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淳于烁喃喃了两字,语气发狠地说,“我淳于烁受的代价还不够多么?自我嫁给你,我那天我不是胆跳心惊的?我那天不是害怕你打我的?” 当一个憋的住的人发泄,永远是到了一定的痛苦。淳于烁恨自己手里没有刀,不然他肯定要一刀挖出嵇憬琛的心,看看是不是真的是黑色的。 “嵇憬琛,我这样对你不是正常的么?啊?不都是正常的么?” “我父兄因被你灭国而死,我从高高在上的重王成了灭国之子,被百姓喊打喊杀,说我误家了人!” “你知道我很后悔那日去了佛庙么?如果不是为了给阿渔祈福,我就不会认识你,更不会被你强行斩断我和阿渔的姻缘!” 眼泪无止境的流着,他挥起拳头 正要朝着的方向去时,拳头不知道怎么慢了下来,无力砸着的胸膛,马车一晃,头也随了去。 闻着那特殊且心安的气息,他嗓音小了些,抽着鼻子道:“你就说,我那么恨你,我要怎么好好对你,怎么说心悦你?我能与你保持沉默,已经是我……是我尽最大的努力了……不然,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内心话还是说了出来,他埋在嵇憬琛胸膛小声啜泣,感觉到嵇憬琛呼吸变得凝重,他缓慢抬起首来,对着嵇憬琛的眼睛,很是复杂。 嵇憬琛像是被毒哑了般,把淳于烁抱紧自己的怀里,嗓音沙哑,有些难开口,“……乐乐,你给不了我爱,我只能让你恨我。我承认我很卑鄙,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这次嵇憬琛没用“朕”字称呼自己,仿佛此刻的他们是一对闹别扭的夫妻。他吻着淳于烁敏感的耳垂,也没想安慰淳于烁,而是继续说。 “可是乐乐啊,遇到我,是你的因果。”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戳淳于烁的心脏。嵇憬琛温柔笑了笑,“谁让你运气差,遇到了我呢?” 好一句因果。淳于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眼眶还挂着泪,任由风景在眼前流转,心中的情绪却如同乱麻一般难以平复。 马车继续前行,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沉默成了这段旅程的主旋律。 究竟是他做了什么错事,才会惹到嵇憬琛这尊因果呢。他不解,也不想去了解。 好累。 如果能回到最开始,他绝对不会去祈福的。 ---- 这篇没有所谓的追妻火葬场
第73章 72 夜幕渐深,恰好马车驶入一座静默的城,城门无人看守,导致谁要进出都很方便,既是在夜里,也有不少人扛着行囊往外走。 即便是城门多人进进出出,也仍旧保持着良好的习惯和品行,尽可能保持安静,免得吵到他人。 马车停在一家城里最为豪华的酒楼,灯火明亮,客者多许,基本非富即贵。 食腹者见状纷纷让了个道,打量这不平凡的马车,那帘布竟然是用着上好的丝绸,既能遮阳也能挡风。 除外马车周围还有几匹马护着,尤其是跃下马的男人能看出身手不凡,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食腹者好奇却不挡道,多看几眼就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离开了。 此时,宋玉德余光瞥了眼阚飞渊,见阚飞渊想取代他的动作,赶紧把帘布卷起固定着,莞尔一笑,露出一抹礼貌的笑。 阚飞渊的手僵在半空中,与淳于烁对视了霎那,默默把手垂在身侧,拳头握紧,收回了眼神,把注意力集中在酒楼上。 大概是店小二注意到了他们,肩上随意披着抹布,笑吟吟迎着他们来,问他们是否要住宿,还有晚膳是否吃点东西。 这些事情全由宋玉德一人解决,完全将他们的事情一一贴心的解决。 一行人堆在掌柜前确实有些突兀,淳于烁比不过明国人人高大,围在中央有些闷不过气来,赶紧走出乌泱泱的‘人群’,大口呼着气。 忽然眼前出现一只手和一杯水,他不抬头就能知道是阚飞渊,借过水仰头灌了下去,喉咙瞬间解渴。 嵇憬琛察觉到身侧人走远,蹙了蹙眉,亦朝着身侧人的方向去,眼神不予阚飞渊,低头搂着淳于烁的腰,解释,“会在这里逗留个两日。” “嗯。”淳于烁没什么表情回答。 “明日宋玉德会去请大夫来检查你身体,怕你路途颠簸容易动胎气。”嵇憬琛拿走那碍眼的杯子,随意找了个角落放置,与淳于烁靠得很近,“位南通风,等会那拿了钥匙先进去,朕还有要事办。” 这话说完,宋玉德在掌心细细挑了一把靠南的房间,要递给纯妃的时候,他特意多瞄了一眼圣上,见圣上没出声,微微一笑。 淳于烁不做任何表示就接过钥匙,也没给嵇憬琛一个回应,便自顾自的走上楼,借着充足的烛光,他很快就找到了靠南的雅间。 雅芳空间甚大,他推开便闻着淡淡的花茶香味,正要关上门之时,发现怎么关也关不上,疑惑之际,听见阚飞渊轻唤着他的字。 “乐乐。” 这一声使他受了惊,手握着的锁头和钥匙瞬间掉在了地上,弯腰之时,阚飞渊率先帮他捡起了两物,交到他手上。 随后阚飞渊视线左右来回转动,确保周围无人盯着自己,跨大步,走进雅房,立即合上门。 雅房内有圆石桌和圆石椅,淳于烁坐在椅子上面默了很久,取过杯子为其斟茶,茶香味浓郁扑鼻,惹得他肚子咕咕响着。 茶倒了个半满,他指腹试了试温度,觉得不太烫,就把茶杯挪到隔壁的位置,顺便让阚飞渊坐下,且说且谈。 两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生疏,既不会显得太过亲密。 也不知怎么回事,淳于烁途中频频觉得口渴奢睡,这不刚坐下又再次口渴,端起稍热的茶杯,嘴巴吹了吹热气,慢慢饮下。 阚飞渊多次伸手却无法弹动,最终把茶水饮尽,方有声音出口,“乐乐,不要脏了自己的手,好不好?” 这句话殊不知夹杂多多种情绪,尤其是里面的悔意逐渐加深,他后悔把那一袋袋的粉状交给乐乐。 呼吸陡然加重加粗,淳于烁露出个笑容,心里有些无动于衷,不认为有什么值得后悔的。比起家庭和睦,国家仇恨更为重要。 因为他是前朝重王。 淳于烁放下杯子,嘴角挑起很大的弧度,道:“不行,阿渔你要明白,杀了嵇憬琛,同等与替父皇太子还有阿亥报仇了,所以……就算我堕入十八层地狱又如何。” “我帮你,我替你!”阚飞渊尽力和缓地对他说,“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多一个嵇憬琛也不算多。我已经罪孽深重了,就让我来为国复仇。” 十三岁随 父上战场,就能挥剑赶跑敌人,持续那么多年,手下的魂魄没有上万,也有上千个。 淳于烁不曾怀疑阚飞渊话中的真实性,他先是沉默不语,斟茶,茶杯倾斜之时,里面的茶水洒在地面上,表示了一切。 “阿渔,虽然我很谢谢你,但是我是最亲近嵇憬琛的人,我能天天下厨下毒给他,他就算怀疑了,也不会杀了我的。”他拍了拍阚飞渊的后背,“而他想杀你的心很重,要不是我拦着,你可能早就死了。” 关于嵇憬琛的‘事迹’简直是家家户户都耳熟能背,能随心所欲杀人,也能‘惩罚’人。不巧,淳于烁就记得刚入宫的时候,那林家女的的事情,只因林家女多和他说了句话,就把人解决了。 如此残暴的人,真的不配做他孩子的爹。 纵然阚飞渊知道自己是被护着的才免死的,但也很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想过,他需要靠乐乐来保护。 “对不起,乐乐……”他扯出苦涩的笑,“倘若那天我没失踪失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淳于烁笑而不语,并且在沉默中给出了答案。 阚飞渊只能将心中的话压了下去,轻轻摇了摇脑袋,自嘲有缘无分,也并未再说什么。他懂得分寸,也不会为难淳于烁。 约莫一刻钟,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宋玉德告知他该下楼用晚膳了。他们默契对视了一眼,阚飞渊熟练地翻墙而出,顺便关上了窗户。 房内重回平静,淳于烁冷着一张脸开门,见到宋玉德堆起那圆滚的笑脸,不由一阵干呕,扶着门的时候,喉咙像是被胃的辛酸给冲犯,又苦又辣又恶心。 喉咙像是被灼热的烧着,一连带泛起了生理泪水,眼眶凝聚的水珠,瞬间朦胧了视线,不明白宋玉德怎么恶心他了。 就那么一瞬间,宋玉德成了恶心的东西。 就突然有一种感觉——纵是千千晚星,不敌灼灼月光。他想见到嵇憬琛,才能消除胃里的难受。 这一举动引来了宋玉德表情凝重,正要扶着淳于烁之时,淳于烁再次不给面子的犯恶心,捎上疑窦,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就被人踹了一脚。 耳边传来圣上威严的声音,“呆着作甚?还不速速去请大夫?” 膝盖‘咚咚’跪到了地上,好在宋玉德喜欢在膝盖上帮着一层又一层麻布,才没让顿感发酵。 树梢边挂著明亮且大的圆月,宋玉德去请大夫才发现十五玄月多好看,没来得及行赏,就发现道路被重重看守,无奈之下,大夫带着他绕道走。 一绕就是一刻钟不见了,等他回到酒楼已经临近子时,外头的气氛悄悄变得诡异。 在大夫给淳于烁认真把脉之时,周围没有预兆地响起铜雷鸣鼓的声音,深深震慑人心,心脏突突直跳,十分没有所谓的安全感。 紧接着是神神叨叨的古老话语声,听得淳于烁蹙眉不展,想开口问些什么,又怕大夫人老听不见他说的话。 这闹得心脏疼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淳于烁刚缓过一口气,就听到大夫解释,“五月五拜鬼蛛,献孕圣,祈福照城得富裕。” 外面的声音安静了下来,淳于烁闻言有些不解,碍于是地方习俗或风俗,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淡淡一笑。 嵇憬琛对风俗没什么兴趣,没注意到大夫露出古怪的笑,眉毛拧得死紧,口气也变得很冲:“让你看病,不是让你来口舌的。” “他倒没什么大病,只是孕期孕吐而已。”大夫也不恼怒,甚至提了个无人使用的办法,“吃要吃下圣果,今后就再也不会孕吐了。” 至于圣果是什么,淳于烁也不做多想,全当着是这照城之物。他摆摆手,想说句不用,就听到窗户递来声声的石子击木,不由觉得疑惑,琢磨了半会儿,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圣果是何物?”不难听出,嵇憬琛对此物很感兴趣,“采摘何处?对身体有无不堪设想的后果?” “不会照成什么问题,只是此物就在楼下,是鬼蛛诞出的。”大夫眼睛咪咪笑,对着淳于烁的对着露出了意味深长,“仅有一颗,实在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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