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向林幼南解释,他为什么没有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而是要和一个侍卫一起。 但赵缚在“贴身”二字上,格外咬重了音量,林幼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但她又不愿意将自己对赵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亲手击溃。 这辆马车并不大,虽说可以容纳三个人,但赵缚一人便占了一半的空间,而且林幼南上来后,他也丝毫没有要为她腾出空间的意思。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叶抒,主动地起身想要让林幼南坐过去。 但他刚起身,准备唤她,他的肩膀上便突然多出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将他死死钳住,让他无法动弹。 赵缚并未说话,但他投向叶抒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叶抒的动作顿了顿。 冗长的沉默过后,他还是重新坐回了赵缚的身边。 他的眼神落在了林幼南脸上,无声地朝她道歉。 他是个胆小鬼。 他不敢忤逆赵缚的决定。 他手中握着的是他最大的把柄。 林幼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 她不明白赵缚这是什么意思。 他宁愿和一个侍卫,一个奴才乘坐同一辆马车,也不愿意和她这个新婚妻子独处吗? 林幼南看向赵缚的眼神愤怒又悲伤,眼底也是一片刺骨的冰寒。 她只觉得内心深处,一阵尖锐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 这种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剜了一下。 这种自讨苦吃的行为,让她再一次地认清了现实。 赵缚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哪怕只是装装样子,他也不愿意去做。 他甚至,将对自己的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 林幼南深受打击,握着帕子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又看了一眼坐着没动的赵缚,眼角流下一滴清泪,随后便决绝地转身离开了。 等林幼南离开后,赵缚便恶狠狠地掰过叶抒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怎么?你还想把我推给她?” 叶抒眼底是一片死寂,他连挣扎也放弃了。 赵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越是反抗,他就越享受这种恐惧,愤恨带给他的快感。 “叶抒,你最好认清你什么身份!”赵缚贴近他的唇瓣,浅尝辄止地轻吻了一下,“再做这些让我不高兴的举动,我不介意当着她的面,用实际的行动来向她证明你我的关系。” “你真无耻!”叶抒用着最为平静的语气骂道。 感受到叶抒的颤栗,赵缚满意地松开了钳住他后颈的大手。 “阿抒,别再做这些惹怒我的举动了。” 赵缚的话音落下后,便闭上了眸子。 只剩叶抒一人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此番去岷州赵缚要带上他。 分明这是他们夫妻二人归宁省亲。 带上他的意义,就是折辱他,恶心他吗? 偏偏他命人将岑溪给抓了起来,一旦他轻举妄动,岑溪的性命便会因为他的选择,而走向不同的两种结局。 叶抒靠在了马车上,侧过头看向了车外不断倒退的景致。 他这辈子,还有机会从赵缚身边逃离吗?
第302章 令人恶心的断袖 前往岷州的路上,赵缚一直都与叶抒同乘一辆马车,就连到了驿站,他也并不和林幼南同住,反而是指名道姓地将叶抒喊进房里,美其名曰:“贴身侍卫自当时时跟在他身旁,不得稍离。 叶抒每日都要忍受着身心煎熬,尤其是在面对林幼南那破碎的眼神时,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 如果没有他的话,赵缚应该也会被林幼南打动吧…… 或许她也能从这段感情里,得到她想要的,来自赵缚的肯定和喜欢。 “在想什么?”赵缚看着坐在自己身上,还不专心的叶抒,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并恶劣地将原本扶在他腰间的双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 叶抒难受得想要挣开,却被死死地钳住,动弹不得。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在想别人?”赵缚逼问。 叶抒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可赵缚偏偏不愿放过他,越发地费劲心思折腾他。 细碎的呜咽声混杂着赵缚的低笑,一同传到了房门口,前来为赵缚送宵夜的林幼南耳朵里。 门外并无侍卫,林幼南光是听着声音,便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了里头淫/靡不堪的景象,她撞着胆子,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如今她也丝毫顾不上什么修养了,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视线往里探去。 …… 她手中的碗碟因受到过度的惊吓,应声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滚烫的热汤,将她的裙摆溅湿了一片。 这是她此生见过的,最令人恶心的画面。 赵缚将头埋在叶抒的颈窝,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烙印下一个又一个动情的吻痕。 她站在门外,呆愣地望着里面的景象,赵缚此刻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的夫君,与她成亲不过半月,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诿,不愿与她同房,她甚至都已经为赵缚找好了他自小独自长在深宫之中,定然遭人迫害,导致身子不行的借口,可他竟然和他的贴身侍卫搞在了一起…… 难怪她总是发现,叶抒脖子上的吻痕,从出发至今,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发地多了,颜色也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为艳丽。他分明羸弱瘦削到,一阵风都能吹跑,脸色也苍白憔悴,可他的唇瓣,却一直都是红肿的,甚至还有被咬破的伤痕。 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 她所有的猜测全都是对的,赵缚就是个令人恶心的断.袖! 房内的二人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叶抒像是受到了惊吓,他慌乱地推搡着赵缚,想要结束这场闹剧。 赵缚也大抵猜出了,外面站着的人是谁。 因着这一突发状况,赵缚只得草草结束。 他收拾了一下,便前往了林幼南房里。连敲门都没有,他是径直推门而入的。 林幼南见到来人是赵缚,她心中的满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她冲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手给了赵缚一巴掌。 这一巴掌积蓄了她所有的憎恨,下手极重。 赵缚被打得头都偏了过去。 “为什么?”林幼南质问。 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赵缚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被甩了一耳光的脸颊,痛意使得他整个右脸都开始发麻发烫。 原本他对林幼南还有愧,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后,他突然就觉得,好像自己也没做错什么。 “孤的确是为了利用你们林氏才求娶你,难道你就敢说,你父亲用军功向圣上请旨赐婚,没有丝毫的私心吗?”赵缚不闪不避,对上林幼南那憎恶厌毒的目光。 既然她都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也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把话都已经挑开说明白,对谁都好。 林幼南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赵缚!我父亲求圣上赐婚,只是想要成全我,他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当今的局势,这才耽搁了婚事,你若是想要夺嫡,他也愿意倾囊相助,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我父亲乃是镇北将军,用得着来与你这么一个不受宠爱的废物皇子交换利益吗?” 赵缚蹙眉。 她还真是很懂怎么撕人伤口啊! 这事实摆的,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那又如何?孤就算再不受宠也是天家血脉,而你,不过一介武将之女,仗着自己父亲那点功绩,就敢在孤面前撒野,”赵缚顿了顿,上前一步,抬手死死捏住了她的下颚,“孤的确没有把林将军拖下水的本事,但你和你那卧病在床的母亲,孤可不敢保证,孤会不会做出点什么,有损岳母大人的事来。” “你敢!”林幼南浑身颤抖得厉害。 可在听到赵缚拿母亲威胁自己时,她又突然生出了勇气,“你敢动我母亲,我便杀了你!” 这些威胁的话,赵缚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可没有一个人成功取走了他的性命。 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王妃就瞧着吧,你就好好看看,孤到底敢不敢。”赵缚收回了手,并嫌恶的掏出帕子来,将方才触碰过林幼南的手指,都擦拭了个干净。 这样也好。 与其日日与她逢场作戏,假意恩爱,倒不如把一切真相都摆在她面前,也好省了他继续忍着恶心面对她那些讨好了。 他根本就不怕林幼南敢把此事给捅出去。 他早有打算。 等到了岷州境内,她便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赵缚离开后,林幼南跌坐在地,她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难受又刺痛,连大哭一场的权利都被彻底地剥夺了去。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扇敞开的房门,良久后,才挤出一丝轻微的颤音。 那双眸子略微泛红,像是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她在心中恨自己,为什么识人不清,要喜欢上赵缚这样恶心下作之人。 恨意如潮水般涌动,她心中汹涌的怒火,如燎原的烈焰,不断灼烧着她的心脏,又如尖锐的箭矢,深深刺入她的心脏,贯穿她整个身体,疼得她几乎快要连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吞噬殆尽了。 赵缚用母亲的性命威胁她,父亲常年待在军营里,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说这些事情,她也怕赵缚如今在这京中的权势,若是真与他硬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林氏。 可赵缚就是个疯子,他说出的话,是一定能做到的。 只要她敢泄露半点风声,他就会对母亲动手。 林幼南心中酸涩得厉害。 父亲母亲已经痛失了五位兄长,她不能再这么不孝,还让他们担心…… 她闭上双眼,任凭眼泪无声滑落,可撑在地上的双手却颤抖得厉害,甚至指尖也染上了一层如雪的苍白。 她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只要赵缚还在一日,林氏头上便永远都悬着一把利刃。 除非……
第303章 逢场作戏 五日后,岷州。 经历过与宁国的战争后,岷州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好在有林鸿朗坐镇,这几个月来,也算是得到了很好的休养生息。 归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抵达镇北将军府。 这几日林幼南也想清楚了,与其和赵缚对着干,倒不如假意顺从,虚与委蛇,等寻到了合适的机会,再将他这副恶心的嘴脸给昭告天下。 回门这日,林鸿朗也特意从军营里赶了回来,好些日子没见过林幼南了,就连接连遭受丧子之痛,卧病在床许久的林母丁子秋,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在了门口等着林幼南和赵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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