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疼得麻痹之后倒觉得不怎么疼了,只不过冷汗还在不断外冒,脸色唇色也愈渐惨白。 感受到如芒的目光,谢辞停下搬东西的手看过去,正对上老太监的目光,心多跳了两下忙低下头。 难不成….见过他?认识他? “我还纳闷云韶院的嬷嬷怎么就要苛待你一个小毛头,原来长了这么一张脸。” 尖锐的声音更加刺耳,听得人起了身鸡皮疙瘩,知道对方单纯调侃后谢辞不理会继续搬起花盆。 “没根儿的太监要将那精选的乐姬舞姬比下去,可不就得气死带姑娘的嬷嬷了。” 老太监这会儿看清了叫过来帮忙的小子,脸上的褶子都随着笑意猥琐起来。 “在那边当差不好过吧?还被狠心儿打断了腿。” “小的干活不利索,嬷嬷罚是应该的。” 谢辞身上难受心里着急,只想快点帮着搬完好去寿常宫,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老太监看他的眼神变成了什么样。 “年纪轻轻地受这些委屈,怎么就应该了,看着都让人心疼,你要是有心,咱也能把你带到宁康宫。” 说话间屁股被拍了一下,谢辞浑身僵住,花盆也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大失败 “你干什么呢?” 谢辞完全傻了眼,他很确定刚刚被拍的一下绝不是无心之为。 平生第一次被太监调戏,还是个脑满肠肥的老太监,恶心大过了震惊。 “看你小小年纪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想你在云韶院只有受苦的份,倒不如去宁康宫,太皇太妃最是仁厚。” 老太监仍一脸猥琐地笑着哄骗,爪子就在他身旁晃荡,明明还什么都没碰到,身体就已经排斥得想吐。 谢辞看向老太监身后的几个年轻宫女,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多余的表情,但仔细观察却可以发现细微的惧色。 很显然面前的老太监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他也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原来没有了傍身之技和权力地位时的皇宫是这样的。 “把你从云韶院要到宁康宫也就是太皇太妃一句话的事,你若是想来,我可以安排。” 眼看着身后那只老得皮软爆起青筋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肩膀,谢辞闪躲开抄起木板车上的花盆哐当一声砸到了老太监的脑袋上。 “哎哟妈呀!” 花盆碎在地上,老太监被砸破了头,捂着伤口血顺着脑袋直往下流。 身后的宫女惊呼着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扶住了老太监。 “你个小兔崽子!要杀人呐!赶紧把他给我按住绑喽!” 谢辞又拿起一个花盆拎在手里,视线从几个宫女身上扫过:“帮我按住他,我杀了他,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一切罪名皆由我一人承担,死只死我。” “你们谁敢!”老太监头晕眼花得自己快站不住,还不忘威胁一番,“要是我出了事,看太皇太妃能饶了你们哪个!一个都跑不了!” 几个宫女听着这话稍稍提起的勇气也没了,倒是磨磨蹭蹭按照老太监的指示开始往谢辞那边走。 谢辞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已经耽搁太多时间,再这样下去李徐那边恐怕要来找他了。 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冲动地动手,要是引了人来便更不好脱身。 “公子!” 谢辞看过去怔了下,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宫女用帕子捂住老太监的嘴,胳膊死死勒在老太监的脖子上。 老太监呜呜地瞪着眼睛,用手肘一下下击打宫女的腹部,一个受了伤,一个力气小,两个人纠缠得十分费力。 “公子!我不敢杀人,您..您快动手吧!”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幕愣住脚,除了谢辞。 他一步一瘸过去拉开宫女,抡起胳膊照着老太监脑袋用尽全力又来了一花盆。 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怕死不透谢辞捡起地上的碎片沿着脖子上的脉络割开。 鲜血喷溅,几个宫女惊叫着乱窜四散跑开,愿意帮忙的宫女也吓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谢辞擦去脸上的血点子,杀完了人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越来越冲动失智。 不该闹这么大,他怕不是个蠢货。 “快起来,跟我走,快啊!” 宫女颤巍巍地爬起来,努力壮起胆子去扶住了谢辞,“公..公子,我们跑去…去..去哪啊?” “去寿常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好..好。” 两个人尽量快着脚步离开现场往寿常宫跑,谢辞已经快感觉不到右脚的存在,冷汗一片接着一片。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本名不好听,入宫后姑姑赐名铃兰。” “铃兰好听吗?本名叫什么?” “牛大花。” 谢辞轻咳一声道:“铃兰挺好听的。” “谢谢公子。”铃兰忧心地看着谢辞的腿,发现问题出在脚上:“公子,您的脚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过是云韶院一个打杂的,不必这么客气。” “不,公子即便现在在云韶院,日后也一定有一番成就。” 谢辞难得有些好心情,素不相识还自信满满盼着他升任御前太监? “姐姐明明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为何愿意跑过来帮我?” “是因为公子对奴婢..” “到了,快走。”谢辞拉住铃兰把人一起扯进了大门。 宫门内空荡荡的,谢辞在搀扶下快步往里面走,刚好碰上往外走的掌事太监。 “什么人竟敢擅闯寿常宫!” 铃兰吓得没敢再上前,抓着谢辞衣服的手都紧张起来。 谢辞跛着脚继续往前走,又擦了擦脸上残留的血:“钱公公,太皇太后可在寿常宫?” “你..小侯爷?!”钱公公惊讶得都忘了行礼,“您不是…您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这副打扮身上还有血啊?奴才马上让人去叫太医。” “回来,快带我去见姑祖母。” “这..”钱公公挠挠头道:“太皇太后一早出宫敬香了,估计要歇一晚上明儿个早上才回来,您要不明儿再来?” 谢辞听了这话一颗心坠入谷底,屋漏偏逢连夜,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麻烦事竟全叫他赶上了。 “现在寿常宫管事的还有谁在?” “只剩奴才在守着,两个姑姑跟着去了,您的脚怎么了?奴才还是叫太医来吧,太皇太后要知道您伤了不治可得心疼死。” “不需要。”谢辞一把将钱公公拉回来,“带我出宫,立刻。” “啊?” 谢辞急得不行:“来不及解释太多,赶快带上腰牌跟我一起出宫。” “哎是。”钱公公拍拍腰牌,“就在身上呢,那现在走?您身上这血真不用找太医瞧瞧吗?” “别磨蹭了,快走。” “是是。” 谢辞回头看到铃兰,把人拉住低声交代:“你不能跟着我走,走了便会坐实你有罪名,宫女私逃也是大罪。” “那奴婢..” “我教你,你一定要记住,若是我离开皇宫了,你死都不要认有去过去那园子,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但若我没能离开皇宫,你便去找皇帝,把刚刚那老货做了什么添油加醋地说,告诉皇帝,你是为了不让那老货得逞,才帮我按着让我杀了人。” 铃兰犹豫道:“可是那样您就要一个人担着了。” “便是我把宁康宫的奴才全杀了,也没人敢治我的罪,按我说的做,你绝对不会有事。” “好,奴婢记住了。” “嗯,钱公公,咱们快走。” “公子!”铃兰叫住谢辞,眼中隐隐约约含着些泪,“您是嘉良侯吗?打败娿罗的嘉良侯?您的名字是…谢辞?” “别问那么多,名字,身外之物。” 说罢谢辞便在钱公公的搀扶下离开寿常宫,尽快去宫门口。 “小侯爷您这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别问,现在离西清门最近,你背着我走。” “哎是。”钱公公赶紧蹲下把谢辞背起来。 “能跑吗?” 钱公公颠颠重量应了声,在谢辞的催促下紧跑起来。 走了不少路又颠来颠去,右脚在鞋子里肿得紧绷,再被鞋子一压迫更加难忍。 冷汗滴滴下坠砸在地上,排成了一路。 路上宫女太监侍卫基本都认识钱公公,谢辞把脸蒙起来倒没几个人一直注意。 “小侯爷,马上到西清门了。” “跑快点,快。” 钱公公马上听令提起速度。 西清门近在眼前,谢辞心提起来终于看到希望,可希望在下一瞬就被无情打破。 足有百人的禁卫队自四面跑来提着刀很快将两人团团围住。 “西清门抓到两个要出宫的,不知是不是,速去禀告陛下!” “是!” 钱公公把谢辞放下来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回过神还挺生气:“你们干什么呢!知道自己围的是什么人吗?这可是…” “谁都不是!”谢辞用力扯了钱公公一把,没让对方把自己身份说出来。 知道计划落空,谢辞并没有太多落寞,更多的是无力,这本来就只是赌,赌一个幸运。 很显然…他并不幸运。 禁卫军皆是生面孔,并不知晓他的身份,既然此番没能成功,至少要保住他谢家的颜面。 “罢了。”谢辞望着只余几步路的西清门,慢慢坐到了地上,“我累了,就在这等他吧。” “小…您这是..到底怎么了?”钱公公虽不懂谢辞为何要掩藏身份,但还是按谢辞的意愿没说出来。 谢辞看着眼前的老太监心中愧疚万分:“钱公公,连累你了,抱歉,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只怕日后难以回报。” “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您是奴才看着长大的,这到底怎么了?陛下不可能要抓您啊,这是在抓谁误会了吧。” 钱公公不知内情,急着解下腰牌去跟领头的禁卫军辩论:“各位大人是不是误会了,奴才是寿常宫的。” 话刚说完刀刃就架到了钱公公脖子上。 “抓的就是寿常宫的!” “快快把刀放下啊!我可是太后的人!” 谢辞撑着地重新艰难站起来过去抓住刀背:“别欺人太甚了。” “让开!”那人稍稍用力,便将谢辞推开甩到了地上。 本就伤重的脚因外力歪了一下,谢辞倒在地上咬着牙才没疼昏过去,挺过来却彻底站不起来了。 “哎我的天呐!”钱公公被刀架着脖子,只能干着急,“您没摔坏吧!这叫怎么个事儿呀!”
第一百五十六章 张嘴 “阿辞!” 李徐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谢辞坐在地上被人用刀架着脖子。 身后一起赶来的廖宁看到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先李徐一步冲过去一脚把刀和人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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