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自绝于白绫下的她。 双脚失重,摇摇晃晃,孤独一人慢慢走入深渊,没入一片无垠漆黑。 ----- 卧在商玨腿上睡着的余瀞慢慢从侧身反正,缓缓醒转。双眼睁开时正好与低头看他的商玨对上眼,余瀞微微一笑,伸手想摸一下商玨的脸,指尖还没构上脸就让商玨给握在手中亲了下他的手心。 "醒了?" 商玨像是知道余瀞想做什么,亲吻手心后低头让余瀞把手贴在自己颊上。 "恩。陛下忙好了吗?" 余瀞看商玨拿在手中的不是折子,而是一本闲书,看来是他睡熟时,商玨让人去拿过来的。 "忙好了,看你睡的熟不忍心吵醒你,所以让于宽德去书房随意拿了本话本。还挺有意思。" 听到商玨说话本有意思,余瀞的好奇心就被勾起了。 "话本叫什么名字?说的什么?" "名字嘛..."商玨看了下书名。"话本名是《金玉露》,内容就是......." 商玨故作神秘俯下在余瀞的耳边低语,听得余瀞倏地红了脸,伸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陛、陛下,别说了!" 虽然他对艳情小说并没有任何的好丹非素的成见,但刚刚商玨在他耳边过于露骨的阐述,让余瀞脸红的真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好,朕现在不说,晚上再将话本的内容与你分享一二。" 商玨就喜欢看着余瀞被他逗弄的无所适从,手足无措的样子,特别惹人疼爱。 "不、不必了!" 余瀞急的一下子就从商玨身上跳开,顷刻间又让商玨伸手给卷了回来。 "朕不闹你了,回来。" 余瀞盯着商玨带笑的眼尾,乖巧的又靠到了他身上。 "待会用完午膳,朕要出宫去一趟巡防营,你要陪朕一起去吗?" 巡防营作为守护皇城安危的军事重地,商玨通常每隔数月都会腾出时间亲自前往巡视。如今的巡防营是明智修将军在这几年历经改革图治,明里暗里汰换掉梁家势力重新巩固起军威,并重新教育所有将士既为君之刃,必忠于君,任君调遣。切不可因守护京畿重地之责,挟私心无视君命。 "臣从未去过巡防营,想去看看。" 余瀞知道巡防营那边有驻守的军医,若非必要,不会特意进宫来太医院请人过去,毕竟去了或许也会让驻守的军医心底不痛快。 余瀞突然想起这阵子常被请去为明智修将军看诊的陆云江,不知道昨日他去看诊的结果如何。 "朕让于宽德去准备,你我用过午膳后便出发。" "好。" 商玨与余瀞用过午膳后一同乘着马车出宫,巡防营的驻扎地就在出京后五里,瞭望台值班的士兵一见飘扬皇家旗帜的马车正往巡防营来,连忙跑入营账向明智修报告。 "将军,皇上来了。" 士兵已经见过那面皇家旗数次,所以马上就能判断是皇上又来看他们了。 明智修闻言阖上手上的书搁在一旁,吩咐道: "通知刘副将率领各部将,随我至营门迎接陛下。" "是!" 士兵急吼吼的奔至营账外去办明智修交代的事,明智修则快速地挂上配剑,戴上兜鍪,大步走向巡防营营口恭迎商玨。 "吁──!" 驭夫轻扯手中的缰绳令马匹停下。 于宽德先行下车吩咐驭夫搬下脚凳,确认不会晃动才请马车内的商玨和余瀞下车。 "陛下,巡防营到了。" 于宽德替两位将马车的车帐掀起,方便二位下车。 见到商玨下了马车,站在营门口的明智修率领众步将单膝跪地,向商玨请安。 "末将参见陛下!" "明将军请起。" 商玨对明智修惜才爱才的态度体现在他的言谈行动间,在明智修面前,他从不以自己是一国之君的身分与气势胁迫压制,反倒多有敬重。 "谢陛下。" 明智修起身后不卑不亢的往商玨侧身一站。 "朕今日过来只是想看看各位,顺道带了些东西慰劳各位的辛苦。" "于宽德。" "老奴在。" "你在此与刘副将把东西都清点好了送入营中,朕和余太医先与明将军进营区内视察。"商玨说。 "奴才遵命。" "刘均,你带几个人随于公公去,剩下的人就回自己的岗位守着吧! 明智修交代了之后,恭敬领着商玨和余瀞走进巡防营的营区。 他带着商玨他们边参观边作介绍。 "陛下,这边是轮班派至一百里哨站查岗的哨兵,按着前次陛下的建议,与五十里哨的人员轮番置换,节省人力也提高这些人对前哨站的敏锐度。" 目前在营中的哨兵都是已经在两处哨站轮班后回来暂作安歇的士兵,一轮十日,十日后回营有两日休沐,这两日如何打发时间明智修从不干涉,唯有一点是全军营都必须严守的规矩,那就是在营中绝对不可饮酒,若是明知故犯,军法伺候。 "近日会有外地的使臣入京,巡防营既为京师的前哨站,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小心谨慎,格外警醒。" 上巳之后就是先帝的十年祭,依照商玨的推算,约莫六七日之后,定会有不少异国番邦使臣进京,数月之前他已来此巡视过哨站,与明智修商讨如何设置关卡对出入人员的身分能严加管控,避免有人趁隙为乱。 "末将明白,这几日除了加强操课,针对京畿对外的几个出入口,末将也都安排小队守着。" 明智修原是禁卫统领,多年前因武将拔擢,他过关斩将拿下了巡防营副将之位,当时的巡防营将军是何继秧,属于亲梁一派,这个何继秧已届天命之年,需要带兵操课的时间皆在营中不出,只将这些工作全权交予明智修,倒也由于如此,明智修反而与各部将们情感更笃,后因何继秧突发心疾猝逝,明智修便在商玨的旨意下,接手巡防营将军之位。 明智修犹清楚的记得他在圣旨下达的前一夜,与商玨进行了一场密谈。 商玨清楚地让明智修知道他将行之计,也让明智修就是不用明说也能猜到,何继秧之死,是商玨的早有安排。明智修接任之后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让巡防营成为一支真正能御敌抗侮的军队,培养真正能忠君爱国的将士,而不是如同何继秧军权在握时,只是养着一群不知道何时就会反咬主人一口的狗。 "朕记着上月有几匹从大宛送来的宝马在此处驯养,骑师训练的如何了?" 巡防营中有训练有素的传令兵,这些传令兵必须配置骑速最快的马,方可在遇到紧急状况时迅速的将旨意传到各处,因此巡防营的马场驯养的战马,也是重要的兵器。 "回禀陛下,经过一月的训练,几匹大宛马的野性已降服不少,其中有匹马毛色赫赤,背部鬃毛火红如流云,脾性不好,但灵性却是极高,骑师说应是此批马之中,最好的一匹。" 明智修也听骑师说,像这样的马,多半都是自己挑主人的,若是被别的人勉强要去了,怕是没能碰上一根汗毛就被踹得七荤八素。 "阿瀞,想看看吗?" 商玨问着身旁的余瀞。 余瀞闻言眼神陡的亮了起来。 "可以吗?只是臣不懂马,也不会骑,怕耽误了陛下跟明将军谈话。" "无妨。"商玨轻轻地抚了下余瀞的头,明智修一见,识趣的稍稍别过头。 "马场就在营账后方,末将为陛下带路。" 明智修虽然说是为商玨带路,但仍不敢逾越,前行时后于商玨一步,正好与余瀞同行。 于是余瀞趁势问道。 "明将军,下官听闻您近日身体有所不适,请了陆太医出宫为您诊治,如今可都好了?" "明将军身体抱恙?"商玨未有听闻,好奇一问。 听到商玨跟余瀞两人的问话,明智修略显尴尬的一笑。 "都好了,快好了。" 真不是明智修故意要让陆云江出宫跑这几趟,是他本身体质对军医开的药方中有几味药反应不良,前几次都没能察觉,所以才会有几个同样泻症的将士都好利索了,余他一人,还在抱腹忍耐的情况。 三人很快地来到马场外,余瀞还是第一次见到战马,马场中有数十匹马,有些正在嬉闹较劲,有些正在场中奔驰,也有几匹正吃着粮草补充体力。 余瀞一眼就看到明智修提的那匹赫赤毛色的宝马,跑起来的时候背部那撮火红色的鬃毛真如流云一般随风而动,看起来英气勃发,格外喜人。 商玨看着余瀞的眼神,那两眼盯着奔跑的马儿熠熠含光的样子,让他突然有些后悔,这眼神不拿来望着他,还真是可惜了。 却又想到自己不知何时竟沦落到与马争宠,这让商玨不免笑话起自己,他啊!果真是为了余瀞,甘愿当个傻子。 "陛下,臣能摸一下那匹马吗?" "朕让骑师将马带过来,只是你也别靠太近,朕怕马伤了你。" 商玨示意明智修,让他去找骑师把余瀞喜欢的那匹马带过来。 没多久骑师就半哄半拽的将那匹赤色马带到商玨和余瀞面前,行礼之后骑师也不敢擅离,就在旁边守着,以防赤色马突然失控。 马儿站在余瀞身前,中间隔了道栅栏,这匹马近看更是高大,比余瀞还高了些,双目警惕的紧盯着余瀞,被拽着缰绳的不适让它发出低声地嘶鸣。 余瀞就这么与它对视着,感受它的不安与防御,第一次伸出手,赤色马晃动着马首,不愿被碰触,第二次伸手,赤色马的嘶鸣更加低沉。 商玨见状原想让余瀞放弃,别摸了,他担心赤色马会失控,于是也悄悄护在余瀞身侧。 "没事的,陛下。" 余瀞对着商玨笑了笑。当初那样对他百般防备的皇上如今都能陪在他身边,他相信眼前这匹马也是一样,虽看似孤傲难驯,但眼色却是暗藏温柔,烂漫如星。 "没事的,没事。" 余瀞微笑着再次对赤色马伸手,这次马儿虽没有任何亲近之意,却也不再排斥余瀞摸牠
第29章 === "要骑看看吗?" 商玨站在余瀞身旁,看他似乎着迷手下鬃毛的触感,不断的摸了又摸。 "我想试试。" 余瀞答后,突然自顾自地问起眼前不再抗拒他的宝马。 "我能上去吗?" 马儿像是能听得懂他的话,前脚跶跶的刨地,像是在做考虑。 "不能吗?"余瀞又问。 马儿又刨了几下地,晃了晃头之后发出温驯的嘶鸣声。 "它这是让我上去吗?" 余瀞转头问商玨。 "是,朕陪你进去。" 商玨示意骑师将栅栏的门打开,他陪着余瀞走到宝马旁边,没有了栅栏相隔,余瀞觉得这赤色马果然高大,离得近照理说可能会有点害怕,但他却没有任何的不安,跟在外边一样无惧地伸出手碰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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