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睡,太冷了,睡不着。” 晚春了,怎么会冷。江子霖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被钻出来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挠到了痒处,无奈给陈尽安裹好,用胳膊圈住了他。 能怎么办呢,自己的媳妇,都主动钻进他怀里了,还能再推开吗? 他是可以忍,但不是无情啊。 陈尽安舒服了,枕在江子霖胳膊上想:‘难怪那艘画舫上的人都那么喜欢嘴对嘴,原来这是这么一件舒服的事。但是相公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让我多亲亲……那就以后再说吧!’ 江子霖回到江家没多久,年前来信说要回来的江家二爷——江子行,也到了江家。 江子行比江子霖小了四岁,从十八岁时就出国留学,直到今年,已经过了五年。 五年都没见到自己儿子的二姨奶奶非常激动,哭哭啼啼地抓着江子行说个没完,完全没注意到身边还跟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 这大美人也不尴尬,主动脱下帽子朝江子霖伸出手:“您好,我是哈尔森,是江子行在珐国的朋友。” 他的金发映着阳光,和他的笑容一样璀璨夺目。 江家人都看呆了。 江子霖温和一笑,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转而抱拳:“哈兄成国话说得很好,或许之后熟悉下成国的礼仪就更好了。” 哈尔森也不尴尬,从背后捞出一个小男孩,同样是金发碧眼,但眉眼间看着又不像哈尔森那么深邃,反倒是更像成国人一些。 哈尔森咧嘴一笑,说:“这是我与子行的孩子,叫郝元景,今年已经四岁了!” 还在安抚二姨奶奶的江子行听到这话,立马扭过头来急匆匆说:“哈尔森你又在胡说了!大哥你们别听他的,这孩子跟他半分钱关系都没有!具体的我之后再跟你们说。” 结束了寒暄,众人拥簇着回了正堂。 落了座,一向不爱与人不同的四姨奶奶却罕见表示失陪,要回屋休息。 老太太允了,江子行却站起来追了几步,一句“谷争……”欲说还休。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三太太更是眼睛都放了光,恨不得下一瞬就能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绕。 哈尔森看看这个,望望哪个,多看了坐在门口的周大雨几眼后,开口说:“子行你不如先给我们互相介绍认识认识吧?你与方才那位‘谷争’小姐的事来日方长,五年都过了,还急于这一时吗?” 江子行如梦初醒,失魂落魄坐下,慢慢说道:“哈尔森是我在珐国结识的朋友,我初到珐国,他帮了我很多。此次与我一同回国,是想脱离他的家族,来成国寻找机遇。” “郝元景,的确是我的儿子,但和哈尔森没什么关系,都是……是我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误,他的母亲生下他就离开了……” 这个重磅炸弹扔下来,江家众人都惊了。 未婚生子,无论男女,在成国人看来都是十分离经叛道的事情,而江子行在这么多年的家书中从未提过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老太太站起来就要责骂江子行不尊礼法、罔顾纲常,被江子霖拦下了。 “二弟或许有什么苦衷,母亲不如先听一听再说。” 大姑奶奶喝了口茶,她自己都算是个外来户,除了在做生意的事上能说上几句,在其他事上是没什么发言权的,她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三太太则是高竖起耳朵,她已经许久没这么满足过了,这个从未见过的二伯一回来就带来这么多秘事,可比唱大戏的要精彩多了。 陈尽安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很难在非特定目标身上分配注意力,所以他才显得非常迟钝。 二姨奶奶先是震惊,再不断打量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长得跟人不一样的大孙子,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就算是无关的小孩,她都能哄上几哄,更别说这还是她亲亲的大孙子了。 周大雨还跟之前的每一次聚餐一样,严肃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哈尔森舔了舔嘴唇,伸手一指周大雨,直接换了个话题:“这位又是你的什么人呢?你的父母姨娘,兄弟姐妹,这些我都听你说过,可这位帅哥怎么从没听你讲起过呢?” 江子行正想着要怎么说郝元景的事,被哈尔森这么一带,就忘了自己刚刚准备要说什么,转而回答他:“这是……这好像是家里的……” 他还真不知道周大雨是谁,他出国的时候周大雨到江家没几年,老太太连活儿都没给小周大雨派,就这么在家里养着,直到大了他才主动说要去马房帮忙。 江子行朝大哥投去求助的目光,江子霖接收到了,笑着介绍:“他叫周大雨,是江家的恩人,帮了江家许多忙,说是恩人,其实更是亲人。” 周大雨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内心茫然,但面上仍是一片冷峻严肃之色。 哈尔森撩了一把自己齐肩的金发,说:“不知大雨哥年方几许?可有婚配?可有情人?身高如何,手有多长,尺寸……又是几许呢?” 周大雨的严肃脸隐隐出现裂痕,他没想到这个外国人竟然毫不顾忌在场还有女眷,什么都敢往外说! 江子行一看哈尔森就要如脱缰野马一去不返了,赶紧抓住了他的缰绳,说:“哈尔森你坐了这么久的船,又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定累了吧?我去给你找间屋子,你好好休息休息!” “嗯哼~”哈尔森见好就收,被带出正堂路过门口时还摸了把周大雨的胸肌。 ?周大雨的严肃脸彻底裂开,黒成了锅底。 家里多了几个人,三进院也显得有点逼仄了。 三太太主动搬进了后罩房,把内院西侧的北间让给了二老爷,郝元景也自然跟着二老爷一起住了。 哈尔森则是在得知周大雨住在门房后,带着手提箱就住进了外院的倒座房,任是江家人说破嘴说这是下人住的,他也不听,就要住在这离周大雨最近的地方。 在打听到周大雨还比他小四岁之后,又成天逗着让周大雨叫他哥。 如此,江家热闹不少。 安置好了,江子行才可算有机会把自己的事情讲清楚。 他当年刚到珐国,下了船就被一个珐国女人迷晕了,身上的金银被搜走了不说,还被强制夺去了童子身。 后来这女人怀了孕,从江子行那里搜刮走的金银也用完了,就又赖上江子行,非要他负责。 江子行本就被抢光了金钱,哪还有余力再负担起另一个人的生活,更何况这女人有了钱就去赌,就连给她的食物也能被拿去上赌桌,短短数月,原本意气风发的江子行就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般了。 幸亏这时碰见了哈尔森,哈尔森帮他找了律师,赶走女人后又收留了他,借钱给他去了大学。 虽然那女人最后还是把孩子生下来扔在江子行住所门口,但她再也没去找过江子行,他这才能过上几年较为平静的求学生涯。 尽管他不知道郝元景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他仍然磕磕绊绊养大了这个刚生下来就没喝过母乳的小婴儿。 听完了江子行的自述,江子霖拍拍他的肩膀,说:“回来了就好。” 他又问:“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江子行点点头:“我想开个医馆,我在国外学了五年的医,回来应该也就是做这个了。”其实他有更大的理想,但他怕说出来让家里人担心,就埋了起来。 江子霖说:“也好,江家虽然不比从前,给你拨个商铺做医馆的实力还是有的,你需要什么,尽管和大哥说。”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那位和你同来的哈尔森先生,他又是作何打算呢?” 江子行说:“具体的我不太知道,但他在珐国的时候是做生意的,来成国应该也是想做生意,他知道我们家是商人,应该之后会亲自跟大哥说。” 江子霖思索稍许,点了头。
第27章 开酒厂 月挂夜梢,熄了灯的江子霖躺在自己媳妇旁边,没有睡意,想了想,唠起家里新来的哈尔森。 “哈尔森是珐国人,可能很多习俗都和我们这里不一样。希望他能尽快习惯。” “他长得很美。”陈尽安很实在。 江子霖更清醒了,别别扭扭说:“他美还是我美?” 陈尽安诚实回答:“他美。” 江子霖瞪大眼睛,难道他的媳妇不应该向着他说话吗? 转念一想,这样诚实,恰恰是他喜欢的地方。 于是他释然了,但还是暗戳戳说:“哈尔森应当是有龙阳之好的,所以女子对他来说其实更像是同类……” 陈尽安问:“什么是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就是,他自己是男子,但他也喜欢男子,只想和男子做亲密的事,也只能和男子做亲密的事。”江子霖解释完,又补充:“我虽然了解,但我本人是不可能有龙阳之好的,我只喜欢媳妇你一个人。” 陈尽安沉默了,他想,他是男子,如果江子霖喜欢他,那江子霖是有龙阳之好的,但是江子霖以为他是女子,所以他又不算是龙阳之人…… 他感到混乱,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他自己肯定是有龙阳之好的,因为他已经喜欢上了江子霖。 他感到忐忑,因为他不知道一旦自己的性别暴露,江子霖对他的爱还会不会存在。 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直接说:“我们睡觉吧。”他不困,所以说不出‘我困了’这种话,只能生硬地转折。 江子霖也变得忐忑,他想,难道自己媳妇不喜欢他在背后说别人?但他也没说什么啊,说的都是事实,哪里会有喜欢女子的男人去摸男子的胸肌呢? 但陈尽安已经闭上了眼,他也只能作罢。 月下树梢,又将来一日尽白辰。 哈尔森很快就来找了江子霖,他问江子霖有没有兴趣开酒厂。 “在我的家乡,人们很喜欢喝酒。我的家族曾是珐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名下酒厂不计其数,如果您有兴趣,我将分享关于酒厂的所有知识,只要您愿意将酒厂的盈利分我四成。” 江子霖早就想过要开厂,现在家里商铺田地都有,茶叶生意也走上正轨,他要开拓新产业,开厂就是一个最新的、最有前景的选择。 成国经历大灾,之前刚刚冒头发展的各种厂家都在旱灾中倒闭了,旱灾过后的现在,各地商家又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厂房效率高,集成化强,产能是手工作业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想要在厂房产业中分一杯羹,宜早不宜迟,下手晚了就会发现其他商家已经占领了各个行业,市场一旦被瓜分完毕,再想挤进去就很难了。 江子霖原本在犹豫要在哪个产业开始建厂,如今哈尔森能带来成熟的厂房经验,甚至其大学学的是最时新的机械制造,对工厂大机器也很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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