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容庭秋还是不想答应,现在柳城如此糟乱,白王那边还不知道如何态度,毕竟柳城主的私生活全城皆知,谁知道他是遇刺还是死在温柔乡里。 而柳城谁人不知重无忧,若是接管后处理完了这堆烂摊子,再被重无忧以一些莫须有的借口又回到他手里,那这些破事岂不白干? 再者撇去这些,新任柳城主不会灵力又怎样,反正若是有妖邪也是下神官来处理,换了个城主对百姓生活也无丝毫变化,只要决策对了不会伤害到他们就没人会有怨言。 归根结底,重无忧他好友的夙愿与他有何干系,他为何要为别人的夙愿拿自己的未来买单。 容庭秋眯着眼,刚准备拒绝,就看见闻知用水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答应他。 虽不知何故,但占星师的话不能不听,因此容庭秋转瞬间和煦微笑,朝重无忧点了点头。 似乎重无忧没想到他能答应得这么干脆,还以为要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行,因此愣怔了一会才喜笑颜开:“感恩大人如此良善!我……” “停,恭维的话不用多说,先把要紧事说了。”容庭秋赶紧制止他的长篇大论,虽然不知闻知是何意,但既然答应了要帮忙,那后续便是个大工程,没时间在这听他吹。 重无忧也收起谄媚神态,将城内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他。 柳城主病危的事没几个人知晓,大多数人也只是因为柳城主遇刺而惴惴不安,况且花魁赛声势浩大,有不少贵人来这里观赛,都看着柳城主动向,若是嫌犯再不落网,恐怕这花魁赛之后难以吸引外城人来柳城了。 “属下想的方法是大人先假扮柳城主几日,等花魁赛结束了便以柳城主疲乏想隐归田园之由捧大人上位,”重无忧称呼改的自然,将一枚印有柳叶的玉坠递给容庭秋,又补充几句,“这是柳城主经常携带的,见牌如见人,其他能认定身份的在桌上,过后属下拿与你。当然假扮柳城主不用和其他人交谈,只需在民众面前展示您身体安康灵力充沛即可,毕竟柳城主本人就不爱露面。” 容庭秋随手接过没细看便放入内衫,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能在短短二十年间将柳城扩大如此规模,不用露面也足以有震慑,但这样久居高位的柳城主也没个后手吗,直接让白帆是得手了? “关于刺客,属下也已有了眉目,近几日万臻阁万诸经常与柳城主见面,而在柳城主遇刺后又在柳城消失了般不见踪影,当然属下在遇刺后第一时间封锁柳城,敢肯定他现在必定还在城内,但属下用了好几种术法都没有声响,因此寻人之事还需要依仗大人。” 容庭秋被他一口一个大人都叫得不好意思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不是白帆而是万诸,但或许是白帆的障眼法也说不准,况且寻人小事一桩,便点了点头。 “此外,属下知道大人想见一见姜棉,现在就带你过去。” 容庭秋忽然有些喜欢这种权力滔天的感觉了,之前所有的难处似乎都迎刃而解。也不耽误时间,容庭秋画了个传送阵到沉狱前,没多久就进入了沉狱。 再一次经过那些死气沉沉的犯人,容庭秋皱眉问道:“他们何故如此。” “是柳城主的一种刑罚,具体怎么操作也只有柳城主知道。” 容庭秋并不信也不想刨根问底,在位久了也都能水落石出,现在找到姜棉是最重要的事。 经过那稚童哥哥的时候,他不似上次还有生机的神态,依然和周围犯人一样了无生存希望,这又让容庭秋皱起眉,未曾想看上去正气凌然的柳城主私下竟用这惨无人道的刑法,看来他也是死有余辜,若是后续再见他时还有一口气,便盘问盘问有没有能让他们恢复正常的术法。 现在时间紧促,容庭秋只得轻轻掠过,到最深层后却发现原本应该在牢房中央的姜棉已不见身影,容庭秋愣了愣,余光看见重无忧的震惊不像作假。 他得了钥匙进入牢房,摸了摸锁链底下稻草也没沾灰尘,抬手引珍珠想用灵力探查下,却被重无忧止住。 “我有个更快的。”重无忧拿出一个小纸人,绵细灵力附着在纸人身上,牵引着纸人和自己做出一样的术法,不多时,容庭秋便看见虚幻的姜棉被双手被锁链锁住,披头散发瘫软在稻草上,温柔如水的面容也因久日不见阳光而变得憔悴,但眼神中透着的光芒让他知道她依然没放弃逃跑的希望。 不过这阵法还隐隐有些眼熟,没多久便想起这是白帆曾和他描述过的寻影术,记得这术法会折人寿命,原来这折的还能用纸人代替,能替人挡命的纸人难以制作,他只在闻知手上见过一个,他就这么用在这微不足道的事上面了? 容庭秋思索时,姜棉也有了动作,只见她好似听到什么,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容庭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瞳孔猛缩,震惊之色难以掩盖,那人竟然是夏止,他一直知道姜棉的行踪? 容庭秋愣神中,曾经的一幕在他面前重现。 “柳城主死了,是不是你干的。”夏止拧眉,声音森冷笃定。 “我都被关在这了,还能飞出去杀人不成?”姜棉讥笑道,眼神中的冷意与厌恶毫无隐藏,容庭秋与她相处那么久,从未曾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哼,不是有那老相好么,谁知道他为了救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能容忍他在眼皮子底下蹦跶那么久已经够仁慈了,我想你也不想拿他的命冒险,对吧?”夏止歪头,轻轻笑了笑。 姜棉沉下脸,冷声道:“不是我。” “好,我信你,”夏止挑眉应声,又忽然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弯腰凑近她,故意露出脖上的齿痕,“你猜我今早上和谁待一块儿?” 姜棉面容冷淡,语调平静:“每次来都问有意思么,我和他都过了那么久,过来寻我也只是因为白王下令,容庭秋现在也如愿爱上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夏止冷下脸,死死盯着姜棉,姜棉只是抬眸看着他不作声响。夏止承认,姜棉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笑容温柔又暗含忧郁,眼睛如同倾注流光一般夺目,这是容庭秋曾经爱极了的样貌,也是他夏止永远学不来的气质,即使他将她囚禁于地下那么久,再次对峙时也如第一次见面时气势不减分毫。 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夏止上前单手掐起她的脸,眼神狠厉:“我满足,我怎么就不满足了,你从我哪里看见不满足!我就是讨厌你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我最为他好,凭什么我……” 话语忽然戛然而止,沉狱回荡着他怒气勃发的呐喊,夏止抿唇不再吱声,手甩开她的脸,露出她下巴旁触目惊心的血红指痕,指甲将她脸颊划破,血水顺着口子滴落在稻草上。 “明日你就解脱了,”夏止居高临下望着她,掏出一片柳叶强硬塞进她的口腔,转瞬间姜棉的目光变得异常呆滞,夏止挥手解开她的镣铐,让她跟随着出了牢狱。 之后,两人虚幻的身影消散,重无忧前方的纸人也烧起来,转瞬间便化成灰烬飘落在土地上,重无忧面色苍白,身形晃了晃,不知是力竭还是震撼刚刚听到的事,他乏力地紧闭双眼,掏出两颗回灵力的丹药嚼了嚼,丹药在口中嘎吱作响,看来是极度不满夏止的行为。 但柳城主二把手也不是徒有虚名,没多久重无忧便缓过劲,对他微微欠身:“让城主看见属下狼狈姿态实在抱歉。” “无妨,”容庭秋现在有太多事要关心,完全没注意到重无忧的姿态,问题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刚刚那柳叶是何物?他们俩认识你可否知道?夏止人在何处?” “柳叶这事比较复杂,我过会讲与你听,不清楚,他本应该在柳城主府内。”重无忧一个一个解答,面上的震惊和疑惑也不似作伪,看来重无忧和他一样不解,明明前些时间还见他匆忙去见柳向荣,怎么跑到姜棉前来了? 重无忧拿出传音石呼唤夏止,没多久夏止的冷淡嗓音便出现在狱中。 “何事。” 重无忧干脆利落:“在哪。” 夏止默了默:“所为何事?” “大事,需面谈。” “柳城主府。” 话毕传音石便熄灭光芒,对面男人冷淡至极惜字如金,似乎一句话也懒得多说,容庭秋也习惯了他的双标举动,倒是有些好奇夏止到底身上有几层马甲,京城权贵之子,在他面前忧郁含情对外杀伐果决冷静自持,灵力还似乎比他庞大不止一星半点,扒都扒不完,现在还告诉他夏止还和失踪许久的姜棉牵扯不清…… 还有那柳叶,只含在嘴里姜棉就如同木偶一般行动,他头一次遇见如此古怪的物件,究竟是夏止手上的叶片与众不同,还是…… 容庭秋紧蹙眉头,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强压心神,安慰自己或许是什么催眠之类的术法,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爱上的人,只求不要闹出什么惊天动到罔顾人伦的事端就好。
第28章 28笑话 容庭秋踏入柳城主府时便感觉些许不对,仅仅几日,原本欢闹整洁的府中角落竟有落叶堆积,侍女小厮低着头来去匆匆,氛围萧瑟紧张,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 看到这,容庭秋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找完姜棉后必须去把万诸找回给民众一个交代。 容庭秋脚步加快,到夏止房门前时,重无忧拦住他,意思他先进去,让容庭秋找个地方躲起来。 容庭秋点头同意,重无忧吸了一口气,在容庭秋震惊的目光下抬脚踹门:“夏止你给我出来!” 容庭秋赶忙躲在一边,环顾一周四下无人,只屏风后有两个身影靠得很近,重无忧一把拉开屏风,却见是姜棉正死死掐着陈偶的脖子,夏止在另一边扇着扇子看着一切,见重无忧进门也无动于衷,只撇了他一眼便继续看着陈偶被姜棉掐得濒死的模样。 重无忧一把掰开姜棉,意料之外很轻易地便被扯开,陈偶瘫软在地上捂着脖子不断咳嗽,脸色涨红痛苦难耐,重无忧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夏止:“你疯了不成?” “不是想找杀了柳城主的人么,他便是。” “你?”重无忧转头盯着陈偶,眯起眼睛寒声道,“原来守卫当时说的目击证人是你,贼喊捉贼使得倒是熟练。” 重无忧见人不断咳着无法回话,干脆转身去呛另外个人:“但把人弄死也太过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何必到杀人这一地步。” “濒死罢了,我心里有数,”夏止没骨头似的侧躺着,手半扶着脸,撇头看向侧对着她的姜棉,笑了笑,“况且她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施暴时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 容庭秋一愣,悄悄探头看向姜棉,只见姜棉面色呆滞,但不光是手,脸部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甚至瞳孔不断放大缩小,很显然她刚刚遭受了无法想象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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