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头做什么?” 赢城没有说话,只是将人搂的更紧。 “你在害怕?”羡临渊疑惑道。 “没。”赢城将脸埋在羡临渊发间,贪婪的嗅着羡临渊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味,这味道一如既往的让他心安。 “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赢城的声音有些沉闷。 羡临渊浑身忽而卸了力,他将额头贴在赢城胸膛上,赢城的心跳就回响在他耳边。 一句“不让你受委屈”胜过千言万语,胜过含情脉脉的“我心悦你”。 已经足够了。 羡临渊缓缓闭上双眸,他要的,已经足够了。 这些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正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怀中人的小动作,赢城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羡临渊,谢谢你愿意回来。” 赢城恨不能将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如何不窝心。 三年前,纪斯明将羡临渊从皇宫带走后,他惶惶不可终日。 那种得不到消息却还保有一丝希望的等待,在每个寂静的深夜都将他的不安无限放大。 他着了魔一般,将沾满了羡临渊鲜血的锦盖藏在床榻上,夜夜抱在怀中,唯有这样,才能稍稍安抚他心中的惶恐。 在得不到消息的那一个月里,他如同行尸走肉,在害怕得到消息与得不到消息中不断内耗自己。 当无忧将信鸽带来的书信交到他手中时,他手抖得几乎展不开信纸。 他永远都忘不了,看到书信上那吝啬的一个“安”字时,他哭的差点窒息。 赢城的夜不能寐在那一夜变成了辗转反侧。他开始担心羡临渊不愿再回到江城,不愿再回到他身边........ “赢城,你闷的我喘不过气来了。”羡临渊声音闷闷的,挣扎着想要从赢城怀中抽出身来。 闻言,赢城急忙松开手臂,紧张的端详着羡临渊微红的脸。 似是感受到赢城的不安,羡临渊扣住赢城的手,坚定的看着赢城道:“你是我的,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将你让给任何人,也断然不会再将你抛下。” 他目光灼灼,坚定不移。 犹记得,那晚冬未尽,适逢春寒料峭,正值人间最难熬。他赴身而来,郎君长饮欲眠,少见夜黑星稀,原是落入他深眸。 眼前人,酒后悲戚戚。云海山河,策马人间,凭谁去,都不及他醉里唤卿卿。 卿卿既来,便再也不去。 休沐已过,赢城在羡临渊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上了朝堂。硕大的寝殿因着赢城的离去,瞬时空旷下来。 桌案凌乱,奏本书簿堆砌如山。羡临渊淡笑上前,折了袖口,起身整理。 却见层层奏本下,有一未印玉玺的绢帛诏书。 上题:皇后羡临渊,才德兼备,经世致用,温文尔雅,逸群之才,国库兵符均由皇后持命。朕唯心悦其一人,封后宫,废选妃。若有负心、疾疚,背信奄民,宗社生民必有君主,着命皇后羡临渊即皇帝位,承继大统,抚绥万方。满朝文武,需齐心辅佐,不得有违。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看着眼前的诏书,羡临渊眼眶一热,出神之际,腰间忽而被一臂弯圈住。 “下朝会了?”羡临渊转过身,红着双眸看着赢城。 赢城俯身将他的眼泪吻去,“看到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 赢城抬起羡临渊的下巴,勾唇一笑,“我心为礼,江山为聘,这诏书便是朕的诚意。” 说话间,赢城自怀中取出玉玺,一手圈住怀中人儿,一手将玉玺扣在这诏书上。 “羡临渊,岁岁年年,朕邀你同度春秋。” 暮野合欢花又开,他终盼得浮叶归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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