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抬至长明宫门,商珏便让抬轿的宫人们都退下,吩咐于宽德送热水进寝殿,他与余瀞要沐浴更衣。 热水送进寝殿后,商珏让于宽德去歇息,留大丫头兰溪跟几个懂事的宫人守在殿外,若有需要他会唤他们进来服侍。 "阿瀞,还装睡呢?不醒醒沐浴吗?" 商珏揉着余瀞的脸,看着他颤动的眼睫,使坏一笑。 "真没醒呀!睡的可真熟,不过在外边待了这么久,这身衣裳该是脏了,朕帮你脱下擦身,再换身干净的中衣。" 商珏边说边动手,慢慢的脱去余瀞的外衫,就要继续脱掉余瀞的中衣时,余瀞忍不住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作。 "陛下、我、我醒了!" "醒了正好。"商珏反手拉过他,抵在自己的胸前。 "换你帮朕脱了。" "好……" 余瀞不敢直视商珏的脸,只能将眼神专注于自己的指尖,盯着自己拉开商珏的衣带,替他一件一件,一层一层的褪掉衣物。 "陛下,您进去坐着,我帮您擦背吧!" 真到了两人都寸缕不着的时候,余瀞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表达现在的羞涩了,只好转移自己的心思,跟着商珏一起坐进了浴盆中,拿起布巾帮商珏擦背。 "前面也帮朕擦擦。" 商珏转过身面对着余瀞。 余瀞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只能拿起浸湿的布巾往商珏的胸前随便一抹。 见他如此这般羞涩,商珏也不忍心再捉弄他。商珏拉着他的手,替自己从上至下好好的擦了一遍,之后接过余瀞手上的布巾,商珏也同样替余瀞细心的擦拭。 商珏笑着先行起身,拉过一旁的干净衣衫披在肩上,穿上中衣。 "陛下,我的衣服呢?" 余瀞看了一旁并未再有放置干净的衣物,于是问道。 "你暂时还不必穿。" 商珏笑着将惊讶的余瀞从浴盆中捞起,用干的布巾为他擦过后直接抱至床榻,让他盖上被子,放下床帐。 "兰溪。" "奴婢在。"兰溪在珠帘外等候吩咐。 "泡一壶热茶进来。"商珏吩咐后,坐在椅上等待。 兰溪早有预备,商珏吩咐后没多久,她便垂眼弯腰恭敬的将茶水放至桌面后退至一旁,像是在等候商珏问话。 商珏先倒了一杯热茶送入床帐内给余瀞暖暖身子,接着自己也倒上一杯,慢慢啜饮。 "今日朕与于宽德出宫后,金华宫有何动静。" "回陛下,陛下出宫后,太后让芩襄找人去请洛太医,说是太后又昏倒了。但详细如何,都写在这张字笺了,请陛下过目。" 兰溪将从约定处取回的字条交给商珏。 "好,你退下吧,不必守在宫里伺候起夜。" "是,奴婢告退。" 兰溪退下后,商珏打开那字条一看。 『太后只是犯头疼,没有昏倒,秦樊两家已进京布局,太后手信已拟,静待时机。』 商珏看完后,将字笺置于烛火上点燃,放入香炉同成炉灰。 "陛下。"余瀞在床帐内轻声的唤他。 "嗯?" 商珏站起身走向床榻,掀起床帐,坐上了床榻。 "喝好了吗?要不要再喝一杯?" 商珏接过余瀞手上的杯子,顺势握了下他的手,手是暖的。 "不喝了。" "好。" 商珏将空杯放至桌面后,又重新俯身进了床帐。 "陛下进来,冷。" 余瀞将自己的被子掀了一角让商珏也盖着,两人躺在一起,余瀞忍不住往商珏身上靠去,商珏伸手将他搂在怀中,轻抚着他的手臂。 "陛下,太后怎么了吗?" 余瀞听说今天商珏去金华宫见了太后,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余瀞没多问。 只是刚刚听商珏问了兰溪有关太后的事,这才随口一提。 "她病了,没想象中病的那样厉害,才有心思去筹谋其他的事。" 商珏摸了摸余瀞的脸。 "有一事臣一直不甚明白,太后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动这些心思?朝堂之事,世局动荡,臣虽不知全貌,但梁氏一族结党已久,对大齐的长治久安并无益处,她这样害您,究竟是想得到什么?若她图的是龙位,她既无子嗣,要为谁争抢?"余瀞问道。 "她有子嗣。"商珏说道。 "谁?" 余瀞讶异的瞪大眼睛。 "北溟世子梁植,是太后与西祁国王斯图夏的儿子。" "什么?怎么会?"余瀞惊讶的整个人坐起,被子滑落,仅盖在了他的腰侧。 商珏看到眼前这绝佳景色,眼神一黯,伸长手将人往身上带,余瀞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前,与他敞开的前襟,肌肤相亲。 "朕当初接到探子查访的消息也认为这事过于荒诞无稽,但不断的追查深究后,证实了此事,梁植确实是梁太后的儿子。在她嫁给我父皇之前,就生下了他。" 商珏不去探究当时梁家是如何在大婚之前隐瞒此事将人送进宫,以梁家当时在朝野的权势,若是有这样打算,不怕办不到。他如今想知道的是,若真让梁植荣登大宝,那大齐与西祁的关系定然生变,西祁早对大齐丰饶国土虎视眈眈,一旦斯图夏的孩子坐上龙椅,那大齐,便成了他的囊中物。 但西祁国的几个王子或许就是这场局中最大的变数。在有可能拿下大齐的前提下,西祁的几个王子定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眼前这大好机会。 这也许会让西祁内部先出现分裂。 "所以太后是想让梁植登上龙椅,但如此一来与西祁的关系,不是被蚕食,就是被鲸吞,难道她是想,毁了大齐?!"余瀞问道。 "若朕猜想的没错,她的目的不只是要毁了大齐,她还要西祁在这场局中,挫骨扬灰。" 商珏虽还无法推敲出整件事的原貌,但他似乎能窥探这些恶毒心思之后深层的恨意。 "陛下,臣虽不知太后为何走至今日这般,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怎么处置臣相信陛下早有打算。担心陛下安危在所难免,但臣相信陛下。" 余瀞趴在商珏胸口,双手拥着商珏。 "相信朕什么?" 商珏也回拥着他,低头在他发上亲吻。 "相信陛下无论何时何地,纵是身处危境,也能化险为夷,您说过的,要与臣白首不离,永世相伴。" 余瀞在没爱上商珏之前曾想过,这辈子只要有个能共度一生的人,一生平凡的相守,过着简单朴实的日子,那就是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 如今爱上了商珏,注定与平凡日子无缘,但只愿他平安,再无其他索求。 "阿瀞,你放心,君无戏言,朕既已答应你,定然不会食言。" 商珏轻轻抚着余瀞的发,抚着抚着手便不知移往何处,在余瀞没注意的时候,已摸上了他的柔嫩。 "陛下!" 余瀞往后伸手抓住了那只肆虐的大掌,却敌不过商珏的力道。 "阿瀞,朕想要你。" 商珏附耳低语,让余瀞全身起了颤栗,他咬着唇轻轻点头。 "陛下!" 余瀞发出一声闷哼,揽住了商珏的脖子,任由他无数次充满渴求的索取。 一晚上眼泪湿了又干,纵是商珏贪得无厌的如兽般在他身上落下星点般的红痕,余瀞也不想他就此停下。 他想与他就这样一辈子一同沉沦,至死方休。 "陛下……我好困……"余瀞已经浑身没有力气,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睡吧!朕陪着你。"商珏轻轻地吻着余瀞的额际,将他抱在了自己怀里,听着他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双双坠入梦乡。 隔日一早余瀞先醒了过来,见到仍熟睡的商珏,伸手抚着他的脸。 这眉眼,朗眉星目,面如冠玉,如此俊秀之人,是他的心上人。 余瀞在商珏的颊上一吻后,起身打算先去洗漱,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找件衣服穿。 商珏这九五至尊跟个流氓似的,昨晚沐浴完就不给他找衣服穿,他被折腾了一夜也就累的这么光着睡着,真是羞的没脸没皮。 余瀞才要下榻,马上又被商珏给拉住,商珏睁开眼仍有些困乏的问。 "去哪儿?" "臣、臣找件衣服穿。" 余瀞拉过被子挡住身子不让商珏看,商珏见状一笑,伸手捏了捏余瀞的脸颊。 "你在床上待着,朕去帮你拿。" 商珏走下床榻帮余瀞找了套衣服后,躺回床上看着余瀞将衣服穿好。 "陛下今日不用上朝吗?" 余瀞看见时漏已经卯时一刻,但却好像没听见早朝前午门城楼上的鼓声,也没听见开宫门的钟声。 "今日是上巳,朕休沐一日,辰时宫里会有拔禊仪式,一般由宗室与阁臣带祷,朕不参与。但你若是想去看看,朕就带你去。" 今年主持仪式的似乎是荣王爷,商珏虽素日不与他十分亲近,但知晓荣王爷是真心待他好的长辈。 "臣以往只在民间见过拔禊仪式,宫中的未有机会。以前老师曾邀臣一同前去,但太医院忙,还有陛下那时总是无缘无故的使唤臣,臣哪敢随心所欲的去呢?" 余瀞如今想着当初商珏总是这般那般的无故捉弄,心中已无半点怨气。 "那今日你就随心所欲地去吧!朕陪着你。" 商珏亲了亲余瀞的脸颊。 "于宽德。" "奴才在。"于宽德已早早等在寝殿外。 "早膳备好了吗?" "回陛下,早膳都已备下了,今日正好有新鲜的牛乳,御膳房做了松子红枣牛乳粥,昨晚大人喝了不少酒,正好养养胃。" 于宽德一早特地去御膳房吩咐要准备些清淡的膳食,陛下和余大人昨夜都喝了酒,早膳不宜过多荤腥。 "很好。"商珏记得余瀞喜欢牛乳。"另外,吩咐下去,今日的拔禊仪式朕会过去看看,不必刻意多加准备,仪式依旧由荣王叔主持。"
第26章 === 每年宫内举行拔禊仪式的地点都是选在玉成殿旁,靠近御花园月清湖的位置。 礼部会在前几天便在此布置,受邀入宫的参加仪式的王公贵族,宗室亲眷等名单皆在一月前呈上给商珏批阅,确认名单没有缺漏或可疑之处再发放请帖。 仪式辰时开始,卯时初就有不少宫内宫外准备参与仪式之人前来,荣王爷身为今年的主持者,也是早早到场,让礼官为他换上主持仪式的祭服,并提早将仪式要焚烧的表文呈给荣王爷先看过,待会仪式中便是要由他带领群臣一同呈奏表文。 "奴婢为舒太妃和公主引座。" 协助的小宫女将舒太妃还有云安公主带至女眷的座位,与她们同座的,还有荣王妃跟数位大臣府上的女眷,许多人也借着今日,带上自己家中待字闺中的千金,盼能一睹龙颜,说不定有机会能获得圣上青睐,再不然,尚有朝中年轻有为官员,这就如同是一场官场相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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