。" "大人说,他开给您的药若是用了有任何不适之处,您可以去他之前与您提过的恒生药铺找许老板,许老板会暂时帮您调整药方,等大人回来,再重开方子。" 邹漪记得余瀞与他提过这个恒生药铺的许汉生,是他旧时同窗好友。 "小的记住了,多谢于公公。" "那么咱家将东西带到了,这就先回宫,请睿王爷与邹族长在此留步。" 于宽德向两位打过招呼后不再逗留,起身回宫。 待于宽德离开后,商泽倒了杯水给邹漪。 "早上让伯岳去接邹族长你过来,孤忙着查探映雪楼的事便忘了招呼问候你。房伯帮族长你准备的房间布置的可还妥贴?有没有缺什么,还是要补什么,你尽管开口。" 商泽今日可是半点都没闲着,为了查探映雪楼一事,今日都在打点如何进入映雪楼的事情,所以邹漪进府的所有事项,他都交给管家房有一手打点安排。 商泽不做不知道,一找人寻门路,这才发现那映雪楼果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大摇大摆自由出入的地方。 帮商泽寻门路的是专为映雪楼供酒的酒商,这酒商与他也算有点交情,只知他是奉千杯的老板,不知他是睿王,一听他提到想进去看看,直接与商泽挑明了说:在下边看看行,上边那儿可是人吃人的地方,进不得。 这就让商泽更好奇了,是怎样人吃人的地方,怎么他一个混迹四方的闲散王爷,都没能去到这么有趣的地儿玩玩? 那酒商说,他曾经听说在映雪楼上边藏着的,都是京中绝色,有次正好不小心瞥见有位公子下楼,那容色堪称天人,面若秋月,色如春晓,韵色风流,长身玉立。 商泽对酒商形容的这人倒是没有那般好奇,他只好奇怎样才上得了楼。 酒商说,这映雪楼每月会有两场拍卖会,除了拍卖对象,也拍卖人,价高者得,但价高者不一定就能上楼,还得严实地核查身分。 商泽听着听着还挺有劲,这地方比他想象的有趣的多呀! 邹漪一听商泽在查映雪楼,问他:"那么王爷,您查到了什么吗?" "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商泽直言道。 "孤听说映雪楼每月会有两场拍卖会,三日后会有一场,届时我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 "若是要在这样的拍卖会找到上楼的门路,肯定要砸不少银子。" 砸钱邹漪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九黎自古以来皆避世而居,几个部族之间畜牧种植冶铁织布,皆是以物易物,少有用到银钱之处,所以邹漪就是身上有点积蓄,也只是足够应付日子,办不了什么事。 "邹族长担心银子?"商泽笑问。 "自然是担心。"邹漪也不是会藏话的人。"我担心到时候若是只有王爷您一个人上楼,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听了邹漪的回答,商泽心想这人还真是挺真诚。 就邹漪那种能帮族人试药的精神,怕是也不可能置他一个人于险境。 不过,他太老实,老实的让人想逗逗他。 商泽假咳了下,清了清喉咙。 "那么这样吧!孤借你银子,如何?" 商泽这提议听起来似乎可行,可是邹漪不晓得自己究竟要借多少银子才够,就是银子借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不还得起。 "可是,我怕我还不起。"邹漪还是老实地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商泽心想,这世间怎么还有像邹漪这样的人?他怎么就没想过既然此事是陛下要他俩一起去查,那便算是公差。 商泽自己的那份不算,他邹漪大可大大方方的跟陛下讨要银子,怎么还会在这儿纠结这事呢? 不过因为邹漪的反应太出人意料,商泽实在是不想提醒他,于是继续想方设法的讹他。 "邹族长,要不咱俩作个交易如何?"商泽扯唇一笑。 "什么交易?"邹漪问。 "孤借你银子,你帮孤完成一个心愿。" "王爷有什么心愿?" "还没想到。"商泽再度笑了笑。"等孤想到了再告诉你。" 邹漪听到这儿虽隐约觉得不对劲,但一想到对方是睿王爷,又认为商泽的要求也算合情合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好,那就麻烦王爷了。只是要借多少银钱才够?"一百两?二百两?邹漪心中没个准数。 "五千两。" 商泽一开口就是这个数,邹漪瞪大眼望着他,一脸怀疑的问: "五千两?王爷,您没说错吗?" "没错,就是五千两。" 确定商泽不是口误,也非一时兴起,邹漪反倒开始觉得自己只答应为商泽达成一个心愿,这交易说来似乎有些不太公平。 "王爷,五千两太多了,我只答应帮您完成一个心愿,这似乎不值这个数。" 邹漪想了想,认真的开口道:"王爷,我帮您完成三个愿望吧!如果不够,五个也行。" 见到邹漪如此真切的回应,商泽莫名的有些后悔捉弄他了。 "那就三个吧!孤借你五千两银子,你替孤完成三个心愿。" "好,那我们击掌为证,若我有所违背,自当万劫不复。" 邹漪对着商泽伸出自己的手,商泽盯了他一会儿,也同样将手抬起,两人击掌三次为誓,达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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