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您饶了他,我答应您再也不去见他。” 皇后最终还是放过了余袅袅,不过命人将他送至南疆。 安君临痛苦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低沉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青涩的爱恋还没来得及成熟,就无疾而终。皇后怕他沉溺太深,特地为他挑选了许多姬妾。 皇室子弟其实并不轻松,他是太子,是一国的储君,身负重任,岂可随意任性。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鞭策他的一言一行,他渐渐看清了这段感情,认为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安排,他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时间一晃而过就是三年。 这三年,太子成了亲,娶了太子妃。 青涩的少年渐渐长大,慢慢成熟,忆及往事,只觉得如雾里看花,花影迷离。那花那人再美,终究只剩求之不得的心酸和惆怅。 这日,太子收到一封从南疆寄来的信。 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收到过那个人的消息了,上次信使来报,还是一年前,告诉他余袅袅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不再疯癫发狂。 收到信后,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拆开来看。 信是余袅袅亲自写的,字体清雅俊逸,像他的人一样。信中,余袅袅告诉他,他已经忆起前尘旧事,彻底清醒,十分后悔羞愧曾经对他的纠缠,恨不得以死谢罪。但他感念亡夫生前的叮嘱,还是决定好好活下去。最后,他祈求安君临折下一枝亡夫坟前的桃枝寄给他,他会悉心栽种,守着桃树,在远方日日悼念亡夫。 安君临看了那封信久久没有说话。 第二日,安君临来到了灵塔寺的后山,行至安易成的坟前。 桃树枝繁叶茂,树下的坟冢青草几尺来高。年前老侯爷病逝,葬于皇家陵园,安易成的墓已经很久没人来打理过了。 安君临对着那块黑沉沉的墓碑,低声问: “易成,你会怪我吗?” 静默良久,他行至树下,折了一根桃枝。 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两年。 皇帝将越来越多的国事交予安君临,安君临已经能够独挡一面。 太子妃第二个孩子诞生,是个男孩儿,皇帝大喜,赐名晟辉。 南疆突然传来急报,当地土著起兵造反,叛军已经快要攻至靖城。 安君临得知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竟是余袅袅现在就安置在靖城。 皇帝立即钦点朝中大将前去平乱,又问安君临对战事有何看法,安君临对南疆战况分析一番,总结叛军势微,不得民心,必将被快速镇压,皇帝满意。 下朝后,幕僚问安君临: “殿下方才为何不自请前去南疆平叛,此战我军必胜,若殿下前去平叛,必将立得大功,深得圣心和民心。” 安君临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知道,若是去了,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要陷进去了。 战事果然很快平息,皇帝大喜。 南疆信使来报,乱军攻入靖城之时,余袅袅被贼人掳走,出逃路上不慎跌入悬崖。 安君临那晚在书房醉了一夜。 “你会恨我吗?” 年少时的爱与不舍,终究在这薄薄的一页信纸中,消散成烟。 ———— 三月,桃花盛开。 桃树底下,埋着一个死人,坟上的青草又长满了。 “易成,对不起,我终究没能照顾好他。” 傍晚,回宫的路上,路过怡红楼,怡红楼灯火辉煌,十分热闹。 安君临多看了两眼,侍从立刻回禀,今夜怡红楼一个新来的美人儿挂牌,邀请了许多权贵。 安君临沉默良久,道: “明天让人把这楼拆了。” 第二日,整个京都沸沸扬扬传着一个消息,怡红楼昨夜走水了! 大火烧得轰轰烈烈,差点将整条街的楼宇都点燃!除了一些仆人和少数的妓子逃走,怡红楼中其他人全部葬身火海,烧成黑灰。 最惨的是御医刘光志一家,刘老头儿七十多岁还不消停,带着儿孙逛妓院,结果全被烧死,家里的女人直接哭昏了,当真是断子绝孙。 此外,京中许多平日里纵情声色犬马的权贵几乎都被烧死,霎时间,整个京都都飘荡着白幡。 死的人太多,而且多是朝中权贵,惊动朝廷,皇帝下令严查。 但查了几个月也没查出个名堂,刑部最终处决了当夜怡红楼逃出来的老鸨,草草平息了此事。
第6章 灵塔寺,后山。 安君临近日没事的时候会来这片桃林走走,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故人。 这几年,皇帝越来越信任他,皇帝死后,整个江山也将传给他。他逐渐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变得冷静,变得果断,他越来越具备一个帝王该有的特质。 然而,高处不胜寒,站得有多高,就会有多寂寞,身边之人奉承他,惧怕他,或者算计他。年少时的单纯和懵懂,再也找不回来,就像坟下的尸骨,最终慢慢腐烂和消失。 他常常想,若是安易成还活着,现在是否还会是他最好的朋友,是否还会和某个人在京郊的宅邸中,恩爱如初。 傍晚,桃树下站着一抹白影,白影隐藏在树下的阴影中,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宛如鬼魅。 安君临远远看见,心中狠狠一跳,他有些震惊和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激动和惊喜,他挥退侍卫,颤抖而小心地走了过去,深怕惊碎这片缥缈的梦境。 一步一步靠近,身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闻到那抹熟悉的冷香。 那人丝毫没有察觉,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座坟,久久地沉默。 抓到他了! 用力地扣住那具白皙的手腕,安君临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 那人震惊地回过头,脸色苍白如纸,惊恐地挣扎起来。 真的是他!他还没死! 安君临心酸难过得想要流泪,他派人去找过他的尸体,除了一席沾满鲜血的白衣,什么也没留下。侍卫告诉他山中多猛兽,那人怕是早已葬身野兽腹中。此时此刻,看着这具鲜活的肉体,闻着这抹熟悉的冷香,他如何会放手! 余袅袅又是厌恶又是害怕: “你放开我…” 他垂着头,面色清冷如雪花。他的容貌已经完全长开,不再是少年时的艳丽妩媚,此时的青年多了岁月的沉淀,褪去了那层风尘中的淫糜,反而如莲花般清冷出尘,他更诱人了。 安君临痴迷地看着他,沉迷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若我不放呢?” 余袅袅惊恐地后退: “殿下,请自重!” 安君临十分恼怒,他何时曾受到过这样的拒绝?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没有谁敢忤逆他。就连当时和余袅袅在寺中偷情,也是余袅袅一次又一次主动勾引他。这具他朝思暮想的身体又站到了他的面前,居然如此冷漠地拒绝他? 他想要占有这个人,彻彻底底地占有,他思念了这个人六年,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不再懵懂青涩,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心意,再次见到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了! 他强势而粗鲁地搂着他,凑近他的身体,张唇欲吻。 “啪——!” 余袅袅惶恐地看着安君临脸上那道鲜红的巴掌印,急忙跪下,颤抖道: “殿下,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我只求殿下赐我一具全尸,然后,然后…” 他忍不住痛哭出声,低低地啜泣了好一会儿,回过头望了望安易成的坟墓,哽咽道: “然后和亡夫共葬于此,生生世世不相离。” 安君临挨了巴掌,又听到那句“生生世世不相离”,气得发狂,掐着他的下巴,怒问: “若是我不成全呢?” 余袅袅红着眼睛: “殿下为何不成全?” 安君临大吼: “我就是不许!” 余袅袅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闭上眼: “殿下,您放过我吧,若您还记恨当年之事,就一剑将我杀了吧…” 提到二人当年的纠缠,余袅袅竟一点也不念旧情,只求一死,余袅袅把他当成什么了,安易成的替身?临时的安慰?那他当年的痴迷又算什么?这六年的念念不忘又算什么?安君临心痛难忍,怒问: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丝情意?” 余袅袅流着泪,痛苦地抽噎了一会儿,心酸地问: “殿下想知道什么,想知道袅袅有没有对你动过情,有没有对你念念不忘?” 安君临眼眶酸涩,哽咽地问: “那你有过吗?” 余袅袅看着他: “若我说没有呢?” 安君临后退一步,脸色发白。 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之时,只是这个人口中吐露的不再是满腔温柔的甜言蜜语,而是恶毒伤人的利箭,他毫无招架之力。 余袅袅满腔苦涩和心酸,再次见到这个人,忆及这六年因他而起的颠沛流离,再也无法冷静自持,起身就欲离开。 “不要走!” 安君临紧紧地从身后抱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哀求他。 余袅袅心酸道: “殿下,所有的是非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我不愿再继续了…” 够了吧,就让一切都尘埃落定吧。 安君临死死搂着他,哀求: “别走,我求你…” 二人在坟前僵持许久,情绪都有些崩溃。许久,余袅袅最终冷静下来,平静地注视地面良久,回过头,抱住了安君临。 安君临像得到救赎的孩子一样,紧紧地回抱他,凑近欲吻他。余袅袅偏过头,侧脸有些冰冷,安君临痛苦不解,余袅袅回过头,脸上的那层冷漠消失不见,有些哀伤: “殿下,我有些累了。” 安君临连忙将他横抱至怀中,匆匆向山下走去。说道: “我带你回宫。” 才坐至车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揽着余袅袅,抚摸亲吻,津液交缠,肉体厮磨。 “殿下,不要…” 余袅袅推拒着他。 安君临吮吻他的口腔,抬起头,气喘呼呼地问: “为何不能?” 余袅袅偏过头,可怜巴巴: “我不能再对不起易成…” “不准再提他!” “殿下这是何意?难道还想如从前般将我当做玩物,玩够了就扔了?” “你不是玩物…” 安君临亲着他的脖子,下腹胀痛得难受,不欲再和他啰嗦,解了他的裤子就欲强上。 余袅袅推拒着他,然而越是拒绝安君临越是兴奋激动,压着抱着,分开他的腿,衣服都来不及脱完就摁着人插了进去。 “嗯啊…” 余袅袅仰着脖子痛呼一声,那嗓子甜甜腻腻,叫得安君临骨头都酥了。掐着他的腰就迫不及待地做了起来,发情的野兽般顶着他,嗅着他的头发,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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