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止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庭秋难以置信,克制着自己冲出去质问他的冲动,他的形象被完全颠覆,私下里的夏止不禁残忍暴虐,甚至强加恶意于他人,仅仅几个时辰,他怎么完全换了副模样?! “姜棉对你做什么了?”重无忧问出他心中的困惑。 “没做什么,我只是嫉妒。”夏止说出更令人咂舌的话语,“她如此平庸,怎能与容庭秋有过如此美好纯粹的、我未曾与他一同经历的过去,我无比嫉妒。” ……只因为这个?容庭秋抿唇,内心失望至极,若真仅仅因为这个便强迫人去虐待其他人,夏止的行为于野兽无异,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内心如此偏激,但容庭秋只认定一个伴侣,无论夏止变成什么样,只要不害人他便不会做什么,但若害人了,那就得被惩罚。 “……”重无忧似乎对他好友的恋爱脑完全没办法,只得转移话题,“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等明天结束,把姜棉放了,陈偶么……”夏止轻笑了一声,神色淡漠无语,“杀了吧。” “夏止!咳咳!我没得罪你吧,何必置于我死地?”陈偶捂着脖子抬头愤恨道,“况且柳城主他死有余辜!柳镇是下神官救的,他不过是借此基础上捞钱罢了,还有满足他恶心的癖好。” 陈偶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嫌弃与厌恶隐藏不住:“你知道沉狱吗,那些在里面如同行尸走肉的人,全是他失败的试验品,柳城的繁荣不过是假象,或许已经有不少‘活死人’在你们背后盯着你们,待时机成熟才吞吃入腹!” 重无忧似乎被他这一番发言惊到了,瞪大双眼久久没反应过来,以为是个傻缺的幸运蛋结果居然能发现这些秘辛,夏止倒是依然无动于衷,也不意外他会发现这些。 “一直借着搜集灵感的由头四处闲逛攀谈以为我没发现么,当真以为城主府的暗卫是吃素的?” “果然你也早和柳城主同流合污,看来容庭秋的大几把没能满足你……咳!” 陈偶话音未落,夏止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抬起手晃了晃,只见三四根柳条飞出捆绑住陈偶将他吊起,柳枝从后脑到嘴唇缠绕一圈让他无法出声,蛇一般缠绕箍住他的身形让他无法动作,随着夏止手的幅度愈渐收紧,恍若要将他肢解一般的力度把重无忧看的心惊肉跳,赶忙出声安抚夏止。 “小屁孩懂什么,他都没经历过人事,怕是气急了才会口出狂言……” “没有人能伤害容庭秋,包括言语,”夏止淡淡抬眸,声音淡漠,“还是说你想替他受罚?” “您请。”重无忧瞬息转变态度,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夏止冷哼一声,手指慢慢抓紧,柳枝随之收紧,被吊起的人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容庭秋看这情况蹙起眉,刚刚召唤白帆的阵法一直亮起却不见他人影,他刚刚才想起,若刚刚见他的白帆是闻知假扮的,那真正的白帆去哪了? 容庭秋想上前制止,但他却发现不能动作,好似被什么固定在原地,在他愣神时姜棉竟先一步行动,她挣脱柳叶的束缚,上前握住夏止施术的手臂,神情是被控制住的麻木冷淡,但握着他的手越来越紧,甚至扯着不让他有所动作。 “怎么,你是想帮他?”夏止漂亮的眉眼满是戏谑,黝黑的瞳孔中蕴藏疯狂,他凑近姜棉轻声说道,“我偏不。” 一阵闷哼声响起,只见陈偶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阵阵骨骼碎裂的声响,他面上停格在那痛苦的一刻,随后脑袋软绵绵地垂下。 空间静默无声,姜棉看着这一切,无神的眼眶中流出泪水,她静悄悄地在一旁哭泣,对自己的渺小无力感到崩溃窒息。容庭秋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下阵阵心悸,一阵头晕目眩,夏止竟然真的杀了人,还只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动肝火,随意处决轻视生命。 容庭秋灵力涌动,身上的禁锢随之剥落消散,重无忧一顿,就见他忽然出现,上前灵力化刃将柳枝根根斩断接住陈偶,只接触到容庭秋便知道陈偶已然无力回天,他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出现制止这一切的发生,若他能提早解除禁锢陈偶就有一线生机。 幼时玩伴被荆棘藤勒死后在他怀中无声无息,他用尽灵力也挽不回他的生命,此刻这场景在他眼前重现,看着被层层柳叶包裹的面露痛苦的陈偶,容庭秋面露悲苦,似乎不论在之前还是未来,他都改变不了结局。 “是你!”夏止回过神来,对着重无忧面容扭曲怒气勃发,催使柳枝将重无忧吊起来,却一把被容庭秋抓住。 “庭秋,我可以解释。”夏止弱下声音,他的话苍白无力,只得引着柳枝放下重无忧。 “怎么解释你杀人吗,我不想知道。”容庭秋看着他的心上人,漂亮艳丽的眉眼含着泪水,白皙修长的手反握住他的手,带着温度的身体贴近他,用脸蹭了蹭他的手似乎在请求原谅。 容庭秋狠狠甩开,隐藏心中的不忍冷声道:“妖邪残暴狱鬼嗜血,我们都是生灵,体内灵脉如出一格,而将我们区分开的便是我们是怎么使用,我们用灵力保护自己,而他们是用于伤害生灵,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近乎妖的人。” 容庭秋灵力化剑,剑尖直直对准夏止:“我是渊州上庭下神官容庭秋,奉命缉拿妖邪夏止,你是否知罪。” 夏止抬手握住剑端,灵力化成的剑削铁如泥,稍不注意便会便鲜血飞溅,容庭秋没想到他会碰上,赶忙化散灵力,夏止却在灵力消散的前一刻轻吻上剑尖,如风的灵力从夏止唇畔划过,以他为中心漩涡一般飘荡起长发裙摆。 “我知罪。”夏止唇畔微肿眼神如钩,如同钓鱼一般勾着他,他以自己为饵,容庭秋不可避免地被深深吸引。 “不愧是大人,这么快令敌方缴械投降!”重无忧适时切断他们之间的“鱼线”,拍起容庭秋的马屁。 容庭秋从那旖旎的氛围中脱身,稳住心神居高临下看着夏止。 “我问你答,只需说是或不是,”容庭秋布了个阵法,“这阵法乃测谎阵,最好不要有所动作。” 夏止顿了顿,温顺低眉:“好。” “你既会操纵柳枝,是妖?” “不是。” 容庭秋见阵法没动,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些许,继续问道:“沉狱那些人是否是你所为。” “不是。” “这含着在口中的柳叶是否与你有关。” 夏止顿了顿,抬头望向他:“是。” 容庭秋快速问道:“是不是有解除办法。” “是。” “重无忧是否知道。” “是。” 容庭秋瞥了眼莽住的重无忧,感受到珍珠内灵力飞速消散,意识到他只能回答一个问题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容庭秋原本想了很多问题,却下意识问了这个,其实他只是觉得有很多矛头都指向夏止,想得也许他接近他另有所图,只是为了他的目的就轻易将身体献出,他实在有些搞不明白,才问了这个问题。当然他知道说了之后重无忧肯定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脑,测个谎都要人表明心迹,容庭秋也懒得摸索他想法,他直直看着夏止,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夏止只是愣了一会,随后甜甜地笑了一声,眉眼温柔,神色中藏着绵绵爱意:“是。” 话音刚落,阵法突然闪烁,嗡了一声消散。 容庭秋愣了愣,转头看向不明所以的夏止,阵法消散是因为灵力停止输送,但阵法闪烁是因为测出有人撒谎。 原来夏止竟然不喜欢他,他所想的一切全是自作多情,坚信笃定的喜欢原来只是个披着目的的空壳,容庭秋心里好似有什么崩塌了,用无数谎言堆积目的究竟是什么。 夏止即使再不明白,在看见阵法闪烁后容庭秋骤变的面容和神色便都明白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在他表明心迹后阵法会闪烁,只得一遍遍地重复自己心中的满腔爱意。 “我喜欢你容庭秋,什么都会说谎,但唯独这个我不可能骗你!” “好,既然没有骗我,那把你说的谎话通通讲与我听。” 言至此,夏止却沉默不语,容庭秋自嘲一笑:“到头来,才发现我真可笑。” 沉默半晌,容庭秋道:“我们断了吧。” “将夏止关进沉狱,待柳城安顿下来后等白王下令。” “是!” “庭秋,你相信我……” 容庭秋不再看落下泪来的夏止,瞥了一眼重无忧的背影,他并不信任重无忧,但他已经在柳城下了阵法,只要夏止离开柳城,他以及周围的人都会传送到他面前,他倒要看看重无忧到底在哪方阵营,而夏止…… 容庭秋不再看他,任由他怎么呼喊都不再回头。 他不会再看错第二次了。
第29章 29预兆 作为城主,需要打理好一些相关事宜,包括不限于盗窃,伤人等犯罪行为,但在柳城这类型的事迹似乎尤其少,可以忽略不计的少,因此容庭秋看了疑惑了一瞬便去处理其他事情,比如把花魁赛继续进行下去。 他现在既是候选者还是备选柳城主,得安抚柳城中各位候选者情绪再解释为何夏止弃赛,忙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些之前都本该是重无忧做的,美其名曰是帮助容庭秋早日胜任提早适应,实则是他去美美休息了,但看柳向荣在之位时他也没多忙啊,原来都是交给重无忧了,容庭秋合理怀疑让他当柳城主其实是为了找个冤大头当苦力。 再者是柳城主,他去看过了,脸颊苍白消瘦,眉宇间死气萦绕,只靠着重无忧的法器吊着一口气,不敢想前不久还看见他神采奕奕气宇轩昂,再见却是躺在床上即将逝去的模样,他也对凶手是陈偶持保留意见,因为他在柳城主体内探到了妖气,非常之浓郁,似乎是在他体内停留许久了,不是一朝一夕能养出来的,要知道其他内幕得尽快找到白帆才行。 其次是姜棉,她从见陈偶死时情绪波动流泪后便一直麻木无神,和沉狱内犯人一个样子,检查了口腔也不见之前夏止让她含着的柳叶,只看见舌头上似乎隐约有个柳叶形状的纹路但也不敢笃定是症结,毕竟总不能二话不说剪了人家舌头吧,问了重无忧也说这事只有柳城主知道只得不了了之。 最后是夏止。 容庭秋想起他下意识地心脏疼痛起来,他无法忘记当时听见了夏止说不喜欢他而闷痛的心,他第一次如此爱一个人,却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闻知说的是对的,他不该一直逗留在柳城,若是提早找到柳城主和姜棉兴许就不会认识他,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容庭秋收拾好心情时不知何时走到了荆棘藤养殖地,一眼望去各位候选者的荆棘藤有多有少,而他的便不必说了,跟杂草似的都快长到人家田里去了,容庭秋对赛事这个没想法便抬手引灵力一把火烧了,他已经想好了措辞,便是他一不小心手抖放了真火进去,荆棘藤烧没了种子也没了,借这个理由退出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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