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酒厂用不到大机器,之后拓展产业,最终还是能用到,和哈尔森合作,是长期投资。 带技术入股,只要四成,是真的不多。 江子霖没有问哈尔森为什么远渡重洋到成国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可以,之后我会列一份详细的契约书,你我各执一份,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去选址。” 选址、建设、雇人、开始生产、储藏……每一步都需要江子霖做决策,这一忙起来,又是许久不回家。 酒厂忙不过来,哈尔森以此为由让江子霖把周大雨喊过去帮忙,江子霖忙得头脑发昏,也没多想,就给周大雨使了信。 周大雨一看是江子霖的差使,交接好手里商铺里的活计,就过去了。 这一去是羊入虎口还是狼进羊圈,都是后话了。 陈尽安在家里打理田地商铺等传统行业,大姑奶奶腾出了手,就专心管理茶园。 茶园过了春天,茶叶的产出就大大减少了,夏天的茶叶苦涩味较重,茶农都会在这个季节修剪茶树,注意不让茶树生长太过旺盛,长得太繁茂的茶树产出的茶叶厚而粗涩,不宜入杯。 秋天茶叶香气浓厚,产量和春季持平,冬季则要注意对茶树进行养护。 总而言之,到了夏天,江昭玉减少了收茶卖茶的活计,便琢磨起了制茶。 制好的茶饼茶叶和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卖出去的价格可是天差地别。 她和江子霖报备了,从账上支了银钱,又受到集约化管理的启发,决定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厂房,就在那几百亩山地的山脚下,即方便又便宜。 这样一来,江昭玉也常住在了茶园里,专心做这一行。 于是一时间,江家明头上人多,实际上在河西县的三进院里呆着的只剩下几个女眷并几个孩子。 老太太在院里闲逛,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后院去找二姨奶奶,看她一个人带了好几个娃,心里更不是滋味。 一想起自己年前给江子霖下的通牒,让他春上怎么也要弄出个孩子来,结果这都到夏天了,也个没动静,老太太顿时不爽起来。 于是等江子霖忙了一阵回家,就发现自己屋里多了个人,多了个女人。 江子霖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之后,连门也不进,直接让那女子从屋里出来。 带着女人敲开老太太房门。 “娘你这是做什么?三丫呢?” 老太太假装睡眼惺忪,说:“什么什么的,这是娘给你纳的妾,年前就通知你了,你不当回事。” 江子霖皱着眉毛说:“我有三丫就够了,三丫呢?” 老太太也生起气来,说:“三丫三丫,你就知道三丫,她都怀不上,又没让你休了,她还是你媳妇,再纳一个怎么了?当初汪芮还在的时候,三丫进来你现在不也过的好好的?再多一个怎么了?” 虽然老太太生气,但说话声音却小小的,她知道自己做的是亏心事,也不愿伤了陈尽安的心,就哑着嗓子喊,免得陈尽安听到。 “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三丫是我明媒正娶进来的,是和汪芮表妹和离后正经娶的,我早就跟您说过,我这辈子只认准一个人,绝不可能和父亲一样朝三暮四,您也伤够了心,难道现在要去伤三丫的心吗?她对您难道不好吗?” 老太太心虚,但仗着自己是江子霖亲娘,说话还是硬气:“她再好,不还是不能给你生孩子?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不宰了吃都算好的,你还这么稀罕?” 江子霖闭上眼,又重新睁开,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于是他严厉了语气,说:“先不论我与她还没圆房,就算她真的不能生,我也绝不会再碰第二个女人。如果您要以不孝来强迫我,那我即使担了这个罪名,自行去官府大牢,也绝不会背弃三丫。” 老太太气得发抖,嘴唇哆嗦半天也没再说出话来,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认准什么事就非得做下去。 最终她塌下肩膀,颓然道:“三丫在后院,你去……” 没说完,江子霖就风一般跑出门,敲开了后罩房三室的门。 陈尽安是真睡着了,他揉着眼睛开门,刚开门就被人紧紧抱住。 他闻到熟悉的气息,在这个拥抱中更加放松。 “你回来了。” “是,你受委屈了。” 原来那个女人早就进了江家,陈尽安也在三太太的解释下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用处,他虽然觉得难受,但想着他自己是个男子,若是有别的女人能为江子霖留下后代,那他的感受并不重要。 陈尽安如实说了自己的想法,江子霖却并不觉得高兴,他说:“你真这么想?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觉得可行?” 陈尽安点头。 江子霖痛心,他忍住,尽量冷静地循循善诱:“你愿意让我和别人每天晚上躺在一起吗?每天晚上当你一个人睡在这的时候,我和别人相拥而眠。你愿意让我和别人有孩子吗?我会把我的爱和精力都分给他们,这样你也愿意吗?我不会爱上别人,所以你愿意让一个无辜的女子生下一个不爱她的人的孩子吗?如果是你,你愿意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坦诚相对,毫无保留吗?” 陈尽安说不出话,他不愿意,他现在只是想一想,就噎着嗓子呼吸困难,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想象不出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说:“我不愿意。” 江子霖拥住他,吻他的额头:“这才是爱,分享不是爱。” 和外在的温和善良不一样,江子霖在感情方面,格外霸道自私。这是他认为他独有的、能证明他自己的东西。 陈尽安懵懂地想:‘这是爱吗?’他直觉哪里不太对,却说不上来,他想:‘既然他觉得这是爱,那我就这样爱他。’ 酒厂建的很快,过完了夏天,恰好到了秋收时节,酒厂能投入生产了。 酿酒需要粮食,江家比之前投入更多资金去收购,酒厂附近特地建的粮仓都被堆满了,只待开工。 第一批酒生产出来,江子霖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成国没有珐国酒的原材料,所以哈尔森用粮食代替了珐国的原材料。而哈尔森用的酿酒方法,只适用于珐国酒的酿造,原材料一换,生产出来的酒就出了大问题。 这一整批酒都是坏的。 哈尔森知道自己犯了错,主动再让出一分利,但这挽回不了已经造成的损失,原材料、人工费、时间……这些都是前期投资进去并且已经浪费掉的资源。 江子霖没有怪罪哈尔森,甚至还是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跟哈尔森签订契约,他只是让哈尔森总结这次失败的原因,并以书面形式交给他。 处理完这一场事,江子霖又惆怅起酿酒方法的事,一般来说,酿酒的作坊都是家庭作坊,酿酒配方和手艺只在家庭内部传承,不会泄露给外人,所以想要获得靠谱的酿酒方法,难上加难。 江子霖回家时说起这事,陈尽安暗暗记在心里。 陈尽安如今管理着家里大大小小几百亩地和几十间商铺,其中有好几家酒肆,酒肆的掌柜和伙计都是找的有相关经验的人。 让不懂酒的人去开酒肆,既不能品尝出酒的好坏,也不能以最合适的价格买卖各种酒品。 既然如此,这些酒肆里的掌柜和活计,一定认识会酿酒的人。 事不宜迟,陈尽安想到这里,就行动起来,找到把几家酒肆里的掌柜和伙计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如果有人能提供酿酒师傅的信息,赏银十两,若是能直接提供酿酒配方,赏银百两,若可直接展示手艺,则再加百两。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当天夜里,就有一个小伙计来了江宅。 周大雨和哈尔森搬到酒厂去住了,新来的门房是个挺机灵的小子,看出来这伙计是真有事找陈尽安,不打岔就去喊人了。 陈尽安亲自出来迎接,将伙计请入了书房。 伙计也不墨迹,直接拿出一本手册,里面详细记载了十几种成国酒的酿造配方和过程,即使不用师傅来教,按照里面的过程也能有九成把握做出酒来。 伙计展示完,去看陈尽安,只见陈尽安面沉如水,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伙计心里开始嘀咕,莫不是他怕我这手册来路不正,不敢收罢? 于是他主动解释:“这是我从朋友那里得来的,他家里本是酿酒大家,到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人,他并不好此道,又需用钱,才叫我拿出来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您不用担心有人找上门。” 陈尽安这才点点头,说:“可有抵押合同?” 伙计掏出一张纸说:“带着了。但我不仅要银子,我还要当酒肆的掌柜,银子是我朋友的,我也得点利好才行。” 陈尽安上下看了这伙计几眼,觉得他不像作奸犯科之人,刚要同意,那伙计却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在考量什么,便抢着开口: “我自学了许久的管账了,与酒肆的其他伙计关系也处得好,对附近酒楼、私人酒家也都有考察,把酒肆交到我手上,绝对能蒸蒸日上!” 陈尽安想挠头,但碍于要端起江家夫人的样子,只能在心里挠了挠,嘴上说:“既如此,以后你就是酒肆掌柜了。这本手册酿酒方法众多,百银是亏了你们,百金又过厚,不如与你五十金可够?” 伙计忙不迭点头:“够的够的,多谢夫人!”
第28章 戏里戏外 陈尽安拿着手册去找江子霖,江子霖正坐在书房认真看着什么。 “三丫,你来了,快来看看这样安排合不合适。” 陈尽安探头一看,那江子霖认真看的东西不是什么账簿合同,而是一份生辰宴举办细则。 “这是咱们家谁的好日子啊?”陈尽安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有谁是秋天生的,离得最近的可能还是三太太肚子里的那个,可这个就算要办,也是满了月办满月宴,怎的就办起生辰宴了? “你自己的你都忘了?上次你不是说你是中秋节前生的吗?我都计划许久了,眼下快到日子,我就拿出来再看看,若是没什么不妥的,就要去找戏台子先搭着了。” 陈尽安一怔,他没过过生辰,也没参加过别人的生辰宴,他们村里不兴这个,觉得特地把这一天拿出来庆祝是浪费时间、是城里人酸了吧唧的穷讲究。 在养父身边几年,也没想过要过生辰,因为旱灾,因为要拼了命才能生存,哪还有心情专门花一天出来给人过生辰的? 所以陈尽安不懂,他想象不出来生辰宴该是什么样子的。 他问:“为什么要办生辰宴?” 江子霖摸摸他的脑袋,说:“为了庆祝你的降生。” 是这样的,维家一岁时也办了,热热闹闹的,陈尽安跟着高兴了好几天,却没想过自己的降生也能被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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