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又被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计昭明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阿辞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谢辞狠狠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计昭明过去一把搂住谢辞的肩膀,“没事儿,刚好我回来,你到我那住吧。” 计昭明凑在谢辞耳边低语了句什么,谢辞不耐烦的眼神微微一愣,旋即化为喜色。 “行啊。” “不行。” 李徐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俯身攥住谢辞的手腕将人用力拽起来。 因毫无防备,谢辞往前踉跄直接撞进了李徐怀中,还未回神耳边又响起对方不容置疑的声音。 “不许去。”
第二十八章 指尖琵琶台上舞,佳人美酒,尽在无言中 “什么?” 谢辞要抽回手腕,一下子竟没挣开。 “留在我这里,不许去他那。”李徐低头俯视对方一字一句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些。 谢辞愣了会儿,腕上加些力气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来,深感莫名其妙。 “你什么时候这么舍不得我了知津兄?” 李徐并不答话,回握手指企图将掌心的桂香留住。 “知津兄?”谢辞蹙眉伸手在对方眼前晃晃,“你今天好奇怪呀。” 李徐依旧不说话,转身落寞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谢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好在心大懒得去想,他看向同样迷惑的计昭明笑了声。 “你那几坛酒再存存吧,等你下次回来再开,以咱俩的风评,我爹要是知道我住在你那,我怕是这辈子都踏不进家门半步了。” 计昭明扑哧笑出声,很难不表示认同:“有理。” “不过...”计昭明故作神秘地笑笑,“有一样我没送去你府上。” 谢辞眼睛一亮挤着坐过去差点儿把计昭明撞倒。 “是不是那把弓!是不是是不是啊?” “不是不是不是。”计昭明坐稳挪远了点,“你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得得得,一会儿别惊得合不拢嘴。” 谢辞切一声坐回自己那,想不出除了燕西人的弓之外还有什么算好东西。 阁内丝竹之音戛然而止,楼上楼下安静一刹议论声纷纷响起。 “什么情况?”谢辞也有些疑惑。 计昭明提起酒盏抿一口,视线落在谢辞身上似笑非笑。 忽然烛火齐灭,黑暗中议论声放大,但若仔细听来高台舞乐之处有银铃声破除杂音晃入耳畔。 烛火重新亮起,月来阁内在刹那间陷入沉寂。 谢辞眼眸随着烛火睁大,瞳孔映出被轻纱挥动出的光影。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阿辞?如此美人可还能记起弓箭来?” 谢辞不点头也不摇头,木讷地看着台上女子,良久嘴角慢慢扬起:“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李徐闻言眸底微颤看向谢辞,又延着谢辞的目光望向圆台上的女子。 美人盛妆芙蓉难及。 白色绣着孔雀翎的碧霞罗外罩着茶绿色烟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白玉牡丹。 异域美人曼舞蹁跹,皓腕微动银铃清脆,纤腰轻摆动人心魄。 李徐抬眸扫视满楼宾客,在那些人的眼中一半是惊艳后的欲望,一半是带着探究的欣赏,唯有谢辞不同。 那双比之台上胡姬不逊色半分的美目中,只有纯粹的惊艳。 像是看到一幅传世名画,又或是精弓良驹,啧啧称奇但是否可以为他所有,他并不在乎。 可,则锦上添花,不可,一睹便罢,这就是谢辞,入眼便生欢喜,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动心。 在笑声与欢呼中,李徐收回视线端坐于矮几前,清清冷冷好似已经置身于月来阁的欢笑之外。 圆台上美人接过琵琶,素手抚弦却不急着奏响,双眸转动秋波环顾四周最终为谢辞停留。 “听闻小谢将军文韬武略又精通音律,不知可否为奴家和上一曲?” 异族女子怀抱琵琶莲步款款走下圆台,人群自觉避让出一条道路。 女子走到谢辞身前行过汉人的礼,抬起手轻轻点了下谢辞的肩,而后指尖顺着肩膀手臂不紧不慢地下滑。 谢辞勾起唇角握住胡姬的手腕,稍用些力气便将对方带近到自己面前。 “文不成,武不就,若方可入耳之曲能承姑娘不弃,某愿献丑一和。” 胡姬媚眼含笑俯身慢慢贴近,在两人唇间仅余一寸之时倒不再继续,将手中的琵琶塞入谢辞怀里自己脱身离去。 “那便有劳小将军了。” 轻纱从手中溜走,谢辞朗笑几声望着胡姬慢慢扶正琵琶:“有意思。” 李徐默默合闭双目,月白色袍子遮挡住了已经被指尖划出血痕的手掌。 明知如此,偏因一时失智非要跟来。 美人跑回圆台笑声悦耳,轻纱被褪在阶梯上惹得众人哄抢。 “奴家有一舞献与小将军。” 谢辞坐在蒲垫上望着女子微微颔首,纤长的指尖划过琵琶,月来阁内再次安静下来。 胡姬美目如丝流露百媚风情,跟随琵琶弦音转动身姿,两条细白的腿随着裙摆飘动若隐若现,脚腕银钏坠的铃铛与琵琶声相应相合。 “春风十里扬州路,珠帘翠幕,佳人美酒,不及...胡姬一舞!” 谢辞开怀展颜,指尖忽然停住一刹。 琤~ 弦动乐起。 先有流莺花底叮咛,雄鹰振翅,凤凰高鸣引百鸟来朝,万匹良驹肋生双翼直冲云霄。 后百花凝露,滴碎金彻雨,敲碎玉壶冰,目观长街灯火,月色痴醉少年心。 天公作美落丝丝细雨,雨后万籁俱寂,鬓边的白玉牡丹悄然落下一朵花瓣。 一曲毕,余音绕梁,众人沉浸其中久久难以回神。
第二十九章 青丝一碰十指断,生死押在美人笑 圆台中央,美人喜色难掩,解下腰间的铃铛欢悦地扔到人群中,而后蹦跳起来笑着飞奔下阶梯。 皇城的女子大多礼仪为重,第一次见这样的人谢辞倒有些愣了,他连忙放下琵琶,手上刚空出来,那女子便扑进了他怀里。 “我很高兴被计大人带来皇城见到你。” 谢辞看眼计昭明,计昭明朝他挑挑眉毛道:“最后一件礼物。” 胡姬仰头在谢辞脸颊上吧嗒亲了一口,看起来是真心很高兴。 被重重亲了下的谢辞总算回过神,收紧放在胡姬腰上的手臂哈哈笑出声来。 一来是被计昭明的荒唐逗笑,竟然送舞姬给他,是嫌他被揍得不够狠吧,二来是觉着怀里这个舞姬有趣,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趣的女子。 众人见名花已有了选择,或垂头丧气或付之一笑,各自散去没人敢露出半分不满也没人敢再争胡姬一笑。 皇城中最大的青楼便是月来阁,且与别处不同,这里聚的多是世家公子豪门权贵。 附庸风雅者吟诗作画,沉迷美色者云雨翻腾,两不相干。 而这两级之中无论是豪绅、官宦还是世家子弟,每个人都知道哪怕你醉酒再厉害,也该清醒的避着一个人莫去招惹。 那个人便是谢辞,惹火了谢辞,不被揍得跪地喊爷爷根本出不去月来阁。 倒不是惧怕权贵,单纯是因为谢辞打人是真打,下手是真狠。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觉得他像只插了彩翎的土鸡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辞!你还是人吗!我给你送美人,你骂我是土鸡!” “哈哈哈!不是我的,是她说的。” “那也是你教的!” 耳边嬉闹声愈发刺耳,李徐目不斜视站起身,谁知刚站起来左右突然贴过来两个花娘抱住了他的手臂。 “公子别走呀~要走也该跟奴家走呀~” 谢辞和计昭明在旁边相视一瞬,默契地憋住了笑。 脂粉味钻进鼻子,李徐眉头紧锁连装都装不下去,甩开左右两人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看到人走出大门,计昭明收回伸长的脖子将刚刚那两个花娘搂到身边笑个不停。 “我就说不能带他来吧,他不正常,木头是理解不了人间极乐的。” “哈哈哈...我说昭明兄,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计昭明立时收敛笑意双手举起酒盏敬谢辞道:“为了我的狗命,刚才那句话一定要保密。” “十坛洛湖春。” “成交。” 月来阁外,凉风拂面,街上亦热闹非凡,门口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李徐无声叹息,走到角落透气,脂粉浓烈熏得他头隐隐作痛。 “你看到刚刚那个弹琵琶的小公子了吗?” 两个人结伴从月来阁走出,其中一个男人还沉浸在刚刚的乐声中。 “你可知道他是哪家的?姓甚名谁?” 另一个人明白男人的意思,左右看看警告道:“张兄还是趁早收起杂七杂八的想法,你刚来皇城许多事不知道,那是个万万不敢得罪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更好奇了,是什么人呐?” “说起来张兄定然听过,他是谢辞。” “谢辞?”男人听到这个名字明显大受震惊,“他是谢辞?怎么可能?” “还能骗你不成,整个皇城谁人不识得小谢将军啊。” 男人尚在震惊中不能自拔:“他是谢辞?居然是谢辞?16岁灭了山邪国的谢辞?我以为谢辞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张兄只要记住千万别招惹他就是了。” “他真不是断袖?” 另一人听到这话吓得不轻:“嘘!小声些,让那个活祖宗听到你就完了。” “啊?” “青丝一碰十指断,生死押在美人笑,这句戏言皇城可是无人不知。” 男人听了有些发懵:“何解啊?” “这可大有讲头了,两年前便是在月来阁,有位富贵公子醉酒无状去摸谢辞的头发,被他一怒之下砍断了十根手指。” “自那之后哪个男子再敢对他有那种想法,哪怕只是眼神流露并没有其他举动也不可以,但凡被他知道要么留下十根手指,要么跪地磕头喊十声爷爷。” “确实不是个好招惹的。”男人闻言失落地唉声叹气,“这样的人偏偏生在武将之家,偏偏不是断袖,真是可惜。” “别感叹了赶紧走吧,莫叫旁人听了去。”
第三十章 美人一笑魂牵绕,玉盏金樽一夜销 李徐望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本就郁结的心更觉得烦躁。 阁内突然传出女子嬉笑唤着谢辞的声音,他走到门口,声音渐渐清晰入耳。 “哈哈哈哈小谢将军喝醉了~” “那岂不是要舞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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