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儿吐了吐舌头:“反正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夫子。” “啧!”常宏要打他,小孩儿一溜烟跑没了。 于是常宏继续叼他的笔杆子。 他喜欢李如意? ……他想睡李如意? 好像也没有吧。 再看看呢? 啧,狗娘的徐建思,挡住了。 他烦躁地握笔,把手下的纸戳出一个个黑洞子。 他一烦,连带着看什么都烦,他故意找茬,跟寨子里的人打了一架。 结果那人手里藏了小刀子,给他划破了相。 他更烦了,随便敷了敷,止了血,又去听讲。 李如意头一次没看书,看了他:“天,你这是怎么弄的,弄成这样?” 常宏不好意思说自己打架打输了,就“啧”了一声让李如意少管。 李如意皱眉:“一天到晚就会啧啧啧,诗也背不下来,你跟我过来,我好好给你包一下。” 于是常宏又笑嘻嘻地跟着李如意去小房间擦药。 李如意一边擦一边唉声叹气:“这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常宏毫不在意:“男的留疤怎么了。” 李如意认真道:“你这皮相这么好看,留疤可惜了。” 常宏在她认真的眼睛里看到了认真的惋惜。 对他这张脸。 常宏痴痴看了她半天。 于是常宏亲了她。 “你!”甩了常宏一巴掌,李如意狠狠地擦了擦脸,生气地跑了出去。 常宏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挨打的是脸,心却酥酥麻麻。 他不想睡李如意,他却亲了李如意。 他想让李如意用看徐建思的眼神看他。 也是这天,李如意跑去了恩呙河边哭了好久,被徐建思发现。 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常宏只看见他俩是肩靠着肩回来的,两个人看起来都既开心又羞涩。 李如意拉着徐建思的手,告诉常宏,说自己原谅了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下不为例。 常宏笑着说那就好。 第二天,徐建思没有来上课,他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李如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收拾了东西跑去徐家,一副要住下照顾他的样子,却又连夜被人带走。 她被镇子里看着她的人带回了府。 李父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说成全她自由,她却闹成这样,再不把她绑回来,女儿就要嫁给一个残废了! 李父李母将她关了起来。 一开始,常宏偷偷潜进来救她,刚刚出府,李如意感激得快要哭了,她说等她回去了马上和徐郎私奔,然后两个人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私塾,这么过一辈子。 常宏立马黑了脸:“他已经是个残废,能跟你跑多远?” 李如意满不在乎:“残废又如何?我们去找郎中,总能治好! 常宏神色阴郁,攥紧了拳:“要是治不好呢?” 一阵风来,深云飘过,恰巧遮住了月亮。 李如意也被夜色遮了眼,浑然不觉:“治不好便治不好,只要他是徐建思,只要我还爱他,我能照顾他一辈子!” “你!”常宏嫉妒得发狂,他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看好!救你出来的是我!你的徐郎连来见你都办不到!” 李如意涨红了脸挣扎起来:“你在说什么!” 常宏逼她看着自己:“你凭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知道你名字的人是我,日日来听你讲课的是我,他连你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他就是个懦夫!他说再也不……” “什么……”李如意顿了一瞬,“是你打的他!” “我——”常宏停住了。 又是一阵狂风呼啸,月光恰时亮了起来,让他清楚地看到了李如意那双眼睛,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爬满血丝,里面只有仇恶。 李如意如他所愿看向了他,用的却是比山上人更甚的目光。 常宏喘不过气来,他咬牙,把李如意扛起来,扔回了李府,大喝道:“李大小姐跑了!” 语罢,他深深看了李如意一眼,扔下一句“你等着”,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两个月一晃而过,这两个月常宏从山下杀到山上,杀死了常老头子,杀服了一众人。 而李如意也没有等他,某个晚上,她偷偷跑了出来,跑回了镇子,直奔徐家。 然而她还没跑到,就被常宏拦住了去路。 常宏阴森地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李如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住常宏的衣角:“你放我过去,让我去找徐郎好不好?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有钱,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我……” 常宏捏着她的下巴:“让你喜欢我,很难吗?凭什么都不喜欢我?嗯?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李如意摇头,发丝凌乱不堪,哭得梨花带雨:“你没错,你没错,可是我已经喜欢了徐郎,我怎么再爱别人,求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吧……” 常宏却似自言自语:“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比他下贱?” 李如意忙道:“没有,不是,怎么会呢!” 常宏目光凌厉:“既然没有,那你跟我走。” 李如意却低了声音:“不行,不能……” 常宏的手指深深陷进她脸肉里:“你就是觉得我比他下贱!我哪里比他下贱!我比他强,我……” 李如意不再挣扎,只是流泪:“我怀孕了,大夫说如果打了,今后很难再有,这是个生命,我不想……” “……你,”常宏终于松开了她,他后退了两三步,“好得很。” 李如意目光空洞地轻道:“我只是想有自己的人生,想教书育人,怎么会到如今这番……” 常宏闭了闭眼:“你在这里等我。” 他转身,不再看她,只身往徐家奔去。 他闯进徐建思卧房时,他正在跟一个女人嬉笑,他的伤尚未大愈,正伏在那女人腿上念酸词。 常宏拔刀,砍下了那女人的头,血溅在徐建思脸上,常宏用沾着血的刀指着徐建思:“你,去和李如意私奔。” 徐建思被吓懵了,双唇颤抖道:“李如意,谁……” 常宏深吸一口气:“私塾,她怀了你的孩子。” 徐建思胆怯又茫然:“怎么会,我同她才一……” 常宏挥刀擦过他耳朵:“你去不去!” 徐建思一下子伏倒在床上:“大侠饶命!饶命啊!!” 常宏喝道:“你去不去!” 徐建思伏着身,颤颤巍巍抬起一个头,讨好地冲常宏笑,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副书生君子做派:“大侠,我能去哪儿啊,您看这……” 常宏一刀斩下:“我叫你去你就去,不去我砍了你。” “哎!好!好!”徐建思陡然起身,着手就开始收拾。 常宏抱着刀看着面前发着抖收拾着细软不时瞟他的徐建思,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是我想错了。你若是不同她私奔,我确实该砍了你;可你若是要与她私奔,我更该砍了你。” 语罢,没等徐建思反应,便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下,又在他衣领上细细地把刀擦干净,这才翻窗走了。 于是片刻后,常宏归来,寒风中的李如意收到了她的聘礼——她心心念念的徐郎的,连血带肉尚有余温的项上人头。 ----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常宏强行把李如意带上山,一个两个都在漫长的年月里越熬越偏执…… 常宏为了把她囚在身边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给她喂药,导致她精神更加衰弱,最严重的时候分不清梦和现实,有时真的会觉得常李是常宏的孩子。 李如意觉得自己愧对爹娘,却不知道爹娘发疯一样找她,只想她回家。后来常李查清自己的身世,带徐建诚偷偷去见李如意,给她带去了她爹娘的消息…… 包括她娘已不在人世。 这是大火的由来,也是徐建诚拿到李如意信物,向李父报信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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