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不会事事都有求于人的区别吧,范雎是个不想将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性格。 范雎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从盒子世界拿吃的这些东西出来,但弄一点小工具还是可以的。 趁车队休息的时候,“滋滋”的声音响起。 范雎让周宥帮忙买了一个电钻和一瓶浓硫酸,正对着那块黑石用刑。 关于运输这块黑石,李信他们颇有微词,因为的确会影响行程,范雎才不管,这块黑石事关他的学术研究,怎么也得一起带走,毕竟下次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研究材料都得打一个问号。 既然黑石很可能是地母智慧物种的棺材,那么范雎得想办法打开它证实一番,说不定还真能从黑石里面找到那些神秘的消失的物种,如果是这样,它的意义就如同第一个发现恐龙存在的人。 地球的历史太过悠久,发现一种新物种也并非没有可能。 范雎让周宥购买这些“刑具”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周宥有些抵制,范雎当时就在感叹,别人朋友的弟弟都是些乖巧的小奶狗,又治愈又听话,让人心都化了,但他这朋友的弟弟,阴险,吝啬,小心眼,关键是态度说变就变。 无论如何,对方还是帮忙买了工具。 既然在长白山金顶的那块“棺材”能被酸雨长时间侵泡而开裂,那么他用硫酸试一试,或许也能将这黑石打开。 电钻的声音,硫酸腐蚀的声音。 赵政隔得远远的,捂住耳朵,垫着脚脚观看,他突然觉得那块石头好惨,有一种那种电钻和毒都用在他身上的感觉,光是看着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其他人也会投来古怪的表情,对一块石头用刑?这已经不是运不运输一块黑石的问题了,总觉得范雎脑子有些问题。 不过,那个一直转动的武器还有剧//毒,着实太可怕了,一想到这些东西用到人身上,他们脸色也不怎么好。 范雎此时在他们眼中,估计就和那种阴暗牢狱里面以拷问犯人为乐的变态差不多。 看上去身体单薄,做出的却是最狠毒的行为,更加可怕。 估计范雎也没有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倒是给他省去了一些麻烦,至少没什么人敢提着灯来找范雎的一些问题。 怎么说呢,范雎又不是赵政,没有显赫的身份,还是一个假秦使,叛国求荣那种,如今出了邯郸,没有了任何顾虑,加上范雎非得运那块黑石,总会有人看不惯范雎的。 至少目前,李信带的那些兵痞,对范雎的态度是不闻不问。 范雎认真用现代的方法“开棺”,这已经是他们出邯郸后的第四次尝试了,反正一有空他就试试,正如范雎想的那样,在古代无人发现地母智慧物种的存在,或许真是因为工具的限制,古人或许发现了这些棺材,只是他们打不开而已。 范雎的电钻还是有些作用的,特别是辅以硫酸,一个小裂缝已经被范雎钻了出来。 唯一的问题,这种电钻持续不了多久就没电了,需要找周宥更换电源。 但没关系,只要看到了希望,持之以恒总能将黑石打开。 “咔嚓”轻微的脆响声。 范雎都愣了一下,以目前的进度不可能将黑石打开,但黑石上刚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一点的裂痕,像蜘蛛网一样由内向外扩散。 这可不像是从外向内攻破,而像是从里面有什么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将黑石弄裂了。 仔细看,这块黑石如今像摔在地上的玻璃,条条裂纹出现在石头里面。 范雎的电钻也没电了,硫酸也用完了。 检查了一番,虽然疑惑,但似乎大功将成,范雎也颇为期待:“只有等下次让周宥换上电池购买点硫酸再试试。” 这时,赵政甩着小腿跑了过来,手上拿着干瘪的军用饼:“仙人,吃饭了。” 那饼都快发霉了吧,还是几天前李信他们赶工弄出来以备路上之需的粮食,这个时代的士卒吃的饼,哪里有什么油,容易变质是肯定的。 范雎接过,啃了一口,果然一股子霉味。 赵政笑呵呵地:“他们说,饼就是这味道。” 就像他没有吃过饼一样,他们家豆沙馅饼可比这好吃多了,可惜他们的石磨等没办法带走,不然他都能磨点麦子做点饼。 “仙人,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秦国?”赵政一脸期待的道。 范雎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才刚离开邯郸,范雎也知道赵政为什么这么问,因为路上的艰辛已经感受到了。 这个时代赶路,可不是一件什么愉快的事情,很多人死于路途也不是奇怪的事情,风霜寒露都有可能让人感冒,这可是一个小感冒也会死人的年代。 范雎正要回答,这时李信的那个副将蒙武走了过来,阴沉着脸催促着上路,蒙武对范雎的态度可就不怎么友好了,他觉得范雎是秦国的罪人,关键还不自知,没有罪人的自觉,一路上事儿贼多。 讨厌一个人,干什么都是让人憎恶的。 范雎点了点头,抱着赵政上了马车,队伍开拔。 他们现在的路线开始重新回归主道,专走偏倚的小路也不行,主要是补水补充粮食等问题都需要解决,比如这四天他们的水就消耗得差不多了,赵国多平原,平原中的小河小溪不是那么好找,基本需要有百姓的地方才能有水源。 马车上了主道,如今正是春耕时节,佝偻的老人,还有将孩子绑在背上的妇人正在幸苦的劳作。 至于为什么没有什么壮年?此时离长平之战没过多久呢,当初赵国征兵,这个区域就是征兵的重点区域,十室九空无男儿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形容词。 赵政推开马车的窗帘,看着主道两边劳作的百姓:“赵国的老人和妇人也太辛苦了,不像我们秦国……” 护卫在车外的李信,蒙武:“……” 狠狠地瞪了一眼范雎。 范雎就当没有看到,他要给赵政上一课,什么叫眼见为实,免得以后也被“信息战”蒙蔽了双眼,范雎记得不错的话,始皇帝会因为假消息被人骗至河上,差点被烧死在船上,就当提前给他练习一下了。 暖日之风从窗子外吹来,还挺舒服,赵政原本的小棉袄早就穿不住了,范雎给他换上了一件保暖内衣和一套运动卫衣,看上去又暖和又机灵,不过被蒙武斥责过奇装异服,他斥责也没用,赵政喜欢得不行,他以前的衣服都没有这么好看的。 这个队伍,人心不齐啊。 范雎也在看着窗外农作的赵国百姓,多是妇人和老者。 范雎看着看着,眉头却皱了起来,对李信说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对,这些农妇和老人……太强壮了一点。” 赵国可不像秦国,农兵一体,闲时候为农战时为兵,以这个时代老百姓的生活条件,长得强壮的可不多。 但这些农妇和老人,在体型上,过于“富裕”了一些,一两个也就罢了,但目所能及皆是如此。 李信眼睛都眯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耕地里面的情况,似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不动声色地道:“继续前进。” 此时转道,必定引起猜忌。 心中却沉了起来,难道赵国人当真不会轻易放他们归秦,他原本以为这次任务在赵王答应让他们离开时就变得简单了。 李信朝蒙武使了个眼色,蒙武看了一眼范雎,什么人会在最悠闲的时候还注意到农夫的体型是否合理? 蒙武也随意地瞟了一眼周围田地里面的百姓,虽是春耕,且符合赵国现在老人妇人较多的情况,但地里的人是不是稍微多了一些? 蒙武手里的武器都握紧了,然后向队伍前面走去,小声说着什么,原本有些放松警惕的队伍将武器牢牢地拿在了手上。 这时,前面的一个兵头,突然扬了扬手:“有路障。” 是一个泥坑,里面水浆浑浊,马车过不去,需停下来填土。 但近日并无雨水,这泥坑出现得太奇怪了。 是担心拼斗时有人驾马逃跑!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看似平平无奇,很可能是设伏。 “嗖!” 果然,马车才停下,破空之声传来,几只利箭直射马车之中。 范雎抱着赵政缩成一角,看着射穿车厢的利箭,这些人不是来活捉他们的,而是想他们死。 无论是范雎或者赵政,在他们眼中都是击杀的对象。 范雎苦笑,他原本以为,怎么也算和赵王偃有一点交情,且颇得君心,但如今看来,赵王偃的杀伐相当果断,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能让赵王偃这样性格的人这般决绝,出主意的人身份定不简单。 即便赵王偃现在麻烦事缠身,也依旧能分出心来要范雎和赵政的命。 说不得事后还要推得一干二净,将截杀变成,赵国百姓对秦人的憎恨。 死在愤怒的赵人手上,再正常不过。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片,刀戈拼杀的声音。 也亏得范雎他们绕道走了几天,让追赶的敌人变得分散,李信他们才能有一搏之力。 李信带的人都是大秦精锐,战斗力都十分不错,还有那些战俘为了回家,也在拼死奋战。 鲜血的味道在空中扩散。 范雎以前其实是幸运的,至少他可以靠脑子解决很多危机,还没有真正遇到这般不要命的搏杀。 狭路相逢,任何的语言,再高明的计谋都没有了任何的用处,这或许就是文人的悲哀。 范雎通过马车窗户的缝隙观察着战况,李信的确堪称勇猛,三重甲在身,几乎不管不顾地一戈能戳死一个。 那个蒙武也异常骁勇,身上都是敌人的鲜血。 范雎松了一口气,或许仅仅是行踪暴露,至少这一战还是有胜利的希望。 也是这时,外面一片哄乱。 范雎一惊,难道赵人的支援来了。 向外看去,范雎的瞳孔都缩了起来,只见那些被杀死的农妇和老人,居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国那些士卒也在惊恐出声:“长生术,赵国王室的长生术!他们是王室死士。” “砍下他们的脑袋,不然杀不死他们。” 但在混战中砍下脑袋和普普通通杀死,难度差距太大了。 范雎是惊讶的,赵国王室的长生术? 他是知道赵王室在研究这些,但已经有如此成效了吗? 还是说,赵王室除了研究周幽王的迎亲队伍,其实老早以前就在研究这些地母生命科技了。 想想也对,若人类的祖先也是地母造物,只不过是人类爬到了地面生活,也就是说在人类还是四肢爬行生活的时候地母文明就已经存在了,那么人类这么漫长的岁月,对地母科技有所研究,也在情理之中。 范雎也无法多想,外面的战况逆转,那些被杀死的赵人,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就像根本杀不死一样,秦兵在被迫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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