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满脸都是鲜血,胸腹处被利剑划伤了两道长长的血口,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 羡临渊的心都在颤抖。 “把他给本宫带过来!”赢城眯了眯双眼看向羡临渊,冷声道。 赢城闻言,抬起一脚将正向羡临渊奔去的男子一脚踹翻在地,飞快的跑到了羡临渊的面前,抬手将羡临渊推进了茅屋中,他背对房门,用身体死死守在了门前。
第二百零四章 舍命救人,为他而来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杀红了眼,挥着长剑便向赢城刺来,赢城飞起一脚,正中男子手腕,长剑应声掉在地上。 站在远处的赢盛看了动静,蹙起了眉头,牙咬道:“一群废物!都给本宫上!” 一众人得了命令,口中喊杀声不断,一齐向赢城刺来,刀刃刺破皮肉无声,鲜血自刀口出如喷涌的泉水,映红了羡临渊的双眸。 鲜血混杂着赢城的嘶吼,寂静的山野宛如人间炼狱。 羡临渊站在门口,心如刀绞,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赢城的名字,话到嗓子边,竟是喊不出一丝声音。 他用尽了全力拍打着木门,赢城明明就在这扇门后,明明是一伸手就能将人拥在怀中,可是羡临渊能触摸到的只有厚重的门板。 赢城啐一口鲜血,趁人不备,一拳揣在了身旁的一个男人腹部,男人猝不及防挨了赢城一拳,口中喷吐出大口的鲜血,最后竟是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他就地打了一个滚,拾起地上的长剑,看准时机,个个击破。 眼见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胜利在望,可是赢城却直直站在原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羡临渊透过门上小窗眼睁睁看着赢城手中的长剑缓缓自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当啷”声。 赢城仿佛一尊雕像,再也没有动弹分毫,不消片刻,他的身体骤然向下滑落,他单膝着地,费力的撑起身体,身上的刀口随着呼吸不断向外溢出鲜血。 羡临渊双目猩红,他拼了命的去砸这木门,忽而,木门戛然打开。 赢盛阴笑着反手将羡临渊钳制在了自己手中,将羡临渊带到赢城面前。 “赢城,你说刚开始你便挺听话,方可保临渊一条命,而今,啧啧,你俩黄泉路上,也算做对苦命鸳鸯了。” 赢城抬起头,阴狠的看着赢盛道:“你敢!” “本宫缘何不敢?”赢盛抬手挑起羡临渊的下巴,“既然临渊无意合作,那边没有什么用处了,届时他这条命便是丧在你的手里,待本宫提着你的项上人头见了纪谷主,何愁不能与鬼医谷结盟呢。” “赢盛!你要杀要剐冲本王来,放了羡临渊!”赢城吼道。 “想不到六弟还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你既如此喜欢临渊,皇兄又怎地舍得夺人所爱呢?” “赢盛,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羡临渊冷声道。 “自是知晓。” “赢城是你的亲弟弟!” “你还真是天真,”赢盛嗤笑一声,“从古至今,哪一位皇帝不是踩着兄弟手足的尸体坐上皇位的?这皇位本该就是本宫的,偏偏被赢城夺了去。” “本宫,怎么甘心啊。” “放了他,本王这条命是杀是剐任你处置。”赢城道。 “哦?六弟,你是失血过多傻了吗?你还没看清楚时势吗?本宫可不是在跟你谈判,你和羡临渊,都得死。” 赢盛的双眸骤然变得阴狠,手中不知从哪里弹出一把匕首,抬手便要刺向羡临渊的脖颈。 电光石火之间,赢盛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开,匕首移位,直直插进赢城的后肩里。 赢盛回过神,抹了一把嘴角处溢出的血渍,暗骂一声,起身自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就要向赢城二人刺去,赢城瞥了一眼,翻身将羡临渊死死护在自己身下。 羡临渊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溅落在地上,他颤抖着手抚上赢城瘦削的脸,用劲的摇了摇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怕...本王在.....”赢城的眸子,柔的像一汪池水。 赢城这一生,最不怕的便是死亡。十几岁披甲上沙场的那一刻,他便早早看淡了生死。 但在这一刻,他却是真的怕了,他还没有将羡临渊追回来,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向羡临渊道歉,他还没来的及对羡临渊表达自己迟来的爱意...... 他不舍得眼前的这个人,他还没有......看够。 刀剑刺入背脊的那一刻,赢城深情的看着羡临渊,轻声道:“羡临渊,你还爱本王吗.......” 鲜血浸染了羡临渊白色的袍衫,宛如盛开在大地上一朵妖冶的花。 赢城的头失去了力气,颓然摔在了羡临渊的胸膛上。 泪水忽而就决了堤,羡临渊的眼前模糊一片,他伸出双手将赢城紧紧的圈在自己怀中,暗哑的嗓子在这一刻,终于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他吻了吻赢城满是鲜血的额角,缓缓道:“爱。” “既然你们如此相爱,那本宫便成全你们,黄泉路上做夫妻去吧!”赢盛阴笑两声,双手执剑,面露狠色,向羡临渊刺去。 羡临渊轻轻阖上双眸,赢城的体温还在,他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与踏实。 原来,自己从未放下过赢城。 既不能共长生,那便同赴死。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丢下赢城的手。 正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风鸣。 一声闷响过后,归于平静。 “公子。”无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羡临渊猛然睁开双眸,入目便是无忧挂满担忧的脸。 “属下来迟,望公子与王爷恕罪。” 羡临渊点了点头,来不及与无忧细谈,便匆忙观看赢城身上的伤势,一番查看,除了赢盛最后一剑刺伤了内脏,其他均不是致命伤。 羡临渊不禁松下一口气来。 将赢城安排进马车,羡临渊才看清楚,驾驶马车的人竟然是陆十。 羡临渊冲陆十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赢盛,却在赢盛的身边看到了一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当下心中一紧。 “公子勿怕,正是这位公子引着我们来这的。”无忧道。 羡临渊点点头,红着双眸催促着陆十将赢城送回仲春堂。 “公子,您怎地不上马车?”陆十蹙眉道。 “你且先回,到了仲春堂寻纪斯明,便说是我让去的。” 羡临渊拍了拍陆十的肩膀,目送马车远去,才回过身来。 此时,羡临渊的脑海里全是赢城浑身是血的样子,他不敢想像,赢城今日竟是独身前来,赢启尊贵的六王爷,竟是为了他,置生命于不顾。 羡临渊自有记忆起便是被发卖到宜春院,一个自幼在欺压与凌辱长大的人,纵使纪斯明给予他再多的关爱,却也始终弥补不了他隐藏于内心的孤独。 若非赢城,今日躺在血泊中的人便是他。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赢城来了,为他而来。 他要为赢城,做一个了结。 羡临渊敛了心绪,看向眼前的人,这男子的背影说不出的熟悉,“你是......” 男子转过身,向羡临渊行了一礼,摘下了脸上的蒙面,“公子。” “孟天!”羡临渊面露诧异,“你怎地.....” 不过诧异之色很快便隐了下去,思及赢盛与孟天的关系,他出现在这里不稀奇,稀奇的是,孟天为何要帮自己。 “公子,当年孟天说过,您遇到危险时,孟天定会救您一命,如今也算还了您的恩情。” 羡临渊一怔,“你是何意?” 孟天将赢盛扛在肩上,“公子,蒙童就托付给您了,从此,我与殿下,再也不会出现在您与王爷的面前。还望公子饶殿下一命。” “你要去哪?” “天下之大,自有我二人容身之处,公子大人大量,便当我与殿下二人死于这山崖之下。” 羡临渊心中一紧,“赢盛又怎地愿意就此罢手?” 闻言,孟天自怀中摸出一个靛青色瓷瓶,开了瓶口,将瓷瓶中的药水灌入赢盛口中。 靛青色的瓷瓶被抛置一旁,在草地上翻滚几圈,最后停在了羡临渊的脚边。 “他会的。”孟天艰难的扯起一抹笑意,“公子,山水无相逢,孟天祝您与王爷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咱们,就此别过吧。” 羡临渊俯身捡起这瓷瓶,只是放在鼻息处轻轻嗅了嗅,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轻轻颔首,道一句:“珍重。” 他忽而想起,孟天最后一次来找他要伤药时,柜中少的那瓶“断肠草”。 断肠草,愁断肠,一瓶尽饮,忘却千愁。 他不知道孟天与赢盛究竟有着怎样的感情纠葛,如果孟天真的给赢盛用了这药..... 他也便也无话可说了。 用了断肠草,前尘事尽忘,筋脉尽毁,形同废人,终日只得缠绵病榻。 违天逆命的代价罢了。
第二百零五章 昏迷与指责 告别了孟天,羡临渊便与无忧一齐回了钟春堂。赢城在纪斯明的照料下,终于捡回了一条命来。 赢城现下的身份已经不能以偶感风寒这等事糊弄皇帝,一行人只得连夜赶回王府。 羡临渊坐在床榻前,静静的看着赢城。 他不敢想,若是无忧晚来一步,他与赢城面临的是什么。 直到现在,他的心依旧在惶惶不停。 细看赢城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全是细细密密的剑伤。 等赢城醒来的每一刻,对羡临渊来说都如坐针毡。 他不敢睡觉,只要一闭上眼,便是赢城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疼。 两天两夜,羡临渊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他时而握着赢城的手,细细打量赢城手上的剑茧,时而抚摸一下赢城的脸颊,轻轻拨去赢城额角细碎的发丝。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这般仔细打量过赢城了。 赢城瘦了很多,闭着双眸的模样,掩去往日的戾气。 这一年来,他与赢城不是在争执就是在往对方的心上狠狠的扎上几刀。 他不敢去看赢城的双眸,那双眼,总是会让他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让自己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他的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起初找到赢城的时候,他想的仅是能够陪在这人身边,便已经知足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迫切的想要拥抱这个人,想要霸占这个人,想要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时间真的很可怕,它能在悄无声息的缝隙里静静的改变一切,甚至腐蚀掉人最真挚的感情。 他有多爱赢城,就有多希望赢城从最初爱上的便是自己。 倘若五年前,两人便是彼此相爱,他哪怕是豁出性命也会守护这份的感情。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37 首页 上一页 1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