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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夷

时间:2023-08-29 06:00:06  状态:完结  作者:一葵风

  夜层天入亭,将矮厅三面的挂帘放下,挡着外面的冷气寒雪,只留着一面,虽没什么好景致,但就这细细密密的雪,也算一景。

  “冷吗?”夜层天接过夜君夷提着的小酒壶,兀自斟了一盅。

  夜君夷摇头,彼此间的气氛早没了以前的那份疏远,曾几何时,竟就这样的……变了?

  “这里可不是北冥温池那,别脱长袄!”夜层天见夜君夷要解了外面的披风,阻止道。

  夜层天明明说的是一句关心,却因话里带了“北冥温池”四个字,让夜君夷心里一颤,蓦然又想起那日彼此间的亲密,使得手上的动作竟未停下。

  “君夷……你!”夜层天摇头,无奈伸手一挥,矮亭里最后一面用来观雪景的,就这样也被绒帘阻隔了。一时间,矮亭里因了那温酒的炉子,暖和起来,虽然四周仍不像屋里那么密合,但至少没有了外面的寒气。

  与此同时,光线终是微微一暗,夜君夷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愠怒道,“你,你做什么大白天围个暗室罚我?”

  夜层天一愣,原想解释,却道,“君夷,那你为何把气撒到了银莲池来?”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近来又如何不练剑了?”夜层天继续问。

  夜君夷心中本就有疑,一时竟答不上,沉默间,抓了桌上暖热的酒,喝了一大口,样子看上去还真是那种为了壮胆的。

  ……


第20章

  夜君夷这一大口“囫囵吞枣”般喝下去的酒,因灌的太急,喉咙口被刺激的滚辣,胃里也翻腾起来,一股热劲冲上嗓子,终是忍不住的剧烈咳嗽,眼眶紧跟着呈现出一片润泽,看上去近似陪客笑谈的小倌因不胜酒力,借此添了几分娇色,竟显迷人。

  见此,夜层天忙将自己手上才呷了一口的酒往地上一洒,重新满上一盅温水,再是伸手去捞一侧的夜君夷,自然的将手绕过他肩,将温水渡到他唇瓣,“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清浅的关心,让夜君夷瞬间没了反抗的意思,低头乖乖喝下水,“你平日里喝酒就没个喝酒的样子,总要兑了水来,这番罪,当是自找的。”随着话声,夜层天轻轻拍抚着夜君夷的背,“好点了没?”再将小炉上原本温的酒壶撤走,放上一把盛水的小铜壶。

  夜君夷看着他爹这番行云流水的熟稔,竟又觉陌生,让人恍惚以为他们彼此好似才刚认识不久,往来间多些惺惺相惜的情谊,并不能猜出对方的用意。

  “你要是想看雪,就把长袄披上,本座命人重新来整一整这矮亭,再端些热羹糕点,怎样?”夜层天兴致盎然,一双眼幽暗深黑,却似有流光闪烁,既带着询问,又充满了那些贯有的强势。

  “爹,就这样吧,挺好。”夜君夷将自己摆正了,挣脱出夜层天的怀抱,如往常那般,将酒兑上水,给自己重新满好,并不急着喝,再回想起自己被呛到,其实是因为心口里揣着件事罢了。

  话说这事本来就是关于练剑的,又被他爹“正中下怀”的提及,才会有方才的那些不自在。

  夜君夷想起自那日彼此间有过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后,他郁结在胸中的那股气息竟神奇的散去。再是练剑时,倒也并未有过什么不适的感觉来。所以,要说欣喜,也不是没有,剑法更上一层楼的涨势,也是能切身体会出的。

  可随之而来的顾虑也出现了,若是自己继续往下练,会不会还有这种情况发生呢?若是今后每有进阶都需要同他爹亲密一回,这又同江湖上那些淫乱的“男女双修”有何区别?又或者这剑谱的残本原来就是一部“双修”剑法?所以……他爹自己并没有练,只是换着说法,让自己误打误撞给练了个通透?!

  若是这样,他还真是闹了一场大笑话,可对方是他爹,没有理由要“害”自己的?!

  所以在这个迷潭里,夜君夷已不敢深究剑法背后的任何隐情,这才有意怠慢了练剑一事,因为他不清楚,这阴阳五行剑法,如何会越来越诡异。

  这么一想,夜君夷打定了主意,保持沉默,不想多问。遂,抬头去看对方,那人衣冠端正,岸然不奢,若称上一句翩翩公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夜君夷一时又觉得自己有些惊弓之鸟,想太多了,顺手将桌上兑了水的酒,当是茶般的又饮了好几盅。


第21章

  “君夷……”夜层天忽然开口,带着几分认真,“这剑法最后的部分,既然练了,那么不练至最后的第七重,是不能停下的,懂吗?”

  “爹不是也说过,最后这部分,同样需要很多年吗?”夜君夷不知为何,虽然觉得提出的关键有理有据,但浑身就是没来由的骤冷了下来。

  “那是对旁人而言,但你有爹来辅佐,会快些。”夜层天不动声色的说出“辅佐”两字时,夜君夷的面色瞬间乍白如死。

  “你……骗!我!”夜君夷掷杯于地,吼道。他再是傻子,此刻也懂了这“辅佐”二字是何意思,难怪他爹自那日后,虽并未主动再做过什么逾越之举,全当他这儿子总要来“投怀送抱”了!

  “本座当时问你,即是郁结,不练也罢,你未听。如今又何以怪我?”夜层天转动着酒杯,一刻后,又变得意欲不明,且极具危险。

  “我,我若是至此不练呢?”夜君夷心里直泛懊悔,恨不得就此一剑捅了他夜层天,方才所起的那丝好感化为灰烬,荡然无存!!是啊,他夜层天想要毁了一个人,真是太容易了!

  夜层天不为所动,道,“备受欲火焚身,生不如死。”顿了顿,“君夷,别喝这么多,伤身……”前后两句话,一句陈述了事实,一句表现着关怀。然,所用口气,差别大到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能说出来的。

  此时,夜君夷早已站在夜层天面前,本以为用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对方,至少能更多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怒,然,又因站的太过用力,夜君夷一时觉出些天昏地暗的晕眩感。

  是啊,旁人不知,他夜君夷最要命的弱点就是不能喝酒,所以才会去兑水,学着一些附庸风雅的调,可这会儿,心里终因那些酒,失去了再与对方争辩的机会。

  借着酒劲,夜君夷忽而笑了,伸手有条不紊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袍,“爹,你心思淫腻,武功又高,便总要找些理由来同我欢好,是吧?”

  说时,腰带落地,长衫顺肩滑下,露出里面的薄纱,透着男子该有的精实筋骨。

  “什么无恒宫,天下第一,什么梁萧,仇怨,倒头来,你就是编着理由要上我!”声音随着夜君夷扔掉身上的珠玉,拆去头上的发冠,叮叮当当响了一地。

  “夜层天!我,夜君夷,倒底是不是你儿子!?”声音颤抖,却是厉色绝音,这一句喊的连天地都仿佛在震动。

  矮亭里再暖也不及屋里,此时夜君夷已是浑身赤裸,那双水色潋滟的眼,嘲讽而凶狠的看着对方。

  夜层天正对着面前这个脱的精光的男子,平静的喝完手中的酒,好似在积蓄着自己剩余的定力,“哒”的一声,将酒盅搁在桌上,才缓缓抿上些恣意的笑容,用一种拒绝的温柔,阻道,“君夷,这儿太冷。”

  拾衣裹住,一件一件的裹上夜君夷莹白颤抖的身躯,夜层天将这个动作做的好像在精心雕琢一件家藏的珍品。

  这一切不和常理的举止后,换来夜君夷的错愕。在人还没反应时,夜层天又勾住了他下巴,轻叹了一句,“我们回屋……”

  回屋!?

  夜层天将人抱起时,夜君夷才明白“回屋”两字,是世上最龌龊的词!

  ……


第22章

  “轰”的一声巨响,在无恒宫的蒲旋殿外响起,让殿里屋内的夜君夷都觉得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

  于是,扔了手里正在看的诗集,趿鞋下地,就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只见一群人矗立在一大面山石岩壁前,叽叽喳喳争吵着什么……

  “都,都干什么呢!?”夜君夷老远就喊出了声。

  “参,参见少宫主。”为首一人,最先弯腰恭敬道,“前几日,您不是命人打算填了那银莲池吗?我们这正是在炸山壁,这里的石头坚硬,质地也好,宫主说了,选这处山壁要安全些。”

  “那你们吵什么?”夜君夷看了看周围,并不见夜层天,无端炸山的声响只将自己引了来。

  “哦,方才是我们的人没算准炸药的份量,动静太大,声音也太响了,所以吵了几句。”那人毕恭毕敬的答。

  “你们就不怕雪崩,把这无恒宫全湮了?”夜君夷此刻所站地势,正好可以看到山壁前无恒宫的琼楼玉宇,眼中自然多出些担忧来。

  “少宫主,现在时令还没入冬,这山体也不碍事,要真到了冰天雪地寒冬腊月,我们就是有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开炸呐!”说时,那人挥着手,看来是准备第二波炸山的攻势了。

  “等,等下……我问你们,区区填个池子,需要这样大动干戈?”夜君夷拧眉,怀疑自己要填莲池这事,是不是真的太兴师动众了些?抬头望向那山壁的顶端,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觉还真让人有点儿害怕。

  “少宫主,您是有所不知,那银莲池,池深又广,我们原本也不知道,只是这几天派人下水做了一番测量,才发现太大了。再来,我们没有那么多填池的石头沙粒,所以也就没有先把池水泄走。最后还是向宫主禀明了情况,炸这处山壁也是宫主给我们出的主意。”那人老实诚恳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

  “小小一个荷池,怎么就会那么深?”夜君夷不相信的继续问。

  “我们也不知道,还是宫里的老人家吴伯说的,相传这池子可是上古蛮荒时候就有了,集天地灵气所成,池深有九丈九,池宽也有九丈九呢!”那人回忆着吴伯的话,重复道。

  夜君夷心里未曾考虑到这么多因素,听后,反倒让人想起以前夜层天不准自己单独靠近银莲池,原来是因为这样,后来又硬是被逼着学会了游水,才解除了这道禁令。

  他爹以前是怕他不小心掉在池子里……淹死?

  一时,莫名的情绪再一次激荡在夜君夷心里,就好像几日前,他在矮亭里脱光了衣物站在夜层天面前,对方居然只是拾起衣服将他裹好,抱入了屋……

  “少,少宫主,我们准备继续开炸,您要不要离的远些?”那人说时,俯身叩首,直想让面前这位穿的太过单薄的贵公子离开才好。

  “都,都停手吧,不用填了!”夜君夷说完,转身就走,让身后那群人面面相觑。

  意思是,他们不用炸了?还真是阴晴不定的人啊……


第23章

  此刻,夜君夷静静的朝着自己的蒲旋殿走去,不经慢慢回想起那日里矮亭后来的事。

  那时自己会将衣服脱干净站到他爹面前,无非是想看看对方倒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他这儿子!是不是人伦亲情,在他夜层天眼里都只是一握灰,一吹就散?那倒底又有什么东西,会是他夜层天在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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