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柳无忧来找他,告诉了他的计划,而正是这个计划,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说到这个,夏止顿了顿,转头问坐在地上拧眉聆听的容庭秋:“你梦见了吗?” “你是说重无忧引荆棘藤杀了被狱鬼附身的村民吗?” 夏止点点头:“是,庭秋要不要猜猜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容庭秋思索了一阵,沉声道:“荆棘藤失控,杀了很多人,包括你。你因这段时日大量吸收柳树的灵力,因此用柳树的灵力复活了自己和其他人。” 虽然不知道夏止是怎么做到的,但眼前的事实也只能推导出这些。 夏止愣了愣,转而笑起来:“原来我看见的是真的,你真的到了柳镇见到了我,我还以为是愿望化成梦魇。” “容庭秋,我好高兴。”夏止蹲下身与容庭秋紧贴,环抱着亲吻他,像小猫一样舔着他的唇齿。 容庭秋并不想与他亲热,撇开头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复活他们的,柳叶怎么又会变成这样?” 夏止窝在他脖颈处,沉默了好一会才闷声道:“你喜欢这个城吗?” 容庭秋没有正面回答:“你见过什么城主对他的城一无所知吗?” “如果他本身就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美好,你还会喜欢吗?” 容庭秋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轻声笑着:“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夏止没吱声,却过了一会容庭秋感觉到肩膀湿润润的,将夏止从身上扒开来才发觉他竟然哭了。 “怎么了这是,对回答不满意?”容庭秋无奈,轻亲他的脸蛋安慰着,“小止若是嫌不够满意,我还有备选回答,要不要听听?” “容庭秋,你得喜欢这座城。”夏止边哭边盯着容庭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从眼眶划过,漂亮的眼睛如同浸泡着深潭,水润润的目光深邃又坚定。 “你说过的,你想要一座城,我便给你一座城,” 夏止死死握着容庭秋的手,力道之大近乎嵌进肉里。 “你想娶我,我就以柳树为嫁妆,入赘于你,” “在夏日终止之时,便是我们成亲之日,” “你答应我,别走了。” 容庭秋心中震颤,他那不告而别似乎成了他的心魔,怪不得从来城时他连续囚禁他两次,也急于让他留在城内而不惜暴露重无忧。但他的目光灼热滚烫,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回应,只好看向他快被掐紫的手。 他无法确认这是爱意还是久病成疾的执念,他在夏止给他铺好的路上蒙头向前,却也无法确认尽头究竟是梦想成真还是万丈深渊。 他下意识地低头让夏止以为他并不喜欢,愣愣地一同看向他狠掐着他的手,苦笑了一声。 “事到如今,你只能接受。”夏止双手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吻上他,掰开他紧锁的齿,吮吸舔食着他的舌,偌大的监狱中回荡着啧啧水声,让容庭秋不免有些惊恐,害怕夏止真准备在这里和他来一发。 但夏止只是发狠地啃了一会,抬头看向他时又浅浅亲了亲他的唇。 “容庭秋,”夏止靠在他的身上喊了他的名字,“那个阵法测的是对的,我并不喜欢你,讲实在话我很讨厌你,但因为幼时答应你了,那我便一定会完成。” “这事带给我太大的压力,如今我一见便令我作呕,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未等容庭秋说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沉狱。 容庭秋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他视野,竟与他在梦中“我”看着柳无忧的背影重合,而他刚刚说那番话的时候低着头,无法辨明真假,可他并不觉得夏止对他没有感觉,容庭秋咬着牙遏制心中的难过和刺痛,尽量让自己专注于他忽然表现的不正常。 夏止的吻法仿佛孤注一掷,他为了把这城给他似乎什么都能做出来,而且他后续如何复活柳镇村民也没说,这谜团是最后的钥匙,只要搞清楚了,一切都浮能出水面。 总之,他绝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在醒来时容庭秋便发现他身上的珍珠全被夏止收走了,环绕着周围只有重无忧一个人,但他此刻被柳叶魇着,该如何破局? “重无忧?柳无忧?”容庭秋喊了几声,柳无忧依然是那半死不活的状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容庭秋理着思绪,忽然脑内回忆起一个片段,又开口对着柳无忧喊道,“闻知?” 那一动不动的人忽然睁眼看向容庭秋,随后束缚着他的柳枝仿佛被烧融了一般全数掉落,柳无忧抬脚走到容庭秋身前,弯着眉笑道:“你怎么猜出是我的?” “你也在夏止的计划里,但作为一个占星师,你不可能这么配合,除非你明知而为。光有这点还不够,还有一个便是在梦里的柳无忧和幼时的闻知实在太像了,几乎到了一个模子复刻的程度。” 闻知是十几岁被占星师带来的,从前的过往他只字不提,原来他曾经遇见过夏止,还是他童年重要的玩伴。 “珍珠的这功效倒是有些麻烦,竟然能使你俩看到对方过去,好多计划都被打乱了,”柳无忧懒散烦恼着,暴露了本性也不装了,一个响指将他的锁链打开,“难为你还记得初见我的模样,在我习得幻化后我便没有卸下来过假面。” “你们幼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容庭秋问出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荆棘藤将每个受伤的人都拉入了黑名单,被束缚住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致死,自此人心惶惶见我如同洪水猛兽,但荆棘藤愈发不收敛,我知道我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荆棘藤却也视我为狱鬼将我束缚,可我没想到,我爹身上竟然也有荆棘藤!” 容庭秋想起他第二个梦最后的一片黑暗,原来是看见了荆棘藤。 “或许是因为夏止体内的灵力太过诱人,居然所有荆棘藤都到夏止那里想吸食他的血肉,那便是你看到的那一幕,已经死亡的夏止。” 容庭秋肌肉记忆一般回忆起,血红火焰般的荆棘藤将他的幼年玩伴牢牢困在当中,他的呼吸毫无起伏,如同蜡像一般安睡,他怒而一把火烧了它们,荆棘藤在火焰中愈发鲜红,灼热的气流却怎么也温暖不了他的身心,那时的悲痛和哀嚎他无法忘怀。 可是他记得他明明烧了他,连骨灰也带走了。 柳无忧知道他所想,下一秒便说:“我看见你烧了他带走了他的骨灰,但在你正烧了他时,柳树已经将他替换了,你手里的那个不过是一些荆棘藤烧灼后的粉末罢了。” “……”原来这些年他随身携带着荆棘藤的粉末,容庭秋莫名有些心梗,掩饰尴尬似的答道,“因此是柳树用灵力复活的他?其他人也一并复活了吗?” “……恩,”柳无忧叹气,语气有些疲惫:“夏止走不出去,他被困在了这座城里,在他吸收柳树灵力时也与它融为一体,在他被柳树救起后更是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他想给你这座城,那便得让柳树把你和他混淆,让柳树认为你才是他的主人。” 让柳树混淆的最简易的办法便是做爱,怪不得自从在一起后几乎每一次都在做爱。容庭秋抿唇,做爱在夏止那里原来等同于献祭,将他的生命和灵力一同渡给他。 “可我也没有感觉啊?”在梦中“我”能感受到的柳树生命力。 “那你准备一下,”柳无忧淡声道,在容庭秋开口准备之时做了个传送阵传送到了进沉狱的小屋,在出去的一瞬间,容庭秋干涸的灵脉渡进了近乎可怖的灵力,将他的灵脉短时间内充盈起来,他仿佛腾空,以俯视的角度看到了柳城的全貌,他看见了柳树,看见了柳城人,也看见了正在因灵脉过于充盈而饱受痛苦的自己。 “深呼吸,接受灵力,不要抗拒。” 容庭秋慢慢深呼吸,疼痛使他的身体阵阵发麻,却又像身处于烈火之中被不断淬炼,汗水从他毛孔排出,又与滚烫的皮肤接触,产生了雾白色的水蒸气。 不知过了多久,热意才逐渐消散,他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传送阵不需要引媒介,灵力自然地从身体内流出在空中划出,消耗的灵力非常迅速的补充进去,灵脉从水道变成汪洋。容庭秋却没有因这变化感受到喜悦,柳树既然认了他,那夏止为什么还要跑呢? 即使他能“看”到柳城人的一举一动,但为何找不到夏止? “夏止在哪?” 柳无忧摇摇头:“少主的计划我无可奉告,你可以自己寻找答案。” 容庭秋知道闻知的性格,因此也没多说,在环视柳城时他感受到柳城似乎有异动,他猜测会不会是夏止在那处,便快速画阵找到那异动处,却发现是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的房间。
第31章 31冰棺 他的住处被火红色的荆棘藤挤满,藤枝多得从窗户和房门溢出来,容庭秋闭眼感受,“看”见他伸出有一团火,便知那是他的根系,于是二话不说一把火烧了,灵力化火烧的很快,没多久便看见那团火的真容,是夏止给他的玫瑰。 容庭秋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那鲜艳欲滴的花朵是凌乱房间内唯一完整的东西,容庭秋上前将它从花盆里挖出,看见它的根居然和一枚戒指牢牢联系在一起,拿起那戒指细看,赫然是在拍卖场见到的那枚荆棘藤指戒! 夏止买走后将它放在盆里以玫瑰为遮挡赠予它,那不是告白,是央求许诺一辈子捆绑的誓言。 容庭秋将它细细擦拭,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冥冥中容庭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刚想追随而去,便被一人挡了道。 “好巧,这不是容下神官么?” 这人竟是死在夏止手上的陈偶! 先有夏止死而复生,容庭秋已经对此事无感了,只是想着夏止真会演戏,连个小角色都要在面前杀了再复活。 “嘿,你不会以为我是夏止那队的吧?你好好看看我。”容庭秋细细看着陈偶,青年吊儿郎当地倚靠着门,身上的黑气怎么也掩盖不了,容庭秋当即拔剑对准他,沉声道:“你是妖。” “哇猜对了,容下神官好厉害哦~” 容庭秋看着嬉笑着的陈偶如临大敌,能一直在他面前隐藏,他的妖力必然深不可测,要不先下手为强,把他杀了再去找夏止…… “别用这种即将把我大卸八块的眼神看我,”陈偶光速举手投降,无辜道,“我可是来救你的。” 容庭秋才不信妖嘴里的话,当即如弹簧一般闪到他面前,毫不留情斩杀他,却扑了个空,只见陈偶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别着急嘛神官,你不想知道城中秘密吗?” “我不会让你逃掉了。”容庭秋灵力化形箍着他,冷酷抬剑,眉眼的弑杀毫无掩盖。 陈偶立刻收起嬉皮笑脸,语速飞快一语中的:“这城是死城!” 容庭秋刚抵达他眉间的剑硬生生收回,猛地将化形的灵力拐了个弯,在陈偶身后爆出巨大气流和声音,衣袍被气流带的凛冽作响,陈偶甚至还有一瞬间失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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