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曜没理他,自顾自夹了一块塞嘴里,没一会他皱了起了眉头:“这个牛肉,你就不能切细一点,或者煮软一点吗?这怎么吃啊?”
这一大盘牛肉煮得相当粗糙,每一块都切得很大,吃起来又老又硬。男人却牙口非常好,将一大块牛肉夹进嘴里咀嚼,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笑道:“爱吃不吃。”
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兵的,更像街头混混,而且是特别野的那种。
太子殿下嚼了几口生无可恋的张着嘴瘫在那里,心道:“太累了,这货是怎么能吃掉一斤这么这么这么硬的牛肉?牲口啊!”
最后,他勉强啃了四块牛肉,再也啃不下了,其余的都落入了那个牲口的肚。
牲口吃完还对他露出一脸的鄙夷。
按道理,他一个小兵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条件,能买得起这么大一块牛肉,现在看就是有点小钱,那至少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小士兵。
吃过之后天都黑了,男人大剌剌地躺在床上,他人高马大,直接将床铺满了。
宫明曜推他:“喂,我睡哪里?”
男人瞄他一眼:“金丝被玉枕床,睡不睡?”
宫明曜眼一亮:“真的?”
男人气笑了:“你是不是傻?”
宫明曜反应过来自己被无情地嘲笑,哼道:“那我睡哪?”
男人懒懒地拍了拍身侧一点空间:“爱睡不睡。”
宫明曜这种人,对自己倒不讲究什么洁身自好。而且分明有床还让他去睡柴房,他也没这骨气。很快就心安理得地躺下了,裹着被子悄悄往外挤。
直到被某人拍屁股,骂道:“得寸进尺!”
说实话,他挺意外的,这个男人没有想象中的蛮不讲理,也没全然对他用强。就凭这一点,比牢里其他俘虏的命运都好多了。
等睡安稳了,不怕死的心又开始作祟:“喂,你是什么官职啊?”
喊了两声没听到回答,黑暗中用手肘碰了男人一下,这才听到不耐烦的声音:“喂什么喂,我没有名字的吗?”
宫明曜嘀咕:“鬼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偏头:“什么?”
宫明曜立刻闭嘴。男人审视着宫明曜,忽地一笑,声音有些暧昧道:“我叫许让,你呢,叫什么?”
“小灵。”宫明曜随便诌了个名字。
许让念了一遍,挑了挑眉:“像个女子的名字。果然你人像女人,名字也像。你们伶人都喜欢起这种不男不女的名字吗?”
宫明曜瘪瘪嘴,也没解释,只道:“你还没说你什么官职呢。”既然一时半会逃不脱,宫明曜希望他是个大官,至少可以借用他的权势。
许让道:“你太抬举我了,在下区区一名小士兵。”
宫明曜大惊:“不会吧?你们国家小士兵都分配……”他说不出口。
“是啊,我们国家小兵都分配男宠。”许让枕着双手,语气有些奇怪。
宫明曜一时拿不准他是否在冷嘲热讽,不死心道:“你得了赏赐,应该是立了好大功吧?不然小士兵怎么可能……住这么好?”
一个小士兵在边防有自己的房子,还三差五次的不用守岗,怎么看都不可能。
许让道:“或许吧。”
宫明曜鼓励道:“你还年轻,一定还有上升空间!”
不对,他要他有上升空间干嘛,等个三五年再回国?那会黄花菜都凉了。
许让不说话,宫明曜睡着睡着又不安分,往外面挤许让,地儿足够大了,他又嫌床板太硬,睡起来咯噔,惹得许让骂他爱睡不爱。
消停一会,他又嫌屋黑:“好黑哦,不能开灯吗?这怎么睡哦?”
许让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咬他唇道:“精力很旺盛嘛?是不是想继续?”
宫明曜立刻闭嘴。
宫明曜睡来时,旁边又空了,他赖了一会床,猛地坐起,穿了鞋冲向门,果然房门没反锁,厅堂里也没有人,顿时心头大喜。
可惜冲出院子没跑几步,背后猝不及防响起一道声音:“这么着急去哪?”
循声而去,院子大树上,许让正倚在树杈上,嘴里咬着一根草,一条腿折着,一条腿荡下来,手中抛着什么,抛了两下将它放在怀里,吹了声口哨跳下树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宫明曜只好傻笑,扯开话题道:“那是什么东西?”
“跟你有什么关系?”许让几步晃到他跟前,微弯腰视线与他相平,道:“想逃跑啊?”
宫明曜别开他视线,打哈哈道:“哪有,就出来晒晒太阳,哎啊,今天天气真好啊!”说着装模作样动了动手脚。
许让哼了一声。
宫明曜又转过头来道:“你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啊?还有,你一个小士兵,你没事做的么,一天天窝在家?”
许让退回树边,一跃坐回树杈,交叠着双腿倚在那,摘了他咬着的草上的叶片吹了一下,道:“人逢意喜事精神爽,不知道?”
阳光落在男人身上,那洋洋得意的翘起眉眼,宫明曜看了他两眼,忽然觉得这个人似乎挺年轻。
宫明曜小声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
许让:“什么?”
许让又将丢进口口袋的东西拿出来了,一直把玩着,看他那嘴角,宫明曜觉得他是想说的吧。
他几次看过来,宫明曜假装没看到,就是不问,心道:“憋不死你。”
许让把玩着,终于忍不住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宫明曜:“不就一块石头!”
许让叫道:“你懂什么,这是令牌!自由出入城门的令牌!”
宫明曜有点不懂相信:“就你一个小士兵?”
许让皱眉:“你什么意思?我一个小士兵,那你是什么,小士兵的男宠?”
宫明曜没理他,心中快速盘算着,那令牌真的能自由出入城门?那他将这令牌偷出来,岂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没人理,许让讪讪地将令牌收入怀中。
宫明曜嘿嘿笑着蹭上前:“哇,好厉害哦,你怎么得的啊?”
许让垮下去的嘴角又勾起:“当然是杀敌……”
他看宫明曜一眼,顿了顿,挑挑眉:“当然是建功立业得赏赐的。”
宫明曜:“能给我摸摸吗?”他主要是想看看长什么样,到时别偷错了。
许让当然没那么好心给他摸,只哼道:“过来给老子捏肩!”
宫明曜道:“你坐那么高,我怎么捏嘛?”
许让往下一个树杈坐。宫明曜磨磨蹭蹭过去,心不在焉地捏着,眼睛直往许让胸膛瞟,下手时轻时重,时让许让骂他没长力气,时让许让嘶声大叫。
后来宫明曜才知道,原来他被掳正是拜许让所赐,不知他们从哪打听到太子来,趁大晨懈怠的时候突袭,他刚好又在突袭中立了大攻,于是被奖赏了,还放了几天假,所以心情不错。
这个人有点喜怒都露于形,他高兴,宫明曜就过得舒坦,他不开心,宫明曜也跟着受罪。
没两天,许让从外面回来,脸色很黑,一进屋就踹翻了个椅子,宫明曜惹他一点,就被他很用力地捏手腕,痛得要死。
宫明曜大怒,心里骂:“孙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就回来在这装大爷!”
但面上不敢说,只道:“怎么啦?生这么大的火?”心里想:“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许让气冲冲道:“他娘的,打我!有功劳就他的,有锅就我背!我他娘的做错了什么就要被抽三十大鞭!”
宫明曜幸灾乐祸,忍不住噗嗤一声,虽然他立刻捂住了嘴,还是泄出了声。
许让立刻消停下来,冷冷的看着他,宫明曜道:“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盯到宫明曜头皮都要发麻了,许让死寂的脸忽然勾起一抹笑,眉眼舒展,有些懒散地走过去,道:“很好笑吗?”走了两步,猛地踹了旁边一椅,喝道:“我他娘的被欺负,你就很开心是吧!”
说着就要冲上来,宫明曜吓了一跳,做出防备的姿势:“又不是我欺负你,有本事你就欺负回去啊,生什么气,冲我生什么气!”
半天没见动作,回头只见许让目光一片冰冷,阴恻恻的看他,冷笑道:“对啊,我就是孬种,只能欺负欺负你了!”
许让一步步逼近,握着他一只手,不由分说往房里走。
宫明曜心头一慌,挣扎道:“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甩手将他丢床上,啪的一声合上门,宫明曜刚要起身,就被他欺身压过来。
许让跪坐在宫明曜身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刚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怎么,怕了?”
宫明曜道:“你、你刚刚受了鞭刑,行房的话,你也会很痛的……”
男人挑眉,幽幽道:“怎么,心痛啊?”拿手解衣带道:“那大可不必,这点痛不算什么,上你还是可以的。”
宫明曜稍微挣扎,就被粗暴地用衣带捆了手。他还叫,就用抹布似的抹额堵住了嘴。
宫明曜惊恐道:“不要,不要,给我滚,给我滚!”连踢带踹。
男人笑道:“你说不要我偏要!”言罢俯下身来,将他的手牢牢锁在身后。
这个人就是典型的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捂着疼痛不已的某个部位,宫明曜心中再次燃起要弄死他的熊熊烈火。 ----
第 4 章
傍晚,外面有人喊许让,许让听到声音,衣服也来不及多穿,立刻恭恭敬敬地出去了。
宫明曜看到他这副怂样,悄悄跟过去偷听。
“我知道你也受了委屈,没办法,这个我们是做手下的,就是给上级啊,解决问题嘛,是吧?现在我们帮他们解决了,上面的高兴了,我们也有赏是吧,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那这次这些你拿着。以后建功立业,还有你的奖!”
某人在部队被欺负,被打压,还要背黑锅。听着怎么这么爽?让你在家里这么拽!
宫明曜从门缝里看出去,见那个白胖的中年男人将一个沉沉的荷包塞许让手里。
许让的回复是:“嗯,是,没有,不敢。”
宫明曜在房里面听到心里面吐槽,哼,怂得一逼,昨天刚刚挨鞭了一顿,有本事现在就冲人家骂啊。他情绪激动,一不小心牵动屁股,那里还火辣辣的痛。
那只牲口,昨晚果然顶着三十大鞭折磨他!宫明曜痛得气不过,故意碰他背上伤口,招来更恐怖的折磨。宫明曜捂着自己的小屁屁,默默地可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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