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现在他却故意百般阻挠他,还隐隐有种向他示威的压迫感。 温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但他识时务。 知晓今日宣王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湘水苑,温也见目的达到了也不久留,退一步行礼道:“妾身告退。”www.八壹zw.m 好容易走出那处让人倍感压抑的地方,温也却也没觉得松口气,无论是自己揉捏造作作小女儿娇态献媚邀宠,还是钟卿那凌厉的眼神,都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得罪钟卿,无论是从身份上还是情份上。 钟卿看着温也走后,狭长的眸子这才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傅崇晟却浑然不觉,细心替他擦拭手上的墨痕。 却见钟卿紧锁愁眉,似嗔还怨,“王爷可是稀罕那温也的美色?” 傅崇晟心里这么想,但见钟卿这般撒娇,哪儿还敢说实话,“哪里的话,温家子是温柏年送上来的,本王并不喜欢。” 他紧紧握住钟卿的手,“本王只喜爱你。” 钟卿却轻轻推开他,看着眼前的汤盅,嗔道:“温庶妃可真是个贤良人,汤都给你送跟前来了。” 钟卿往日里都是温吞有礼的,哪里像今天这般说过话,话里不时含着丝丝怨怼之意,傅崇晟一喜,不太敢置信,“景迁,你这是、这是醋了?” 钟卿咬牙切齿,背对着傅崇晟道:“王爷若真要宠爱温庶妃,只管去便是,我哪儿敢吃他的醋。” 傅崇晟笃定了钟卿在吃醋,万万没想到钟卿竟是这般在意他,解释道:“我与那温也不过逢场作戏,他父亲在我手下做事,我得装装样子。” 钟卿却不依,“府里先是来了一个夏绮瑶,后来一个温也,都是逢场作戏,却不知何时是尽头。” “本以为嫁与了心上人便可一生一世一双人,却终究是我的妄想,”钟卿语气凝滞,像是伤心到了极致,最后化作一声怅惘叹息,“罢了,我钟卿又算得了什么呢?” 傅崇晟握住他的肩膀,神情激动,“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本王是你的心上人?” 钟卿想着温也羞赧的模样,觉得有趣,也学着他那般,微微别过脸,眸中漾着一份娇羞。 虽未说一句话,但傅崇晟已经自己领悟了。 他一直以为钟卿嫁给他是碍于他的势力,想为家族寻一个依靠,却不曾想,钟卿早已把他放在心上,这是何等欢喜! 傅崇晟激动地把人搂在怀里,钟卿脸色铁青。 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傅崇晟把脸凑过来,居然想吻他! 钟卿心中暗恨,都怪温也那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他谁愿意日日面对自己讨厌的人,谁知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奇想居然想来勾引宣王,现在害得自己那么狼狈。 钟卿看着宣王逐渐靠近的脸,忍着恶心,心里想着,他可是为温也守身如玉,三贞九烈,要是不从温也身上讨点好处,可对不起他的牺牲了。 他暗暗用了几分内力,二指并起往自己腹部微微一点。 宣王还没能偷个香,怀中人嘴角却突然溢出鲜血,随即又禁不住咳嗽起来。 钟卿的脸色愈发苍白,忍不住往桌案上撑了一下,却“不慎”碰倒了案上的那盅热汤。 碎瓷迸溅,汤汁四洒,浓郁的香味逸散开来,却是白白流淌在地,傅崇晟一口也没捞着。 钟卿得意地勾唇一笑,随即慌忙捂住胸口,似是喘不上气来,“王爷,我......” “景迁,你怎么样?”傅崇晟慌了,哪里还管那盅鸡汤,赶紧把钟卿抱到一旁塌上,赶紧使唤闻声而来的下人去叫府医。 * 温也听闻钟卿又犯病了,便知道宣王今夜是来不了了,计划失败本应懊恼,然而他却不由得感到几分庆幸。 本想去看看钟卿的身子,但那边有宣王守着,自己再过去,估计那两人都不会太痛快。 不料当晚还是有人来了,不过来的并不是宣王……
第二十章 你想要什么? 温也打开门,看到眼前男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故作坦然道:“景迁,这么晚了,你怎么......” 钟卿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眼底凉意却让人觉得陌生,“怎么,傅崇晟没来你很失望?” 温也有些窘迫,却也着急跟好友解释,“能否听我解释一二。” 钟卿抬手让慕桑下去,后者颔首退下,顺便关了房门。 温也见他还肯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不禁松了一口气,把钟卿邀到桌前,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才缓缓道来,“抱歉,今日我并不知你在宣王书房中。” 钟卿闻言一顿,白日里见温也那般讨好宣王,心中早就憋了一股火气,这会儿又听他这么说,简直是火上浇油,说话也失了风度,“你是不是还怪我坏了你的好事?若当时我真不在那处,说不定他在书房就能要了你!” 温也脸色一白,“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怎奈何钟卿气昏了头脑,步步逼近,“你觉得他能带给你什么?权势?地位?温也,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温也手指攥紧泛白,不住往后退,身后抵住了椅子,下意识一步跌坐进去。 今日的钟卿仿佛再寻不到昔日的模样,陌生得可怕,可他还是要跟钟卿解释清楚,“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为了我妹妹,你那天也应该知道了,我父亲和姨娘方氏根本不会管我妹妹的死活。” 他说着,鼻子陡然一酸,“你不明白,我的样貌、家世、才情、甚至家中长辈宠爱样样不如你,我父亲为了讨好宣王,甚至没问过我,把我说送就送,可、可我也是一个男子啊!” “现在已经沦落至此,除了在这深院中看人脸色度日,再无出路可言。” “可我妹妹才十四,还有大好年华,在府中时我护不住她,我不想她以后还要活得跟我一样,连自己的婚事都被人随意拿捏,后半辈子都逃不过这些阴谋算计!” 钟卿沉吟半晌,那股横冲直撞的怒意被他微红的眼看得心颤。 他终究是不忍逼他太急,只是走过来替温也捋了捋耳边鬓发,不知道是不是温也的错觉,他甚至觉得钟卿眼里带着几分疼惜,动作乎近温柔。 “你有苦衷为何不与我商量,要忍着恶心去讨好你不喜欢的人。” 温也咬唇,不太好意思道:“自打进府以来,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可有些事情,只能有我自己去做。” 钟卿眼神一凛,“所以你的方法就是依靠宣王?” 他冷嗤,眼中温柔不再,反倒是了然,“你不过是因为觉得我帮不上你的忙罢了。” 温也不想激怒他,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钟卿为此事突然性情大变,“景迁,你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但我现在名义上来说已经是宣王的人了,明知早晚会有那一天,为何不化被动为主动,为自己谋求利益?” “即使是你的身子?” 温也定了定心神,即使明知会被钟卿看不起,他依旧迎上他的目光,“是。” “是不是只要安顿好你的妹妹,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谁都可以?” 温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同时也感到十分羞耻,钟卿是在讽刺他为达目的自甘堕落么? 谁都可以……他有的选吗? 钟卿起身躬身,把他桎梏在圈椅之间,钟卿挑起他的下颌,逼迫他与之对视,“尔玉,是不是?” 温也看着他阴鸷的眼神,长睫微颤,他觉得生气的钟卿很可怕,让他不敢生出一丝忤逆。 可他没有退路,在这满朝文武中,他嫁给了最有权势,最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的宣王,眼前就是可以一搏的机会,他不想放弃。 “......是。” 钟卿哑然一笑,温也只觉下颌压迫感陡然一松,便见钟卿起身,再无留恋地走了。 像是在做最后的决绝,行至门口,钟卿道:“记住你这句话。” 温也一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 而钟卿这边栖衡和慕桑都带回来了消息。 于钟卿之前所推测果然不错,慕桑好不容易顺藤摸瓜从青楼里打听到一条重要消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郭宥前两日在街上救下一女子,不曾想那女子竟是青楼妓子。 那妓子哭诉说自己原是良家子,因为家道中落被人卖入青楼,又不甘落入风尘,这才死命逃了出来。 郭宥自小受家风教养熏陶,自是拥有一颗正义之心,当下便决定要替妓子赎身。 本是美事一桩,结果不知怎的,楼里却突然起了争执,郭宥在与他们争执间,竟稀里糊涂误杀了人。 至于为何原本是栖衡的任务却是慕桑查到的,那得从另一桩说起,慕桑此前被钟卿派到温府盯梢,发现温柏年很爱去城东一家茶楼喝茶。 钟卿神色有些怪异,“然后你就盯到青楼了?” 慕桑:“……” 主子总是怀疑他一个小侍卫的贞洁怎么破?! 还好栖衡还是有几分良心,知道出来替他说话,“慕桑发现那家茶楼有密道,可以连接青楼院中一口枯井,我跟他交换了线索之后,觉得青楼这种地方还是慕桑合适——” 慕桑怀着老父亲的心情,大有“吾家犬子初长成的”欣慰,听着听着,却觉得不太对劲了。 “等等、等等!”慕桑瞪圆了眼睛,“什么叫我适合去那种地方?” 钟卿道:“栖衡说的不错,你反应快,点子多,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只有你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慕桑一瞬间舒坦了,看看,不愧是主子,就是比某些哑巴会说话。 慕桑又道:“这事儿明摆着就是有人给那郭宥下套,若是郭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算了,偏偏此人也是个良善正直之士,郭尚书就这么一个儿子,明知他是被陷害,只怕也得被迫反水。” 钟卿问:“可有找到那个妓子?” 慕桑脸色难看,“没有打听出来,现在看来要么是逃了,要么是被灭口了。” 钟卿闻言也不觉得奇怪,不过工部尚书可是太子一党,权势极大,若是策反了他,太子可就危险了。 这倒让钟卿想起一出事来,前些日子太子为沪州修筑堤坝之事谏言献策,还亲自带领人去监督修建,其中工部的人与当地州府都有参与,若是这时候堤坝出了事…… 天上黑云压顶,顷刻间便如排山倒海般扑来,太阳透不出一丝光线,使得整个屋子都暗了几分,山雨欲来。 钟卿眉头一拧,走到书案前,“栖衡备墨!我马上给太子修书一封,慕桑立即给云琅传书,他那里离渌州近些,让他先折道去护送太子回京。” 栖衡则是担忧道:“主子,云琅这次专程去他爷爷那里讨了药,若是还不回来,你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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