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曜想骂,满腔的怒意涌到了嗓子口,又被他噎了下去,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道:“我饿了,我能先吃些东西吗?”
男人挑眉:“你想吃什么?”
宫明曜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我想吃山珍海味,你有吗?还是挤出一个笑脸道:“你有什么我就吃什么。”
男人冲桌上食物抬了抬眼眸。
宫明曜摸过去,拿了个馒头,咬了两口猛灌一大碗水才没咽着。狼吞虎咽一顿,肚中终于有些了实物感,就开始挑刺起来,拿着筷子冲那盘菜挑挑捡捡:“冷掉了。”
说完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希望他能识相点,帮自己这个病人将饭菜热热。
男人挑眉:“自己不会热吗,还要我给你做?”
厨房里乒乒乓乓了半天,宫明曜气炸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生火。
“下锅热饭,这你都不会?”男人抱着臂倚在门口。
宫明曜点火,半天点不着,心里面烦躁的要死,肚子又开始咕咕咕的叫,菊花还痛,又饿又烦,好委屈。他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下颌一痛,他被男人捏起脸,男人啧了一声,玩味道:“不会吧,这是要哭了?”
宫明曜打开他的手:“滚啊!”
男人不松手,力道更紧了几分,磨着后槽牙阴恻恻地盯了他一会,忽然又笑,用力拍他屁股道:“啥也不行,脾气倒挺大,让开,我来。”
宫明曜痛得一咧嘴,狠狠瞪他一眼,敢怒不敢言,护着屁股往外走。
男人拎着他后领又将人拎回来:“去哪?给我烧火!”
宫明曜就窝在灶口前,黑着脸不说话,一把一把往里面塞柴,搞得一堆黑烟直往外冒。
男人在上面炒菜,被呛几下,将锅盖一盖,抬过小凳子上坐在宫明曜旁边,打宫明曜的手:“塞这么多柴是想熏死我吗?”
宫明曜碰到瘟神那样猛地抽回手。 男人将几根柴抽出,疏通灶口,把火烧旺,看着宫明曜,见他气包子似地鼓着腮,笑道:“干什么呢,说你几句就生气。”
宫明曜端着凳子将身转过墙那边,给他留个背影。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边往灶里放柴边道:“话说你们太子殿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带这么多戏子到前线?”
宫明曜猛地一呛,拿眼角余光去瞄,还好男人不甚在意答案,又起身炒菜去了。
宫明曜假装不甚在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太子来前线了?”
“捉了你们那么多俘虏,怎么也能打听出点消息吧。”男人又坐下,看了宫明曜一会,忽然伸手摸向他。
男人的手掌温厚干燥有茧,此刻他还记得那张手摩挲在身上的感觉。很粗粝,他应该是一个常年劳作的人又或者是常年使用武器的人,手掌没有一寸肌肤是细腻的。
一点都不懂得温柔体贴,没有什么风花雪月。
宫明曜猛地往后一缩,怨毒地瞪着男人,警惕的看着男人,防备着男人。 这个男的不算白净,浓眉大眼,鼻梁高,嘴唇偏薄,穿着粗衣麻布,还打着好几个布丁,整体看上去没有任何出挑之处,除了身高……还有那身材。
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委身这种人,这么粗糙!
男人不高兴了:“干嘛你?脸上沾灰,帮你擦擦而已。”
不再多言,端菜上桌。
男人煮的菜一言难尽,卖相不好看,味道闻起来也不怎么的。
男人拍宫明曜屁股,力道很重:“看什么看,还不去打饭!”
宫明曜打好饭,默默扒拉着饭。
男人大口大口的将饭菜往嘴里送,看他嚼得津津有味的。宫明曜就试探着夹了一口菜进嘴,嘎嘣一声,咬到舌头,一下子将满口的饭都吐了出来。
男人脸上戾气横生:“干嘛,吐完了就别吃!”
他大声辩解:“菜里有沙。”又小声嘀咕:“不就是一口饭,至于这么凶吗?”
男人脸色变得很阴沉,突然笑了一下,夺过他的碗:“好啊,就一口饭而已,那你就饿着吧!”
宫明曜摔筷:“不吃就不吃,谁稀罕!”
男人根本不惯着他,忽然将碗筷掷在桌上,捏着宫明曜的手往房里拖,将他甩在床上,啪地关上门。
方才还和眼悦色,一下子说变脸就变脸。
宫明曜跳下床冲去开门,门早已被从外面锁上,拍门道:“滚蛋。放我出去啊!”
叫了半天,嗓了都喊干了,最后有气无力,浑浑噩噩的睡着。第二天,男人才开门,他生着闷气,怎么都不看男人。
男人端着一碗饭放在床头:“不吃是吧?”
宫明曜骂了声,道:“要杀就杀,少来这里侮辱我!”
男人坐下来,笑了一下:“哎呀,挺有骨气的。”
忽然将碗端起来,动作粗暴地将饭塞他嘴里:“吃,给我吃!”
宫明曜推他踹他:“滚滚滚!”
男人又将碗放下,看着宫明曜缩在墙角抽抽咽咽,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些什么?” 宫明曜抹泪道:“知道我是大男人你还操.我!”
男人无语片刻,忽然爆发更好狂妄的笑声,笑停了,揉着宫明曜头道:“这么说是不是想再来一次?”
宫明曜立刻一僵:“不想。”
男人放柔了声音:“那就乖。”
等他终于吃上饭了,男人坐在旁边笑着。
他看着男人那奇怪的笑容,不好气道:“笑什么?”
男人道:“孩子话。”
宫明曜一愣:“什么?”
男人:“我不上你,难道你想让别人上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听男人道:“跟我不好多了吗?”
宫明曜眼睛翻到天上: “你哪来的自恋!”
“你说什么?”男人眯了眯眼睛。
宫明曜不敢再说,埋头扒饭。吃完后将碗一丢,男人就要抱着他睡觉,宫明曜挣扎两人没挣脱,索性任他抱着。
宫明曜昨天睡一天了,这会儿怎么也睡不着,一个姿势久了,半边胳膊都压酸了,在男人怀里不舒服地动着,姿势换来换去,最后翻了个身,跟男人面对面,又感觉更不好,还不如转回去胳膊继续酸吧。
他刚想转,就被男人按住了腰,睁开眼睛,四目相对,男人眼有疲惫之色,皱着眉头:“干嘛?”
宫明曜小声说:“这个姿势不舒服,我想转回去。”
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宫明曜表现得很乖,男人果然松开了些手。宫明曜迅速转回去,安静了一会儿,难得男人今天脾气好,忍不住轻声问:“你昨晚去哪里了?”
腰上一痒,男人掐他腰道:“睡觉。”
他还想再问什么,但后背一热,男人揽住了他,凑得很近,拿牙尖狠狠咬他耳说些奇怪的话。
他一个胆颤,立刻将头蒙在被子里面装睡。 ----
第 3 章
不一会身后传来男人绵长的呼吸,宫明曜百无聊赖,没多久也睡着,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床边空空如也。
宫明曜霸占了一整床,手脚大字摊开,想起什么猛地冲去开门,还好这次门没被从外面反锁,一下打门了,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手中提着一吊牛肉,莫约有两斤。
男人带上门:“醒了?”
男人视线往下,喉结滚了滚,宫明曜顺着他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在外面的双足。心中啐了一声变态,着急忙慌地回房将鞋子套上。
看到有牛肉,他是高兴的,自从被掳后,他吃食差了太多,一直吃素不说,还贼难吃,今天终于要沾荤。
他蹭到男人跟前笑道:“今天吃牛肉啊?”
男人道:“嗯,没你份。”
宫明曜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男人哈哈笑着揉他头,又拍他屁股:“去将床单洗了,然后滚去洗个澡。将老子伺候好了,想吃什么没有?”
院子里,宫明曜哼哼唧唧地搓洗床单,那被单又沉又粗糙,他平生第一次洗床单,手都要被搓破了,索性脱了鞋用脚踩。
他越踩越起劲。
男人两步走过来,怒道:“你又在造什么孽!”
宫明曜吓得一屁股坐下,男人忽然蹲下来,握着他脚踝,视线往下看了一会,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哑声道:“你怎么这么白?”
这个男人喜欢他的脚,好变态!
他不知道他养尊处优的一个人,那脚有多白净精致,像精雕细琢的玉石。
宫明曜将脚夺回,踩在鞋上就要穿回去,男人又握着他脚掌,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道:“水还没干,穿什么?”
宫明曜边套鞋子边嘀咕道:“你不还嫌我脚踩你被单么,怎么用你衣服擦又不嫌。”
这回他听到了,男人有些恼羞成怒地脱了外衣掷在水里:“那被单是新的!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水花溅了宫明曜一脸,他擦掉这洗脚水,怒道:“那我上床睡觉时就不踩你被单了吗?”
男人一噎,最后恶声恶气道:“洗掉!”
宫明曜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心道:“脑子有病!”
故意折磨他似地,男人又抱了一堆衣服让他洗,累得腰酸背痛,终于能去洗澡。男人给他指了个小木桶。
宫明曜左顾右盼,不敢置信道:“就这么一个桶,怎么洗啊?”
男人道:“等下,搞个浴池给你。”
宫明曜喜道:“真的?”然后对上男人那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他默默的提着水进了澡间。
男人在他身后道:“还想泡澡?有热水给你洗就算我宅心仁厚了,我自己都冲凉水!”
宫明曜小声嘀咕道:“那真是委屈你了!”
等他洗完出来,牛肉已上桌,热腾腾的直冒香,男人都没等你,已经毫不客气地将肉往嘴里送了,看男人吃得津津有味,宫明曜馋的真流口水。
他洗了头洗了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披散着一头墨发,就拖椅坐过来了:“好吃吗?”
男人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笑了笑,道:“不好吃。”
宫明曜翻了个白眼,不好吃你倒是吃慢点!
男人道:“头发未干就上桌,就这么馋?”话这么说却将椅子拉近了,撩他的头发嗅道:“好香。”
宫明曜打开他手:“你变态吗?”
男人不怒反笑:“你长得真像个娘儿们。如果不是……”男人笑了笑,支着腮,语气暧昧道:“我都要怀疑你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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