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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今年陛下会来观礼吗？＂ 刑部尚书的夫人问道，等候舒太妃答疑的时间，几位官夫人与贵女也都佯装无意的侧耳听着。 ＂这哀家不知，往年陛下并不会前来观礼。＂ 听到这个回答，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尤其是几位渴望一睹陛下龙颜的贵女。传闻商珏抱有病身，据知情人言他虽病痛久治不愈，外貌却恍如天人，气宇轩昂，着实让不曾亲眼见过他的人十分好奇商珏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好看。 不过他们也听说，商珏自登基后对其他人送入宫的女子瞧都不瞧一眼，只对近身服伺他数年的太医余瀞另眼看待。 也不知这余瀞就怎么入的了皇帝的眼，能独享圣眷。 ＂母妃，皇帝哥哥跟余太医来了。＂ 云安公主拉了拉舒太妃的衣角，用手语轻轻地比划着。 ＂陛下跟大人来了啊！＂ 只见商珏带着余瀞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于宽德和禁卫司都督玄武，其他宫人和禁卫都离的稍远。 众人见到皇上亲临，纷纷跪下请安。商珏只道不必，他就是待在远处看看，毋须在意他的来去与否。 此时韩定方前来向商珏表示有事商议，商珏便让于宽德领着余瀞先至安排的位置坐下。 余瀞看到这安排的位置与众人都隔了些距离，可安心观看仪式，亦不会被随意打扰。 ＂于公公，下官去跟荣王爷问安，待会儿就回座。＂ ＂好，咱家就在此等候大人。＂ 余瀞去找荣王爷时，看向正与韩定方议事的商珏，商珏也同样眼带柔情地回看了他。为此商珏仅仅以眼神示意，去吧。 ＂学生见过荣王爷。＂余瀞走到荣王爷身旁，向他问候。 ＂唉呀！是余太医阿！＂ 荣王见到余瀞，还真像看到自己家中的小辈般开心招呼。 ＂郡主这几日身子还好吗？＂ 余瀞负责照料荣王已有身孕的女儿也有一段时日，从郡主刚怀胎不久出现小产迹象调养至今，情况已稳定许多。 ＂好，当然好！这都要感谢太医你费心照顾，媛儿听从大人你的吩咐卧床休养，现在就等着继续将身子养好，足月后生个胖娃娃给我这老头子玩玩。＂ 荣王想象届时含饴弄孙的场景，脸上是掩不住的期待与欢喜。 ＂如此甚好，过几日学生再去看看郡主，也顺道看看王爷跟王妃的旧症是否亦有改善。＂余瀞说道。 ＂唉呀！就是没事也能来坐坐呀！本王的荣王府随时恭迎余太医。＂ 荣王爷笑着向余瀞保证。 ＂王爷客气了。＂ 余瀞与荣王交谈完毕之后回座，没多久云安公主也来了。 ＂皇嫂！＂ 云安用手语比着，慧黠一笑。 ＂公主见谅，您比的手语，下官看不懂。＂ 云安又笑，用手指沾了点水，写在桌上。 ＂皇嫂。＂ 看见桌上那两个字，余瀞脸色虽强自镇定，但耳根已红透。 ＂云安，做什么呢？＂ 商珏正好结束与韩定方谈事回座，恰巧见到云安用手语称余瀞皇嫂，又用文字解释自己比了什么，笑看着余瀞说： ＂别捉弄你皇嫂，他脸皮薄。＂ 听着商珏这么说，余瀞睨了他一眼。咕哝了句：＂是谁捉弄谁呢？＂ 商珏和云安都听见了余瀞那声低咕，兄妹俩相视一笑。 ＂瑜哥，那边好多姑娘都在偷看你和皇嫂。＂ 云安比完手语，指着自己位置的方向，好几个贵女都在偷觑着商珏和余瀞。 余瀞因为看不懂云安比的什么，只好看向商珏，以眼神询问他云安在说什么。 ＂看朕可以，看你皇嫂不行。＂ 他的阿瀞生得如此面如冠玉，淡雅如风。这样好看的人，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什么意思？＂余瀞疑惑的问。 ＂云安说那边的人在看你和我 ＂什么？＂余瀞闻言惊讶的转过头要去看，硬生生让商珏把他眼睛给摀了。 ＂不准看，也不许回头。＂ 商珏将他的脸也给转了过来，让余瀞不能看向别处。 ＂知道了，陛下，您快把手放下！＂ 商珏恣意的在一众朝臣与贵族面前亲昵地摀着余瀞的眼，余瀞现在是既想要商珏赶紧把手放下，又不想商珏放手后面对众人注视的目光，如此纠结矛盾，让余瀞有些慌。 商珏笑着放下手，但那手却转而握住余瀞摆在腿上的手，余瀞虽开始有些局促不安地想抽开手，但商珏却紧握着不让他抽离。 众人看不到商珏此刻的举动，在两人身旁的云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瑜哥，皇嫂这么好，您可不要欺负他！＂云安打着手语。 ＂朕如此喜欢你皇嫂，怎么可能欺负他？＂商珏盯着余瀞的眼，说的真诚。 余瀞只是默默低头注视着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一笑。 云安听了商珏的答复，愉悦的点了点头。 ＂云安，妳等会儿回座时替朕转达太妃，拔禊仪式结束后，朕会在长明宫等你们，有事要与你们商谈。＂ ＂我也要去吗？为什么？＂ 以往为了避免让太后知道商珏与她们母女多有联系，双方互通消息皆是暗中传信，少有如此面晤的机会。 ＂来了便知。＂商珏说。＂仪式就要开始了，你回去吧。＂ ＂好。＂云安点点头，不再多问。 辰时已至，拔禊仪式正式开始。 荣王爷作为主持，在礼官的协助下与长年负责此仪式的女巫一同登上搭设的高台。 女巫走到香炉前停下，安静而肃穆的将特制的香折成一段段，整齐排列在香炉中，随后在念了一段祈祷祝福的祭文后，将符咒点燃，放入香炉内与特制的香一同焚烧。 香被点燃时，周围的空气出现了一股淡淡的兰草与艾草混合的香气，沵漫在各处时，十分的沁人心脾。 ＂这个味道好香。＂ 余瀞小声地与商珏交颈低语。 ＂朕觉得，你更香。＂ 商珏将余瀞在自己掌下的手稍加力道的握了握。 余静听了只是笑而不语，也悄悄回握了商珏的手。 两人之间的互动，落在不远处的朝臣们眼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克制飘移的眼神，努力继续专注在眼前的拔禊仪式上。 女巫焚烧符咒之后退至一旁，由荣王爷带领着在场众人上奏祭祀表文，每个人神情庄敬严谨，不敢有丝毫嘻闹玩笑。 荣王爷读完表文，同样将表文放入香炉焚烧，如此一来就算是结束了仪式。 礼官在仪式结束时会给前来参与仪式的所有人都发放一个装有兰草的香囊，让他们回去时将这个香囊放入浴盆沐浴净身，以兰汤驱除邪气，避灾防厄。 ＂各位大人们，若是不着急离开，月清湖的湖畔设有宴席，可前往临水宴饮，吟诗作赋。＂ 荣王爷在台上招呼，请要参与曲水流觞游戏的人可以移步。 ＂阿瀞想去吗？＂商珏问。 余瀞摇摇头。 ＂昨日已经喝过酒了。＂ 他酒量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喝酒，余瀞怕万一曝了丑态，那可不妙。 再说那宴席上还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往商珏身上流连，一想到这，余瀞说什么也不想参加仪式后的宴饮活动。 ＂说的也是，朕的阿瀞若是醉了，怕是又要缠着朕不放了。＂ 商珏打趣地望着余瀞。 ＂臣才不会。＂ 余瀞红着脸反驳，心想这人还真是有让人急火攻心的本事，从早到晚撩拨个没完了。 ＂是，你不会，是朕想缠着你，想把你牢牢绑在朕的身边，想让你与朕至死都栓在一处。＂ ＂知、知道了。＂ 余瀞让商珏的话弄的都不知要怎么回应才好，因为似乎寻遍了所有自己能够表达的言语，都不足以回应商珏对他的深情。 ＂回去吧！想吃什么，朕让人备着。＂ ＂银耳莲子羹可以吗？夜间听陛下有些咳，用些莲子羹可以清肺理脾。＂ ＂朕是问你想吃的，怎么光想着朕该吃什么？＂ ＂那．．．银耳莲子羹跟绿豆糕吧！＂余瀞说。 ＂好，于宽德，都听见了吗？＂商珏问。 ＂启禀陛下，奴才都听见了，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准备。＂ 于宽德接下差事，立即前往御膳房。
第27章 === ＂绿豆糕好吃吗？＂ 商玨吃了几口银耳莲子羹，放下碗，帮余瀞倒了杯热茶喝，免得噎着。 ＂好吃，只是不能吃太多。＂ 糕点类的食物，浅尝即止最好，吃多了容易积食导致肠胃不适。 ＂这只是点心，待会儿还要用午膳。＂ 商玨伸手摸了摸余瀞的脸颊。 ＂陛下每日给臣准备那么多吃食，臣吃得那样多，都长胖了。＂ ＂胖些好，圆润点朕抱着也舒服。＂ 商玨捏了捏余瀞白净的脸。 余瀞将手覆上商玨在他脸颊揉捏的手，笑了。 ＂陛下，太妃娘娘与云安公主在殿外等候。＂ 于宽德从外头进到殿内替舒太妃母女通传。 ＂请她们进来。＂商玨说。＂让兰溪送茶进来就待着伺候，你跟玄武在殿外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奴才遵命。＂ 于宽德接令后便退了出去，将舒太妃和云安公主请入殿。 ＂陛下，臣需要回避吗？＂余瀞问。 ＂不必，你乖乖待在朕身边，哪儿都不许去。＂商玨霸道回应。 舒太妃与云安入殿后先向商玨请安，余瀞也按规矩礼节向来者问安。 ＂都坐下吧！＂商玨说。 ＂谢陛下。＂ 舒太妃和云安入座后，云安先用手语问商玨。 【瑜哥，我能开口说话吗？】 ＂可以，妳皇嫂已经知道你的哑疾是装的，兰溪也是自己人，可以放心。＂商玨促狭的看了余瀞一眼，果然，脸红了。 ＂皇嫂？＂舒太妃有些讶然。＂余太医已经决定了吗？别是陛下逼着您点头的。＂ 舒太妃对余瀞印象也是极好，医术精湛，为人正直良善，虽不太与人亲近，但没那些阴险的害人心思，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陛下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若真能长久相守，也是一桩良缘。 ＂他没答应，但朕相信他会答应。你说是不是，阿瀞？＂商玨笑问。 ＂回太妃的话，陛下不曾逼迫下官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下官心甘情愿。＂ 余瀞诚恳的回应。 ＂若是如此，哀家自然是祝愿陛下与余太医您能恩爱和睦，白首不离。＂ ＂且不知陛下今日找哀家跟云安过来要商议何事？＂舒太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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