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 余羡说:“将我赶出极之渊,不要了。” “又不是别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白尽泽问他:“你与我说说,是什么心思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余羡不答,低声道:“你只把我当孩子,就算我已经长大了,可在你眼里永远只是孩子……” 白尽泽好脾气地问他:“那你说,我当如何?” “你当...”余羡,不敢说,问他:“白尽泽,你可知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他不给白尽泽回答的机会,抬脸凑上去,一个浅浅的吻落在白尽泽的唇瓣上。只是生涩的地贴了一下,然后余羡睁着漂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看着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 余羡:“现在知道我有多大逆不道了?你不收我这个徒弟,是应该的...白尽泽,后不后悔当年带我回来?” 白尽泽后不后悔还待求证,全程在暗处观望的云挽苏惊得大气不敢出。白大人被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亲了! 他没敢继续看下去,打了个响指。 白尽泽消失,剩余羡好好地站在原地。 如同做了一场沉沉梦,脑袋一阵绞痛。 云挽苏大步过来,慌得扇子都没打开,啧了好几声:“余羡,你完了,竟敢肖想你师父!”
第3章 我要看着 余羡戒备转身,神情同在闯入十里荷境时别无两样,甚至增了几分杀意。 可他此刻眼前雾蒙蒙的,看不清东西,不知道来者何人。 “什么人?” 云挽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惜命地一连退后好几步,打开他的宝贝扇子晃了几下,道:“不会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他不敢靠近,对入幻境者来说这里就是现实,云挽苏也无可奈何,试图多解释一些,“余羡,你听我说,你中了十里荷境的幻术,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你师父还在外面等你,千万别被幻象蒙了啊!” 余羡后背的伤传来阵阵灼烧的痛,他不想同这绿袍妖怪废话,袖中的锁魂链意识随主,窜了出去,毫不犹豫奔向云挽苏。 “前有寒冰兽,后有莲花妖怪,极之渊今日当真热闹!” 云挽苏蹙眉啧了一声,怎么就不听劝呢? 他说:“别费力气了,你伤不到我的。” 幻境是云挽苏的地盘,再厉害的人在这也无法伤到他,除非有白尽泽这样的人来直接将他的幻境摧毁。 现在唯一棘手的是,云挽苏不敢伤到余羡…… 锁魂链被莲花精徒手抓住,甩出去的力道呈几倍传回来,这股力震得余羡心口一痛,没站稳,跌跪在地上,随即吐了一口血。 此情此景,云挽苏亦是一愣,他没想到能反弹这么强的威力,替自己捏了一把汗的同时,虚扶了他一把,愣是没敢靠近。 他说:“你冷静,这些都是假的,包括你师父。冷静啊冷静,幻境的本质是制造欲望迷惑你,现在让你杀了你师父,能下得去手吗?” 说出来云挽苏自己都觉得畜生,让徒弟杀师父,白眼狼估计都没这么忘恩负义。 “杀白尽泽?”余羡抬眼看他,眼底窜起血红。他抹了唇角的血站起来,讽刺的一笑,提议道:“倒不如,你先杀了我?” 云挽苏点头:“也行,你杀了自己也能出去,不过要切身感受一遍死亡的痛苦,我建议还是杀你师父,毕竟他只是幻相。” 余羡:“做梦!” “怎么就听不进话?”云挽苏深感无奈,扇子快扇冒烟了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人家的徒弟,打不得骂不行,索性随他。 “我把话都说这份上了,你自己琢磨是留在这儿,还是出去见你师父。” 余羡不接话,心中不是他的对手,收回锁魂链退到竹林之后,一刻不停去往白尽泽的凇雪阁。 一抹白影在‘淞雪阁’偌大的牌匾底下站着,神色温润,嘴边似乎正含着笑意。 肩头沾了雪,晶莹剔透泛着光,如天神一般静在那一处。 白尽泽手里拿着棕色的手炉等他过来。 余羡原本只想在门口看看,正面撞上他的目光后略显得慌乱,狂跳的心揭露他此刻的手足无措,面上却仍要强装镇定。 他方才亲了白尽泽,一旦失了一鼓作气的勇气,连头也抬不起来,更别说看着白尽泽。 余羡不安地在原地站定,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到底该如何解释方才的冲动。 余羡掐紧了衣袖,耳边是愈渐清晰的踩雪声,他知晓白尽泽在靠近。 余羡阖眼,说:“余羡知错。” 白尽泽则把手炉递到他手里,问:“是为这一身伤,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是我…”后边的话卡在了喉咙口,那个大胆的亲吻他不愿再提半个字。 “在寒池的事?”白尽泽剥开他沾了血的衣襟看伤势,“我明白,你没有错。” “好。”余羡背过身准备离开,他只是来求证莲花精那些奇怪的话。现下在凇雪阁看到了白尽泽,证实那些话都是一派胡言便安心了。 余羡道:“我回去了。” “慢着,”白尽泽轻轻拉着胳膊把人带回来,“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 这一身伤着实严重,白尽泽拦腰抱他。 这个姿势好像自余羡长大后就鲜少再出现了,今日却抱了两回,余羡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不由又想起寒池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那么冲动,那些混账话明明永远都不该说出口。 可既然说了,也做了,白尽泽却偏偏像无事发生一般,没接受也不拒绝,更没将他赶出极之渊。 余羡胆子又大了,自暴自弃冷淡问:“白尽泽,你常往寺幻山跑,可是有了心悦之人?” “何以见得?”白尽泽颇有点无奈,“小雪凰是在同我使性子?” 余羡不答。 他本体是一只雪凰,出现在审判悬棺那天就被白尽泽看出来了,所以送他的玉雕的都是凤凰。 这只小雪凰有点与众不同,明明仰仗冰雪,却怕热亦怕寒,需得加倍金贵的养才行。 凇雪阁内施了法,暖得余羡心神舒畅。迎面的案几放着白瓷瓶,插着几枝新鲜的梅,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字,余羡努力想看清是什么,可白尽泽的步子迈的大,穿过左边的圆形门窗去了卧房。 点了三盏蜡,明明暗暗惹得人昏昏欲睡。余羡坐在白尽泽的榻上,竹柏影印在隔窗之上,似一幅浑然天成的墨画,画中的人拘谨得缩着脚。 身上的伤不疼了,大概是白尽泽刚才拨弄他衣襟的缘故。 “你想我如何。”白尽泽在他身侧坐下,“憋着也难受,不妨同我说说。” “不如何。” 余羡自从悬棺中被带出来,眼里就蒙有一层雾蓝,正因如此不能正常视物,唯有进入悬棺或白尽泽在身边的时候才能正常视物。 此刻看人看得清晰,越近越别扭。 “衣服脱了,我给你抹药。”白尽泽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个扁瓷瓶,拧开了道:“解了疼痛,可伤口还在,留了疤你可不要嫌不好看。” “只是小伤。” 余羡从榻上起来,赤着脚急忙往门口逃,白尽泽叹了一口气,白绫缠住腰,将人安安稳稳接回来,放倒在榻。 “因为刚才的事我不提,所以,心里不舒服?”白尽泽褪下他的衣物开始抹药。 这药膏是寺幻山带回来的,只需涂上一点,伤口的疤便可即刻祛除。 “不是。”贴面是白尽泽呼出来的热气,余羡紧张地别开脸,那只在伤口上游走得指尖冰凉,如同在皮肉上肆意爬行的小蛇,触感越来越明显。 他受不住这样近乎引诱的触碰,闷哼一声抓住白尽泽的手,“我自己来。” “想要什么?问也不说,你知道我最疼你,只要你开口,我就都给你了。”白尽泽挥袖,窗幔悠悠散下,竹影跟着摇晃。 青天白日的光让这几片素雅的纱布遮干净了,烛火亮了独一盏,隔了三尺,灼得余羡面目的红晕不肯褪去。 余羡被白尽泽轻轻压在身下,视力被人为剥夺,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唯有白尽泽贴肤的温度和沁脾的味道 余羡的手抵在二人之间,他颤抖着,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 他说:“白尽泽,我看不清了。” “那就不看了。”白尽泽俯身,落吻在余羡的唇上,细腻地辗转,不仅仅是一点温热。余羡被烫得屏住呼吸,僵得一动不能动,唯有心跳的声音沸反盈天。 白尽泽的手拨开他的衣裳,这一触惊得余羡头皮发麻,再次伸手阻拦,“不可,不。” “为何不可?”白尽泽温热的唇轻轻点在余羡湿润的唇上,他说:“这便是我的回应啊小雪凰,你可明白了?” “师父...” “换一个称呼,乖,换一个。”白尽泽诱哄着,扯开了余羡的腰带。 余羡一步步泥足深陷,他们拥吻,滚到了一处。 余羡不合时宜地落了一滴泪,在他的唇齿间,含糊唤道:“如意郎。” 余羡尝到了泪的腥咸,他觉得好苦。 初来极之渊那年余羡年少不知事,在得到‘小不点’的诙号后也想给白尽泽取了一个,憋了几日终于找到合适的。 本叫如玉郎,因着白尽泽温文如玉,却因口齿不清唤了多年的如意郎。 “对,余羡乖。”白尽泽拉下他的衣襟,漏出胸口雪一般白净的肌肤,在上边留下一个淡粉色的吻痕。 余羡跟着脖颈一缩,不适应这样的亲密,“...白尽泽,我说,不要…” 白尽泽捏着他的手腕,从掌心一路吻到指尖,“是看不见害怕还是看得见害怕?” 他能正常视物全依仗白尽泽,能给就能收,余羡握住他的手,脱口而出:“我要看着你,要看着。” “好。”白尽泽指腹在他眼皮子上轻轻揉了揉,蕴含了无限的柔情,哄道:“别怕,也别躲。”
第4章 下不为例 榻上的人梦呓不断,额角,手心皆冒了汗,衣襟被浸得深一块浅一块,汗津津的。 白尽泽起身取来一盆温热的水,拧干帕子将小徒弟额角的汗一点点擦净,接着拿出被褥里的手。 他忧心余羡,再次把脉。 脉象波动时急时缓,仍旧不稳。甚至在他触到的刹那,跳动的频率愈加频繁。 无意识的余羡忽地抓住白尽泽的手往怀里送,皱着眉呢喃他的名字。 面露痛色,才擦过的额角又渗了一层薄汗。 云挽苏还未醒,幻境还未结束,白尽泽忧心余羡熬不住,便渡了些内力给他。 而幻境中的余羡眼巴巴望着白尽泽,除了亲吻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白尽泽,我难受…” 白尽泽抱着他哄,“想要什么,余羡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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