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军左翼大乱,赤焰军乘势猛攻,终于打破敌阵。 战至日落时分,突厥军败退,赤焰军大获全胜。 突厥军内,气氛凝重。 败仗之后,士气低迷,士兵们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慌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心已然不稳,挐鲁岜眉头紧锁。 “晏修......” 他看向远方大胤军的战旗,缓缓开口,眼神嗜血,似带着滔天恨意。 可眼下军心涣散,一时无法再战。 “如今之势,敌强我弱,不可硬撼。”身旁长老沉声道,“必须以奇策,方能扭转乾坤。” 挐鲁岜皱眉沉思,良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吩咐下去,前几日那些大胤百姓,该派上用场了。” 一旁长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若以此法,风险极大。” 毕竟在战场上,老弱妇孺不可杀,百姓不可杀,若是传出去了,那名声便坏透了。 “谁说要杀?”挐鲁岜阴鸷一笑“晏修用兵如神,捣了后方补给不说,竟这么快赶来。我等,心悦诚服。自然是......用他们谈和。” 长老面露不解,谨慎道:“谈和?” “诱敌深入,以伏兵击之。” 长老了然,“首领英明。” 大胤营帐内,戚五得到消息后,不禁眉头一皱:“突厥撤军?此事恐有蹊跷。” “不止如此。还放还了充城百姓。” “莫非突厥小儿胆怯,不敢与我决战?” “我去看看。”主座上,晏修勾唇一笑。 戚五一脸难以置信,认真道:“将军,说实话,你前面许多次深入敌营拿命溜着玩儿,我都可以勉强接受。唯独这次。” 他艰涩道:“您对我心脏好点儿吧。” “想开一点,戚五,”晏修看着他,“我死了你就是主帅。” “......”是啊,戚五漠然想,一军主帅,每次涉险,要是传到朝廷,天子震怒下来,谁的官儿也保不了! “再说,”晏修利索地起身,“我失利过么。” “但是你们也有事儿。突厥倒是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占尽了先机,天下可没有这样的好事,你命令一部分轻骑伪装成主力部队,向突厥猛攻,吸引注意。我亲自率领一支精锐,绕到突厥背后。” “突厥想谈和那就是扯淡。不过我也可以和他们玩玩儿,戚禹,你去,就说陛下有令,愿意谈和,本将军不情不愿,只能同意。让人伪装成朝廷监军,让突厥拿出诚意来,看那挐鲁岜敢不敢来。” ...... 突厥军内。 “首领,会不会有诈?” “不可能,我们的探子确实看到有大胤监军策马进了军营。”挐鲁岜沉吟道。 “听闻晏修暴跳如雷,众目睽睽下当场掀了那监军的官帽,还说若是谈和......” “若是谈和,除非他挐鲁岜小儿呈上突厥以西布阵图,亲自来与我说,不过话说回来,”晏修那时立于营帐外,执枪睥睨一笑,“他敢么?” 挐鲁岜摸着下巴沉思良久。 他这仇敌,一向目高于顶,只听一人的话,那便是他们大胤皇帝,突厥在他那儿吃了不少亏,此人用兵刁钻,竟从未有过败绩。 “突厥......眼下确实不宜再战。”长老一脸凝重,“前夜一击不成,已然失了先机。”晏修手下的人守得太死了。 “吩咐下去,往前一里,设下千里弩,只等晏修出来,即刻杀之。” “千里弩只一发,首领,若是不成......” “不会。”挐鲁岜道,“晏修怕他们皇帝。不论愿意与否,定会出来迎我。”
第105章 【晏修番外完】 五日后,挐鲁岜赴大胤军谈和。夕阳如血,映照在辽阔的草原上,金辉与暗影交织。 有一大胤的要塞,早被突厥占了,此时过塞,四下却空无一人,只有几缕青烟袅袅升起。 “首领,为何不见我们的人。” “不好,中计了!”挐鲁岜心中一凛。 为时已晚。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出无数伏兵,一身突厥人的打扮,将他们团团围住。 挐鲁岜暗骂一声,挥刀冲向,为首的戚五以布蒙面,亲自出马,与他战在一起。两人刀来枪往,打得难解难分。 此次他带的人不是少数,无奈伏者阵型严密,攻势如潮,率领的精锐部队如利剑般刺入心脏地带,打乱了部署。 “有人叛变!” “我们的人叛了......” 刀剑如同狂风骤雨般相互交织,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场面异常激烈。 双方早已是浑身浴血,战意却愈发高昂。 挐鲁岜吐出一口血:“大胤便如此做派?” 戚五歇了歇,突然神色一凛,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极快地了结了一个突厥人,随后吐出几句突厥话。 “......” 眼见对方人越来越多,挐鲁岜眸色一暗。 在一阵激烈的交战后,赤焰军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赤焰士兵如潮水般涌出。对决也到了最后的关头。一声怒喝,戚五一刀斩破挐鲁岜的防守,将其击倒在地。 赤焰军趁势高呼,士气如虹,一鼓作气击溃了突厥军的最后抵抗。 战后,铁血要塞的战火渐渐熄灭,晏修长驱直入,飞快捣了人家的军火库,站在战场之上,回望远处烽烟渐散的战场。转身看向被俘的突厥长老,淡淡说道:“我说什么来着?长老。” 突厥长老颓然地低下头去。 最终,在一片混战中,挐鲁岜被生擒。 晏修站在战场之中,望着被捆绑的挐鲁岜,淡淡道:“带下去吧,好生看管。” 戚五在一旁道:“这次有些阴了。” “兵者,诡道也。” “......昨夜战报就发给京城了,陛下兴许很快知道。将军,你说我们假冒圣旨,陛下会不会怪罪?” 晏修抚着手下染血的长枪,“陛下不会怪罪,别人就不一定了。” “......” “此次突厥来袭,我没赶上他的大婚。”晏修突然道。 戚五乍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默默闭嘴,担忧的看着他们将军。 “......索性不去了。” 他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戚五知道那是什么。 是陛下发来的喜帖。 “传令下去,修建烽火台,修复城墙!” ...... 晨曦初照,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板上。 晏修静坐在营帐内,仔细审阅着沿途各地的舆图与情报,第三次察觉到帐外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他闭了闭眼,强自说服自己静下心来看情报。 戚五收回了头,片刻不到又偷偷伸手探向帘子。 “咻——” 一把匕首顿时朝他刺过来。 他被吓了一跳,一屁股翻到了地上。 晏修挑帘出来,居高而下静静看着他。 “......” “将军,马已备妥,是否出发?”亲兵在一旁恭敬询问。 戚五愣了愣,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将军,你改主意了?” 晏修放下手上舆图,整了整衣襟,瞥了他一眼,自顾自跟着亲兵走了。 戚五不死心的追上去:“将军,你真要去喽?” 晏修上了马,他也跟着一道儿上,策马跟在晏修后头狂奔。 沿途的风景从繁华渐至荒凉,戚五越发觉得不对心想这儿也不是去皇城的路啊...... 终于抵达。戚五翻身下马,一脸不解地跟着晏修嘀咕:“将军你没事儿来这儿干什么......” 烽火台破败不堪,城墙裂缝密布,士兵疲惫。晏修立刻召集众将到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 “从今日起,我等一同筑起这道铜墙铁壁。”晏修声音洪亮,“我们要打造一条古今皆无的路,看谁还敢觊觎我大胤疆土!” 众人轰然应诺,士气在瞬间点燃。 戚五:“......”??? 晏修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轻啧一声,隐晦地叹了口气,随着一位副将走了出去。 戚五:“......”他不是将军身边最亲的亲信了吗? 所以他独自领兵在外这几个月,将军到底在做什么?看这个规模,没有几个月绝对下不来,将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边关的早晨来得格外早,露水还未褪去,士兵们举起夯锤,戚五也下了地筑起坚实的壁垒来,顺便打听:“哎,兄弟,这路修到哪儿去?” “汴京。” “这是最快的一条路,从这儿——到这儿。我们的飞骑最快两日,便可到汴京城。” “两日?!”戚五讶然,“怎么可能?!” “将军有最好的马,最好的飞将,这条路山脉绵延,长眠狂风,本是不成的,将军进山里待了几天几夜,出来便有了这一条地道。” “什么玩意儿?!凿到皇城?!” 那士兵怪异地看他一眼,“当然不,自然是出了边关便走大道,四通八达,路径足足有数十条,届时也不怕暗探追到。” 夜晚,月明星稀,戚五惊魂未定,登上烽火台,晏修背对着他立在那儿,望着远方的山脉。 “来了?” “将军......”戚五想了想,还是开口,“陛下知道么?” “等路修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 “那日徐建元逼宫,你可该记得?”晏修开口。 戚五点头,随即有反应过来将军看不到,连忙应声:“啊,记得。” “从那时我就在想,仅靠斥候传递讯息,未免太过被动。讯息即生命。若想做到消息灵通,未雨绸缪,只能如此。” “届时陛下有何旨意,也不会遭人途中算计,边关亦然。” 三月后,陛下病重,讯息八百里加急传到了边关。 晏修一身劲装,翻身上马,只让数十精兵跟随。 戚五暂任主帅,此时心中突然有种不知名的情绪,若非要形容,便是...... 他们将军此番一去,只怕再难回来了。 “将军,此番您还会回来么?”虽知不该,可也许是晏修身边待久了的缘故,戚五还是大着胆子开口。 晏修沉默良久,翻身上马点头,“这是我的根,我的魂。” 他俯身拍了拍戚五的肩膀,却什么也没说,扬起马鞭一骑绝尘。 ...... 大胤史记:熹元七年末,隆冬。寒气凛冽,帝复召将军晏修于暖阁,赐酒宴饮。酒酣之际,乐语盈盈,将醉,晏晏不息。帝君至,见之,遂扶陛下而起。与将军言数语,抱陛下而去。意不甚悦。 是日暖阁内。 推杯换盏,两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萧珏脸上泛了几分红晕,眼神有些迷离:“你真想好了?” 晏修坐在对面,豪饮不减:“想好了。” 他仍保持着一丝清醒,时刻关注着萧珏,在这人又满上一杯之际,飞快夺过酒杯放在一旁:“陛下别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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