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完青看起来又沮丧又憋屈,“大家都这么说。” “为师与她自幼相识,不过多年未见叙旧一场罢了。”白山俞说。 可宋完青还是一脸不称心,“她分明是冲着师父来的。” 白山俞脸色严肃,“个人意愿不可夺,为师固然左右不了她。” “那师父不要答应明天同她去看戏,成吗。”宋完青坚决道。 匿身墙后的祝引楼心咯噔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白山俞因为和楚山遥去看戏才中计不端,也就有了大婚一事以及后来的白积雨。 正当祝引楼犹豫着要不要现身阻止此事时,那边的白山俞立马给出了回答:“成。” 宋完青明显不太相信,又追问了一遍:“师父所言算数吗?” 白山俞不理解眼前人的固执,但还是笃定说:“算数。” 但宋完青并没有满足于此,甚至紧问说:“没有她,那师父终有一日还是会和别人双修吗。” 白山俞是当真不通晓对方心意,便直白了当道:“为师既修清心道,此生自然不会和任何人双修。”
第148章 月魁 宋完青一听,立马一副起誓样道:“那我也修一辈子的清心道。” “人有七情六欲,道行细数不尽,你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了。”白山俞语重心长,担心自己因此误导了对方。 “不。”宋完青内外都很决绝,“我只跟着师父。” 白山俞只当对方开玩笑话,于是就是没有过多纠结了,“那就任你跟着吧。” “这是师父说的。”宋完青向前看一步,没忍住就抱住了对方。 白山俞有点吃惊,但是也没多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该回去了,明日还要带你和引楼出门。” “嗯。” 宋完青放开了对方,白山俞无奈的摇了摇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去了。 走了几步,宋完青又忍不住问一遍:“师父说话算数吗。” “为师说话向来算数。” 次日,白山俞就带着祝引楼和宋完青外出游历了。 不过在出坪洲时,楚山遥还是现身了,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楚山遥就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一世的事情发展走向,未免太理想化了。 “去方壶?”祝引楼惊喜。 既然没有找赫连的头绪,能多走几处总是能捕捉到一些新的信息,何况是在信息交汇和人流量最大的方壶。 白山俞嗯了一声,“为师要同火相商榷些事,准你们自行游历一番也是好事。” “师父只是找火相议事吗。”宋完青紧张道。 “嗯。” 宋完青明显还有所顾虑,但也没有当着祝引楼的面继续问下去。 前往方壶的途中,祝引楼忍不住试探问:“义叔,近些年三界可有什么物件碎身成人的传闻吗?” “这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吧,不过为师倒是不曾关注一二。” “那义叔可听过一个叫赫连的人?” “不曾。” “那柳岸呢。” “也从未听说。”白山俞说,“怎么了。” 祝引楼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梦里的一些事了。” 这一世的白山俞竟然没听过赫连这个人,上一世的时候白山俞只是看到赫连的名字就知道了对方出身,那么赫连到底在哪呢。 这种查无此人的感觉祝引楼感觉到格外不安,他不禁再一次怀疑赫连是不是并没有得到轮回。 但祝引楼看着眼前的白山俞,突然发现了一件更为说服力的事。 既然说天河水不渡轮回,那么眼前的白山俞可是真真正正存在的,那么同样是祭身天河的赫连,又有什么理由不得轮回呢? 想到这,祝引楼心里有踏实了一点,或许赫连只是还没出现而已,毕竟他们前世也是天南地北互不相交的两个人,相遇全在缘分,他这么着急也不是办法,还得慢慢来。 周折到方壶后,白山俞把两人放在一客院里后,便动身去忙自己的事了。 祝引楼还在犹豫着怎么顺其自然的出去单独行动时,宋完青就抢先一步说自己也有事要出去。 不知为何,祝引楼很害怕宋完青会做出什么事来,“师兄是要跟着义叔吗。” 被看穿了的宋完青也不掩饰,直言:“我就看看。” 祝引楼并不想干扰宋完青,但他其实更不愿意看到他们师徒之间再次上演前世的因果,于是便意味深长的警醒对方道:“我相信师兄。” “……我知道。” 宋完青走后,祝引楼也迫不及待的出门了,但是天下之大怎么找个籍籍无名的人确实是件难事。 他又想着自己也曾经和柳岸来过方壶,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故地重游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结果他忘了这时候的方壶和那时候的方壶时间线还对不上,有些地方根本还不存在。 这一走就是走到天黑,途径一家格外热闹的酒楼时,祝引楼想着这种地方江湖消息最多,兴许可以进去一试。 但是接连问了几个人,都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赫连这个名字的,他又提柳岸这个名字,依旧一无所获。 正在他迷茫之际,转身却撞倒了一个人,他连忙将人扶起,“抱歉!阁下没事吧……” 当对方抬起脸来,祝引楼话立马卡在喉咙里说出不来了。 因为面前这张脸,正是万文天师楚山孤。 楚山孤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人没站稳就马上又倒下了。 “你跑什么!” 这时后边又有一个人追过来,并扶起楚山孤,“我让你呆着!” 短短几秒钟,祝引楼被吓到了两次,因为来的第二个人,是魏庭。 祝引楼和魏庭唯一的交集,仅限于魏庭帮助他从赫连手里逃婚那一次,至今他也没弄明白魏庭是何许人也又有什么目的。 这时楚山孤突然吐了一口血,并且喷到祝引楼身上来。 “真是的。”魏庭将楚山孤架到肩上,“麻烦搭把手。” 祝引楼也没多想,立马就按魏庭的意思做了,两人一同将重伤的楚山孤架回了这酒楼最顶层。 …… “你是来找人的?” “嗯……” 魏庭拿出一身干净的衣裳递给祝引楼,“先拿去换上吧。” 祝引楼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渍实在有点麻烦,于是便接了过去,“香味有点重。” “本月魁的衣服香点有何不正常?”魏庭自信道。 原来魏庭是这酒楼的月魁,也难怪他能在这楼上行动自如,还占据了整整一层顶楼,不过对方这副男身女相的外貌,确实是撑得起这个头衔。 等到祝引楼换好出来时,躺在一旁的楚山孤也醒了,正在和魏庭争执着放他离开的事。 “我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你早就死八百遍了。” “我现在就要走……” 魏庭干脆直接低头用嘴堵住对方的话,也不管祝引楼就在一旁。 祝引楼尽管已经很努力冷静了,但还是没藏住脸上的惊讶。 这一吻下去,不仅把楚山孤整难为情了,起议声也跟着消停了,他干脆翻了个身假装睡过去了。 魏庭也没当回事,转头就问祝引楼先前的问题:“你说你要找人去吧?” “是……”祝引楼还是有点懵。 魏庭起身过去示意对方坐下,“那你也算找对人了,说吧,你要找什么人,兴许我能帮上忙。” 祝引楼心里乱如麻,坐下后才说:“那人叫赫连,不知阁下听说过吗。”
第149章 僧人 “那不是个复姓吗。”魏庭说。 祝引楼点头,“是,他只有姓没有名。” “那他可有什么特征,出处哪里,你知道的都一一告诉我吧。” 祝引楼想了想,然后细数道:“他是灯盏碎身成人,出身长留佛门,后来可能在梅山出现过,也可能叫柳岸这个名字,年纪应该与我相当吧。” 魏庭听完,先问:“男人还是女人?” 不知为何,祝引楼对魏庭的印象不差,大抵是魏庭确实算得上平易近人的缘故。 “……男人。” 魏庭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别样,他挑眉问:“你男人?” 祝引楼听闻如坐针毡,他局促的捏着手中茶杯,面红耳赤道:“是。” “赫连……这倒是没听说过。”魏庭说。 祝引楼暗叹了一口气,“算了。” “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把男人弄丢了?”魏庭一副好奇脸。 以祝引楼现在的年纪来看,放在凡人身上也不过二十岁,确实是要年轻了点,也不难怪魏庭跟他说话是有点长辈的说教性在。 “没丢……”祝引楼不好意思得很,“就是找不着了。” “找不着那不就是丢了吗。” “总之就是……”祝引楼一脸愁容,“阁下还有什么找人的门路吗。” 魏庭想了想,“虽然我不曾听闻过你男人,但是这风月楼最不缺的就是八方来客,你可以在我这停留几天,我或许能打听到些风声。” “阁下为什么要帮我?”祝引楼突然警觉起来。 魏庭扪心自问,确实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对一个路人发起善心来了,就好像自己上辈子欠了对方什么事一样。 “行善积德总说得过去吧。”魏庭搪塞道,并朝着楚山孤的方向刻意说道:“男人丢了多苦啊,像我这种风尘中人都要为之失落。” 祝引楼一脸不情愿相信。 随后两天,白山俞一直在忙事没回来,宋完青也就一直跟着没回来,祝引楼就干脆到魏庭这里落脚了,每天不分日夜的到处打听赫连的下落。 “今天问到些什么没有?” “还是和昨天一样。” 魏庭脱下身上那华丽的舞服,身心疲惫的瘫躺在地,“是不是他故意避你不见而已?” “不可能。”祝引楼斩钉截铁。 “你怎么知道,男人可是很善变的。” “他不会。” 魏庭撑起身来,又问:“我今天也没问出什么,不过倒是听说了些事。” “什么?”祝引楼立马来了精神。 “你说他是长留出身,今天楼里罕见的来了个僧人,我便同那僧人搭话了,那僧人说长留近百年中并未有什么灯盏碎身成人,如若有这么一例,都是要记册下来的。” “那僧人如今在何处?” “应该还在楼下玄号坐吧,你要做甚?” 祝引楼起身,“我亲自去问他。” “也行,赶快去吧,你自己也能问清楚点。”魏庭说。 祝引楼拔起腿就往外走,打开门时差点撞上了门外的楚山孤。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彼此尴尬的互相点了下头,祝引楼折身而走时,又听到了身后传来令他尴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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