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肚子翻起的绞痛,踉踉跄跄往后退缩,“你……你想作何?” “躲什么躲?那日没能让你舒服吗?” 萧震一只手过去,逮住他细嫩的脚脖子一拖,轻易将人拖拽过来,唇角弧度又利了些许,“让本王检查一下,你的伤好没!” “我不要,放开我!” 闻如玉挣扎无力,淡色唇瓣被被两颗玉齿咬得溢红。 偏偏唇角天生带一点轻微的上翘,像妖冶噙笑的罂粟花,在风中灼灼绽放摇曳身姿,惹人采摘。 在灰色阴暗的柴房如此明鲜动人。 萧震眸底淌过一丝恍惚。 转而变得癫狂。 发泄似的揪起闻如玉系高的髻,也不管他看他的眼神有多恐惧,强行吻上那两瓣死咬的唇。 狂妄不迭地啃咬,撕扯。 闻如玉痛得脑羞,睁大眼瞳拼死挣扎起来,张口想咬回去,却被萧震趁机滑入舌尖。 少年特有的青涩甜糯倏然弥漫口腔,舌尖纠缠的滋味温滑绵湿,像是吸食最上等的蜜饯儿,怎么都吃不够。 萧震突然想:倘若他没了这条舌头,滋味又会是什么样子? 闻如玉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只是被他铺天盖地凛冽又狂热的气息淹没,搅乱着思绪。 想抵抗,浑身又虚虚使不出力,除了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和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温湿液体滚出眼角,烫过脸颊,浸进男人指腹,萧震触及却是一片冰凉。 心底莫名生出丝燥意,旋即又没了兴致。 一把丢开人,眸光迅速恢复阴寒,“今晚本王不碰你,好生歇息,明日随本王进宫!” 闻如玉瘫坐在柴堆旁,断断续续喘着气,又泄愤似的使劲搓嘴:“进宫做什么?” 萧震缩紧瞳孔。 伏身一巴掌打掉他搓嘴的手:“嫌本王恶心?” 闻如玉别过头。 不敢答,神色却是厌烦。 “喲!讨厌本王?” 萧震重新揪起已经松垮的髻,凤眼弯成钩子,又一把掐死这人腮。 食指恶趣味般戳入唇芯,“我警告你,讨厌本王的只有一种人!知道是什么人吗?” 带着厚茧的食指过于粗糙,像是河床沙砾重重碾磨水的柔嫩,又痒又痛。 闻如玉不敢反抗,含含糊糊地问:“……什,什么人?” 萧震极浅地笑了下, “死人!” 闻如玉心尖猛一阵重颤,接不上话来。 瞳底溢满的恐慌告诉萧震,这畜生倒是不难训。 重重两个巴掌拍过去,“明日进宫好好给皇上唱曲,唱好了,可是有重赏!” 闻如玉却不知,他说的重赏,竟是索取。 还期盼着,如若皇帝老爷真赏,他什么也不要,只求放过小豆子。 真是天真。 …… 萧震走出柴房。 夜空无月无星,整个琰王府笼罩在阴湿夜雨中,灯在风里抖了抖,拉长他颀长阴暗的地影。 棱形凤眸尾角轻挑,瞥了眼瓦檐密雨,叠起玄色袖袍,视线挪移在食指沾染的晶莹,在摇曳灯影中泛起圈滢薄色泽。 萧震怔了一瞬。 又魔怔似的,将那根食指放入口中,轻轻吮了吮,享受一般阖上了眼睑。 操,不过是只鸟,滋味怎会如此妙美?
第6章 第6话先试药! 烟雨锁长安,紫金殿内歌舞升平。 隗羽曦携小皇子之手,高高坐在正席,赏舞品点心。 皇后卓妍和太皇太后坐在侧边,有说有笑。 往下是几名隗羽曦的亲信,以及太医。 萧震拽着闻如玉上殿,歌姬们纷纷退避。 萧震规规矩矩给太皇太后跪安,又微微屈身,拜见了皇上皇后。 而后一脚踹闻如玉空荡荡大红戏袍下细圆的后腿腕,“还不跪拜皇上?” 闻如玉未曾见过金碧辉煌的宫殿,正悄悄四下打量,被踹的猝不及防,倏地扑倒在汉白玉地板。 也没喊痛,纠纠拌拌磕头,模仿萧震的语气:“皇上万岁万万岁!” 抬头时偷瞄了几眼皇上。 果然真龙天子比一般人生得好看,浑身珠光宝气的,明眸皓齿,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隗羽曦亦惊蛰于他清俊玉塑般的容颜,酥软明脆且识别度极高的音色。 竟是愣了一瞬,旋即幽幽开口:“朕听闻你戏曲唱得甚好,不妨来一曲,让朕开开耳界?” “草民领旨。” 闻如不卑不亢地应。 戏唱多了,坐在台下的,皆是看客。 伸手扶了下红绸散系鸦色的长发,从轻薄大红戏袍腰间,拉出只红木二胡。 纤手执了根细细的琴弓,玉指一拨,舒缓明亮的音乐便从少年指尖轻快溢出。 瑟瑟琴音中,他低呤浅唱:“溪山映斜阳,隔岸杏花红,堤下青柳路,绿水戏鸳鸯。奈何二月春风惹了雨,杏花灭,鸳鸯散,独留楼台青衫伴薄酒,望柳叹。” 萧震听着入神,好一个杏花灭,鸳鸯散,意思本王拆散了你和那什么小豆子,惹你不高兴了? 呵呵, 本王还偏偏就喜欢做棒打鸳鸯的事,有种你来咬我呀? 一曲毕,隗羽曦和太皇太后以及皇后眼底都听出了光。 他们并不是惊诧于曲意,而是震撼于他的音色。 像是溢出甜蜜感青翠欲滴的甘露,一点一滴融开听觉神经,揉进骨子里动人的音色。 “好,好!” 太皇太后首先称好,又瞥了眼同样听呆的小皇子,悄声对皇后说:“若是赐儿能有这般音色,那真可谓是天赐之子啊!” 皇后卓妍对她嘀咕了句,边笑脸看向隗羽曦。 隗羽曦埋下颚,问小皇子:“赐儿,你喜欢他的声音吗?” 小皇子不语,只是双眸晶亮的盯着台下人看,而后轻轻点头。 隗羽曦对太医使了个眼色,坐正身子冠冕堂皇道:“不错不错,赏!琰王,你带他下去领赏!” 闻如玉根本不明状况,忙道:“皇上,草民无需赏赐,只求放我师兄重回杏花镇……” “磨叽什么?皇上让你领赏还不谢恩?” 萧震一听他皇恩面前居然只维护那个什么小豆子,莫名很气,又一脚踢他后腿弯,“快点,磕头谢恩!” 他这一脚力道出奇大,闻如玉差点没被他踢飞出去。 猛地趔趄,扑倒在地,二胡没抓稳,咕噜一滚,摔断了弦。 他却执意道:“皇上,我不要恩赐,但求放师兄一条生路!” 隗羽曦假惺惺的仁慈,“准,不过赏赐还是要有,琰王,你先带他下去领赏。” 闻如玉被萧震拖走,纤手虚虚朝空中一抓,“二胡,我的二胡……” 萧震不顾他喊叫挣扎,直接将人拧到一处偏殿。 太医随行。 “皇上说过,会放了我师兄。”少年眼底,是执拗又畏惧的神色, “还有,那只二胡,你必须给我捡回来!” 萧震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而后嗤笑一声。 伏身凑到他肩膀,吐息故意重重吹在过分秀气玉润的耳垂,“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着那个小情郎,一只破二胡?该不会,那只破二胡,是你俩的定情信物吧,嗯?” “才不是定情信物,才不是情郎?” 敏感耳垂传来莫名诡谲瘙痒的触烫,闻如玉下意识往后退开身子,却撞进了男人坚硬冰冷的怀抱。 视线慌不择路,对上那张若笑非笑冷酷俊脸,心和身子皆是颤的。 努力让理智占领上风,“二胡是师傅送给我的!师兄对我最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水润的声音太腻,不像是愤怒的男人,倒像是乖巧的小媳妇生着气。 操,骂人都这么骚! 若不是天赐有病,让他在身边作个唱淫词艳曲的玩意儿也可。 萧震暗诽,顺势从后面搂住了人。 眸底凝起一抹少见的惋惜,不过稍纵即逝。 又戏谑道:“哦!不是吗?难道你一直想勾引他,没能成功?” “我没有。” 闻如玉别过脸,避开他逼人视线,妄图挣扎,却被男人牢牢锁死在怀中。 萧震一手扯了他系发的大红丝绸。 青丝似墨泼,零零散散垂落在肩头,男人轻轻一笑,红绸掩过金络蜜瞳,沉声吩咐太医:“动手!” “什么动手?你……你们想干什……啊……” 薄薄红绸瞬间笼了视野,变成大片刺目的红,像是弥漫开挥不去的血雾,遮了天地,掩了日月。 闻如玉怕得心惊肉跳,死劲去掰萧震紧箍他的臂膀,却被巨大力道一把钳了腮! 太医的声音:“王爷,先试药,取他三分之一的舌,等试药成功,再取剩下的二分之一。毕竟金丝雀化成的人委实难找,如果一次取完,恐怕很难再遇。”
第7章 第7话微臣这就取 一听他们要取自己的舌,闻如玉拼尽全力挣扎。 奈何双手被男人巨大的臂力禁锢住,腮被捏得发酸,又发不出半点声响。 连摇头想抗拒都做不到。 只是身子骨抖得厉害。 只是心脏像是控制不住了,要撞破胸腔跳出来了。 耳畔能清晰听见睫毛扑打在红绸,簌簌颤栗的声音。 像是垂死挣扎的蝴蝶,用尽最后一口气,扑腾翅膀的声音。 萧震仿佛感受到他的害怕,胳膊稍加施力。 又将人往怀里挤了挤。 语气却冰寒:“取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吧,实在不行,分四五次取也可。” 太医有些担心的瞥了眼红绸遮住眼、露出清瘦下颌线玉白的人,“倘若分四五次,这人恐怕,会危及性命……” “无需担心他的性命,让小皇子开口说话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一只鸟而已,死了就死了吧。”萧震面无表情的打断太医。 太医自知多说不宜,赶紧应:“好,微臣这就取。” 冰冷带着微腥气息的金属器闯入口中,牙齿被高高撑起,舌尖无论怎么躲,终是没能躲过钳子的虎口,被死死咬住了。 闻如玉闭上了眼睛。 知道会痛,只是没想到如此痛。 冰冷锋刃的利器削过最柔软部位,嫣红舌尖被硬生生割掉一小截! 像片沾满雨露的玫瑰花瓣,在凋零尽头,软软跌落在玉盘里! 这一瞬间,浓稠鲜血裹夹泪,带着腥气顺嘴角喷淌,路过玉色纤细的脖颈,滴落在大红戏袍,一瞬浸透。 如若大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冥花,在血染的江山无声又灼灼地绽放。 闻如玉大张着嘴,痛不欲生。 痛彻心扉。 像只被玩坏摔出裂纹的瓷玉娃娃。 身子都绷紧了,头皮血管痛得直跳,赤冽的痛形如千万只蚂蚁咬破皮肉,钻进血管,沿着经脉浑身爬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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