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清引一惊,忙忙道:“这是从何说起。” 赵家少爷答道:“这话又不是我传出来的,我听别人说的。侍书是什么人,难道还得我特意编排他的不是吗?我听说是……” 赵家少爷口无遮拦,将他听来的风言风语转述了几句。应清引听着不堪,要喝止赵家少爷。侍书和濯墨,都是应清引的老师,又待他极好,如今濯墨不在了,却听见被泼这些脏水。赵家少爷一心要说完,这应清引登时来了气,竟动手推了少爷。赵家少爷勃然大怒,抓着应清引的肩膀要狠打他。两个人居然厮打起来,在地上滚做一团。应清引正值青春年少,又生得高,力气不小。赵家少爷不是习武之人,又不如应清引一味发狠劲,竟占不到上风,反而被应清引制住了。 侍书刚下了书房,正要回卧房小憩片刻,想着夜里还有客人拜访,须得养足精神。他一推开房门,简直惊呆了,若教旁人看见了,这还了得。应清引以下犯上,被责打成什么模样都是该的。侍书怕人知道,踏进屋里,慌忙先把身后房门关了。
第18章 上回说到,侍书回了寝房,竟看见应清引和赵家少爷打架,又惊又怕。他有心要护着应清引,便沉下脸,呵斥应清引出去跪着。自己则扶赵家少爷起身在榻上坐下,细细查了查,万幸是赵家少爷不过被扯歪衣领、弄乱头发,并未受什么重伤,否则,自己再怎么有心,怕都护不住清引。 他给赵家少爷打了水洗脸,整理好仪容,好言好语抚慰了一番,又叫人进来,送少爷回房休息。待伺候过少爷,才把应清引叫进来,关起门,斥责道: “你这是在做些什么?” 应清引不好实话实话,跪在地上,只好道:“少爷不准我住你这里。” “少爷过来,你自然要服侍少爷,”侍书叹了一口气,“你今天可是吃了豹子胆?” 应清引不过一个下人,竟然敢和少爷动气手来,传扬出去,这还得了?他估摸着大约是应清引不肯去少爷房里,但应清引已经是少爷的人。少爷过来这边,只带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应清引不去伺候,还强留在他这里,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应清引确实十分不想去少爷房里伺候,但他明白侍书为难,被侍书训斥了几句,便低了头,小声道: “清引这就去少爷那边伺候。” 侍书听见应清引这样说,只能又叹了一口气,叮嘱了几句若是有事,速来他这里求救,才挥了挥手,放清引离开。 应清引还未走到少爷住下的东边厢房,外面的小厮远远见了他,大声道: “应掌柜,你来得正好,少爷吩咐我去找你来哩。” 应清引听了,只得略点了点头,心一横,推开房门,进去找少爷。他心里委实有些害怕,方才一时情急,竟与少爷动了手。这要在赵府,少爷叫唤起来,怕是要被拖出去打个半死,再拿链子拷了锁在柴房里。话虽如此,他毕竟少年心性,听着那些指摘侍书的污言秽语,哪能不气,倒也不后悔与少爷闹起来。 赵家少爷坐在床榻边,翘着一条腿,冷着脸,瞅着应清引进来。他长这么大,除了他爹,还没人敢和他顶撞、甚至与他动手,这应清引可不是破天荒头一人?他和林音自幼一起长大,小时性情顽劣,那林音经常被他揪着各种打骂,声都不敢吭一声。 那应清引走近了些,站在赵家少爷身侧,低了头,要跪下等候吩咐。赵家少爷却一把捞住应清引腰带,把他推倒在床榻上趴着,又往下一扯,将应清引的长裤和亵裤一齐揭下。他一只手将应清引两只手臂反扭在背后扣着,另一只手臂则抡圆了胳膊,狠狠朝应清引身后打去。 巴掌打在应清引赤裸臀部上,啪啪声格外响亮。应清引不肯出声,每挨一下,两条腿不由得收紧。赵家少爷不好叫人把应清引拖出去打,怕侍书和老爷盘问起来,要为应清引求情,才在屋里动手。打了一会,应清引身后已经被拍得通红。他犹未解气,自己的手先打疼了,便随手捞了放在案几上的一柄象牙扇子,在应清引屁股上又是一顿猛抽。 下面挨打的应清引只是一味咬牙忍着,一声也不吭。上面动手的赵家少爷又打累了,放下扇子,坐在一边喘气。应清引得了歇息,才喘了一口气,身后又痛又麻,像有人在屁股底下放了一团火,烧得炙痛。他从床铺间抬起头来,转脸瞧了一瞧,房里五斗橱上摆着一面铜镜,他竟瞅见自己光着下身,趴在榻边,屁股上通红一片,臀峰上浮着几道棱子。他脸上臊得慌,忙仍然埋在床铺中趴好,等着少爷责打。 那赵家少爷本来还欲再打,这会儿瞧着应清引,又觉得对方挨过打的身子,染了一片绮丽,更显动人,心里一动,便厉声叫清引爬上床铺趴着。应清引只当自己还要挨打,仍然是翻上床铺趴着,赵家少爷却伸了手,要碰他身子里面。 哪里知道,这应清引不知是今日真吃错了药、还是这些时日在老爷、侍书身边又被惯坏了,不似往日,任主人抚弄,竟然伸手在身后挡了一挡,不让赵家少爷摸他。赵家少爷勃然大怒,一巴掌拍掉应清引挡在屁股上的手,伸手要抓他头发,心里想的是,这小蹄子不给点教训不行。那应清引一被他拉扯了头发,竟然又犯了狠劲,一挺身,要将赵家少爷从自己身上推下去。那赵家少爷没提防,还真被应清引连踢带打,推下榻去。 这应清引心里想的是,他本来就是下人,身为下贱,被少爷如何打骂,都是他的命,他认了。但这位少爷连他身子里头也不放过,恨不得把他五脏六腑也都剜出来掏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般凌辱。 事已至此,士可杀不可辱,应清引横下心,翻了身,跪坐起来,一脸张牙舞爪。这应清引本来就属虎,此时居高临下,神情桀骜,还真是一只小老虎,倒把推到地上坐着的赵家少爷唬住了。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一时间僵持不下。 先前说那个叫应清引过来的、赵家少爷的贴身小厮,唤着喜宝,生得尖嘴猴腮,猴子般容貌,也如猴子般机灵。因此赵家少爷几个使唤的伴当中,他最受喜欢。这番跟着少爷从锦官城赶到徐州,一路上吃苦不少。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那赵家少爷急着要来,白天夜里都要赶路,到了驿站又要换马,路上虽然不至于三餐不继,但比起在赵府不仅是大鱼大肉、还顿顿精致、花样百出的日子,真是愁云惨雾了。今天好容易进了老爷的官宅,喜宝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肚子咕咕叫。 他嘴里咬着草根,在外屋躺着,时不时偷眼瞅一下屋子里头。屋里头静悄悄,一丝声音也没传出来。那赵家少爷就是为了应清引,千里迢迢赶过来,这会儿把应掌柜叫进屋里,怕是正在帐中翻云覆雨。喜宝不敢去打扰少爷兴致,又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开饭,正烦闷时,看见侍书走过来。 侍书面上是要来问问少爷这番徐州之行,路上可一切安好,以及在这处厢房落脚,可曾满意,是否还短少甚么,实际上也是来探探消息,怕应清引过来又被少爷欺负得不成样子。喜宝见侍书来询问,少不了一一作答,末了,才期期艾艾地问,何时开饭。侍书答道,酒饭已经备下,要给少爷接风洗尘。 喜宝听了,馋得口水直往下淌,心里想着,今日午饭少爷随随便便对付过去,如今天色已晚,少爷又和应掌柜快活了一番,怕该饿了,便大了胆子,提了嗓音说话。 那屋子里两人还在对峙,冷不丁听到屋外喜宝的声音,在问晚上可有些少爷喜欢的菜色,又听见侍书的声音。应清引自己舍得一身剐,但却十分害怕牵累了侍书,有些踌躇,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赵家少爷朗声回了一句: “且再等一等。”
第19章 赵家少爷接连坐了五天马车,路上颠簸,昼夜都要赶路,这番辛苦,只是想见应清引,要与他快活。谁知道一些时日不见,应清引竟然从小绵羊长成了小老虎,敢与他动起手来。赵家少爷见得不了手,又听见门外隐隐传来喜宝和侍书的说话声。两人正僵持不下,赵家少爷心里一动,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应清引,小声道: “林音写给你的信。” 听见林音两个字,应清引这才收起爪牙,接过信笺,就着床头烛光看了起来。林音不过是向他问好,又说了赵家少爷极念想他,在府里常发脾气,又劝他若是在老爷身边住得安心,不必急着回转。应清引将信笺收在怀里,问起林音是否生病。听说林音病了一场,应清引心里有些牵挂。赵家少爷见应清引神色稍霁,不似先前剑拔弩张,又聊了几句隔壁顾家主仆俩的趣事。 话虽如此,赵家少爷刚想上榻,和应清引坐在一块说话,又被应清引眼疾手快,推了下来。赵家少爷想他心里有芥蒂,都是往日被自己欺负怕了,期期艾艾地道: “阿清,我不动你,摸一下可好?” 应清引一怔,赵家少爷对他说话向来颐指气使,少有温言款语。赵家少爷见他未做声,伸了手,在他身后揉了一揉,小声问道:“疼吗?” 那应清引脾气是镜子般,你硬他也硬,你软他也软,被少爷这么一问,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摇摇头。赵家少爷瞅着他愈发可爱,趁他卸下防备,一把把他捞起来,打横抱起,一脚踢开门,径直朝门外走去。 应清引正要挣扎,他身下亵裤尚未拉好,虽然身上有外袍遮着,露不出什么,仍然窘迫不已。外面又站着喜宝与侍书,他便觉自己十分不堪,面皮红透,怕比下边被打过的地方还红些,低着头不敢看侍书。反倒是侍书,见他未吃大亏,略松了一口气。 因着老爷本不知道儿子要来,这晚上另有贵客邀约,不好推脱。赵家少爷听侍书说,他爹不来一起吃饭,便吩咐不要劳什子繁文缛节,就在这东边厢房开饭,留他们主仆几个随意吃些。 喜宝听了,精神为之一振。等筵席摆上了,赵家少爷搂着应清引入了座,喜宝站在旁边伺候。过了片刻,赵家少爷吩咐喜宝可以出去了。喜宝求之不得,忙蹲在外屋,端着碗往嘴里扒着肉饭。听着屋子里赵家少爷在劝应掌柜喝酒吃菜,好不殷勤,喜宝寻思着,这真是远香近臭,应掌柜一时不在府里,可不是重新得了少爷宠爱? 那边应清引低着头,心里五味陈杂。当初他刚被赵家少爷搬到府里,倒也宠爱他,对他用心,连旁的屋子都不许他住,只让他睡在自己寝房里。过了一些时,新鲜劲褪了,少爷新添了四儿,他又难免总想劝少爷几句,惹得少爷愈发厌弃。他进府时没给他指间屋子住,等宠爱散了,更无处落脚,夜里只好睡书房。要不是林音可怜他,邀他住在自己院子里,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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