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只有醉酒才会高兴得舞剑,都好久没看到啦!” “快看呀!小谢将军舞剑啦!” 李徐回到月来阁内,正遇满堂喝彩。 少年发似如墨用一条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右手执剑,左手提着酒壶,脚步虽不稳但壶中酒却未洒出过一滴。 长剑在手散发银辉,身若霜雪,剑势如芒,嘴角微扬慢慢挽了个剑花,而后目色一凛,剑气破风而去游于庭中。 一招一式,时而如清风拂过安谧湖水,时而提起震敌的煞气,时而婉转若江南百花烟雨,时而骤如雷电击得落叶纷崩。 剑过之处习习生风,吹动月来阁内鲛绡帷幔珠帘相碰。 少年忽点剑而起,踏于高台轻扯悬于中央的纱幔,足不沾尘如游云乘风,飞身跃至二楼围栏之上。 “谢辞!” “哎!” “小谢将军!” 谢辞侧身躲过惊呼着要接他的几双手,看似摇摇晃晃实则气定神闲,走在围栏上如履平地,手中酒壶从始至终未洒出一滴酒来。 长剑在谢辞手中仿佛被赋予生命,环于周身带起衣袂翩跹,众人见此方松口气继续赏剑。 可兴味未尽谢辞却突然收剑坐到栏杆上,翘着二郎腿躺了下去。 “怎么不舞了?” 谢辞轻笑一声手中剑指向说话那人,将那人腰间的玉佩挑了起来。 “胡姬接着!尤二公子赏的!” 玉佩自剑尖挑出,刚好被楼下跑来的胡姬接住,暖玉润手上上之品。 “好你个泼皮,借花献佛专挑贵的。” “哈哈哈哈哈尤二哥哥别恼啊,美人一笑千金何惜呀?” 谢辞将剑扔给尤子书,指尖拨开酒壶的盖子,仰头饮酒。 佳酿入喉沾湿唇瓣红若涂脂,几滴酒液从嘴角滑落至脖颈再滴到发梢。 一壶酒饮尽,手指松懈酒壶从二楼落下,砸到地面软绵绵的毯子上,骨骨碌碌滚到入人群直至抵到一人脚尖方才停下。 李徐捡起脚边酒壶,望着栏杆上枕臂躺着的少年,沉默少许离开了人群。 阁中宾客妓子的眼睛全落在谢辞一人身上,突然一枚碧玉带扣从人群中被扔到圆台之上。 “赠胡姬!” 一道喊声落下,欢腾之声骤起。 扳指、蹀躞、装缀珠翠宝玉的抹额、铜牌金带、折扇坠子玉佩翡翠.....圆台上财物堆满。 黄金销尽,琉璃盏空,丝竹乱耳罗衣纷飞。 美酒玉盏相碰而碎,公子王孙千金一掷,却不知到底是在博谁人一笑。 在满楼奢靡的欢笑中,谢辞轻轻翻身从栏杆上坠下去,又在众人惊呼中稳稳落地。 “阿辞!”计昭明急冲冲跑过来,煞白的脸色尚未退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掉下来要摔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怕什么,我之一剑铁城可破,要死只会死在石榴裙下。” 谢辞踉跄前行将胡姬抱起来朗笑道:“走,喝酒去!” “我看你是快了。”计昭明跟着笑起来。 月来阁内欢笑更盛,而门外长街上却已行人渐少趋于冷清。 凉风吹了半晌,李徐扔开手中酒壶,酒壶落地碎成几瓣,回归热闹处,屏风之后谢辞却不见了。 李徐快步上前揪起伏案将睡的计昭明:“谢辞人呢?” “嗯?”计昭明打了个酒嗝,盯着眼前的人倒是清醒一刹,“殿..殿下?您不是走了吗?” “我问你谢辞在哪?” 计昭明晃晃脑袋努力不让眼皮合上指着楼上道:“他啊,去...哈哈,去..” “不必说了。”李徐打断对方的话,松开手背过身去,“告诉他明日记得回来。” 说罢便听身后咕咚一声,李徐无心再嘱咐酒鬼抬脚往门口走,可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竟停了下来。 “谢辞,我真是疯了。” 他捏紧拳头折返回去,视线上下找寻走到了月来阁之主玉夫人的面前。 “公子有事要找奴家吗?” 玉夫人老早便注意到李徐,玉琢的小郎君不饮酒不要陪侍,年纪轻轻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是不是没遇到满意的姑娘啊?要不奴家再给公子选两个好的。” 李徐摇头拒绝态度端正有礼:“夫人可知小谢将军入了那间屋子?在下寻他有要事。” “知道是知道,但....”玉夫人面露为难,哪能在客人行那档子事的时候叫人闯进去啊。 “确有要事不便相告,还望夫人帮忙指路。” 李徐眼底澈亮诚恳,解下腰间其中一个玉坠递到玉夫人手中。 “薄礼相赠,请夫人宽心,在下乃是左右打听方才寻得他在何处,与夫人无关。” “您看您这是做什么呀哈哈哈哈。” 玉夫人扫过玉坠收好眼露笑意,想着这人虽面生,但是与小谢将军和计提举一起来的,身份定然不凡,总归不得罪的好。 “小谢将军休息嫌吵,从不在这里面过夜的。”她招招手,李徐靠过去听后颔首一笑。 “多谢夫人。”
第三十一章 把人带回自己床上 月来阁后院。 卧房内,床榻上,谢辞醉得正是厉害。 深陷温柔乡,被哄着灌下去不知多少坛酒,这会儿脑袋昏沉双颊绯红,慢慢喘着气,又困又难受。 “小将军?”胡姬趴在谢辞胸前凑过去吻了下谢辞的脸颊,“春宵将晚,小将军怎么先睡了?” “没..睡..” 美人轻笑,指尖挑开谢辞的腰封,宽衣解带红衣铺展,感受到前胸微有凉意,谢辞勉强睁了下眼睛。 “小将军可知道奴家的衣服要如何解?” 眼前一道人影慢慢变成两道,两道人影又变三道,谢辞胡乱摸索到胡姬腰间找到一根带子轻扯开来。 “哈哈哈错了,解不对的话..小将军就只能再等等了~” “在哪啊..”谢辞一阵眩晕,困意到浓时也无心再去寻。 “别睡嘛小将军~”胡姬笑着靠在谢辞身上,轻吻他的脖子似有意勾引。 谢辞眼都快睁不开根本没了这心思,抬手抚住美人背而后慢慢揽住腰身。 “我太困了...明日..” “啊~那好吧~” 胡姬笑笑刚要起身下床房门突然被踹开,四目相对具是怔愣。 “公子在这时候闯进来是不是太...” “出去。” “什么?” “滚!” 胡姬低眉瞧眼熟睡的谢辞扑哧一乐,轻翻下床榻并不留恋绕开李徐紧着脚步离开了屋子。 房门被夜风吹得吱呀响,千百次的不敢想,在这一刻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展现眼前。 李徐扶住额头,掌心的血痕在此地有一种别样的凄凉无力。 良久之后,他终于有勇气迈开步子走到床塌边。 塌上那人不知道饮了多少酒,已然睡得昏沉,衣衫大敞着,腰腹之上一览无余。 红色发带不知何时解落,一半缠绕在手腕上,一半拖在地上。 唇瓣樱红玉润像是尚有酒渍未干,墨发在枕上铺开。 一缕青丝搭在锁骨,只觉万般风情尽在于此,浑忘了梦里身是客,浑忘了一笑千金少。 凌国最善战者亦容色双绝。 “阿辞,我们..回去好吗?” 榻上之人沉沉睡着醉得意识全无,根本听不见他这话。 李徐心乱如麻,双手颤抖地靠近,小心将谢辞的衣服合上系好,做完这一切额头已生薄汗。 “醉得这么死,可知有多少人想捡你回去..” 他抱怨着叹口气,托住谢辞背和腿窝将人抱了起来,怀里的人越是随着摆弄,他心中便越是恼火。 不想再让旁人看到谢辞这副模样,便从后院后门离开,绕一大圈才回到月来阁正门,带着谢辞乘上了街对面久候的马车。 马车回到松雪别院,李徐抱着谢辞行至自己的卧房,一路上侍卫小厮无一人敢抬头旁顾。 踏入房门,李徐用脚带上门,而后走到内室将谢辞小心放到床上。 这一番折腾,谢辞倒是有了些反应,眼未睁喃喃要水喝。 李徐倒杯水回来轻轻托起谢辞的头喂他,才喝两口谢辞就摇摇头不喝了,看起来是真的不大舒服。 沾在嘴唇上的水珠流下嘴角,李徐连忙伸手去擦却霎时怔住。 指腹鬼使神差地慢慢滑到下唇轻轻拨动,被水润湿的唇瓣触感柔软,越摩擦便越泛起不正常的红。 手腕突然被握住,思绪瞬间拉回现实,李徐噌地抽开手站起来,杯子落在地毯上水洒出一片。 “不是说了..明日吗...” 谢辞头晕恶心得厉害,被打扰到有些烦,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床边,李徐两条腿似灌了铅呆呆站立许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等终于能迈开双腿走到门口,手放到门上的那一刻,心里又舍不得了。 捏紧门闩的手犹豫有半盏茶的时间,最后认了命将门闩闩紧。 他走回去动作尽量放到最轻,躺到床上与谢辞隔开两拳的距离,手肘回弯支撑起脑袋注视身旁之人,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阿辞?你睡着了吗?” 并无答音。 李徐慢慢抬起手,手指一会儿蜷缩一会儿伸展,指尖愈渐发凉几次三番终于落在谢辞的脸颊上。 若忘记手上因习武生出的厚茧和身上遗留的箭伤,便只觉得眼前这人是生于温室长于温室。 透着薄红的脸颊烫烫的,手指扫过长睫留下细微的痒。 嘴唇下颚到脖子,每一处都让人不舍得抽离,好似塞北的风从未吹到过这个人身上。 “阿辞..你会醒吗?”
第三十二章 我做什么都可以?你都不介意? 李徐一点一点靠近,明明近在眼前,却因心底的挣扎而更觉遥远。 在冲动与理智的博弈中,理智最终屈于下风。 他慢慢低头,在眼前人的唇上落下了颤抖的一吻。 入髓毒药莫过于此,不沾心向往之,一沾再难自拔。 在他强行压制自己内心贪欲的时候,一只手猝不及防扣住他的后脑阻断了他离开的路。 “好烦...”谢辞蹙眉嘀咕了句,手上稍用力气嘴唇重新相碰。 李徐瞪大眼睛,僵硬地定在那一动不动,最无防备的时候温热的舌尖探了进来。 脑子在这一刹那好似铺满火药瞬间点燃炸开。 什么理智忧虑慌张全都烧得一干二净,除了正亲吻他的这个人外再无其他。 滚烫的思绪蒙蔽一切,他抱紧谢辞笨拙回吻近乎疯狂地汲取对方的呼吸。 谢辞愈发难受,侧头去躲却被捧住脸颊拉回来,头晕脑胀意识昏沉间,眼睛艰难地睁了一条缝隙,但视线还是迷糊不清。 胡人女子真是急猛无趣.... 谢辞迷迷糊糊心中感叹,下意识推拒一把又因太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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