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秋穿好衣服后,里面还掉出一块灵石,容庭秋吸收灵力将嘴解封,朝他笑了一下:“多谢白师弟。” “你别这么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帆翻了个白眼,听容庭秋解释时,顺手抬剑在地上划了几刀,伪造成遇刺的场景。 容庭秋挑眉,该不会当时领队说的柳城遇刺的刺客是白帆吧? “是我,怎么。”白帆冷哼一声,“谁知你杳无音信是出去见你母亲了,连个便条都不留,还好你只有我一个身手矫健的队友,不然因为你我们队可要全军覆没了。” “抱歉。”容庭秋轻声道,他当时确实过于狂妄自信,不得母亲信赖又被她背刺,他忽然想起那时母亲看小妹的眼神,和幼时见他会灵力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或许他母亲只是对灵力有爱意罢了。 白帆见他爽快道歉也收起尖刺,布置好后准备带着他出去。 其实容庭秋并不想离开夏止,但没有比现在更容易获得妖邪线索的时候了,他忽然想起当时夏止在床上的话语和泪痕,一时间有些游移不定。 “怎么了这是,舍不得你的小情人了?放心,我只带你出去一会,保准在他回来之前结束。” 没承想白帆竟然这么贴心,容庭秋错怪他了,原来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好人! “毕竟我可不想丢失了一条大鱼。”白帆补充道,容庭秋听后瞬间收回那一丁点感动,狠狠瞪了他一眼。 容庭秋跟着白帆左弯右拐,身上的仆从衣装和变换后放人堆里都能忽略的长相让他俩没让一个人起疑,出了门他才知道原来他被夏止带进了一座森严的宅邸,这离柳树极近,紧挨着的模样看着就好像就是宅邸的一面墙皮,树根就是宅邸的基建,宅邸被郁郁葱葱的柳枝遮盖,再远些就与柳树融为一体,不见身影。 “去哪?”容庭秋不再看那宅邸,他一出来便被白帆拉进马车,马夫开得很快,这颠簸感很快让他生理不适。 白帆闭上眼睛没有搭理他,汗水从他额上流下,看得出来他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没事,一阵就好。”白帆看出容庭秋的疑问,随口敷衍了句,也如他所说,一段时间后他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刚刚那痛苦不曾存在。 既然他不想说,容庭秋也不会去问,在这沉默且窒息的氛围中,目的地终于到了。 白帆似乎比他还着急,随手给他捏了个易容便掀开帘子火速下车,容庭秋跟着下车后,才发现他们回到了万臻阁,此时万臻阁虽没有上次花魁赛时那般浩大,但也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 但来万臻阁做什么,不应该回柳城主府吗? 容庭秋怀揣着疑问跟随着白帆上楼,显然白帆熟门熟路,甚至有不少人认识他和他打招呼,白帆摆摆手回应,与他一同进了之前他曾去过的庭院,郁郁葱葱的枝叶在土地上投下斑驳剪影,扑面而来的热浪令他恍惚,还以为被传送到了城外,但回过头却也能看见万臻阁的内部,侍女将门关好后,门与环境融为一体,再看一次依然能感到震撼。 “这些皆是幻象,类似于你曾听过的木偶术,由各类媒介提供五感,仅仅需要一些草木,便能呈现得如梦似幻。” 容庭秋一怔,原来这些竟然是由媒介提供的幻象么,他还曾以为是阵法,还想着去向柳城主麾下的阵法师讨教讨教。 人体内的灵力消耗后能通过自然调节充盈,但若要把灵力传导进媒介中,要保证灵力在媒介里不会消散的同时,还要保证自身灵力的充裕,更何况还是几乎全天都在开放的幻境,这灵力得要多庞大才能撑起来? 他想起他曾在其他下神官口中听过这类人群,认为这恐怖到几乎无尽的灵力仅有自然界中化形百年的妖才能拥有,因此也被视作重大威胁,一旦发现必须登记入册,若是对渊州不利,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从未听闻知提起过柳城中有这类人,是近段时间出现的未被发现的妖吗? “这是哪位仙人的杰作?”容庭秋当作第一次听闻,转头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帆转过身朝他笑了笑,幻境中斑驳的阳光如此真实,树荫中微风拂过,那树叶剪影便如同水流一般涌动,他的脸瞬息间幻化,骨骼身形也同时咔咔作响,只一眨眼面前这人就变了一副样貌。 “好久不见,容下神官。”
第27章 27幻影 庭院楼阁内,微风带着草木气息轻轻晃过,带来的热意让容庭秋微微蹙眉,还没有说动作,就见对面长相清秀的青年微微抬手,霎时间凉风拂过,好似捻起柳叶呼吸一口,顿时感觉皮都展开了一般沁人心脾。 “许久不见,阿知对灵力感知又增进不少,恐怕过段时间我只能望其项背了。” “仅能方圆不过百里罢了,不足挂齿。”闻知轻轻笑着,话锋一转,“倒是你,怎么我才离开没多久,出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还好没让殷青过来,不然可得嘲笑你一顿。” “哎,说来话长,长话短说,我总感觉到城里出的事端过多,能否占卜到后续大概。” “城主移位,随侍四散,自然是不祥之兆。入城时怎么说的,早日离城。你入局颇深无法置身事外了,后续星谱杂而乱,或许其中道路需你自行破解,我能做的仅只有辅助先生。”说着,闻知从怀里掏出一叠符咒,“这些先用着,珍珠还未产出,我会找人去和你母亲说道,等把你的储物戒和云岫剑带来后再联络。” 容庭秋微微颔首,此事也只得他来搜寻了。 “另外,还有些事先生须知,”闻知站起身来,拟造的风吹起他的衣摆和长发,闻知忽然感受到些什么似的眯起眼,顿时大风刮过,青叶如雨散落,容庭秋猛地看向右边,灵力随之涌动,引着几片落叶攻击那处,只见那人抬剑随手挥了两下,叮叮两声将落叶格挡后向容庭秋走来。 “不愧是容下神官,我只放出灵识却在瞬息间被发现。” 见来人是熟人,容庭秋微妙地放下了心,余光中见闻知早已隐匿起来,还贴心地把水杯一并带走,装作只有他一人悠闲喝茶的姿态,果然重无忧丝毫没有怀疑,自来熟的抄起水壶给自己倒了茶:“容下神官好雅兴,怎么来之前也不通报声,不然得给你拿个珍藏茶叶来品品。” 万臻阁幻境庭院中,重无忧笑语晏晏,当完全没看见容庭秋脸上的敌意,甚至心情颇好地给他倒了杯茶。 容庭秋冷眼看着他装模作样,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如此局势之下若是能请到容下神官破局,实乃柳城之幸。” 什么局势?破什么局? 重无忧第一句话就把容庭秋问蒙了,下一句重无忧就解了惑。 “想必神官已知晓近日柳城主府遇刺,实不相瞒,柳城主不幸被刺客刺伤,刀上那奇毒见所未见且凶猛异常,灵力也无法压制半分,本官寻遍神医,都告知柳城主恐怕活不过今日。” 容庭秋愣住,没想到白帆下手这么狠,一下子就给柳城主弄死了?他上次见柳城主还是在花魁赛上,当时的他还神采奕奕健步如飞,不曾想他只外出几日,竟快一命呜呼了? 当时夏止听讯之后忍着身体不适出门,原来是为此事。 “我只阵法精通,不善医术,也没有认识的医师,恐怕要让城主失望了。”涉及人命,即使是敌方阵营,容庭秋也会倾囊相助,可惜他确实不认识什么医师,只认识个占卜师,那该死也得死,占卜了也没法逆天改命。 “不,柳城主之事铁板钉钉,本官另有所求,”重无忧轻触茶盏,神色认真严肃,“本官希望,神官大人当上柳城主。” 这下容庭秋是被吓到了,震惊溢于言表久久无言,重无忧的脑子是被柳城主一块带走了吗,怎么能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他既不是柳城人也对柳城没什么功绩,柳城主麾下那么多良将是一个都不能打,非要让个外乡人顶替上去? 再说了,现在柳城主虽说命不久矣,但不也还没死呢,现在谈这个不觉得操之过急么,万一柳城主回光返照了,岂不是要扣上个造反的罪名? 况且再退一万步说,重无忧在柳城主底下这么久,说翻脸就翻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令人不齿,容庭秋顿时对重无忧的印象更差了,忍着甩袖离开的冲动,想继续听听他还有什么馊主意。 重无忧看他低头沉默,以为他在考虑,继续加力。 “百姓选举和城主手底下人臣去游说,保证没有后顾之忧,大人只要坐等两天,柳城主之位必定奉上,而大人想看的人一句令下自然也能面见。” “为什么是我。”给予这么多权利,不说其他人,重无忧难道不眼红吗? “还记得柳城主曾在官试结束后的发言吗,他说你们之中存在一名仙人,臣知道是大人,且只有大人会灵力。” “夏止呢?”他们既然是竹马,容庭秋不信他不知道夏止会灵力。 “他和你说了?”重无忧看着比他还惊讶,只好和盘托出,“夏止他性格并不适合做柳城主,而臣只能用媒介和符咒,自然算不上会灵力。” 容庭秋真想和他说一句谁不是呢,但他明白一旦说出这话恐怕夏止也会知晓,他不想让夏止知道他其实是个普通人。 “虽然只是用符咒,但撑撑场面也足够了吧,我可以暂时辅佐你。”容庭秋依然不想趟这趟浑水。 “……其实我不当柳城主还有一个原因,”重无忧叹了口气,只得将深埋的秘密浅露出口,“大人知道一句成语一山不容二虎,早在柳城主还未是城主时我就已经签署了条约,至死都不会坐上柳城主之位。” “至于我为何宁愿当不上柳城主还要如此推心置腹为这座城,是因为我的至交为了这座城活下去甘愿赴死,而我算是继承了他的夙愿,死后在地狱也必定要给他个交代。” 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看着善于阴阳整日游山玩水的重无忧原来还有此等事迹,为了这城还不惜去求曾撕破脸的他,倒是能屈能伸,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过这件事让他下意识回忆起那场梦,梦里的“我”,也就是夏止,也甘愿为了背弃他的人拯救城镇,而重无忧口中的这位,听意思他已经死去,后来又出来个同样个性的夏止,看来重无忧这辈子都得和柳城绑定了。 容庭秋忽然心神一动,问道:“我看夏止也焦头烂额的,他为了这座城也贡献出不少吧。” “他焦头烂额是为了他叔叔,估计等京城那边事态稳定就会回去当他贵公子了。” 那梦境是怎么回事,他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了解镇快被攻陷后急切想逃出房屋的心情,是后面稳定后被父母带回京城了吗? 重无忧将他的思绪拉回,对上他双眼,神色极为诚恳,“那么为了夏止,也为了柳城的未来,望得大人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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